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天理不容
莫如倾问道；“你们怎么啦？白花花的银子，你们都没有兴趣？”
有人说道：“莫如倾，照你这么说，这些人都是藏在你舅舅的庄上，是吗？如果你去洪都知府衙门首告，你舅舅岂不成了窝藏人犯的窝主了吗？那岂不是连累了你舅舅吗？”
莫如倾嚷道：“我舅舅又怎么样？有道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我舅舅动不动就揍我，这回他窝藏人犯，就是我报复的好机会……”
有人说道：“虽然我们跟你舅舅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我们之间并没有仇恨，白云剑客在黑白两道都还受到人们的尊敬。
莫如倾，你不是道上的人，像这种行为是道上的大忌，你可以做，我们不可以。”
莫如倾嚷道：“你们是怎么啦？一个个都变成正人君子啦！你们平日抢偷杀人都干，这会儿又变成了好人了吗？”
有人说道：“我们当然不是好人，是好人就不会跟你这种人来往了。
不过，这是江湖道义的问题，说实话，我们今后还要在江湖上混下去。”
莫如倾大概是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形发生，他怔住了，半晌才说道：“好，你们不去没关系，我一个人去，等我领到了赏钱，捧着白花花的银子回来，你们不要眼红，我要赶路了，要趁早赶到城里去。”
他一拉门，刚一走到门外，就听得有人冷冰冰的语调说道：“莫如倾，你真是一个没有心肝的畜生！”
莫如倾一听声音，再定睛一看，他一下子就矮了半截，裤裆里都尿湿了，他口吃地问道：“你，是你…”
门外的人说道：“我就是你要到洪都知府衙门报告检举的余巧怡！”
莫如倾真是一跤跌到冰窖里，忍不住浑身一阵颤抖说道：“余姑娘，你都听到了？”
余巧怡冷笑说道：“如果没有听到，我为什么会送上门来呢？现在不是更好吗？免得让你操心费神，我自已送上来，让你绑到知府衙门去领赏钱。”
莫如倾颤声说道：“余姑娘，看在我舅舅份上，饶了我这次吧！”
石筱芗冷冷地说道：“我饶了你，你能饶了你舅舅吗？
你是从小就被白云剑客养大的，不要说是亲娘舅，就是一般人，这份养育之恩，也是杀身难报的，没想到你是连狗都不如的东西，如果今天我饶了你，天理不容。”
莫如倾站在那里，心里不停地在打主意。他知道今天这种场面，是生死关头，只要稍微一点不当，就会立即横尸。
他转向屋里的朋友，请求帮助，他哀求地说道：“各位！平日我们也算至交，吃喝玩乐，哪次不是我孝敬的，今天兄弟有了困难，各位不能见死不救啊！”
屋里的人一阵沉默，其中有人说道，“余姑娘，虽然莫如倾违反了江湖道义，不过他还没有去做，冲着这一点，饶了他这次吧！”
另一个人说道：“莫如倾是谢青山的亲外甥，而且受到胞妹的托付，姑娘如果杀了他，对谢青山恐怕无法交代。”
余巧怡淡淡地道：“莫如倾变成今天的地步，那是要拜谢你们大家之赐，吃喝嫖赌，耳濡目染，要说对不起谢老庄主的应该是你们。”
其中有人朗声说道：“余姑娘，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们站在江湖朋友的立场，帮莫如倾说几句话，我们不是求你，你要搞清楚，我们可以不理你，看你今天能把莫如倾怎样？”
余巧怡对于这些话，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很平静地说道：
“你说的一点也不错，你们不是求我，你们也可以不理我，至于说到江湖道义，我也很相信。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不是方才各位表现了真正的道义，不愿意跟莫如倾一样取那种不义之财，这会我也不愿意跟各位讲话。”
她转而提高了声音，冲着莫如倾说道；“莫如倾，冲着你这些朋友替你说情，我不动手，让你自己做一个了断。”
莫如倾一直站在那里，低着头，心里在盘算着…
屋里的人突然一齐拔出兵刃，厉声喝道：“姓余的小妞儿，莫如倾虽然理亏，你也太过嚣张，既然你没有把我们几个人放在眼里，我们就要领教领教，你到底有多少能耐！”
莫如倾站的地方，离余巧怡最近，大约只有两步多一点。
他突然发动攻击，这是他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招，他尽了自己的全力，而且用了心机，选择最好的时机，正好是余巧怡全神贯注在屋里五个人的身上。
只听“嘶”地一声，莫如倾手中的折扇，仿佛切破了余巧怡的衣服。莫如倾心中一喜，心想：“偷袭成功！”
可是他这样的想法刚刚闪过心头，他整个人便凭空被一股力量将他举起来，摔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面的人几乎是同时冲出，五种兵刃分别从五个不同的方向，指向余巧怡。
余巧怡手中宝剑幕地出鞘，屈肘向外，猛地一个电旋，只听到一阵“叮当呛啷”，金铁交鸣，火花四溅，五种兵刃断成了十截。
五个人手里执着半截兵刃，吓得浑身冷汗，忙不迭地后退好几步。
余巧怡纳剑入鞘，寒着声音说道：“因为各位在一念之间，不取不义之财，我才为各位留下一命，如果照各位平日所做所为，已经成了剑下之鬼。
今天这次教训，希望各位牢记在心，洗面革心，重新做人，要不然，下次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幸运了。”
五个人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噤若寒蝉，撇下手中半截兵刃，正要悄悄抱头鼠窜，余巧怡忽然喝道：
“站住！”
五个人的心，顿时一落。
余巧怡转过身来，沉声说道，“莫如倾没有死，看在万老庄主份上，我不能让他老人家为难。
你们五个人背起莫如倾，送到白云剑客的庄上去。
她顿了一下，缓下了语气，说道：“也请各位顺便替我带去口信，上告谢老庄主，就说我余巧怡感恩不尽，不愿连累了白云剑客，就此不辞而别，他日有缘，再来即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