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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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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挽瓷这一|夜宿在流媚的厢房里, 后半夜,她瞧瞧的点了一根蜡烛,将整个厢房, 从上到下,检查得彻彻底底。

    藏月果然打扫的很干净, 干净的仿佛这个屋子里,从没住过人。

    她躺在床上, 脑海里时不时浮现流媚姐姐的脸。

    心就跟针扎似的, 一阵一阵的抽疼。

    直到天亮,她疲惫的从床上爬起来,浑身骨头酸疼,也不知是昨夜风吹了的缘故,头重脚轻, 差点站不住。

    想来是受了风寒。

    白挽瓷扎挣着起来后,勉强的喝了碗粥,和顾少卿一同回国子监去。

    谁知, 刚进国子监没多久, 她和顾少卿就看到天舍的门口, 乌泱泱的挤着一圈人,还有一行穿着猩红官袍的人,往里边挤。

    “让一让啊, 仵作来了。”

    其中一个提着木头箱子的男人, 汗涔涔的挤了进去。

    白挽瓷和顾少卿跟了过去, 还没靠近,就听到了不少人的议论。

    “这谁啊,居然跳楼了,脑袋都开花了。”

    “面目全非, 认不出来呢,穿着天舍的袍子呢,应该是天舍的修客吧。”

    “旁边地上都是碎了的酒坛瓷片呢,我看估计是上天台喝酒,喝多了,一不小心踩空掉下来了。”

    “……”

    白挽瓷和顾少卿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就看到了一幅残忍的画面,顿时令她想起了昨夜的徐尽欢。

    仵作一边蹲着查看尸体,一边和大司寇汇报尸体的情况。

    “尸体是男性,年龄十六岁左右,身上没有携带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死因是坠楼,身上没有开放性伤口,无法证明是自杀还是他杀。手握成拳,里面空无一物,口中牙齿间隙有纸片的碎屑,看情况生前吞食过什么纸类的东西。”

    仵作把镊子往死者的喉咙里伸,小心翼翼的夹出了半张湿碾的纸团。

    他戴好手套,用镊子展开纸团,上面的字迹略有模糊,依稀能够辨认。

    仵作缓缓念出上面的字。

    “白挽瓷,我喜欢你。”

    话音才落,除却在场的官员和仵作,其他人的目光,纷纷都汇聚到了白挽瓷的脸上。

    白挽瓷听到自己的名字,惊吓的有些呆住了。

    仵作茫然的抬起头,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向了白挽瓷:“你就是白挽瓷?”

    白挽瓷心跳的极快,往前走了一步,面色镇定道:“是,我就是白挽瓷。”

    仵作看着眼前的一个漂亮美人,楞了楞,第一时间脑子里就想到了情杀。

    大司寇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转头与仵作对视一眼,二人心知肚明的点了点头。

    大司寇寒着脸道:“白挽瓷,恐怕你得跟我去刑判司走一趟了。”

    白挽瓷指着自己:“我?为什么呀?”

    大司寇面无表情:“死者和你有关,请问你昨晚去了哪里?”

    白挽瓷楞了楞,站在旁边一直沉默的顾少卿,黑眸颤了颤,看了她一眼,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即逝的慌乱。

    就在这时,一个人激动的闯进了人堆里:“有没有人看到穆川?他昨晚一晚上都没回寒舍!”

    他看见了白挽瓷,立刻冲了上去,眼中寒光熠熠:“白挽瓷,昨晚穆川说要去找你,他人呢?”

    白挽瓷心头咯噔了一下,怔怔道:“他昨晚就没来金枝玉苑,我以为他是有事在国子监绊住了。”

    大司寇和仵作的脸色一沉,立刻着人去找寻失踪了的穆川,接着,示意几个带刀侍卫,缉拿嫌犯白挽瓷。

    顾少卿挡在了几个带刀侍卫面前。

    大司寇两眼一眯:“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顾少卿冷沉道:“你们只是在尸体的喉咙里发现了一张写着她名字的纸条,不足以证明她就是凶手,况且昨晚她一直在金枝玉苑,根本没有回国子监,我可以证明。”

    大司寇目光从上到下的打量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贵公子,知道是水极国的太子,心知得罪不起,语气上就客气了些。

    “是这样的,我们只是带她去刑判司问一问情况,毕竟是与尸体的相关人员,只做问询,并不是把她当成杀人犯,最多十二个时辰,我保证让她完好无损的从刑判司里出来,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你看这样行吗?”

    顾少卿回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白挽瓷,轻轻安慰:“你别担心,一会儿他们问你,你就说你知道的,不要乱说话。”

    白挽瓷低着头嗯了一声,跟着他们出国子监。

    那几个带刀侍卫见顾少卿在,也没敢上前扣住,只是客客气气的在前面领路。

    其他的修客,有震惊死者是穆川的,有等着看白挽瓷笑话的,有为穆川伤心落泪嚎啕大哭的,有马后炮阴谋论的,总之,人生各相,在此刻,全都浮现了出来。

    白挽瓷沿着街边,跟着大司寇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刑判司,就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八抬大轿的迎亲队伍。

    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沿街的小贩,路边的乞丐,搁家绣花的良家妇女,大人小孩,男女老少,全都出来看热闹,仿佛热闹的和过年一样。

    白挽瓷一边走,一边想,她和过年那个舞狮子的家伙,好似也没啥区别。

    偶有议论声,夹杂着各种方言的辱骂,稀稀拉拉的传进白挽瓷的耳朵里。

    她听得懂的,无非就是一些恶婆娘,最毒不过妇人心,女人心海底针,红颜祸水,妖女乱世等等,诸如此类,不痛不痒的俗语。

    听不懂的,白挽瓷只当他们是放屁了,带响的那种。

    等到临安街,经过她最熟悉的金枝玉苑时,十一个姐姐,推着人堆想要上来,眼中一个个带着震惊,不解,关心,尤其是藏月,眼中还有着她能明白的恐惧。

    白挽瓷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用嘴型告诉她,没事,别担心。

    白知墨蹲在二楼的廊檐,黑脸阴沉沉的盯着下面,眼珠子跟随着白挽瓷,一直瞪着,缓缓的从左到右,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嘴角倒是抿得发白。

    “迎亲队伍”总算到了刑判司的大门口。

    门口正站着一个人,穿着熨帖的校袍,背着双手,胸|前映着乌龙首的国子监校徽。

    那是石祭酒。

    他走到大司寇面前,先是点头虚礼了一番:“老夫是来报案的,我们国子监有一个学生,名叫穆川,一|夜未归寒舍,同舍的学生报到我这里来,我校高度重视此事,便前来刑判司报案。”

    大司寇明白的点了点头。

    石祭酒又道:“今日大司寇在我校天舍楼下发现一具坠楼尸体,可能确定身份了?是不是我校失踪的那个学生穆川?”

    大司寇客客气气的答:“现在尚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还请贵校立刻通知穆川的父母,到刑判司来一趟,请他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石祭酒脸上的表情顿时凝重了起来:“适才我听闻你们带回了我校的一个女学生问询,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女学生就是此案的凶手?”

    大司寇摇了摇头:“此案有些蹊跷,其中内在的缘故,恕我不能外传,以免引起民众的恐慌,还请祭酒回校静候,一旦案情告破,我司自然会宣告。”

    石祭酒摸了摸胡须,目光越过大司寇的肩膀,落在了那个明艳而夺目的女子,眸色深了深,复而他抿起嘴角,神情多少带了点大义凛然之色。

    “请大司寇严查审问,如若是我校学生犯下此案,依法惩治,不可姑息。”

    大司寇轻轻点头,为石祭酒的大局观,深感佩服。

    随后,白挽瓷跟着大司寇进入了审问室。

    推门进去,一股阴寒的冷风,席卷进白挽瓷的衣襟,室内不大,仅仅中央摆着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两个椅子,左边的椅子干净,还带着雕花,右边的椅子,破旧且蒙灰,显然她即将坐上那张破椅子。

    桌边垂挂着两道铁链,四面墙壁因为潮湿,而长满了青苔,其中夹杂着些点褐色,因为离得远,也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人血还是青苔老了。

    审问室的大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大司寇丢下一句:“坐吧。”

    这声音,显然没有在外面时的客气,冷冰冰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白挽瓷皱了皱眉,拉开椅子坐下,左右上来了两个带刀侍卫,拿起铁链,咔嚓一声,就锁住了她的手腕。

    大司寇拉开雕花椅子,坐下了,身子往后靠了靠,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眯着眼打量白挽瓷。

    “你叫什么名字?”

    白挽瓷眉心微蹙,虽说是例行审问,但大司寇说这种话,像极了去金枝玉苑的男客,语气带着那种故意的调侃。

    “白挽瓷。”

    “你跟死者穆川是什么关系?”

    “不是还没确定死者就是穆川吗?”

    “我就问问你跟穆川什么关系,老实交代!”

    “我们……是同窗修客。”

    “只是同窗?那张纸条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上面写着我喜欢你,这么赤|裸的表白,他喜欢你,你不知道?”

    “他从来没当我面说过,我自然不知道。”

    “一个男人喜不喜欢你,你感受不到?”

    “你问的这个,和案子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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