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原委
瓶儿依言将余巧怡放好，再用双手为她推拿过穴，不一会儿功夫，余巧怡一张口，又哇地吐出一口血，人苏醒过来。
余巧怡猛的一个翻身，扑到石碑上，失声痛哭，叫道:“爷爷，你老人家怎么就走了？”
那份哀痛悲戚，声声犹如巫峡猿啼，杜鹃泣血，令人不忍卒听。
瓶儿上前紧紧抱住她，流泪劝道:“巧怡姐，你要节哀啊！余爷爷他老人家……”
说到这，她也泣不成声。
陈尚堂沉声说道:“余姑娘，你爷爷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瓶儿立即拭去眼泪，说道:“巧怡姐，这位就是陈八爷。”
余巧怡这才惊觉到此地还有别人。她抬起泪眼，立即转身，跪在地上，磕头哭道:
“陈爷爷，我爷爷他老人家到底是怎么去的？他不是来找你老人家的吗？”
陈尚堂伸手扶起余巧怡，叹道:“余姑娘，你请起吧！你爷爷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的死是轰轰烈烈的，至少在我这个老头子心目中，他的确如此。”
他叹息摇头，接着说道:“按照年龄来说，你爷爷也就是我的老友，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死已经不是很重要的事了，尤其是在江湖上行走，已经算是风前之烛，瓦上之霜。
只是他死的太壮烈了！”
余巧怡又哭倒在地。
陈尚堂说道:“余姑娘，这里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我们先离开这里，我再为你详细说明。”
瓶儿却在这时候插嘴问道:“陈爷爷，余爷爷是不是带着一个姓文的……”
陈尚堂立即说道:“文照青，就是为了他，我的老友，你的爷爷，才会壮烈殒命的，说起来真是让人遗憾！”
余巧怡泪眼模糊地望着陈尚堂。
瓶儿却问道:“陈爷爷，那文照青呢？他现在何处？莫非是他薄情寡义资质有差，把余爷爷活活气死的吗？”
陈尚堂说道:“文照青目前正在红叶谷。”
瓶儿问道:“红叶谷？听这名字，好像是女人居住的地方。”
陈尚堂说道:“瓶儿姑娘说的不错，红叶谷是江湖上一个女人居住的地方。”
瓶儿急切地问道:“这么说是文照青败德乱行，气死了余爷爷？”
余巧怡在一旁缓缓地说道:“文照青不是那种人，我爷爷的死，一定另有其他的原因。”
瓶儿叫道:“巧怡姐，你还在向着他！你呀！真的是……”
余巧怡接嘴说道:“瓶儿，你错了！我不是向着他，如果是他气死我爷爷，我恨不能剥其皮、食其肉。
但是，我和他在沉渊剑池相处了十几年，我知道他的为人。”
陈尚堂点点头说道:“余姑娘对自己，对别人都很有信心，这正是我们处世为人的要领。”
他朝下面望了下，又说道:“两位姑娘，久留此处无益，我们下去吧！”
余巧怡跪伏在石碑之前，说道:“爷爷，我是来了，我来的迟了，没有能够见到你老人家最后一面，那是因为我遭遇到一个意外，迟滞了我的行期。
爷爷，现在我还不晓得你老人家是怎么去世的，陈八爷还没有告诉我。
不过，爷爷，你老人家放心，你的孙女在明白原因之后，我这辈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讨还这笔债。
爷爷，我不能不走，我走了，你老人家一个人待在这里，是不是很寂寞？
但是这峰顶可以看到阳光，也可以看到晚霞，有白云围绕着你，有山高天近的星星陪着你。
爷爷，巧怡走了，我会在回来的，我回来时，会将一切事情慢慢地说给你老人家听！”
瓶儿在一旁陪着掉眼泪，良久，才站起身来，擦干眼泪，三人下山路上疾驰，日落之前，离开了衡山，到达临近的小镇子。
在小客栈里，仇叔定和云中蓑翁已经等在那里。
三位老者，和两位小姑娘，围坐着一张桌子，吃的是羊肉汤泡馍。
余巧怡一直小心地撕着馍，没有吃进一口，她在等待着陈尚堂叙述他爷爷到达衡山后的经过。
陈尚堂望了余巧怡一眼，说道:“余姑娘……”
余巧怡立即阻拦说道:“陈爷爷，你是我爷爷的好友，我们都是晚辈，请你直呼我的名字，我叫余巧怡，她叫瓶儿。”
陈尚堂神情严肃地说道:“余姑娘，严格来说，我与你爷爷算不得好友……”
余巧怡“啊”了一声，显得十分意外。
陈尚堂认真地说道:“在江湖上，我们都只是相互慕名，而且也见过多次，我们的交情也仅止于此。
但是，如今他已经离开了尘世，他和我已经成了莫逆之交。
现在为了尊重我和你爷爷的友谊，我这一辈子，为了你爷爷的临终遗言，而活着。”
他对仇叔定和云中蓑翁点点头，又说道:“不但是我，就是仇三爷、老谭他们二位，都把这一辈子赔进去了。”
余巧怡立即跪在地上，磕头说道:“虽然陈爷爷还没有告诉我其中的原委，我要在这里先谢谢几位爷爷。
你们老一辈这种舍命全交的义气，是我们做晚辈要学习的。”
陈尚堂叹了一口气，说道:“到后来我才打听到，你爷爷带着文照青来衡山，就在这里，碰见了秦妃宜。”
瓶儿忍不住插嘴问道:“陈爷爷，秦妃宜是谁？”
陈尚堂说道:“是一个武功极高，手段极狠，个性又令人琢磨不透的女人，她就是红叶谷的主人！”
瓶儿“啊”了一声，她不禁看了一眼余巧怡，立即又问道:“这秦妃宜是不是长得很美？”
陈尚堂被这样突然一问，怔了一下，但是他立即想到瓶儿问这句话的原因。
他呵呵笑道:“不错！秦妃宜是一个没得不能再美的女魔头，但是，她是属于我们这一代年级的人。”
瓶儿长长地“哦”了一声，仿佛是松了一口气。
陈尚堂接着说道:“秦妃宜驻颜有术，你无法从她的面容上看出她有多大年纪。
说实话，秦妃宜在江湖上虽然很少露面，但是她在江湖上除了狠毒以外，还没有别的风评。
你们懂得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