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海寇来了
徐明植挺兴奋，不仅是抱得美人归。
借助婚礼，顺利与各方完成了‘思想交流’，接下来的几年，只需要做事谈生意就行了。
不用再与王家、东林、勋贵或者其他什么势力谈党争和学术思想。
大家都是自己人，直接谈钱就好了，再也不用虚伪的互相客套了。
正像大哥所说，有实力就是徐百家，没实力就是徐海寇。
不成功便成仁，呸，不成功，也要成海贼王。
有钱就有权，有权就有胆。
……
早上，新人给父母敬过茶，徐家父子简单交代了一下生意的事情。
也不知道徐氏两代‘家主’怎么商量的，徐老大三言两语推翻了徐易峥之前的决定。徐明植没有要银子，三十万两毛毛雨没啥用，而是让家里囤积水泥。
几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长兴家里的安排和徐小七会试的事。
徐氏兄弟现在起，不分而分。
徐小七乱拖乱拉，圈子太大太杂，徐氏不会与他完全绑在一起，能在‘大饼’阶段给三十万两，也算兄弟情深。
中午，在钱喻和王先道见证下，与徐允爵签订了一个海贸合股契约。
回家后热闹的小院为之一静，徐家亲朋一起离开余姚，再加上清晨的一沓告别信，婚礼公关活动顺利结束。
……
这安静的日子，独属于新婚夫妇。
心境放松的徐明植，王业童也能深刻感受到。
新婚燕尔，食髓知味，三天回门后，两人就住在了新建伯府，每天早晚做操。大美人扔掉剑术、扔掉音律、扔掉书画、甚至扔掉私庄的那些黄白物，一心想做母亲，正合某人心意，小日子过的乐不可支。
八月初五，定海的一份军情结束了甜蜜的二人世界。
海寇在两天前，袭击了台州府松门卫、宁波府象山境内的昌国卫，捣毁了两个卫所巡海的船只后，扬长而去。
两天后，再一份军情，又袭击了巡抚驻地近在咫尺的舟山岛上的水军驻地。
连续两次袭击，海寇都在打击浙江的水军战力，再一天后，确切的军报传来，王钟、王锦、香九公等浙江沿海海寇，纠结十九股贼寇，二百多艘大小船只，袭击定海总兵驻地，烧毁百余艘快船后再次扬长而去。
现在，狗都知道海寇要袭击杭州湾了，八月初九开始的乡试，第一科还没有完。这是大明朝首屈一指的政治事件，为了乡试的安全，苏茂相几乎把能调动的治安兵、卫所兵马都放在了杭州。
这就达到了海寇的目的，杭州湾四府十县，除了最里的省府杭州，其余各城空门大开形同虚设，各个地方都警钟大鸣，开始疏散城民。
……
后世历史上苏茂相搞死这群海寇的具体过程忘了，总之进行过十几次海战，调动了沿海全部的卫所，损失惨重，最后在天启年也仅仅是劝降。
接到第一份军情起，徐明植就一直住在私庄里，承蒙苏茂相的手令、新建伯的面子，姚江的水道里，停满各类船只。
有十艘钱家的蜈蚣船，每艘上面能放三门佛郎机小炮，这是百年前仿造的佛郎机船，容易侧翻，现在连水军自己都不用。好在有一个好处，船舷低、浆多，灵活，够快，徐明植把炮扔了，前后各放了两台床弩。
还有王良相支援过来的五艘百料三桅快船，除了船工，可以搭载百名士兵，每艘上面安了四台床弩。
十五艘船，是徐明植偷袭海盗的主力，还有百多艘漕船，海况条件不错的话，可以当狼群使用，每艘上面也有两台床弩。
这年头火炮的准确度感人，铁坨子要击沉一艘船很费劲，战列线阵法三十年后才会在英吉利兴起，八十年后才会大成。
海战，无论东方、西方，现在的打法，都是火炮远射、火铳、弓箭‘近战’，然后跳帮终结。
徐明植不担心手下这五千‘工人’，只要饷银给足，他们比主家更怕‘解雇’，训练十分刻苦，战斗力远超朝廷的营哨军。茂柏都说过，‘少爷，您对兄弟们太好了，哪有实发饷银的，兄弟们死也不会离开。’
……
八月十一，海寇袭击了杭州湾‘鼓包’上的观海卫。这是个信号，海寇主力一定就在杭州湾入海口的中间，白天聚集，晚上抢掠。
八月十二，是个大晴天，清晨，徐明植一声令下，带领十五艘大船和百艘漕船进入杭州湾。
一字型绵延十里，向入海口中间驶去。
徐明植在中间的一艘蜈蚣船上，拉着极度不愿的钱大嘴和好外甥柳昌游，在船舱看着海图瞎捉摸。钱三是船队指挥，老家伙异常兴奋，与瞭望哨在船尾的楼顶拿望远镜四处张望。
出港三个时辰后，前面的大船传来号角声，钱三哈哈大笑，从楼顶跑下来，“徐公子，这群海寇果然在入海口，往东大约二三十里的海面。”
三人登上楼顶，结过鹰眼，密密麻麻的一片桅杆映入眼帘。
对面也发现了他们，正在摆阵型，看起来像三排并进。
“徐公子，我们也三排并进吧，让这帮狗日的吃一吃大炮仗。”
“不，钱叔，我们一字直插，发信号，船队向东南，截断海寇外逃路线，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百艘船敢聚歼他们。”
“好，示敌以弱，保准他们今天摔个狗啃泥。”
钱三兴冲冲的在指挥信号兵指路，钱大嘴哆哆嗦嗦来到瞭望的徐明植身边，“明植，小心为上啊，万一海寇把我们凿穿怎么办？”
徐明植没有搭理他，此时望远镜里出现了四艘巨大的西洋帆船，四桅，前两桅挂栏帆，后两桅挂三角帆，船尾甲板有四层，这群海寇还真有实力，这是克拉克帆船？还是改进的盖伦帆船？
片刻后，身边的人也都看到了，“徐公子，这是西洋宝船，佛郎机人的远洋大船，看上去有他们说的六百吨。”
“钱叔，这群海寇抢劫了佛郎机人！？他们有这本事？”
“也可能是买的，有些船远洋时风浪拍打，来到大明后不结实了，西洋人就卖了，或者落单才敢去抢。”
“哦，周围还有很多水军的鸟船，看起来毫无损伤，有没有可能与水军勾结或被人豢养！？”
“呵呵，徐公子，肯定不是，他们就是海寇，等抢了他们，我们也可以去抢水军的鸟船，那群垃圾，很好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