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32
国际攀联主办的最高规格的赛事有两项,一项是两年一届的世界锦标赛，另一项是每年在世界各地进行的世界杯赛。
而世界杯攀岩赛是分阶段在世界各地举行，像是上一届,共分了12个站点,运动员通过分站比赛,依据名次计算积分，进行年度总排名。
“国际攀联世界杯攀岩赛”
听到林之言的话，她们都有些难以置信地重复。
温语深看出来林之言是不想讨论之前的事，她眼神闪烁了一下,把已经溜到嘴边的话噎下去。
既然当事人都不想提了，何必再提起来了呢？
但是这个比赛就算是外行人,听这名字就觉得不简单,国际诶,世界杯诶，这就好像才刚上数学课的人说要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一样，就让人觉得这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祝文没温语深想得那么多，他直接就开口：“你不是说这几天才刚学攀岩？”
林之言嗯哼了一声,“我又没说攀岩赛在这几天就举行，据我了解,它今年首次分站赛就在临江市，在这个月末举行。”
两人听到这话，都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她了。
比赛就算是在月末举行，你一个多月的时间也不可能比得过别人吧？参赛的大多都是起码有一两年攀岩经历的,再不济,也有大半年，哪有这样才学一个月的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参赛了。
而且比赛都是有观众的，到时候别人飞快地攀到顶点,你还在起点挣扎，那不就贻笑大方了。
温语深欲言又止，本想着尽量用委婉的语气提醒对方，但和林之言相处了这么久也知道她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她打开手机，查询了上一届的记录，看到比赛成绩后更沉默了。
“6秒35”
点开视频，里边的身影“唰”“唰”两下，行云流水地飞快沿着支点往上爬。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也凑了过来，还在感叹。
“哇哦，就算再看一次还是觉得好快，温温还可以看看困难攀，特别有意思！”
温语深：
林之言站直身子，眨眨眼睛。
“拜托拜托，你们不要这么愁眉苦脸嘛，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温语深连忙摇头，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林之言，却被对方直接打断了。
“好吧，看来我只能向你们展示我真正的实力了。”
语气说得委屈巴巴，但脸上的神情神采飞扬，两只眼睛闪闪发光。
祝文和温语深对视了一眼。
祝文：我怀疑她是蓄谋已久，就是想给我们看她攀岩。
温语深：虽然我很想否认，但事实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
“明天早上八点，可以邀请两位前来观看林之言同志的第一次户外攀岩吗？”
温语深挑眉：“好啊。”
林之言看向祝文，对方抿了抿嘴，像是妥协一般闭上眼睛点头。
林之言突然想好了自己要攀的第一座山了。
这座城市四面环山，也算是国内知名的攀岩城市了。
林之言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刚巧旁边还有两伙人也在攀爬。
一个已经爬到半山腰处了，还有一个
旁人突然惊呼了两声，只见岩壁上一个身影猛地下坠！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那身影冲坠了三四米后才堪堪停止。
对方晃晃荡荡在半空中，最后贴近岩壁，然后抓着绳子往下，最后落地。
等她转过身，林之言才发现是个女孩，身高不过一米五，手长脚长，看起来还是读初中的年纪。
与此同时，一位女性也冲上去，担忧地查看身体情况，听语气应该是母女。
“有伤到哪里吗？”
“没有”
“你最后挂绳太早了，这样只会让你的坠冲距离增加，下次要注意点。”
女孩这会儿没说话了，嘴巴一直撅着，显然是对自己出现的失误很不开心，十分地懊恼。
家长看着她烦恼的神情，又放轻声音。
“但是不能否认你刚刚做得很棒，绳子一直放在前面，收绳和挂绳都很快，中间的v5难度也过了，比上次进步很多了！”
她捧着吸管杯喝水，等到嘴巴不再干涩的时候才开口。
脸上的沮丧挡都挡不住。
“可是小滢说她已经完攀了513b线路了，还上了新闻呢。”
说罢，她又抬起脸撒娇：“妈妈，我想再试一次。”
女孩妈妈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放柔。
“小宝，我说过别那么着急，你这都试了四次了还是不行，那是因为你的体力和指力都没跟上，人小滢爸爸妈妈都是专业的，有这个家庭底蕴，她从小就练攀岩才能成功完攀513b。”
说到这，她语气又加重了一些，
“你得把基础打好，知道吗？我们说好的这次只到第五个节点，你连第四个都到不了，要不是你吵着说要爬这边，我们本来是该爬旁边那座的。”
旁边那座都不能叫山峰山谷了！最多就叫个峭壁！才十几米呢。
女孩立马涨红了两颊，揪着衣角说：“都说了在外边别喊我小宝，多幼稚！”
她也知道妈妈说得没错，的确是自己太心急了，但内心深处又有些不甘心。
“最后一次！让我试最后一次！”
母亲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妥协了。
“行，最后一次，但是你必须先休息十分钟。”
这时，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响起。
“link，你怎么在这？”
林之言转头一看，清瘦的少年背着登山包，染成栗色的头发格外显眼，他一手插兜，干净清秀的面孔如同高校里穿着白衬衫惹人注目的男孩。
她眨了眨眼睛，从脑海中搜索出相应的名字后，非常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好巧啊，栗子你也来攀岩啊？”
方栗一愣，大约是没想到林之言会喊他栗子。
他回过神，笑道：“好巧，原来你也玩攀岩。”
林之言点头，问：“你要爬哪条线？先锋攀吗？还是”她的视线从对方后边空荡荡掠过，“freesolo？”
在绳索攀岩中也分为两种，分别是先锋攀和顶绳攀。
所谓的先锋攀就是需要攀登者一边攀爬一边挂快挂设置保护点。
而快挂也就是勾环，很多人看到有攀岩者拿着勾环扣上岩壁的挂片，再将绳子扣进去，这就是设置保护点，即使攀岩者不慎脱手，在坠落一段后，也能被绳拉住。
顶绳攀则是将保护点位于线路上方，攀登者无须设置保护点，攀岩馆中大多是顶绳攀。
方栗言简意骇：“先锋，513a。”
“亚克力？”
方栗有些诧异地看了林之言一眼。
知名的攀岩线路除了它本身的等级判定外都有其名称，例如最高难度515a线路就叫做寂静，而一座山峰可能有好几条不同的线路，就如刚刚那名女孩攀爬的510线路，因其路线几乎没有折点都是直线而起名为“一线天”。
这条名为“亚克力”的名称来自于第一个开采这条路线的外国攀岩者，据说攀岩的那天正好是女儿的生日，因此将此取名为女儿的名字。
而林之言能把513b立马对应上相对应的名称，不说别的，起码说明她功课做得很足。
方栗礼尚往来地问：“对，你呢？哪条线？”
“先锋，513b，雷鸟。”
雷鸟。
据说是因为攀爬的时候有两处都需要动态动作跃起，需要攀岩者身手敏捷，抓点很小，跳跃身影就像是惊雷，而攀岩者挂在支点时又像是飞鸟展翅，因此合称为“雷鸟”。
513b比513a正好高了一个难度等级。
方栗有些惊讶，听到雷鸟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莫名就想起林之言跑酷时的身影，迅猛、犹如闪电，轻盈、如同飞鸟，无人目光不被夺取。
她和雷鸟这个名字很契合。
他克制住自己打量审视对方的冲动，不动声色地笑道：“加油。”
林之言笑眯眯地回：“你也是。”
她忽然一顿，视线越过方栗的肩膀，望向远处，高高地举起手，笑得格外灿烂。
“在这呢，快来快来。”
方栗转头一看，豁，还是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
林之言感觉到旁边人的气场突然变了，本来还有些柔和友善，转身看到来者后忽然就变得很危险，她扫了一眼方栗有些咬牙切齿的笑容和默默攥紧的拳头，默默地远离了两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方栗和祝文是好友吧。
她最初去挑衅，哦不是，去友善切磋的时候，祝文、方栗和何镇江这三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按她的理解，就是自由鸟三剑客。
至于现在的情况
方栗和祝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儿也不好奇，最多就是他俩真打起架的时候拖住方栗，让祝文多揍两下。
完全属于帮亲不帮理的林之言表面上还是笑眯眯的，任谁都看不出她内心那点算盘。
而祝文，也傻了。
天天傲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先是愣在原地，接触到方栗暗藏杀意的眼神后，有些不敢置信地使劲眨了两下眼，有些难以接受现实。
方栗笑着，声音从牙缝挤出来，语气阴森得仿佛能冒出黑气。
“是谁跟我说对攀岩不感兴趣，今天早上有事实在不能来的。”
祝文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
“你早说地点啊，要是知道你也是来这，我就说有空了。”
呃，至于对攀岩不感兴趣，他也没说谎啊，的确不感冒。
面对方冷飕飕的的目光，祝文死扛着不悔过。
方栗没好气地撇了下嘴角，吐槽：“我就是附带的对吧。”
祝文有点炸毛了，很想反驳，但在对方“你敢说不是？”的目光下怂了。
毕竟也说得没错。
他的确昨天拒了方栗的邀请，跑来林之言这边了，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撞上方栗怎么就这么巧呢！？难道本市攀岩的地方就这儿吗！？
林之言听了一会儿，明白了前因后果。
哦，所以这是祝文放了他的鸽子，跑到她这边聚会。
她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反正这俩打不起架那就不需要她了。
林之言直接做自己的事去了。
她拿出砂纸方块，用边角磨了一下指关节边缘的厚茧。
与跑酷不同，攀岩是水平越厉害茧子反而越少。
这并不是因为厉害的攀岩者不会摩擦生茧，主要是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他们会用专门的工具磨掉茧子，防止下次攀爬时一不小心厚茧出的皮肤被大动作挫开、产生伤口，二是因为当攀爬能力越来越高后，线路上方便抓握的大手点变少，指关节和手掌的厚茧会逐渐减少，继而出现在指尖。
磨完昨天没注意到的茧子，她蹲下来整理了一下装备，心无旁骛地确认安全带上的功能环。
这边祝文和方栗已经开始翻新仇旧恨了，连零食分配多少都拿出来battle，话题越说越歪，最后又拐回到了原点。
“不是，你什么时候和link玩在一起的？还瞒着我和镇江！？”
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微妙，他神色古怪地看着对方，有理由相信祝文是故意瞒着不说的。
何镇江那家伙有事没事就提link，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link还挺有好感的，虽然按他的说法没什么进展，一直处于网友斗图阶段。
但祝文这一声不吭地忽然混进了对方的熟人圈里，周末还结伴出来攀岩，这进度甩了何镇江十万八千里。
祝文咳了一声，说：“就最近，凑巧，玩在一起了。”
方栗眼神越来越怪了。
这断句怎么还磕磕绊绊的，看来心里有鬼，
他撇嘴道：“看来咱们是塑料兄弟情，你等着吧，我要告诉镇江。”
祝文皱了皱眉，“跟他什么事，你别挑拨离间啊。”
方栗深呼吸一口气，脸上努力维持着和善的笑容，然后直接一个手臂捞住对方的脖子把他脑袋压下去，恶狠狠地说：“装，你就给我装！”
一旁休息的女孩都投来了奇怪的视线，偷偷踮起脚和妈妈吐槽那两个哥哥好奇怪，女孩母亲看了看那两人，又看了看旁若无闻的林之言，看透了一切，只是深藏功与名地笑了笑，和女儿说尊重物种多样性。
女孩迷迷糊糊地挠了挠头，物种多样性？
刚整理好装备，林之言一抬头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她立马蹦了起来，欢快地跑过去。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林之言直接扑向刚过来的温语深，对方轻车熟路地接过来，抚摸了两把林之言柔顺的短发。
啧。
祝文一顿，看了一眼方栗，神色莫名。
我啧就算了，你在啧什么？
方栗面色不改，当作什么也发生。
现下，四人都站立在了山脚下仰望山谷。
这山谷名为“红泉谷”，一年四季红霞洒落岩壁犹如红泉，因此得名。
它的整体高度有214米，这是一款自下而上逐渐收缩的圆柱，底的直径能够有265米，但是到顶端的直径就只有76米，因为造型独特，从远处看过去像是外星人建造的庞然大物。
“你确定要爬这个？”
“对啊，总不能是爬旁边那个吧。”
温语深看着旁边只有十几米高的峭壁，不确定地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转头，看到林之言无声的凝视。
温语深乖乖认错，“好吧，那你加油，可别掉下来了。”
林之言笑了笑，戴上头盔，穿上安全绳，熟练地打了个八字结，收紧整理，确保结中绳束两两平行且密实贴合不松散后再穿上攀岩鞋。
“栗子，有没有多的快挂？”
方栗直接给出袋子，让她自己拿。
林之言拿了两个，笑眯眯地道谢。
方栗看了一眼，问：“快挂你带了多少个？”
“10个，绝对够用了。”
说来也巧，她们攀爬的线路离得很近，大约也就隔了七八米距离，说不定还能半路相逢。
热身完毕，装备确认无误，抹好液态镁粉，开始正式攀岩。
早晨八点，阳光还没那么刺目，柔和地洒落在大地上，照亮山谷，凹凸不平的表面像是一条翻滚着波浪的金色河流。
林之言将指尖扣进凹点，脚踩在岩壁上。
只要稳住重心，注意周围岩壁的凹凸点，“雷鸟”线路的起点并不难。
很快，她到达了第一个挂片，单手挂在大约五六厘米宽的岩壁上，林之言特地将双脚分得宽一些，这样能把重量分担得更稳些。
她取出快挂，利索地将绳索扣上快挂，眨眼间便把第一个安全点设置完毕。
这个动作并不难，但很多攀岩者却倒在了这一步，就连攀岩赛里也有不少人卡在了这一步。
如果攀岩者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而这份紧张害怕体现在肢体上，将会出现手抖个不停、连挂门都打不开的情况。
下边两人都是门外人，但看着林之言整个身子都悬挂在半空中，手心都捏了一把汗。
虽然旁边也有个方栗在攀岩，但他是有三年攀岩经历了，攀爬了差不多有上百条路线了，这样的老手，想必这次也是有把握的。
但林之言——
她才学了几天来着？至少是在买装备后学的吧，那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星期！
温语深心跳得不停，还非常地快，和林之言跳楼救人那一次的感觉差不多，就是让她有些头晕目眩，手心不停地冒汗。
细想一下，距离那天也不过半个月时间而已，跟买攀岩装备是同一天。
林之言居然让她在半个月内就经历了两回紧张得全身发抖的时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样想着，温语深捂住额头，却仍然抬着头看那悬挂在半空中的身影，眼睛快速地眨了一下防止干涩，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居然在爬雷鸟？有胆量啊。”
旁边，一道陌生的女声突然响起。
温语深后知后觉地转过头，错愕地睁大眼睛。
“什么雷鸟？”
对方穿着休闲，旁边还有一名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孩，就是刚刚攀岩失败的女孩。
女孩抢先回答，声音脆生生的，还带着稚气，她指向已经爬了十米左右的林之言。
“雷鸟就是这位姐姐爬的线路，513b，是红泉谷最难的路线，听说起码要有一年攀岩经历才能挑战成功。”
这个至少，还是一个下限。
多的是练了两三年的都没挑战成功。
温语深听完，只觉得头更晕了。
一年？林之言连零头都没有！！
可能是物极必反，抓狂到极致，她反而平静了下来。
温语深表面上平静得跟听了八百遍大悲咒一样，似不经意地问：“一年？那练一两个月的行不行？”
她都没敢说是半个月，这时间说出来都觉得离谱。
家长颇为惊奇地看了她一眼，可能是觉得温语深就是练了一两个月的当事人。
从外观看，温语深高个，露出的手臂线条流畅，肌肉紧实，别的不说，起码在体能方面是没问题的，她思忖了一会儿，组织语言。
“一两个月的话就算体能够，指力跟不上也不行呢，当然，如果指力能达到二级就另当别论不过我还是建议，先挑战旁边那条511b路线，一级一级慢慢升，这样才能知道自己的上下限。”
温语深听明白了，意思就是不可能，就算体能和指力够也只能去511b的路线。
她没有解释不是自己要爬，那个本应该爬511b的人此时此刻已经挂在了513b的路线上了。
忽然，女孩整个人蹦了起来，双眼猛地瞪大，双手捂住自己嘴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妈妈！你看！”
家长顺着看过去，也愣住了。
温语深几乎是浑身颤抖了一下，如同电流窜过。
预设了林之言失败的她猛地转过头，因为太快太用力，仿佛能听到“卡啦”的一声。
她是多么害怕会看到林之言下坠，在半空中摇晃，就算知道有安全绳——
所有的疑虑，在看到林之言的身影时都烟消云散了。
橙黄色的阳光柔和地洒落而下，不止照亮了山谷，还将山谷岩壁上每个人的身影照得闪闪发光。
岩壁上，林之言抓着两个极小的握点，一只脚踩在峭壁上，而另一只腿却是几乎130度角度。
紧接着，她竟然猛地往左上角一“跳”！
像是抱石比赛里那些酷炫无比的动态动作，她双手迅速抓住中间一个支点，然后整个人在半空中旋转了半周！
这个半周，将她的身体从右边晃荡到了左侧，然后长腿一蹬，竟然精准地定点踩在了峭壁上，身体迅速贴近岩壁，在这个过程中，她迅速地松开中间的支点，转而扣住了岩壁凹点！
借着这个酷炫到不可思议的动作，她将自己“送”到了左上边的支点！
温语深不知道其中的门道，她只知道在半空中，别人老老实实攀岩，就林之言一人炫技，熊得要命，偏偏——无可否认的帅呆了。
但旁边出声的女子已经傻住了。
林之言用这个动作晃过的点，可是“雷鸟”513b线路中让80的攀岩者折戟沉沙的难点！更可怕的是，她能看出来林之言整个动作下来非常地轻松，简直是易如反掌。
如果要分析这个动作，那要分析的地方可太多了。
指力、核心、起跳时的力度、腿晃荡的角度、身体贴近岩壁的距离这些，统统都要考虑在内。
女孩恍惚回过神，磕磕巴巴地问：“妈、妈妈，这个，这个我能学吗？”
女子黑着脸，直接给她后脑勺一个巴掌。
连最基础的体能都没合格，就想着学高难度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