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授艺
众人向两旁一闪，秦夫人飘身而落，落脚到第一组“梅花桩”上，随即身形飞快地移动，犹如蝴蝶穿花，在“梅花桩”上飞舞。
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凝神静气，也可以看得出，她每次移动就带动了一根木桩。
换言之，秦夫人挪动一次身形，就改变了一组“梅花桩”摆设得形态。
练功堂内一共摆了一百二十五根高低不一的木桩一共分成五组，在秦夫人一阵飞越之后，整个形态都变了，变得令在场的人看不出是一种什么阵式。
夫人飘身回到座位上，指着那些木桩，问道：“你们之间有谁能看出，‘梅花桩’改变之后，是一种什么步法？”
文照青说道：“上告恩师，弟子不知道说得对与不对。”
秦夫人点点头说道：“嗯，就凭你这句话，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你且说说看，这木桩有缺点吗？”
文照青应声说道：“有，因为木桩少了三根。”
秦夫人面带欣慰之意，说道：“很好！青竹，你也说说看。”
翟青竹恭谨地说道：“离、坎、艮各少一根。”
秦夫人点点头说道：“不错，没有辜负我的千挑万选，你们的天赋资质的确不凡。”
她转过头来问道：“经过他们两人的说明你们可有一些印象？”
如烟立即说道：“启禀夫人，婢子等愚鲁不敏，经过翟姑娘和文公子的说明，婢子等才勉强了解，这是一种八卦步法。”
秦夫人点点头说道：“很好，你们都如此聪明，举一反三，我很高兴。
虽然你们并没有能够说出全貌，已经是很难为你们了。”
她用手指点着说道：“方才文照青说了少三根，证明他已经认出这是阴阳八卦的变化，在八八六十四步之后，又增加一次相反的变化，所以应该是一百二十八根木桩。”
她又看看翟青竹，说道：“文照青提到缺三根不完整，青竹就了解到那是离、坎、艮各缺一根，反应很快，可喜。”
她抬手说道：“取剑来。”
如烟赶紧取来一柄宝剑，双手呈递给秦夫人。
秦夫人拔剑在手，跃身到第一个木桩上，单足屹立，宝剑藏在左肘之后，右手并指前引。
说道：“一百二十八根木桩摆满之后，可以使你的脚步在八八六十四之中变化无穷，而手中的宝剑，看来与脚无关，实际上你们注意瞧……”
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屏息以视。
秦夫人左脚向前一跃，登上第二根桩。那是乾卦中的第二根，那根桩明显地比第一根桩要多出许多。
夫人的左脚刚一登上木桩，左肘藏剑已经交到右手，剑光一掠，寒芒一闪，右手接近，从上而下，斜刺直落。
她口中说道：“月落星沉！”
她的姿势没有移动，就如同钉在木桩上一样。
而且口中说道：“乾为始，亦为阳，但是剑式叫做‘月落星沉’，实际上是在‘月落星沉’之后，才能朝曦涌现。
注意，起就是落的开始，而落则正是起的出现，练剑术如果不懂得天体否泰运行相关的道理，是不懂得剑的。”
包括文照青在内，众人都汗流浃背，练了这么多年的剑，有谁知道练剑还有这么大的道理在其中。
秦夫人向前再一跃，第三根木桩比第二根低，她的右脚一经踏上，宝剑回锋而出，用的是一个弧锋而削，他口中说道：“绕云三江！”
她如此一招一式，配合着脚下的木桩，演练了六十四式。
她将宝剑一收，掠身跃回到座位之上，说道：“用木桩练剑，最大的好处就是一个‘快’字。
不是出手快，而是学得快、悟得快。只要你们记住，脚下的变化是随着八卦排列，而手中的宝剑则随着木桩的高低。
木桩高，身形在上，宝剑最利于下刺；木桩低，身形在下，宝剑最利于上刺；木桩偏右，则利于回左而削；木桩偏左，则利于回右而削……
学一可以反三，削、刺、砍、劈、卸、封、架、拒……自然在木桩的高低左右之中，去体会了解。”
短短一段话，众人莫不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秦夫人真是一位武林怪杰，她大胆地用精密的排列组合的木桩，将一套精绝的剑法，自然地表达出来，让学的人，在短时间内奠定步法，熟悉剑招。
这种不墨守成规的做法，如果不是有天分，有魄力，有创新的人，是想不出来的。
秦夫人说道：“我已经将阳卦的六十四剑演练了一遍，下面我再反其道而行，将阴卦的六十四剑再慢慢一招一式，一步一身地演练给你们看。”
他再次跃身到第二阶段，一招一式，慢慢地演回乾坤中的“月落星沉”。
秦夫人放下剑，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开始好好地练下去。三天后，你们练给我看，再去分组，每组以五十人为限，各自埋桩，传授剑法，以六个月为期。
记住，六个月以后，我要看到红叶谷有两百名以上剑术高手。”
如烟等人立即跪下，诚惶诚恐，恭谨受命。
“如烟，红叶谷的一切起居作息如常，如果有人前来，告警如常。
至于燕秋，我已经另交人照管，没有第三者知道。你们各自小心，不得有误。”
她这一番交代，仿佛是有远行，又仿佛是要闭关不出。但是，目前这种情形，这两种情况都不可能发生，她为什么不要这么说？没有人敢问。
最难过的还是文照青和翟青竹二人，从练剑问答以后，就没有他们的事，一切交代仿佛根本没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
秦夫人走了，又回到“苦寒斋”。文照青和翟青竹互相对视一眼之后，满心惶恐，又不敢问什么，只有随在秦夫人身后，来到“苦寒斋”。
在“苦寒斋门”外，他们不敢擅自进去，只有双双侍立在门外两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日正当中的时分，“苦寒斋”里才传来秦夫人的声音：
“你们进来吧。”
文照青和翟青竹立即应了一声：“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