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玉石就是衣服
连画在自己卧室的浴室洗漱好后，要换衣服时才想起背包一直车里还没拿，正要出门，却发现床尾就是她的包，心里谢了令一句，她换了身干净衣服，顺便就把之前的衣服放进了浴室里的洗衣机里先洗着。
一出卧室，连画就闻到了浓烈的饭香味，她的肚子立即响应了起来，连画不得不死死按住。去了餐厅，看到令正端着两碗米饭从厨房过来，连画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不可置信的问：“全部都是表姐做的？！”
令骄傲的捧着手上两碗白香好看的米饭，得意道：“我就煮了这个，桌上都是刚送到的，可好吃了。”
连画脸色稍缓，顿时肚子又开始发出声响了，连画瞬间一巴掌拍上去，啪的一大声吓了令一跳，顿时担忧道：“怎么了？”
连画：“没事，肚子在叫，想揍它。”
令忍住笑意：“妹妹，你真可爱。快，坐下吃饭，吃完它就不叫了哈哈哈。”
两个人，八道菜，超过五种菜系。
连画一开始还忧虑会不会剩很多，结果她高估的是自己，令比她能吃，解释就是，看着是两人吃，实际上她还有个弟弟呢。
连画是饿狠了，吃的也很快，但吃相不赖，整整添了三碗吃到撑才放下筷子，主要是菜太好吃，不知不觉就吃多了，然后看着令慢条斯理的吃着第四碗，这让她有点儿担心她那胃后面要不要来点儿健胃消食片，她都想来一片缓缓，不过令的状态比她好多了，要不是大部分已经空盘，谁能看出来这么个小美人有两个人的胃呢，连画的担心简直多余了。
连画有点儿没形象的瘫在餐椅上揉胃，这时，只见阿牧出了餐厅到外面去了。连画有些好奇，她刚过来的时候只看到阿牧和哮空在餐桌下趴着，到现在都没瞧见另外一只，“呆宝呢？”
令这里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吃着东西不能说话之类的，嘴帮子里塞着一块排骨边吃边答：“出去发呆了，它喜欢待在河边那块，不到饭点儿不回来。”
连画有些意外，这狗居然还有自己固定的活动时间和地点，连画看看时间，都快12点了：“中午了，这个点还不回吗？”
令：“肯定又睡过头了，没事，阿牧刚已经去叫它了。”
连画：“为什么哮空不一起去？”
令眼睫眨了眨：“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说，哮空有阴阳眼，它胆小的很，一般都是跟我们出去。”
连画一听，先是有些吃惊，后又突然想到什么，整个人立马坐直了，她拿出手机快速滑动着屏幕，然后找到什么咔嚓一声截了图，接着放大屏幕画面，仔细观察。
四眼脑袋，花白色，卷毛胖子，这么分开看，截图里的这张‘小土狗神灵’不就是哮空的脑袋，阿牧的花色和呆宝的体型？！
连画迫不及待的把手机举到正在擦嘴的令面前，不可置信的表情快从瞳孔中震出：“你看！！”
令也有些惊讶，声调都拔高了些：“啊～你也关注啊，这都被你发现了。”
连画先是疑惑然后到震惊，这次她是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嘴都张开了，她只是想问令这张图看着是不是像三狗结合？结果答案显然是出乎意料的。
令脑袋一歪：“怎么？你这样怎么比见鬼还可怕呢？你的淡定呢？刚就着菜一起吃了？”
连画激动的手机差点儿掉盘子里，她压根没听令在说什么，收回手机又滑动了一下，然后递给令，压抑着情绪：“你真的是神奇世界？！”
令摇头，然后拿起一只筷子当魔法棒在空中划动了几下：“龙才是，我只是个灵魂画手。”
连画：“所以故事真的都是真的？！”
令：“改编过的。”
连画表情一僵，声音小了不少：“改编？全部都是……？”
令摇头：“比如最新这篇，卧底身份是真的，情报隐藏是真的，想做普通人是真的。”
连画结合了一下，觉得这想象空间真的很大，感觉说了又跟没说一样。
令：“昨天那辆黑车就是追他那伙人一起的，怕他这场事故有猫腻，所以一直有人监视着那边。”
连画的声音都不由拔高了几分：“昨天？！这故事就是昨天的？！”
连画突然脑中闪现一幕，那个小孩？令还问她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
这时令起身开始收拾餐桌：“我们边收拾边说。”
连画立即起身，跟着令把餐盘一点一点端进厨房，听着令说着昨日她所不知的未尽之事。
令：“从店铺里出来不看路的是那个小孩，后来他被父母惩罚跪在那里忏悔祈祷的。警察昨天来就是告诉小孩父母受害者是犯罪分子的身份。”
龙把那个魂带回来是因为他身前受伤太重以至于记忆混乱，所以要用玉石里的灵气镇定复原一下。实际上，他真正身份是缉毒卧底。
连画有些愣怔地站在洗碗机前不动，令无奈的伸手半抱似的，在连画腰后去按洗碗机开始键。
随后，令叹息道：“他把最重要的情报吞进了胃里，希望龙能尽快告知他的接头人。”
连画想起漫画内容：“是托梦吗？”
令摇摇头从厨房另一边推来一个酒店式餐车，等餐盘洗好后拿出往上面放，“他接头人地方太远了，龙用他提供的暗号，在电脑上设计了一个网址发给了那人，现在那人应该成功拿到情报了。”
之后，两人都没再出声，连画整理餐车，令就去擦餐桌。等连画全部装好餐盘，她们一起再收拾好厨房，随后一起把装着干净餐盘的餐车从厨房的后门推出去，位置正好就在车库里。
连画没想到这个后门通过的就是厨房，但一转身令就已经把门给关上了，就在连画一脸懵时，令招呼着连画来到小黑车边，打开车门，变戏法似的，从车里连续拿出七八个袋子给连画，还有几双鞋盒让连画捧着，最后自己手上也跟连画一样又拎又捧。
这时，令走在前面，特意点了点她此时的脚下，解释道：“白色石子路就是室内拖鞋走的。”
连画立即站了上去，把拖鞋底磨了磨。
令笑道：“没关系的，等到了走廊那里，鞋底已经干净了。”
边说着令就已经推开了月季巷子这边的栅栏门，昨天没注意，今天才看到栅栏门只有一半，下半部分是空的，应该是留给狗子们通过的。
连画顿时有些尴尬：“我昨天不知道，直接走的石子路。”
令爽朗道：“没事没事，我们昨天也没说。而且，这也只是我们自己矫情设计的。”
走到廊下，令特意又朝鱼池那边抬了抬下巴，给连画解释道：“鱼池边外那圈小雨花石细流好看吧。”
连画点点头。
令：“那水是给狗子们洗爪爪用的。”
不待连画反应过来，令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快步入了屋内，还不忘催促连画：“快点儿快点儿手腕快不行了。”
连画还在洗爪爪不是有七夕吗这个问题还没问出口，被令一催促打断，她只能赶紧跟上，看到令直接进的自己卧室，她疑惑，难道楼上房间已经放不下了？
连画跟进卧室，令已经把手上东西堆在了壁橱前，拉开了一面壁橱，露出了一面大穿衣镜。
令帮连画把她手上的鞋盒拿下，然后退到门边说道：“龙说你没带什么衣服，让我先帮你买几套，你先穿着，等熟悉了这片，再陪你逛商场，这些你试试看吧，有喜欢却不合身的再告诉我，我让人拿回去再送合适的来。”
连画轻蹙眉头，显然很是不知所措，她想拒绝，可说不出口，她想说谢谢，但感觉又有些廉价。
令又宠溺又无奈的看着纠结的连画，表情认真道：“画画，以后我们可能会在一起生活很长很长时间，所以你要习惯，如果你觉得勉强了你一定要说出来，能接受我和龙这样的，目前只有你一个，如果有超出你能力接受范围的，你想什么时候离开都行，那时也许是缘分尽了，我们也决不挽留，我想你一定懂我的意思，对吗？”
连画擦了擦眼睛，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只是怕付出不平等，你们会失望。”
令全身放松的靠在门框上，笑容温柔：“画画，我们养呆宝它们的花费和精力可不比人少，你说我们图什么呢？它们一开始既不聪明也不好看，但我们就是遇见了，就是喜欢上了，真正喜欢就是无条件，时间一长就能懂得彼此，我并不是把你比做宠物，你现在只是不习惯，但并不是不喜欢不是吗？”
连画抿唇点了点头。
令盯着连画：“你觉得我们是施舍吗？”
连画眼圈红了，摇了摇头，带着点鼻音：“表姐，我觉得你真的是小仙女。”
令顿时笑逐颜开：“姐姐最喜欢画画会说话这一点，好了好了咱不煽情了，你先试试衣服，等你好了，出来帮我给狗子们洗澡，长途奔波，它们已经臭了。”
说完像是闻到了什么狗臭味似的嫌弃的皱皱眉，对着连画又眉开眼笑，关上门前又说了一句：“等你哟~”
连画试衣服鞋子很快，她不看款式就看合不合身，发现都不大不小正正好，这些衣服还有着特定的香味，连画也就没像在老家一样，新衣服要洗后才能穿，她把衣服鞋袜都在壁橱里整理好，半小时不到就拿着之前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出来找令。
令就在廊下吊椅上蜷腿坐着看书，三只狗像三条肉干似的整齐侧躺在令脚下打盹，见到连画，只有阿牧傻乎乎的过来围着她转了一圈，哮空倒是起身了，但摇着尾巴倒像是等着连画过去宠它，呆宝只抬了下脑袋，尾巴也象征性的扫扫，算是招呼过了。
连画弯腰边摸阿牧的脑袋边问令：“表姐，衣服晾在哪里？”
令就等着她问似的，等连画说完，她才起身在前面带路：“走吧，在二楼，我带你过去。衣服怎么样，有不合适的吗？”
连画回道：“都很好。”
令满意的笑道：“那就好。”
令一动身，呆宝和哮空也动了，跟着一起上了楼，只有阿牧叼着个胡萝卜笑脸玩具跟到了楼梯口停下，摇着尾巴看着。
连画好奇：“阿牧为什么不上来？”
令撇撇嘴：“它胆小的很，这旋转楼梯镂空，它前两年都不敢爬，今年才好一点能爬了，但没事不会主动上来。”
连画了然，到了楼上，令先带她去玻璃阳台晾衣服，然后再返回顺便介绍二楼房间。
整栋楼虽然外表看上去青砖灰瓦老旧了些，但内部改装的还挺实用漂亮，中西结合，二楼变动没一楼大，一楼除了令那个房间和洗手间位置未变，其他空间都打通，客厅餐厅厨房都开放式的。楼上空间位置变动不大，也就是装修颜色和定制家具的调整。
楼梯上来的左边拉门里是书房，里面电脑和书连画可以随便看，空间也不算太大，主要两面墙都是书架，朝南那面是一整面飘窗，上面软垫抱枕都能当床睡。另一面墙上都是令练的字画，她觉得不错的就贴在了墙上自己欣赏，平时就在书房上网课。
靠楼梯右边是一间小储物间，里面是这房子之前主人的一些没带走的东西，令几乎很少进去。储物间过去几步，门朝北的就是刚过去的玻璃阳台，阳台空间比储物间还大一些，三面都是玻璃，很透亮，连画晾衣服时，看到了令的几件贴身衣物，一下感觉回到凡间，有点儿小亲切。
楼梯口对面是面对面的两扇一模一样的门，两门中间墙上是一副毛笔字，上书令龙两个大字，令字比龙字小些在右上很狂野霸气，龙字偏左随意又潇洒，这是龙写的，令给裱起来挂这里正好。
连画也觉得很合适，如果不是令要带她参观房间，她觉得自己能欣赏很久。
令同时把她和龙的房门打开，就在门口就能看出这两卧室除了色调不同，令的是淡绿色，龙的是淡蓝色，其他物件摆设简直就像是被镜子映出来，这让连画有些惊叹。其实房间内的家具都很正常，普通十六七岁女孩男孩都有的样子，只是会比普通人家稍微华丽些。令的房间没进去，她说也就跟连画房间差不多，她直接把连画拉进了龙的房间，然后打开了龙房间里的壁橱，里面没有衣物，全是长方形透明玉盒，玉盒里是各种质地、颜色璀璨的玉佩。
虽然不多，也就十盒，还有重样的，但连画眼睛还是直了。
令指着不一样色泽的玉石给连画介绍着，玻璃绿的翡翠，奶白色的和田玉，湖蓝色的绿松石，相思豆色的南红玛瑙，还有浅金棕色的琥珀。
令拿起腰侧的绿松石对连画神秘道：“其实这就是龙的衣服。”
连画很是惊奇。
在连画看不见的令旁边，出现了龙的魂影，一身湖蓝色休闲服的龙很是无奈，【你这样说，她会以为没玉的我就是光着的。】
令像是没听见，她的视线却顺着连画的目光向下看去，顿时表情变的揶揄起来，【刚刚她想什么我不知道，你猜她现在在想什么？】
龙往脚边看去，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只见哮空抬着小脑袋对着他这边，双眼放光，尾巴摇的贼欢，呆宝虽眼神没对视上，但鼻头左右一抽一抽的，似乎是察觉到空气流动不太一样，空间里似乎有股不同的清风在荡漾。
龙立即缩回玉佩里，声音还在令脑海回荡，【就说是七夕。】
同时，连画也好奇疑问：“是……龙表哥？”
令却一本正经摇头否认：“你龙表哥说是七夕。”
连画瞪大双眼，看着令手中的玉佩突然动了一下，然后飘起飞向壁橱空着的一个玉盒里，接着壁橱门也关上了。
令憋着笑扶着连画的肩膀转身往门口推去：“走走走，第一次有女孩进你龙表哥房间，他害羞了。”
话完，令就感觉身后被推了一下，她一步跨出门口差点儿踩到连画的脚跟，随即房门就贴着她后背关上了。
令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我弟弟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真的，我第一次见他这样，害羞了我天呐哈哈哈哈。”
突然门又开了，两只狗被推了出来，都是一脸懵懂。
连画蹲下身摸摸两只狗头，也没忍住笑出声：“你们也被七夕赶出来了是吗？”
随后，令抱起呆宝，连画抱着哮空，同楼下的阿牧，两人三狗直接来到了一楼的洗手间，洗手间除了马桶和洗手池一整块小地方外，其他空间都扩建成了浴室，浴室又分成了两块，淋浴间和烘干房，烘干房不大在最里面，面积也就三平方左右，有个紧贴三面墙的带孔高脚桌，桌面上方天花板加三面墙都有出风口，桌面与地面有个窄窄的脚踏梯，正好够狗子上下。
淋浴间除了一个比较大的莲蓬头，还有三个比泡脚桶稍深一些的浴桶，三只狗高度都差不多，除了哮空比较精瘦些，三只放浴桶里可站可坐，正好狗头都能悠闲的磕在桶边沿。
除了一开始令不顾形象给三只狗挤了肛门腺让连画不能直视以外，后面氛围很是轻松日常，令边教连画给狗子揉搓毛发边叙说着三只狗的来源。
呆宝被带回来时就是现在这种一副老大爷的样子，黑毛里夹杂着灰白毛不知是老成这样的还是天生这样，看它牙齿也算健壮，也不知道是被丢弃还是自己走丢的。哮空是龙带回来的，才个把月，看见龙魂灵叫的很欢，就带回来了。阿牧是被呆宝从枯树叶堆里拱出来的，眼睛都没睁开。
连画对七夕还是非常好奇的：“那七夕呢？一般猫狗不是不和吗？”
令点头，说起七夕过往，顿时，她整个人气息都有些深沉：“当时领呆宝回来时，七夕就很生气，我那时也不知道它生病了，以为就是在耍脾气不理人，呆宝才来，我也是第一次养狗，就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呆宝身上，直等呆宝适应下来，学着和七夕和睦相处……”
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层淡淡的忧伤浮现：“可是七夕没等我到这一步，要不是龙发现不对，带去宠物医院时已经治不了了，我当时哭的可伤心了，把七夕带回来，我一直很自责说了很多遍对不起，守着直到它断气，它身体都僵硬了，我也舍不得埋了它……”
一阵清风拂过，吹起令的发丝，也仿佛吹散了过去的记忆碎片，令回神眨眨有些湿润的眼角，苦笑道：“这也许就是七夕一直没走的原因，龙也自责，当时没找到救活七夕的办法，只能在它成魂灵后一直照顾它，分些灵力给它，没想到它是越来越聪明。”
连画不禁幻想着：“成精了吗？！”
令破涕为笑：“没那么夸张，宠物养大了聪明些的都会有人类小孩差不多的智商。哮空带回来时才个把月，呆宝不管事，正好它又看的见七夕，七夕就教它上厕所不可以在家里，要去外面草丛，回来要在水池那边洗爪爪再擦干净才能回窝里。”
令指向正在烘干房被四面暖风吹的长毛乱飞的阿牧继续道：“阿牧是呆宝从落叶里扒拉出来的，我当时还以为是只老鼠，才巴掌大，还没睁眼，花色却跟七夕一样，要不是七夕还在，我还以为是它投的胎呢。不过阿牧似乎从小缺根筋，有的东西怎么教都不会，气的七夕直接附身让它肌肉记忆，这才能赶上呆宝和哮空。”
连画有些同情七夕了，一只猫，不容易啊。这样一想，她又开始羡慕狗了，有个多金的狗主人，还有个任劳任怨的猫保姆，狗生巅峰。
说什么傻人有傻福，这傻狗也有好主啊，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