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谢青山
陈尚堂和云中蓑翁同时拱拱手,连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虽然空长一把年纪,却不敢当少庄主这样的称呼。”
谢步东正色道:“二位都是我仇叔叔的好友,谢步东是晚辈,请二位不必客气。”
仇叔定笑道:“这两位姑娘,一位姓余,那一位……”
瓶儿立即说道:“我姓南,就是南海的南。”
谢步东也是恭谨地欠着身子,称道:“余姑娘!南姑娘!”
他这才转过身来,对仇叔定抱歉说道:“仇叔叔,真是对不住,我爹正在书房里会客,不能立即来接待叔叔和几位宾客,特地命小侄前来致歉。”
仇叔定笑呵呵地说道:“步东贤侄,不要跟老叔说客套话,像我们这一群不速之客,不是仗着令尊往年的交情,我们也不会来的,如今既然来了,我们也不说冒昧二字,贤侄就不必再说歉意的话了。”
谢步东说道:“仇叔叔的话,小侄不敢不遵命。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刻,家父正在陪客人用餐,小侄斗胆就请叔叔和二位前辈,还有两位姑娘,过另一个厢房内用饭。”
陈尚堂说道:“仇三爷,我们一来就叨扰,不太好吧!
我想,今天既然谢老庄主有客人在,我们就不要惊动了,改天再来拜望。”
仇叔定望着陈尚堂,心里立即有数,便点点头,说道:“也好,步东贤侄,请你向令尊说一下,我们改日再来拜会。”
谢步东连忙说道:“仇叔叔,和各位一定是生气小侄招待不周,不然不会这样匆匆就要走。
再说,酒饭已经准备妥当,即使各位要走,请吃完饭,家父和各位相见以后,再走也不迟。”
仇叔定没有说话,云中蓑翁说道:“八爷,既然如此,我们叨扰一餐以后再告辞,让少庄主也好向谢老庄主有个交代。”
陈尚堂对谢步东点点头说道:“凭白叨扰一顿,真是不好意思。”
谢步东这才露出喜悦,抬手展开,说道:“请从这边走。”
花厅的右侧有一道门,门外面是朱栏碧瓦的回廊,绕过一个小小的花圃,来到一处很宽敞的厢房。
房里果然摆设了一桌酒席,杯盘碗筷,十分整齐,菜肴也十分精致。
谢步东尊仇叔定上座,自己在下座相陪。酒是好酒,菜是好菜,这位少庄主也是一位好主人。
谢步东似乎酒量不好,一再地抱歉道:“小侄确实量窄,不能奉陪三位前辈,务必请三位不要客气,开怀畅饮。”
由于酒喝的不多,酒席前的气氛就始终热闹不起来。
这一顿饭很快的就要散席,门外传来一阵呵呵笑声:“宾客至此,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先罚我三杯吧!”
谢步东赶紧迎到门口,叫道:“爹!”
陈尚堂留神门外,进来一位干瘦的老者,白发白髯,两颊红润,说话的声音特别洪亮,如果不注意他的眼神,很难令人相信,他就是洪都一带江湖的扛鼎人,白云剑客谢青山。
仇叔定赶上前去,口称道:“老哥一向可好?”
谢青山呵呵笑道:“我们老兄弟俩虽然少见面,可是我们都已经老了。
老哥哥唯一可以胜过你的,也值得告慰老友的,就是我有一个好儿子。”
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仇叔定说道:“老哥哪一样都比我强,步东贤侄果然人中龙凤,大哥晚年得子如此,真是老天开眼。”
谢青山说道:“老兄弟,不要只顾我们叙旧,口出狂言,冷落了我们的客人。”
“老哥,我来引见……”
谢青山呵呵笑道:“老兄弟,用不着引见,我都已经知道了。”
他先对陈尚堂说道:“这位陈八爷,江湖曾经尊为武林第二高人。”
陈尚堂拱拱手说道:“不敢,谢庄主过奖了。”
谢青山又对云中蓑翁说道:“这位是鼎鼎大名的神钓云中蓑翁,一只钓竿,专破金钟罩铁布衫。”
云中蓑翁说道:“谢庄主对我们知道的如此清楚?”
谢青山没有说话,他对余巧怡说道:“这位是武林神医余有丁的孙女,余姑娘,令祖为何没有同行?”
余巧怡垂泪说道:“先祖已经过世了。”
谢青山闻言一惊,叹息着说道:“余老一生悬壶济世,竟然惨遭天妒,实在令人痛惜。
余姑娘,回头告诉我,令祖葬在何处,我应该去祭拜一番,以表心意。”
余巧怡低声说道:“多谢谢爷爷!”
谢青山一听,连忙说道:“不行,这谢爷爷三个字,我不能承受。”
他顿了一下,又笑呵呵地说道:“也不对!你爷爷跟陈尚堂是同辈相交,而我又痴长几岁,我如果不承认当你这爷爷的称呼,仇老三又窜上去了。
这样吧,我们就各论各的。”
他拍着自己儿子谢步东的肩膀,笑着说道:“我儿子今年才二十五岁,你总不能叫他叔叔吧?咱们是各交各论。”
谢青山回过头来,问道:“这位姑娘是……”
余巧怡说道:“谢爷爷,她叫瓶儿,是我同门师妹。”
瓶儿抢着说道:“谢爷爷,我姓南,南海的南。”
谢青山分别见过大家之后,又是一阵哈哈笑声,他也没有解释下为什么对于每个人的身份了解的如此清楚。
陈尚堂一直在冷眼旁观,他已经看出来白云剑客谢青山能够在洪都一带扬名立万,是有道理的。
谢青山眼光在餐桌上扫过一遍后,连忙说道:“怠慢了!各位都是贵客,怎么能如此怠慢。”
他转身向儿子谢步东说道:“泡茶,在怡心阁待客。”
谢步东连忙应声,匆匆地走了。
谢青山又转向众人,说道:“酒没喝好,但是此时已经不能再喝了,且请诸位到怡心阁……”
陈尚堂望了仇叔定一眼,连忙说道:“多谢庄主的好意,我们来的冒昧,已经叨扰,我想不应该再烦扰庄主……”
谢青山摆着手说道:“千万不要说告辞二字,今天难得各位莅临,正好叙叙旧,以慰平生。
再说,仇老弟跟我已经长久未见,无论如何不能这样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