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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番外:许辰泽×祝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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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他的目的达成了。

    陆正州收到消息赶来泠江时,许辰泽依旧躺在医院病床上,瘦弱苍白,他看起来可怜极了。

    陆正州与陆铭弋时隔那么多年的父子相见,没有怜悯亦没有疼惜,他不顾身份的破口大骂,连带着那个清丽优雅的女人一块骂了进去。

    他说他们没人性,像怪物。

    陆铭弋被离弃,而他却被珍之重之的带回了浦城,陆正州找了最好的医疗机构给他治疗。母亲心疼的抚摸着他,对他说,“让阿泽受苦了。”

    他牵着唇瓣笑了笑,却始终一句话也没说。

    陆铭弋停学了一年的同时,许辰泽也休了一年,他认认真真的养了一年,但是右腿始终回不到没受伤时的状态。

    如果不细看,他走路与正常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却再也跑不快也跑不久了。

    他落下了个终身残疾。

    陆铭弋是个疯子,可他又何尝不是呢?一个连自己都能下死手的人又何尝不疯?

    出院后,他便回归了以往的日子。他依旧乖巧懂事,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自己清秀白净的脸去讨好陆正州。

    陆正州越发疼惜起他,许是怕他会回忆起那幅血腥的画面,陆正州也不会当着他们的面提起梁白曼和陆铭弋,也不再强硬的想要接陆铭弋回来。

    而没了那对母子的因素,许琳就像是被爱情滋养中的女人般,越发的艳丽与贵气。

    那些以往在阴冷潮湿的空间里,许琳紧紧抱着他絮絮叨叨念着不切实际的未来,如今却好像如愿展现在了眼前。

    人都是贪心的,得到的越多就会容易恐慌,担心受怕着哪一天睁眼醒来就发现自己依旧一无所有。

    噩梦醒来的许琳会精神失常一阵,像幼时般找到许辰泽后紧紧抱住他,告诉他,“妈妈只有阿泽。”

    于是许辰泽找了泠江的混混,隔三差五的给陆铭弋找不痛快,那些对少年难听的言论自然会有人传到陆正州的耳旁。

    他越来越乖,越来越听话,只为跟陆铭弋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始终在刻意遗忘着,那年十月长廊中,少女栗棕色的马尾辫轻轻荡漾着,少女灿烂无度,却只为一个少年的绽放。

    那少年不是他,所以他选择了遗忘。

    高二那年再度来到泠江的许辰泽其实见过祝节一次,泠江一中的艺术生和普高生学习进度不在一个层次。

    艺考结束后,艺术生投入文化课的学习堪称疯魔,老师为了赶进度,讲课速度快的堪比火箭,为了消化每日的教学内容,他们将睡眠时间挤压的少之又少。

    午休的时间,少女站在艺术楼的走廊上,护栏上放着展开的课本,少女习惯性的盘着发,微微卷曲的碎发擦过脸颊,微痒,她不经意的揽至耳后。

    她的睫毛长又卷,眼皮轻轻眨着,神情专注又认真,有着少女浑然天成的自信与明媚。

    长廊上静的只有风声与纸张摩挲的声响,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的发出声响,招来少女下意识地抬眸。

    少女的唇不点而红,浓艳张扬的五官存在感极强,美得不可方物。

    他微怔,静静地与她对视着。

    祝节停顿了许久,看着眼前的面孔总觉得莫名的熟悉,皱眉沉思着,试图从回忆里拉出这么张脸来。

    空气静悄悄的,许辰泽好像听得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画面的最后,自然是少女敛眸转过了头,继续与眼前的课本对决。

    他不免牵唇一笑,他知道。

    她不记得他。

    –

    他的一生好像从一开始就与人签了对赌协议,对方家财万贯,而他孑然一身,赌注太大,而他有的筹码始终只有他自己。

    利用自己,是许琳教给他的第一堂课。

    所以他总靠伤害自己来换取别人的同情,他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但其实浓稠的血腥味是他最害怕的东西。

    特别是从他自己身上散发出来时,很疼,真的很疼。

    陆正州给了他不少房产加之一些小公司的股份,许辰泽知道,这是陆正州能给他的全部,毕竟,他始终姓的是许,而不是陆。

    大学毕业后,许辰泽如陆正州所愿,没盯着陆家的家产,也没争夺的迹象,而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开起了文娱方向的公司。

    名下投资了几支有名气的艺术团。

    其中一支的演出,他常常光临。

    就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将舞台c位那个女人发光发亮的全过程映入眼帘。

    可舞台上聚齐的灯光,注定了会让观众席变得黑压压的。于是女人从来没在意过席下坐的是谁,她只是像只骄傲的白天鹅,自得又认真的展现自己美妙的舞姿。

    他们像是注定了不会有交集,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的话。

    舞台高高悬挂着的巨型吊灯摇摇欲坠,音乐声悠然遮盖,等到它一鼓作气直直落下时,舞台上的人早已无法动弹。

    女人的瞳孔睁得很大,那是恐惧来临前的应激反应,她的手还在伸展着来不及收回,绝望地望着悲剧朝她奔来。

    下一刻,叮叮当当的玻璃碎了满场,尖叫声嘲哳刺耳。

    她却神奇的不觉得身上痛,反而觉得很温热暖和,像是被人牢牢圈在了怀里。

    她蜷缩着不会动弹,直到四肢百骸渐渐回温,丧失的五感终于回归,鼻腔便立刻涌进了一股浓烈至极,却并不属于她的血腥味。

    她愕然又呆滞。

    那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等到许辰泽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用尽本能的冲上了舞台,将人揽起,紧紧地圈在了怀中。

    玻璃碎片大片大片地扎进他的西装裤里,血腥味不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淡。他以为那会很疼很疼,疼到他无法忍受,疼到他想要昏厥。

    但其实没有,他甚至在庆幸着,庆幸幸好没有砸到她。

    不然她得多绝望啊。

    那么漂亮又自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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