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山顶的情况
第二天，徐王两人换了个乌蓬船，到天印山的东北泛舟。
回来后，连续两天在漕船内没外出。
不停的安排护卫们藏匿，买了大约四十多条小船，也远远不够。
在天印山东南西北的水网里，布满暗哨，顺带制定详细的地形图。
好在这地方距离京城够近，出了廓城，最近的关卡正好在天印山南边的水道上，护卫们可以装作跑货的船工，在小水道里来回瞎逛。
未胜先虑败，撤退的路线必须选好。每一面都要有单独撤退的运输力。
白掌柜把歌姬的契约办好了，十二个人，全部变成了江宁县水匪之后。
进入城中向大姐和姐夫告别，留下五万两银票。
柳家不缺吃喝，除了俸禄，老家还有千亩良田，但在这南京城过的也有点拮据。
柳昌游这好外甥完全不是读书的料，过两个月后，将会到浙江帮助七舅在巡抚衙门做个文书。
没办法，要是让做生意，肯定叫不出来。
……
五月二十八，徐明植向南京城的朋友‘正式’告别。
带着十二个小女孩过水关，两艘漕船进入大江。
把船工们集中到一起，从镇江进入京杭大运河，特意登记进入关卡。
过关卡十里，两人带着护卫从漕船上下来。告诉船工直接回余姚即可，两人要到附近拜访友人。
然后步行绕过水关，登上还在大江中的另一艘船上。
徐虎贿赂运河上的巡检司，买了四艘船到鄱阳湖走货的路引。
换掉新建伯的的旗号，一路向西，返回南京。
王业童并没有这些‘江湖’经验，徐明植也没有，就是两人瞎琢磨出来的。
漕船返回南京也不能进入秦淮河，只要进，就会查路引和船、还要缴税，大明朝在这方面倒是做的极其严密。
两人只是趁黑换到小船上。沿着白掌柜的路线，在距离南京五十里的地方，进入秦淮河的一条小支流里。
然后专挑狭窄的水道，与留守的暗哨汇合，在天印山附近潜伏下来。
……
潜伏不是窝在船蓬里日日睡觉，山顶的情况，必须查明。
根据护卫们蹲守得来的消息，山上有银库是可以肯定的，十来天内，也没有什么有牌面的人物到山下。
那些职业经理人和销售来的都很少，只有三个，划着小船、带着沉重的箱子。而且来了也不是立刻离开，至少会留住一整天。
每五天，十艘小船送食物，按照送物资的规模，山顶上全部人员应该都没有上千。
天印山东北方，定林寺与前哨院子中间大概两里宽的陡坡，是徐明植给自己选的侦察路线。
六月初二，天上依旧不停的下着小雨，与五名护卫，还有怎么也不听劝的王业童，中午就躲在山下的灌木丛里。
酉时末，天色将黑未黑之际，七人用爬爪爬上近乎垂直的坡面。
约一里长的坡面，整整爬了半个时辰。
到山顶后，完全漆黑一片，摸黑稍微往里走了一会，左右前三面、一里远的范围内都是亮光。
地理情况完全不明，七人只好退后，等待天亮。
……
正值夏季，寅时末天色放亮，雨天也就一里的视线。
山顶上四周布满茶木、栗树、浆王树、榉树和其他灌木，茂密的植被很适合藏人。基本高差一致，只有正东稍微倾斜，还有正南的一个豁口，那是瀑布的源头。
七人所在的地方，东北方位有个小包，小包前是一块倾斜的山地，三面都有联排建筑。
没有院墙，因为根本用不着。
左侧的东方是一块方圆半里的平地，看起来是守卫的营地，还有演武场，大概二三百人。
前面正南方是一些木制大殿，格局很大。
右侧西边是喇叭口状的山沟，那里应该就是基地，半里宽的沟有两里长，两侧紧靠崖壁全是上下二层宏大的房子，像是北方的窑洞。
在南方，以土崖为墙建房！？
除了徐明植爬上来的东北方向，整个山顶就是一个半圆弧状的密封环境。
山顶的边缘，就是制高点，每隔百步，有一个木屋，里面有人值守，距离潜伏点最近的木屋差不多四十步。
七人花了一天时间，顺着沟顶、躲开六处守卫，才绕到西面。
匍匐着爬到悬崖边，下面的定林寺近在咫尺，这边守卫很多、但很分散，纯粹的监视性质。
又往南行了一段，换了一处视线好的地方，眼前的景象让七人莫名其妙。
西侧的沟底人很少，约三四十人，都是健壮的妇人，竟然在练武。
南面的那些大厅在北面看不清，现在可以看到，就是客厅或宴会厅之类的大型场所，什么人用来做什么才会做如此布置！？
雌雄大盗面面相觑、一脸疑惑，这踏马根本不是基地啊！
看起来更像是后世在电视中见到的水泊梁山聚义厅。
魏国公要造反！？
打造私军！？
那兜售的那些歌姬哪来的！？
有点后悔，前几天为了隐蔽行事，买来的歌姬连问都没问。
……
徐明植把所有的房子在心中勾勒了一副地图，让五人在此处接应。
天黑后，带着徐虎，两人顺着绳索下到沟面靠西一排的房顶。
两里长的沟，左右修建的房子全是一体的。尼玛，花了多少年，才能修建一个四里长的房子！？
房里灯火通明，二层的好多窗户都打开着在透气出烟。
顺着房顶一路到最里面，找了个结实的地方，挂上绳索，准备从二楼进入房内。
徐明植头朝下刚到窗口扫了一眼。
我靠！？
我靠！！
赶紧收腰爬了回来，把房檐处的瓦片也恢复了原位。
惊鸿未定！
这里面根本不是二层楼房。
倒像是后世的大型工厂的车间，二层只有窄窄的廊道用来看守，上面每隔二三十步就有两个守卫。
而大厅里的情况，更加震惊，一名健妇正带着二三十名少女在跳舞。
而山体的墙壁上，才是窑洞似的上下两层住所。
就这一眼，足够解惑。
难怪小女孩们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哪！
难怪买卖歌姬还不怕他们出卖基地！
不出意外，这些女孩在这里训练，从来没有迈出过这四里长的‘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