第107章 出口转内销的政策
种子岛集结了六百多艘船，包括李旦、颜思齐的人，共四万多人。
进攻之前，李旦还在九州岛的地图上讲述各个大名和藩主的恩怨、实力，徐明植前几天就听腻了。
主要是……实在记不住。
六百里长、二百里宽的九州岛，屁大个地方，有九个‘国’、三十多个大名、‘名臣’和‘将军’更多，玛的，村长械斗，还这么多鬼名堂。
鹿儿岛湾很深，水路将近二百里深，李旦的准确消息，岛津义弘在港湾最深处的姶良城隐居。
这是徐总兵在日本打响的第一仗，不用分兵，一是先看看这些所谓的武士有多大的战斗力。
二是给闽海和日本归附的海商打个样，展示一下横岛的实力。
再有，也是最关键的，要给所有人立个规矩。
……
岛津忠恒已经知道外海集结了大规模的船队，五月初四，沈有容六艘战舰打头，寅时率先进入海湾。
徐明植的中军在他后面十里，还未进入海湾，就听见前面传来了炮声。
陆飞号船首的楼顶站满了观战的人，两刻钟后，进入海湾，到处都是燃烧着的残船和在水里漂浮的武士。
中军鸟船上的士兵，看到活着的人就拿长矛捅、拿箭射，直到没有挣扎的为止。
徐明植故意看了看身后的人，他们对这一幕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
三个时辰后，前面的炮击越来越密集，拿望远镜看了看，散开的船正在聚集通过狭窄的水道，水道西侧，就是鹿儿岛城。
“大人，这个水道很窄，只有不到五里宽，东面的是楼岛，水道中间西侧就是港口。”
随着颜思齐的解释，鹿儿岛也进入眼前。
呵，日本的这些城是没什么城墙的，有的地方是栅栏，有的地方是土墙，就是聚集起来的一大片木质房屋。
六艘战舰不会通过水道，正一字摆开用侧舷的炮猛轰。
在他们的掩护下，又跟上了三十多艘福船，不留一点缝隙把港口封死了，福船上的‘炸药包’才是大杀器。
更大的爆炸声传来，有百艘鸟船在掩护下快速通过水道。董方明在李旦的人带领下，三千人到姶良城去捉岛津老贼。
……
午时，鹿儿岛港口被炸成一片废墟，东面的楼岛上有三百人在警戒，陆飞号靠近港口的时候，已有三千人登陆。
等徐明植也登陆，陆战八千人全部在岸上列阵。
这里钱大嘴是阵前主将，徐明植给他‘成名’的机会。
“大人，萨摩藩无人迎战，卑职已经列阵一个时辰，未见人前来。”
刚才在船上已经看到了，这个情况的确没有想到，再远一点需要卸炮支援。
岛津家的城堡在城山，距离港口四五里，远倒是不远，却易守难攻，东面山高，城堡在西面，需要绕一下。
打吧，想什么呢！
船上的水手在卸炮，一种口径很大，却很轻的便携炮。
八千人分左右两路，攻击前进，合围两里见方的城山。
烧、杀、抢，全部光光，这是昨晚战前会议就拟定的行动方针。
没人提出异议，萨摩藩的浪人武士在大明沿海抢劫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就算是子孙后代，也应该算算这笔账。
小日本三番五次到中原抢劫，到后世养成一个自以为是的狗屁毛病，我可以抢你，你不能来惩罚我。
天朝上国，太仁慈了。
比如，身后的这些海盗看着前面的情况，脸上慢慢有了不忍之色。
“诸位，倭人有个贱毛病，杀的越狠，跪的越低，这个民族没可能做朋友，只能做下民，九州岛的大名，若没有及时跪下，所有男人都得死。”
没人说话，好半天李旦摸着鼻子，说了一句，“大人说的是，他们个子矮小，眼界太低，崇拜强者，看不懂仁者。”
这话总结的妙，徐明植侧头看了一眼李旦，“李先生看来吃过亏？”
“没有，没有，虽然他们劫掠大明百姓，却对中原儒学和世家异常尊重，以说汉话、看汉书为荣。”
这时，左前方传来了号声，徐明植立刻挥挥手，“岛津家迎战了，我们去看看。”
……
城山西面是一个山凹，斜坡上站了大约两千名武士。
望远镜里的人，背后插着旗、光胳膊光腿、胸甲腹甲肩甲倒是都有，拿着武士刀百人一排，挤在一起，还有约三百人的弓箭手。
钱大嘴指挥着四千人在山下列队，一千鸟铳、一千弩弓、一千刀兵、还有一部分弓箭手和炮兵。
山坡上的人正在训话，看这样子，这些傻瓜还想冲锋。
正合我意，炮兵在地上挖土槽，把粗大的铁皮筒摆好，鼓捣着往里放圆形炸药包和隔板。
一百多门这样的炮，实在是太多了，海商们实在看不明白阵前挖坑是什么操作。
“这是本官特制的炮，臼炮，他还有一个更契合的名字，没良心炮。”
“大…大人，如此多的炸药，非炸膛不可，怎么杀人！？”
“哈哈，一会你们就知道了。看，那帮家伙冲锋了，这么密集的队形，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徐明植边说话，边用望远镜看着前方，哇啦哇啦鬼叫的矬子，五百人一坨，四方阵冲了上来。
一会儿就到了眼前，放下望远镜，摇摇头，“诸位，这帮傻叉不会打架啊，悍不畏死，是个贬义词。”
没人懂他这烂梗，手都放在刀柄，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前面的人冲到约二百米，钱大嘴身旁的号手吹起了嘟嘟嘟急促的哨声。
还有一名信号旗兵高举着一面小红旗，等对面冲到约百米距离，红旗瞬间落下。
嘭、嘭、嘭……粗筒子射出的圆柱形炸药包，越过前面的人，落到了后阵。
片刻之后，轰、轰、轰……的声音传来，脚下的土地都在跳动，耳朵嗡嗡直响。
一个炸药包里面有五斤石子、五斤火药，专门给步兵准备的。
冲锋的人瞬间就少了一多半，哼哼唧唧都来不及，残肢断臂漫天飞舞，瞬间形成了一片血雾。
炮声过后，火铳兵立刻开火，发射完就转身后退，身后的弩兵再来一波，弓箭手补充一波。
嘹亮的冲锋号响起，二千冲下来的人，连一百人都没有。
留下一群发呆的木鸡，徐明植带着郑芝龙跟上队伍来到半山腰。
岛津家的城堡，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