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加入
“徐公子，你很讨厌王修微？”
正考虑如何安排她的徐明植被这问题一怔，“杨姑娘何以见得？”
“从你对她说话的语气，和不经意的忽视，宛若可以感觉的到。”
“是嘛！？杨姑娘聪慧，不过也谈不上讨厌吧。”
“徐公子不喜王修微什么？为什么？”
“说的太假！笑的太假！活的太假！徐某一屁股烦心事，哪顾得上她是哪根葱。”
哼哼……
杨宛听了情绪有点低落，王业童却咧嘴嗤笑。
搞的徐小七很郁闷，你这什么表情！？
……
南京十七家勋贵，家中子弟，每年上元节和重阳都在廓城上坊门附近的大校场个人演武。
近百年来，演武已经变成了一个南京核心权贵的聚会，有很多本地士绅资助犒赏。
演武过后，魏国公会宴请招待南京京营勋贵主将、以及观摩演武的世家主事人。
宴请的地点，就是天印山，宴请时间三天。
这是半公开的活动，勋贵刻意低调处理，难怪只有南京‘有头有脸’的才知道。
王业童显然已经听说过了，杨宛再次叙说的时候，她有点凝重。
这不对！
不可能这么多人！
做坏事要这么多人做什么，何况这个高利润的行业。
这消息只能解释山顶南边那些巨大的宴会厅。
魏国公可能只是通过数量有限的嘴，来消除别人对天印山的好奇。
看来得换一个方向打听。
“杨姑娘，南京勋贵和江南世家，哪些人家歌姬、侍妾特别多，既经常换，也经常大方送人。”
“徐公子，哪家是歌姬侍妾不多！？”
徐小七深吸了一口气，给王业童使了个眼色，来到院里透透气。
询问门外随行的护卫，确认她们没有被别人发现，多少松了口气。
杨宛可以知道雌雄大盗的目的，反正她看到了王业童，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放她自由。
……
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半个时辰，徐明植才被叫进去。
杨宛双眼发红，脸上全是泪痕，王业童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宛接下来一番话，徐小七如遭雷击。
“徐公子，天印山不可能有多少人，宛若听说过太多这样的故事了，她们都是被权贵世家子弟玩弄抛弃后进入风尘的。
很多人有同样的经历，而且艺成的地方都不一样。青楼艺伎与世家侍妾、歌姬的培养都是一样的，但两者之间毫无来往。
培养方式大同小异，都是在私庄，每家都有这样的地方。宛若从小父母双亡，被族人卖入风尘，训练的地方在江北应天府下的江浦县，那里还有秀才教授四书五经。
眉楼后面的东主，名义上是一个姓赵的生意人，其实，就是魏国公和忻城伯的家奴。秦淮河有点规模的楼都是如此。除了那些游动的画舫和私娼，每座楼后面都是权贵。”
杨宛说完，生怕两人不信，还目不转睛盯着两人、认真的补充，“江南五十万两财资以上的家族，每个世家都有专门的侍妾和歌姬培养，宛若肯定，每家都有。少则三五个，多则像天印山一样。”
真是听君一席话，颠覆人生观！
雌雄大盗对视了一眼，眼神里的意思都是：我不知道！
徐氏是有的，徐小七小时候，徐易峥不在家的时候，就看不到那些歌姬，老徐一回来宴客，她们就出现了。
新建伯府有吗！？应该多少有几个，反正对这个世道来说，收纳卖身的小女孩，既不违反道德，也不违反法律，还是身家雄厚的象征。
“按杨姑娘这么说，培养场所很多，徐某怎么一次钓鱼，就找到了天印山！？”
“徐公子的中人是灵璧侯，南京城侍妾最多、歌姬最多、宴请经常豪爽送人的，就是魏国公、灵璧侯、忻城伯、安城伯、项城伯五家。魏国公徐弘基是中军都督府都督，灵璧侯汤国祚是都督府右都督、主将。公子应该记得王修微说过，那个姓白的完全是最低价。以宛若看来，应该是灵璧侯打过招呼的，甚至有点送的意思，当然，也可能是为了以后常做生意。”
哦，原来是路子蒙对了。
难道老子有发横财的命！？
杨宛这女人有意思，心境不错，思路越说越清晰，完全不像个柔弱的女子。
……
“我加入！”
雌雄大盗在推敲这里面的实力问题，杨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徐明植听的脸直抽抽，不禁哑然。
“我加入！”
杨宛看到他不屑的表情，郑重得又重说了一遍。
“杨姑娘，这是生死…”
“我知道，生死由天，宛若不会拖累两位。”
不想劝了，老子懒得搭理你，正义爆棚有毛用。
还你加入，你加入当啦啦队吗！？
“徐公子，王小姐，两位忽视了一个大问题，事关成败的大问题！两位准备怎么处理山上那些可怜的姐妹！？”
雌雄大盗瞬间大羞，一人摸摸鼻子，一人抠抠手指，都在掩饰心中的尴尬。
箭术大家一心想着银子，剑术大家一心想着报仇出气。
也可能因为两人的出身，让他们潜意识忽视了那些可怜人。
徐小七脸皮厚，咳嗽掩饰了一下，“杨姑娘，你有办法！？”
“两位若放了她们，就是让她们去死，害她们也害自己。若不放她们，又带不走、就只能杀了。宛若可以试试。”
“呵，杨姑娘，那可是三四百人。”
杨宛坚定的摇摇头，“不可能，有些恶妓，被主家玩弄过后，心性大变，残害姐妹。还有些老鸨嬷嬷，她们都死不足惜。以宛若看，顶多一百人是无辜的、是值得营救的。”
徐明植眨眨眼，这是人家的‘职业内幕’，自己可无法判断对错。
“就算一百人，杨姑娘怎么带走她们而不露痕迹！？”
“宛若独苦伶仃、孑然一身，计划买一艘像汪先生不系园一样的画舫，游历江南，看遍名山大河，遍访名士。”
心头瞬间泛起一股腻歪，敢情你对本职工作念念不忘啊！
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徐小七喜上心头。
“徐公子，宛若无以为报。两位是做大事、做侠义之事的侠客高人。青楼画舫，天然能收集一些权贵世家或官场的隐秘消息，每个风尘中的姐妹都受过消息收集的手段，只是后来侧重点都不同。宛若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