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谁先动心,谁先输
“那天在河堤那块玩,没放太久,因为崴了脚就急忙回来了。”楚青态度坦然。
“风筝呢?”
“断了线,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不找回来?”
“就是一个风筝而已。”楚青摸不到头脑,今儿夫君怎么回事,突然质问起风筝的事了。
“那是一个简单的风筝吗?”孟扬抚了抚案桌上摆放的那株桃花,“你是不是在上面遗留了笔迹?比如诗词画什么的。”
楚青皱眉道:“是留了一点东西,应该不妨事的。”
“留的什么东西,快快写给我看。”孟扬催促春温,“把我买的东西拿来给夫人用。”
春温撕开油纸包,拿出笔墨纸砚,孟扬亲自为她磨墨,示意春温退下。
彩凤焦急的抓着春温的胳膊,“我怎么感觉少爷待会又要欺负夫人了呢。”
春温这回也有些着急,“少爷的神情很古怪,像是抓着了夫人的一个把柄似的,那天放风筝什么也没发生啊。”
楚青提笔画下可爱又有些滑稽的皮卡丘。
找了些黄色的颜料涂抹。
涂抹后,对着纸张吹了一口气,墨迹未干,还残有浓重的墨味,孟扬眉目紧锁,将潜藏在心底的怒火掩去。
“这是什么东西??”
孟扬打量了好几眼,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 这个叫皮卡丘啊。”
“皮卡丘?我看是你自己皮了,想挨打是不是?”
楚青抿了抿唇,拖了一丝哭腔:“你干嘛骂人啊。”
“谁骂你了?”孟扬一愣,见她肩膀耸动,心道:该不会哭了吧。立即安抚她:“好青青,你作的画虽然不像个样子,但是深得我心,我喜欢的很,想私下里藏着你的每一幅画不让旁人看。”
就像你一样,我想藏着你,不叫任何一个外人偷窥了你!
可你为什么偏要招惹旁人呢!
孟扬的视线牢牢的落在前面的花园里,此刻有蝴蝶正在花间飞舞采蜜,“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你是那只蝴蝶,我便是沧海,你飞不出我的掌心。”
如此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楚青自然是察觉到了,本来就是装哭的她用帕子盖住一边眼睛,轻声道:“我也没有把那些画拿给旁人看啊,这些都是我瞎画的,如你所说,不像个样子,拿出去给人看也怪丢人的。”
“你还知道丢人啊。”孟扬略带了几分讶异,瞧她脸颊鼓鼓,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动手去掐了掐她的脸蛋子。
“让夫君来尝一尝你这个圆圆的汤圆是什么馅料的。”
说着,在她脸颊印了一口。
楚青被他的突袭搞的小鹿乱撞,面皮红似朝霞,眼窝处也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孟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摁在她肩上的手力道也加深了些。
不行,他的娇妻这般柔弱,要是被旁人欺负了去,那可怎么办呢。
淡月竟敢冒用青青的名义哄骗徐家小子,当然,徐家小子也是够胆,竟敢觊觎他的娇妻。
“你们两个倒也般配,不如就让我成全你们吧。”
嘴角弯起一抹莫名笑意。
楚青一抬眼,就看到她的亲亲好夫君孟扬漆黑的眼底,燃起一道火焰。
从前那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般的文雅公子,是从来都不会露出这般底色的,孟府的轰然倒台对他的影响……
她不敢想了,却也觉得这属人之常情,家庭突逢巨变,是个人都会有心理创伤,而且她知道,孟府的担子都在他的肩头上。
楚青的手抚上他的眉眼,他有两道锋利的眉毛,清亮的双眼,秀挺的鼻梁,和薄而淡的唇,他是个英俊至极的男子,比前世的顶流小鲜肉都要好看。
指尖划过他的眉目时,孟扬眼底的那道火焰渐渐消弭,他闭着眼,搂住她,发出似痛苦似欢愉的声音,“青青,我现在拥有的只有你了,如果你离开我,我会死掉的……青青”
一声声的呼唤,缠绕着楚青的神魂,她心底涌起一股愧疚之意,她是个演员,前世被大佬包养,受过感情的创伤,她被包养她的大佬狠狠的伤害过,她发誓自己永远不会动心动情,因为一段感情里,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楚青她前世已经输过一次,刻骨铭心,这一世,她不想再痛了,所以嫁给孟扬后,她讨好他,伺候他,努力让他爱上自己,只为了求一个锦衣玉食的生活。
孟扬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甚至比前世包养她的大佬地位还要尊崇,这种人怎么会和她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呢,他注定了会有无数美妾通房。
楚青想起了沈玉珠,沈小姐是一个缩影,如她这般爱慕孟扬的名门贵女有很多。
“我算什么呢。”心里泛起酸意,现代社会一夫一妻制度都无法阻止男人出轨,她要克制,要收心锁爱。
给孟扬的只能是演出来的爱。
“我的真心永远不会给你。”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然而,眼泪在语音落地的一刹那从眼眶滚落。
孟扬的手指在她眼皮下勾了一勾,嘶哑着声音,小声说了句:“真的哭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一哭,他的心脏就滚烫的发疼。
“我没哭。”楚青抹了抹眼角,鼻尖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孟扬低下脑袋,对上唇,扣住她的后脑勺拥吻。
一吻过后,孟扬似乎从方才那种混乱的情绪中抽身了,拍了拍她的头发,忽然说道:“我挺喜欢你的那条绿色发带的。”
“那条绿的丢了。”一头秀发中,落下一条红发带,也很美,楚青有些不悦:“要是被我抓到那个小偷,一定要狠狠打他几个巴掌。”
孟扬无声的笑了,他很快就会帮她实现这个愿望的,也会把那条绿发带拿回来。
夜深露重时分,长喜提着灯笼,和孟扬骑着马来到一处偏僻小院。
小院两进两出,青砖黑瓦,虽然偏僻,却很干净。
淡月此时此刻就被绑在小院的正厅里,手脚被绳索捆住,嘴巴也塞了布条,叫天天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