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建伯府
王先道先一步离开后，大步朝城北的新建伯府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到先前在街上的女子等着他，又道了个万福，“三叔，与你站一起的就是徐明植！？”
王先道鼻音重重一哼，“业童，你又去看徐氏那些护卫了？女孩子，注意影响。”
“三叔，业童是怕伯府上了贼船，徐氏那些护卫明显就是海寇之类常年刀头舔血的人，警惕性非常高。徐明植诗词做的再好，就算叫徐万家，也洗不清。”
“胡扯！徐氏绝不是海商！”
王先道佯怒骂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向后院走去。
来到王承勋书房，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才推门进屋。
屋里有两人，新建伯王承勋和长子王先进，王先道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父亲，大哥。”
精神矍铄的老头一点也不像病辞，“徐家的那个孩子有什么新想法吗？”
“没有，目光应该还在海上，借道钱氏想摸摸底。”
“呵呵，徐易峥狡猾如狐，竟然生了个天才。哈，天才，迟早会惹事。”
王先道坐到两人对面，斟酌了一下，“父亲，刚才他在街上碰到了业童，以儿子看，他…他好像对业童有意思。”
对面两人齐齐一惊，相视看了一眼，王先进有点诧异，“有意思！？什么意思？”
“呃…大哥，徐明植的脾性大家都知道，好交朋友，但从不流连花丛，不对，是从不在花丛。他看业童的目光有点…有点热切！？”
王先道也无法准确说出当时徐明植的反应，色痞见多了，徐小七的反应却是第一次见。
……
三人沉默了片刻，王承勋叹了口气。
“这两人的才气，还真有可能处到一起。”刚说完，转瞬又推翻了自己的判断，“不行，不可能，徐易峥不会与伯府联姻。”
王先进久死的心突然活泛起来，“父亲，业童十九了，再不出嫁就二十了，去哪里找文武双全的女婿，徐明植起码可以试试。”
“试！？就算文道业童不行，徐明植还能舞刀弄棒不成，你把女儿教导成这样，自己的苦果自己吃。再说，徐氏身在东林，老夫与他的交情可以做生意，官场绝不会与王学联姻，死了这条心吧。”
王先进听完垂头丧气，王先道看大哥吃瘪，转移了个话题，“爹，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徐氏为什么联合我们做大生意。之前您说为了运河的船运，在长兴徐氏也这么说。以儿子看，不是单纯的这回事，浙东的情况，明显是徐明植在做主。”
“老夫任职漕运，与徐易峥在淮安共事三年，他不是个贪官，更不是个清官。无非是多处打窝罢了，徐氏与东林牵扯太深，寻寻外力，世家多处织网加码的把戏，有何稀奇！？”
王承勋和王先进从未见过徐明植，王先道却相处了一个多月，隐隐约约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但也说不出为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
回到钱府的徐明植借口酒劲上头，独自到客房休息。
一关门，转身掏出炭笔，找了张纸，刷刷刷把那惊鸿一瞥的女子画了下来。
摆到床头观摩了半天，板着头寻思着找个什么理由打听清楚先。
老子是举人，会试考个进士也不是什么难事，应该没什么身份门户障碍。
足足躺了一个时辰，毫无睡意，躁动的心也稳不下来，下地来回踱步。
“来人！”
门外值守的是徐虎，听到呼声，进来一躬身，“少爷！”
徐明植拿起床头的画像，在他眼前晃了晃。
“找人去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女子！？什么情况，为什么还未出嫁。”
徐虎看了一眼，有点发愣。这些护卫是看过徐明植素描手艺的，老子看中的人，你这么盯着看是不是找死！？
看徐明植眼光不善，徐虎浑身一激灵，赶紧低头。
“回少爷，小的不清楚这姑娘什么情况，不过，却基本天天见，明日肯定还会来。”
徐明植听的瞪大眼，满身的失落……
曹，风尘女子！？看着不像啊。
“少爷，小的来十天了，这女子每天都在我们落脚的货栈外，好像在观看弟兄们列队站岗。”
峰回路转大喘气，不由得喜道，“是嘛！？你看清楚了！？”
“是，应该是一主一仆，每日辰时或午时总会来。”
食指扣了扣下巴，呃…
“明日开始，不要列队站岗了，隐蔽一点，不，随意活动吧，太招摇了。”
……
哪能憋到明天，丁忧完，徐易峥随时可能给自己找个媳妇，这个拖不得。
晚饭把钱炳森叫到客房，悄悄的拿出画，“这是谁家女子！？”
姓钱的瞪大眼愣了一下，一把抓过纸，徐明植怕撕开，赶紧松手。
“啧啧，小七，这是什么画风，画的这么像！？以前从未见过啊！？”
趁他发呆，又一把抢回来，“问你话呢！”
钱炳森噗嗤一笑，“王业童在余姚谁人不知。她不可能嫁给任何人，王家大概等着招上门女婿吧。”
徐明植恍惚间想起点钱炳森在长兴书院说过的趣事，啪，一拍额头，“难怪王先道当时脸上有点挂不住，这就是新建伯那个文武双全的嫡孙女！？”
“没错，是她。”
“王先进不是从旁系过继了一个男孩吗？叫什么来？王业洵是吧？去长兴的是王先道，看来王家老大老二还是不睦。”
“这事大家都知道，又不是什么秘密。”
“但你不知道，老大老二老三以后都不会承爵。”
“什么！？进达虽然因子嗣过继之事闹的不睦，爵位还能跑出三人之外！？”
哼，你知道个嘚，千算万算，王先进就像泰昌帝一样，追他爹追的很紧，来不及承爵就嗝屁了。
王业洵与亲叔婶崇祯朝互相诋毁十年，丢尽王圣人的脸，最后大明朝快完蛋了，让旁系一个叫的王先通捡漏，那家伙还没坐稳，就被闯王咔嚓了。
钱炳森笑谈过，王业童是王先进唯一的子女，精通家学，又练了一身武艺。
从小王家惯宠，让她自己择婿，结果这女孩要文武精通的相公，江南才子当然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十三拖到十七，对了，丁忧期间她还未出嫁，应该十九了。
无所谓，既然不是封建家庭教育出来的‘木头’，这么稀奇的女孩，就是自己的。
大明朝的女孩还能顶得住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