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谈
只过了几分钟，白术就空着爪子回到了卧室。
躺在床上的齐封看见白术没带东西回来，心想，这个妖怪应该有传说中的乾坤袋吧？
“齐封，我刚才走得太急，忘了问你，想吃什么？”
白术站在床头靠板上，不好意思的抖抖羽毛，觉得自己没说清楚，又多说了几句。
“我们这只提供你半年的主食，也就是你以前主食，其他的辅食是需要你自己找的。”
“由于今天有点特殊，我可以先给你找点竹笋或者大鱼，你看行吗？”
齐封从没这么饿过，感觉自己真快扛不住了，只好耐着性子说道：“给条大鱼就好，楼下的厨房我可以用吧？”
白术点点头，说道：“当然，这里以后就是你家了，你想干嘛就干嘛。”
说完，白术就再一次飞走了。
刚才齐封就想起来的，但奈何自己一动，就会有一种脱离感，感觉就像要灵魂出窍一样。
但现在他不得不起来了，这只猫头鹰妖怪太不靠谱，让他有种会被坑死的错觉。
一路扶着墙，齐封下到了一楼的客厅，只是这短短几步路，他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客厅左侧就是厨房，昨天齐封大致看了一眼，还蛮好的，有一大一小两个灶台，加上水缸和橱柜，一应俱全。
再一次进入厨房，齐封打开橱柜，里面的厨具有很多种，都是他用过的，里面还有一桶油和一小袋盐。
这一切都给他一种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感觉。
随意从橱柜拿出一把锅铲放在铁锅边，齐封开始用水瓢把水缸里的水舀出来，倒在锅中，一气呵成。
感觉锅中的水已经够了，齐封就盖上了锅盖，走到火灶前，开始生火。
先是找一点干燥的树叶点燃，再放小树枝，等小树枝点燃后，在火灶中掏出一个小的空间，最后才是将大根的木材放在上面，齐封很早就熟悉过这一套流程。
毕竟以前也在乡下待过。
准备工作完成，齐封就坐在火灶前烤起火来，虽然不冷，但他就是想离火近一点。
原来可以无忧无虑的日子，好像就因为自己想要任性一次，再也找不回了。
……
在小溪上游的出水口，重新汇聚的泉水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池塘，里面一条条大鱼欢快的在其中游荡。
一只猫头鹰站在池塘边的歪脖子树上，正聚精会神的做着准备。
蹬腿，俯身，冲刺，伸爪，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白术自信自己不会失手，但这次它还真就没抓到，在它双爪入水的瞬间，水中的鱼都消失了。
因为没料到自己会失手，白术一个没注意，扎水里了。
在一阵扑腾后，白术飞回了树上，虽然没有什么损失，但身为猫头鹰的自尊心让它大感委屈。
“佩兰，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绝对是故意的！”
白术发出了小孩特有的愤怒声线，眼角还不争气的流下了不甘的泪水。
“你还有脸说，白术，你昨天才炸了我的泉眼，今天又想来我这偷鱼，我怕你是还没有睡醒，所以给你清醒清醒。”
水泡从水底漂了上来，在碰到水面后炸碎，传出了一个略带愤怒的女人声音。
“昨天的事我都道过歉了，你也说了，不和我计较的，佩兰，做妖怪是要讲诚信的！”白术感觉自己被骗了，想要讨点说法。
水里陷入一会的寂静后，几个大水泡漂了上来。
“白术，你不会根本没有认真听完我的条件吧？”
“我后面明明提醒过你，以后没事……不许再来打扰我的清静。”
声音很平静，但水泡炸开后，却形成了一股小旋风在水面划过。
白术瞪大了双眼，它昨天还真没注意听，小心的用双翅擦干眼泪，它选择将头埋进羽毛里，感觉有点理亏。
白术本想这一次道个歉就离开就算了，但想着家里还没吃饭的齐封，又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回去，得换个方法。
“主人刚才想要吃鱼了，所以我才来抓鱼的！”
“答应你的事，我刚才心急，没想起来。”
白术说着，就飞下树枝，来到水池边的石头上，“你不给也没关系，我可以找青黛去。”
看出佩兰有点生气，白术换了个说法，想看看还有没有机会。
就当白术将它的猫头鹰脑袋伸到水面观察时，水中有了动静。
两条扑腾的鱼从水底浮了上来，跃出水面，就像羽毛一样漂在水面上。
白术见状，连忙飞了过去，一爪一条，抓了起来，腾空后才停下。
开心的白术向着水面道了几声谢，见水中还是没什么变化，白术也没再等，掉头离开了。
又过了一阵，一道略带无奈的女声打破了平静。
“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啊！”
……
看着灶台上两条金灿灿的大鱼，每条估计怎么也得有七八斤的样子。
齐封也认不出来是什么鱼，也就当寻常的鱼一样，没什么讲究。
“我吃那条小一点的，主人你可以先做你的，我不是太饿。”白术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嘴角已经不争气的流下了口水。
“还是一起吧……”齐封一边杀鱼，还不忘打听一下，“白术，你说我是你主人，我们长得很像吗？”
“有点像。”白术飞到火灶前，熟练地用翅膀往里面添柴，“但你和他不一样，我以前的主人是一个很少有情绪的人，我都没见过他生气或高兴的样子。”
“哦，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吗？”齐封将锅里的开水全部舀出，开始往锅里倒油，还漫不经心的提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耶！”白术用圆圆的脑袋蹭了蹭翅膀，用不确定的口吻说着，“京墨应该知道，一会吃好了，我就陪你去找他问问。”
“嗯，你说的京墨现在在哪，他也是妖怪吗？”将一条鱼放入锅中开始油炸，齐封虽然说着话，动作却也没停。
“你应该已经见过他啦！”
“他就在隔壁，不过他醒来的比我还晚，现在还在圣堂里看殿吧！”
白术说话的同时，眼睛都没有离开过那条锅里的大鱼。
齐封也记起来，那个和教堂很像的建筑里面，放着的两件东西，“京墨是那块石头吗？”
“对，就是那块最硬的石头，他脾气最好了，就是平时看不出来。”白术看着发出香味的鱼，擦干净的口水又流了出来。
将炸好的鱼捞出，放入另一条鱼，齐封想起了昨天自己居然晕倒了，不由问道：“我昨天怎么就突然晕倒了，跟京墨有关系吗？”
“应该没有吧！你昨天好像就是太累了拉～”白术声音拉长，它突然发现，锅里的鱼居然也不香了。
“哦！”
齐封虽然听出了白术的语气不对，但见白术不想谈这个的样子，也就没多问了。
鱼很快摆上了客厅的餐桌，就算没有大米饭，齐封依然吃得很香，更别谈旁边的猫头鹰了，白术就差把头埋进菜碟里了。
本来发现没有作料，齐封对今天的鱼肉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的是，这鱼本身闻不到香味，但吃进嘴中，却鲜香无比。
他们两个很快就解决了桌上的两条鱼，齐封在吃到一半的时候就饱了，但他发现如果继续吃，鱼香味还在，就是肚子没感觉了。
“你们这伙食不错，就是地方偏僻了点。”
“以后有机会，去我以前的住的地方，我带你好好潇洒潇洒。”
躺在沙发上的齐封喝着水，吹着牛，还不忘打听一下能不能回家的问题。
“也就今天这样，以后想吃好的得自己想办法了！”
“对了，回你以前住的地方，好像有点麻烦，我们可以去问问京墨。”
沙发上，白术把自己缩成一团，双眼微眯，一点都没有发现齐封的试探。
看着眼前的猫头鹰，齐封发现，这妖怪的心智其实也不高，不知道其他的妖怪会不会也是这样。
“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你朋友，需要注意些什么？”
起身走了几步，齐封现在就想要去见见那个好像知道很多的妖怪，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妖怪。
“不用准备，我们现在就去呗！”
白术也提起了一点精神，向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