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绿茶发威了
楚青微微一笑,“你怎么就认定她要坑你呢,你这只彩凤当真就不想一飞冲天变凤凰?”
“昨天晚上,你但凡成了事,孟扬一定不会打死你,他性格温和,看在你身世可怜的份上,收你进府,其实机会很大。”
“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没有豁出去了?”
彩凤连连摇头,“不不不,夫人,我穷,贪财,好吃,但是我也惜命,我们村那个马薇薇,长的细皮嫩肉,给徐氏染坊的大少爷当通房,每次都坐着马车回村来,穿的也是绫罗绸缎,最后又怎么样呢,除夕夜那天,被徐大奶奶给打死,直接丢在村口。”
彩凤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听娘说,薇薇姐肚子里还怀着一块肉,一尸两命,死了也就死了,没人来问,娘说,大户人家的通房和小妾,命是最贱的。昨儿我一听到淡月怂恿我给人当通房就来气,打听到您是正房夫人,这才跑过来告状。”
“淡月姐姐人长的那么和气,心思却如此阴毒,真是让我想不到。”彩凤眼睛要喷出火来,“要不是见识过薇薇姐惨死的模样,也许我真的被挑唆着爬床了。”
“可是靠着爬床得来的东西,就像毒酒,一旦喝下去,自己也要毒发身亡,我彩凤不想这样活着。”
“淡月果然是存着坏心眼的下贱胚子,”春温气道:“夫人你刚才就不该带着我们出来,叫她单独和少爷呆在一起,不知道她那嘴里又会怎么颠倒黑白呢。”
楚青默然道:“我的夫君可不是那等傻子,他心里有杆秤。”
“可是少爷待淡月总是有些不同的。”春温的手捏成拳状,给楚青捶打着背部,“扬少爷平时冷冷清清的一人,每回见了淡月都和善不少,你不能不小心。那老夫人之所以把淡月派到少爷跟前,恐怕另有内情呢。”
楚青低低说了一句:“我家道中落,是个破落户,嫁到孟家后,毫无根基,一点内部消息都打探不到,不过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淡月从前和孟郎应该曾有过一段情。”
“啊,”春温收了手,急道:“夫人你心眼也太大了,不行,我要去侧房看看,孤男寡女的,那小贱胚子别用耍狐媚手段哄了少爷去。”
楚青咯咯的娇笑,粉嫩的脸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如画似的眉眼灵气十足,活脱脱像一个刚下凡的仙女。
彩凤看呆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狐媚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就淡月那模样身段和心机,做狐媚子她还不够格。”
“她那些手段若是能勾了孟郎,那我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那也保不准有偷腥的猫儿。”春温的一颗心始终悬着。
“得了,你先把彩凤的演出费结算一下,一百两。”楚青指了指碟子里剩下的绿豆糕,“找块油皮纸,把这些都包了。”
彩凤欣喜的两眼冒光,“这些绿豆糕都是给我的?夫人真是菩萨心肠。”
春温把包好的绿豆糕连着银票一块塞给她,笑道:“你这小嘴抹了蜜似的,这么会说甜话,人又机灵,要是没有正经出路,随时可以来找夫人,给你弄个贴身女婢当当。”
彩凤抱着怀里的东西跪下,老老实实给楚青磕了三个响头,低低说道:“这一百两是我哥的救命钱,我回去后就给他找大夫,等到他腿能下地走路了,我再回来给夫人当牛做马,这一百两就算是我预支的,从我工钱里扣。”
楚青调笑她:“我身边的一等丫鬟每个月最多能拿一两银子的例钱,你要给我白干八年多,那时候你都二十出头,手里没有嫁妆,怕是都嫁不出去。”
彩凤忙道:“我压根也没想嫁出去,就给您当一辈子丫鬟,这条命都是夫人您的。”
楚青扶起她,替她整理凌乱的辫子,“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谁也不能夺去。”
万恶的封建社会,人命如草芥,动不动就拿命出来说事的特别多。
彩凤离开后没一会儿,侧房传来瓷碗碎裂的声音。
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楚青整理了头发,款款走向侧房。
孟扬身姿玉立,站在窗前,眉眼冷却,不知在想什么,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微微一抬眼皮,看清来人后,眉宇间稍微平整了些。
“我没事,不用你伺候。”他淡淡的开口。
这是在傲娇吧?手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呢。
楚青一眼就看到他的手在滴血,很是心疼。
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袖口里掏出一瓶云南白药,淡青色的药粉扑在伤口上,可以止血化瘀。
随后再用干净的布包扎好。
她一直摆弄着他的手,也不见她多做解释,孟扬心下也疑心她在故意联合那丫头来整治淡月。
孟扬问她:“我方才看到那丫头拎着一包东西,从你房里开开心心的跑出去,你认识她?”
楚青淡淡的道:“不算认识,她来府里打扫,昨天才刚见过第一面,她开心是因为我给了她一百两银票。”
“哦?”孟扬瞧了她一眼,惊讶道:“你花银子买通她,使计陷害淡月?”
一百两银子,对乡下人而言,可不是个小数目,足以让他们付出灵魂了。
楚青低着头,肩膀耸动,很久都没有答话。
孟扬用手指勾住她的下颚,她的两行清泪像珍珠一样掉下来。
前世的楚青虽然没有做到顶级女星的地位,但她在网络上的人气也不虚,除了漂亮,她还有一个绝招:哭戏。
她又被称为眼泪皇后,念到那句台词,要落几滴泪,她都能掌控的很好。
现在拿出这一套来应付夫君,得心应手。
“怎么哭了?”
“我委屈。”楚青娇声娇气的嘟着嘴,粉嫩如桃花瓣的两腮鼓起来,带了丝少女的娇羞,孟扬心窝处被这团粉嫩招惹的痒痒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我,你是疑心我故意陷害淡月?”
“我为什么要害淡月?难不成我还把她当成了情敌不成?一百两而已,难道我还给不出吗?”
孟扬本来就是随口一问,他也不会相信娇妻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娇妻性子软糯,不是个会耍心机 的女人,倒是淡月,方才和他一番谈话,说话夹枪带棍,句句都讽刺楚青,看的出来,是个善于使手段的恶毒之人。
想到这里,孟扬心里涌上一丝愧疚,忙着哄她。
“昨儿陈县令送了不少红果,我叫人切开,撒上白糖,给你吃个够,好不好?”
两人相差七岁,孟扬二十有四,像哄小孩一样。
所谓的红果就是西红柿。
楚青嫣然一笑,显露出娇人的媚态,“用一盘红果就辱了我的清白名声,我不依你。我给彩凤一百两,是因为看她可怜,给她钱叫她回去给哥哥治腿的,你不信,可差人去问。”
说着转身就要走,侧身的时候故意碰到他受伤的那只手,他发出一声嘶的惨叫。
活该!
楚青心里笑了一下,谁叫你随便冤枉人,这就是冤枉好人的代价。
楚青立刻调转回头,急的眼泪打转,执着他那只手放在嘴边吹气。
孟扬心底的那一丝怀疑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可爱单纯的小娇妻,怎么会使心机耍心眼呢。
“下次生气你别伤害自己了,要是气不过,你就打我吧。”
楚青用锦帕压下眼底的泪,“也不知道那淡月是凭的什么,叫你生这样大的气。”
和淡月的那段往事,其实并不复杂。
当年他坠马受伤,淡月勤勤恳恳的在他跟前伺候,他那时才十七,情窦初开,淡月长的温婉雅致,他便起了一点别的心思,教她读书认字。
其实也就几个月而已,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他那时候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只是无聊,想找人说说话,顺便再逗逗她。
他不知道淡月是如何看待这段关系的,在他这里,淡月只是一个丫鬟,他不会收她。
他甚至想为淡月找一门好的亲事,就为了报答她悉心的照顾。
那时年少,情却不深。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