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假戏真做?
小厮去衙门报了案,李县令带着众衙役朝慕家赶来。
与此同时,方雪也把县里最好的郎中请了过来。
等李县令一行人到达后,郎中已经在为慕家人诊治了。
诊治一番,也只来得及抢救了几人。
县令让仵作验尸。
仵作仔细看了看死亡后四具尸体的总体特征。
尸口、眼多开,面紫黯或青色,唇紫黑,手足指甲俱青黯,口、眼、耳、鼻间有血出。
仵作掰开死者的嘴,一股难闻的气味散发出来。
拿出银针,仵作往死者身上插入,等拔出后银针泛着黑光。
再看四个死者捂着肚子,想必是腹痛不止而死的。
仵作在脑海里思考了一番。
随后继续翻看死者的眼皮。
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根小手指般大小的薄银牌和一个小瓶子,然后用布蘸上瓶子里的液体(皂荚水),用力擦拭那个银牌,等到银牌通亮,将死者的下巴捏住,使尸体的嘴巴张开。
把银牌探进去,然后重新把嘴合上。
用皂角水洗银牌。
半个时辰后,仵作将银牌取出,银牌果然是发黑的,仵作断定死者是中毒而死。
“大人,是中毒。具体是什么毒,暂时还查不出来。”
师爷开始轮流询问众人。
小厮和丫鬟的言辞一样。
厨娘和伙夫言辞也一致。
县令皱着眉头,仔细思考着其中。
就在他想不明白之时,叶梓熙醒了。
“大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慕家让我们暂住慕府,为了报答他们,我娘就亲自动手做了一道羹汤,喝完后我们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叶梓熙刚说完,叶筱落也悠悠转醒。
她的说辞和叶梓熙一样。
李县令沉默着。
随即让衙役把剩余的汤羹端来。
仵作用银针检验。
看着银针变黑,仵作闻了一下,随即道,“大人,这汤里有毒。”
叶梓熙擦拭着眼泪,“还请大人查明真相。”
过了一会,叶梓杰,贺舞同时苏醒。
李县令先开口问了贺舞。
贺舞低着头,小声地阐述了经过。
李县令又询问叶梓杰。
可叶梓杰的言辞还是和叶梓熙一样。
师爷看了看众人,一针见血道。
“大人,依我看,可搜查一番。”
李县令点点头,随即吩咐众衙役搜查。
过了一会,衙役们回来了。
“情况如何?”
一个衙役拉拽着小奴走了出来。
“禀大人,小的在清雅别苑看见了这神色慌乱的丫鬟。还从她身上搜出了一瓶毒药。”
衙役把药瓶呈给李县令,李县令又递给仵作。
仵作打开一闻,又倒了一点粉末在手中仔细端详,过了好一会,联想到四个死者的症状,仵作断定,“大人,是断肠草。”
李县令冷冷看向小奴。
在众人逼迫下,小奴老实交代。
“大人,这药瓶是主人的,在用膳之前,她让我找个地方藏起来。”
叶筱落怒斥着小奴,“你胡说八道,我娘怎么可能会下毒,若是她下的,为何她也食羹了。”
小奴小心翼翼地望来,目光游离间,带着一丝惶恐不安之色。
“小的没胡说,方雪也可以作证。”
方雪不安地走到众人面前,低垂着脑袋。
“主人的确是给了小奴一个瓶子。”
方雪抬头快速看了看仵作手里的瓶子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瓶子怎么不一样?
难不成,被小奴换掉了?
方雪偷瞄了小奴一眼,见她心虚地低着头,顿时明白过来。
方雪的小动作李县令看在眼里,他神色郑重,目光严肃。
“你确定说了实话?”
方雪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有人证,物证,可以确定下毒杀害慕家的人是张依依。
可李县令总觉得这其中有疑虑。
张依依若是下毒之人,那她是有多傻,才会给人留下把柄?
但所有的证据又都指向了她。
李县令一时想不通,只能下令,羁押张依依并且把有关的人全部请到衙门。
…………
第二日。
张依依是被泼醒的。
她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
借着那微弱的灯光,发现自己被关在地牢里,四肢还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面前站着两个狱卒,正冷冷盯着自己。
张依依又朝四周看了看,没看到其他人。
这牢房阴森黑暗又潮湿,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张依依还没来得及说话。
其中一个狱卒冷呵一声,“用刑。”
张依依一脸诧异,这不符合流程啊。
就算她犯了滔天大罪,也要在公堂审讯一番,才会被押入大牢。
可自己都还未对簿公堂,怎会要被动用私刑了?
张依依急切问道,“大人,我可犯了何罪?”
两个狱卒轻笑一声。
“下毒杀害慕家四人,你说是何罪?”
张依依声泪俱下:“大人,我冤枉啊!”
狱卒拿出一张认罪状,“仔细看看,状纸上所写,可有冤枉你了?”
张依依仔细盯着状纸。
看完后,张依依干巴巴的重复道。
“大人,我是被冤枉的。”
狱卒冷笑一声,“不招是吧?”
张依依冷着脸,难不成要像电视剧里一样,对她刑讯逼供?
张依依愣神间,狱卒把状纸放到她的面前,另一个狱卒强硬捏住她的手,迫使她在状纸上画押。
“这不就招了!”
张依依瞪大眼睛,回过神来,状纸上明晃晃有了手印。
她已画押,多说无益。
这已经无力回天。
张依依失魂落魄地任由两个狱卒拿着鞭子抽打。
她不明白,既已画押,为何她还要受此鞭刑。
两个狱卒用了全部的力气,无论打得多狠,张依依硬是没哼一声。
一百鞭后,两个狱卒累得瘫倒在地上。
只见两人没好气瞪了一眼张依依,其中一人道,
“若不是有银两赚,这种苦差事,说什么老子也不干。”
“谁不是呢?”
张依依头发凌乱,整个人遍体鳞伤。
可狱卒的话,她还是听到了。
她之前就奇怪,叶梓熙到底是把银两藏到了哪里?
当下,不用想,也知道了兔崽子拿银两打点这些狱卒。
可真是她的好儿子。
张依依哀莫大于心死。
心灰意冷的她,被狱卒戴上枷锁还套上了脚镣。
看她还站得稳,狱卒没拖着她走。
倒像驱赶死狗一样,张依依走得踉踉跄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