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狐之助快速大略的查遍冬木的监控，很快锁定了几个特殊的地点……很简单，这几个地方都有特殊结界，到了那附近监控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狐之助，你留意一下进出那些地方的人，查一下他们的去向，再看能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恩，再去特务科看一下……起码冬木这边的魔术师，那里应该有最基本的资料。”绫花心里快速盘算着，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杯沿：“记住千万小心，特务科很可能有网络方面的异能者。如果被发现了，就抹掉痕迹快走。”
这有些冒险，但根据资料上说，冬木市的教会已经和特务科方面在制定隐秘守则了。包括不能泄露魔术师的存在，不能牵扯进普通人等等……眼看圣杯战争就要开始，没时间慢慢查了。
狐之助面前已经投出了大大小小的透明屏幕，上面飞速划过的信息就像流水一样快，肉眼根本看不清一个字，可狐之助看着这十几块屏幕的同时还能跟他们说话：“难怪魔术师都很神秘，别说网络了，他们有些家里居然只有最普通的电灯……和社会脱节的也太严重了吧。”
绫花突然想到：“你先查昨天那个女人，她在这个时间点买了那么多武器，还要去冬木，肯定是因为这场圣杯战争……她会使用枪械，会发邮件，顺着她应该能找到更多情报。”起码比那些古老守旧的魔术师要多。
药研看着手上的资料皱起眉：“除了七个魔术师之外，还有七个英雄演变的‘英灵’……魔术师就已经很难对付了。”
绫花放下杯子：“别急，先观望一下吧。如果有机可乘我们就试试……也别抱太大希望，估计最后我们也就是了解一下魔术师的手段。”
……
虽然这么说，但他们这几天还是窝在家里整理各种情报，中也来找他们去赌场，也被绫花拒绝了。当然收获也很大，他们从其中一个御主那找到了关于其他御主的大量情报。
被称为御三家的远坂时臣，间桐雁夜，和被爱因兹贝伦招赘的卫宫切嗣；还有来自英国被称为魔术天才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以及与远坂时臣决裂的原弟子言峰绮礼。
绫花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被袭击了，因为圣杯战争的御主会在手背上出现令咒，和他右手的这个印记很像。他走在街上打电话时，正好被那个女人看见，可能她没想直接动手，只可惜她离得很近，杀气太重一下子就被他们发现了……然后在他们发觉的瞬间，那个女人毫不犹豫在大街上就开了枪。
这场战争还没有开始，就已经透出了残酷与血腥。
绫花想了想,打算提前去冬木，找个安全的地方先布置结界。因为强力的结界很花时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提前过去吧，趁冬木现在还安全……然后才让狐之助尽量查这几个御主的底细。
他匆匆和中也道别，甚至连织田先生都没来得及去看一眼，就离开了横滨。
……
“……真的没什么事，我就是过来逛逛。”他的异样还是引起了中也的注意：“好好，知道了。不会乱来的……”绫花挂上电话，松口气躺回在二楼阳台的躺椅上，身体随着椅子一晃一晃的，他放下手机顺便拿起一叠照片：“啧，间桐家到底用了什么秘术，间桐雁夜才学了一年吧，看着走路都费劲了。”
“肯尼斯·艾尔……肯尼斯不愧是英国贵族，那家酒店我也很想住啊。对了，爱因兹贝伦的飞机是今天到吗？”
药研在楼下院子里应声：“待会就该到了，你快好好休息一下。”这几天他们都没怎么睡，都在各自监视已知御主的动向，绫花还得准备结界和各式符纸御守，这会灵力都还没恢复完全。
绫花一翻身坐起来：“现在哪还睡得着，前面远坂时臣家的事你又不是没看见……我们这次可能真的白花心思了。”
就在昨天，言峰绮礼派出assassin偷袭远坂时臣，结果assassin在庭院就被干掉了，那个站在屋顶金光闪闪的家伙甚至连一步都没挪动过。
在御主中，他们了解最多的是间桐雁夜。而在servant中，他们知道最多的就是assassin，起码他们发现了对方具有分/身的能力，几乎整个城市都有他们的身影。
也就是说，昨天那一出是言峰绮礼和远坂时臣的计谋。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找个合作者……
“主公，爱因兹贝伦下飞机了！”狐之助跑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它调出监控，绫花凑过去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白发女性让他不由得一晃神，这个人和月夜见好像啊……外貌特征穿着打扮都很像。但她明显比月夜见简单多了，从眼睛就能看出来，还透着股少女才有的好奇与天真。
绫花认了人就合上电脑：“现在就等他们碰面，看看他们的实力了。”
等不及的不止他一个。当天晚上海边仓库就爆发了战斗，仅仅第一晚，七个servant就出现了六个，爆出真名的也有三个，三个中还有两个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古代王者！
虽然知道很多情报很高兴，还马上根据他们离开的方向找到了六人的据点……可他们表现出的实力太强了，强到绫花准备放弃这个计划，离开冬木了。
直到他们发现了caster和他的御主，那两个犯下连在擂钵街生活过的绫花都震惊的恶行。
那仅仅是几张狐之助截下来的照片而已，可光是看了一眼就让人浑身发凉。
绫花见过尸体，各式各样的都见过。焚烧后蜷曲到不成人形，被砍下躯体四分五裂，遭受过折磨看不出模样……可这些，都无法跟这几张照片相提并论。
早在来之前，他就知道这个为了争夺圣杯的战场注定会遍布尸骸。
可那绝不该是这样的景象。
死去的也不该是这些人。
这些被固定成某一个特定形状的已经称不上人体了。他们像是一种材料，一种为了满足那个杀人者某种普通人无法理解的的材料。被人精心修剪，把不合适的多余部位全部修去，留下的就组成了这样好似艺术品的作品。
他不想理解这种心理。可不论谁只要看一眼都会知道，因为创作者注意到了每一个细节弧度，哪怕身躯已经被扭曲到骇人的程度……那些被创作者看来不完美的部位，就散落在四周被踩踏到看不出原型。
这是在用死亡创作……用本该象征生命象征未来的孩子。
“我、我早就看到连续杀人魔的新闻了，都怪我没仔细查……”
绫花伸手关上照片，伸手把它抱在怀里：“不要哭，该哭泣该痛苦的人不是你。”他的声音漠然到听不出一丝情绪：“不能再放任他们继续下去了。虽然我们无法对付英灵，但caster的御主只是个普通人，等下次他们再分开时……”
他看向旁边的药研和烛台切：“记得先破坏他的令咒。”不能给他召唤caster的时间。
“是！”
……
雨生龙之介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
冬木市的夜晚人烟稀少到一点都不像城市，是因为这几天做的太过火了吗？不，怎么想都是因为昨天那两场爆炸事件吧？
老爷去找他的贞德了，所以今晚他只能一个人出来寻找猎物……啊啊，人类还真是容易胆怯的种族呢。明明地球上生活着五十几亿的人类，这座城市的人口也有百万，可仅仅只是减少了三四十个，就恐惧到丢失了寻找快乐的本能吗？
但是没关系，不管世人如何，他始终追求着属于自己的快乐，那就是用生命创作出绝无仅有的艺术品！他沉醉其中不可自拔，多年来辗转在世界各地，欣赏不同地区材料之间的区别……
他很清楚自己是在犯罪，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他每天杀掉一百个人，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都微不足道。因为整个世界每天自然进行生与死交换的就是这一百个人的百倍千倍，那再多添一百个人又有什么——
那有个少年。
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正在路灯下看着一本书。
他的年纪有点大了，但也可以容忍，因为他的身体太完美了……不管是手指的长度，金红色的发色和肤色，就连每一寸肌肉的弧度都恰到好处……龙之介的脑中突然迸发出无数灵感，瞬间就想到了好几种适合他的动作。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走过去，内心的激动让他的动作都小心起来，表现出来也越加腼腆：“这么晚还不回家吗？那要不要跟我去派对？”
龙之介冲少年伸出带着手镯的右手，少年也慢慢抬起眼。他金色的瞳孔深处还透着隐隐的红色，就算是在路灯下也十分吸引人，如果是在阳光下，等等，是不是还有更酷的点子，不然和老爷再商量——
‘砰’的一声，是手掉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又是手镯摔碎的声音。
但是他却挪不开眼睛。
诶，这个是什么？好、好漂亮。
他痴迷的看着自己断裂的手腕，那里流出了惊艳的鲜红色，就是他寻找了这么久的……
“不用担心，我们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那个少年慢慢合上书站起身，他一脚踩在那断裂的手上，顿时响起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拜托你了烛台切，别让我们的客人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