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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桃花妆·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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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逢合一生辰,早半个月便告知梓纯等人一处饮酒对诗玩闹,这日一早便梳洗着妆,先在府中向我与辰珩行了家礼,便随着内府派得礼官至宫中应礼。早几日便有宗亲官吏送来贺礼,赶上正日子更是络绎不绝,直近午时合一方从宫中回府,方知是太后留她多说了会子话。府中自是要开席的,虽是小丫头的生辰,大抵都是瞧着辰珩的体面,纵然平时与他政见不合之人,也“冠冕堂皇”得着人送了礼,更不用说其他人,赶着掌上明珠的宴席,也算给了有些人正当的路子。

    场面上的事儿合一自是不会差的,与叔伯婶姨们客套完又与那些个她都人不大全的兄弟子侄们回了酒,便称不胜酒力要去醒醒酒,我自然知道他与他哥哥们要出去,也不阻拦,许着她高兴,便由她去了。

    梓纯等人早已在琼台行宫的醉风湖亭中等候多时,见合一笑盈盈得来,她打趣道:“才刚我还以为是端王也在文安王府,咱们安和才绊住脚儿了。诶,还说呢,泽昱怎的还没来?”

    合一轻轻拧了拧她的脸:“你这促狭鬼,看我不把你拧成媒婆的腮帮子!” 因是刚在府中饮了酒,加之从行宫门口赶过来,合一脸上泛着浅浅的红晕,煞是好看。

    正玩闹着,打远儿便瞧着泽昱的身影,云峥跟在后头手里还提着两坛酒。待他走来,笑盈盈得向合一施礼:“小王向公主祝寿,愿公主福如东海,寿比……”

    话音未落便听合一打断道:“谁要听你这些个拜寿的话,没得以为我要耄耋呢。不过,既是拜寿,可带了礼来?”

    泽旻拿着酒壶笑道:“可瞧瞧这丫头,愈发娇惯得她了。”

    说话间,泽昱从袖中取出一个绣双鸳鸯的锦盒递给合一。泽景打趣道:“呵,双鸳鸯呢。你小子……”

    合一轻轻打开,只见盒中置有一玉镯,虽不懂玉种,但只看那成色质地便知其贵重可言。当是时,只听泽旻走过来惊叹道:“呦呵!老坑玻璃种的!端王啊,你小子也是下了血本博美人一笑啊!”说着伸手便要去拿却被梓纯挡下。

    众人皆是不解得望着他,唯梓纯一人甚有意味得望着那镯子,又看了看泽昱:“你好福气,还不快收着。”

    合一先端了酒杯笑道:“今日我做东,诸位贵人只管吃酒,我既来晚了,先自罚三杯。”说着便要饮下去,却被泽昱拦下:“若是自罚,又怎么少了我?”于是自斟满,与合一一齐饮下。

    泽旻靠着亭旁栏杆,慵慵懒懒得饮酒:“只听说过抢功的,从来没听说抢罚的,你们俩倒也是天作之合。”他这话说的丝毫不加掩饰,倒叫几人有些尴尬,却听泽昀道:“佛法讲众生平等,却也说得过去。”

    泽景指着桌上的贺礼:“单说这贺礼就何谈众生平等?依我看,咱们还是捡了好玩儿的来,只一味喝酒,一来无趣,二来易醉,若醉了,后半夜的好东西可是看不到了。”

    “玩儿叶子戏怎么样?”

    “只坐着打牌怪没意思的,况且六个人,如何玩?”

    “或者牙牌令也好?”

    “那东西人少了没趣儿。”

    正当众人踌躇满志之时,方闻合一道:“还是得我这寿星来挑大梁了!”

    说着便唤了沐儿来,只见沐儿手中捧着一足有碗口大的雕花木筒,里面少说也有近百支签。

    却听泽旻道:“原是酒筹令啊,这么大阵仗,还以为咱们安和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新鲜点子,该罚该罚!”合一笑着白了他一眼:“你别急,且听我说完便是。我这酒筹令中共八十筹,形不拘束,取了古往今来诗词曲赋为令,需按着筹上行令,令后再取春夏秋冬四字,还要说出与之相合的缘由来且要有典故,说完了饮门杯,酒面要一句咏桃花的诗词,酒底要席上生风的东西。众位若是觉得不错,我便自饮一大海,酒令大如军令,若是违令,便罚他十大海! ”

    泽景笑言:“偏你的令这般心思,却也新奇,依我看,咱们便给寿星面子,今儿不醉不归!”众人皆相附和。

    合一方举杯饮了一大海,继而落座,捧过筹筒摇了摇从中抽了一筹,只见上书:“南宋石屏樵隐妻词下阕 。”背书:“自饮一杯,上家赔饮一杯。”

    上家恰是泽昱,他一笑自己饮了干净。梓纯便笑着灌合一酒,边道:“你这丫头鬼心思这般多,酒筹也弄得跟花名签儿似的。”

    合一满满喝了一海,面色渐红,只听她道:“如何诉。便教缘尽今生,此身已轻许。捉月盟言,不是梦中语。后回君若重来,不相忘处,把杯酒、浇奴坟土。”又道:“如何?为了这些,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

    “费了功夫倒是,只是今儿是你生辰,这词不好,余下的你可得捡了好听的讲,不然便罚你!”泽昀道。

    “听着啊。残梦断,满枝桃落侵枕畔。荷香乱,卷地风来忽吹散。清寒满,此夜玉盘尚待看。雪纷繁,柳絮因风舞栏杆。”众人不禁叫好,又听着她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说着拈了一颗樱桃道:“赤瑛盘里虽殊遇,何似筠笼相发挥。完令!”饮了一小杯。

    “李白斗酒诗百篇,依我看这丫头斗酒能背出来百篇!”

    “你可别夸她了,不知她寻思了多久想了这个来难咱们!可别叫她得逞啊!”

    合一笑言:“叫你们多嘴,待会儿说不上来,看本令官儿怎么罚你们!”言罢掷了骰子。

    “七点”数了一圈儿,正好儿到梓纯。梓纯刚拿了筹筒要摇,忽闻一声:“臣唐连佑恭祝安和公主芳辰。”又叫身边儿的侍从给了礼。

    “唐将军来了,快些坐吧。”合一话音未落,却听梓纯笑言:“哎哎哎!还不罚她酒!可是说好了今儿不加封爵,只唤名字!”说着灌了她一杯。

    泽景命人取了凳子来:“唐兄即来了,若无事,便一处坐着玩闹吧!”

    合一笑道:“我这席可不能白入,是要交酒钱的,可如何?”

    “连佑自然不能空手而来,这两坛酴醾酒不知能否抵了今儿的酒钱?”

    听闻这话,合一不禁一瞥梓纯,梓纯目光却未迎上,只在一旁吃酒。

    “好好好,便当是了,正好儿人也多些!热闹!”便将令的规矩与他讲了。梓纯方取了筹筒来,摇了一摇,掷出一签,上书:“淮海居士 日边红杏倚云栽”背书:“既倚云而载,得此签着不必饮酒,席上卯时与子时生辰男子替饮。”

    梓纯拍手笑道:“真真好签!”笑着递了酒给泽昀,泽昀接过一笑饮尽,唐连佑亦饮了一杯。

    方听道:“语未成,黄鹂声涩意忙忙。无辞章,两两时禽噪夕阳泪萧郎,玉笙哀怨弄初凉。钟短长,疏竹残雪乱山上。”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继而见她拈起一颗荔枝:“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完令!”

    自饮一杯。众人虽鼓掌叫好,梓纯却说:“都怪这寿星,有些穿凿了。”说着自饮了一海。

    泽旻笑着饮了一小杯:“若是人人饮酒皆有梓纯这般觉悟,这世间只怕要洒脱得多!”

    “这签子倒是把我肚里的虫子都要勾出来了!快些掷吧!”

    梓纯拿起筛盅摇了摇,置于桌上,见是十点,依次数过去,该到唐连佑。

    唐连佑笑道:“只怕是要贻笑大方了。各位不见怪才是。”继而掷了筹,只见上书:“李季兰 《八至》”背书“自饮一杯,掷骰点数相同者陪饮一杯。”

    伺席的宫女当即递了筛盅来,唐连佑掷了三点,便一次掷下去,恰是梓纯与泽昀也掷了三,三人举杯,对饮而下。酒罢,却听闻:“后头的令也就罢了,只是这诗,恕我不精,当真不知道了。我自罚三杯,烦请各位担待我这一遭。” 说着便自斟酒,合一站起身挡了他,转身唤来宫女,又对唐连佑道:“咱们这席上说不出筹令来可不是三杯了事的,这一套十个竹根套杯可是要喝齐全了的!”于是名宫女依着大小,一应摆下斟满,唐连佑自是不会维诺推辞,二话不说,便依次将十杯尽数饮了。刚喝完,却听合一笑道:“兄长虽然豪爽,可这令该如何呢?”边说边摇着杯子笑问。唐连佑一时蒙了头脑,也不知如何回答,正是时,梓纯过来捏了捏合一的脸蛋,笑道:“你莫要被这丫头戏耍了去,我替你说便是。”于是自饮了一小杯:“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唐连佑作了一揖,又继续道来:“愁云去,东边日出西边雨。采莲曲,月明船笛参差起。羌生徐,燕然未勒归无计。空房里,但少恩爱不闻语。”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只见他夹起一块鱼肉:“桃花流水鳜鱼肥。完令。”

    却听合一笑道:“虽是错了韵,但勉强算你过了。接着来,快掷吧!”

    唐连佑掷了九点,恰好该到泽旻。泽旻已是喝得脸色泛红,他笑道:“若是再不由我说,我可是要醉过去了。”

    众人笑道:“你快些吧,仔细罚你!”

    泽旻取了签筒来,掷出一签,上书:“柳三变 《两同心》”背书:“既有耆卿秀淡幽艳,则风流倜傥不可多得,自饮三杯,畅然胸怀。”他自斟自饮了三杯。便念来:“嫩脸修蛾,淡匀轻扫。最爱学、宫体梳妆,偏能做、文人谈笑。绮筵前、舞燕歌云,别有轻妙。饮散玉炉烟袅。洞房悄悄。锦帐里、低语偏浓,银烛下、细看俱好。那人人,昨夜分明,许伊偕老。

    伫立东风,断魂南国。花光媚、春醉琼楼,蟾彩迥、夜游香陌。忆当时、酒恋花迷,役损词客。别有眼长腰搦。痛怜深惜。鸳会阻、夕雨凄飞,锦书断、暮云凝碧。想别来,好景良时,也应相忆。”

    一时甚是愉悦。便不停歇得说了令。但听闻:“惨愁颜,暮雨秦楼惜当年。 酒未酣,晚暑长亭人将散。红翠减,潇潇暮雨霜风乱。 行路难,将登太行雪满山。”

    “人面桃花,未知何处,但掩朱扉悄悄。尽日伫立无言,赢得凄凉怀抱。”

    又夹起一块豌豆黄:“含桃豌豆喜尝新。完令。”自饮一杯。

    泽昱笑道:“瞧瞧这个人,酒兴来了,可是要把柳永词都说了?”

    “唉,我倒真有这个心,若不是柳永词写夏者少,本公子可不用岑参。你仔细些吧,待会儿说不来有你受得!”说着便取了筛盅来。

    “五点”依次数到泽昀。他便掷了签,上写着:“齐己 对雪”签后书:“因曰诗僧,故遵佛教五戒,不必饮酒。只令上家替饮一杯。 五蕴皆空,则春花秋月之事,不经于心,不出于口,余令可尽去矣。”

    梓纯望着他笑笑,自饮了一杯酒。道:“饶是你抽了好签吧!”

    “这签也正合了他性子,便当是佛祖慈悲,放他一马了。”

    泽昀道:“松门堆复积,埋石亦埋莎。为瑞还难得,居贫莫厌多。

    听怜终夜落,吟惜一年过。谁在江楼望,漫漫堕绿波。”

    念完又道:“我便自饮一杯,答谢诸位了。”饮罢,掷骰,九点。

    泽景笑着接过签筒:“合一这劳什子,我也瞧瞧。”

    “说是劳什子,你可别被它难住了。”合一一仰头,瞥了他一眼。

    泽景掷出一签,只见上云:“稼轩词 破阵子之名作”后云:“豪情壮志,当饮酒三杯,以彰其志。”

    泽景先饮了三杯酒,便念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又接着说后面儿的令:“光景新,胜日寻芳泗水滨。闻悲辛,饥肠妇人抱子贫。忍归心,银筝夜久空难尽。新醅饮,晚来雨雪寒罗衾。”

    “群芳落尽始烂熳,荣枯不与众艳随。”

    又拿起一根馓子: “纤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完令”自饮一杯。

    合一笑着捧了签筒到泽昱面前: “剩你了。看你能说出什么来。说得不好,才刚那十个杯子,你便喝一遭吧。”

    “放心,杜工部之沉郁,韦苏州之淡雅,温八叉之绮靡,李义山之隐僻。到我这儿一应俱全,说不好,你尽罚我,若说的好,便陪我三杯!”

    “一言为定!”

    泽昱接了签筒,使劲摇了摇,掷出一签,只见上刻:“苏东坡 江城子悼亡” 他正欲看背面,便被合一一把夺了来丢进签筒:“这个不好,换一个。”

    “唉,令官儿作弊,你们说该怎么办才好呢?”梓纯边说着。酒杯已经递到合一面前。

    “罚酒,罚酒!”众人在一旁起哄。

    合一接了杯子饮尽,泽昱又重掷了一签,上云:“元微之 离思”后书:“元微之之伤神,唯借酒浇愁,却空留愁人也。 自饮一杯,下家陪饮一杯。”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二人端起酒杯,众人便在一旁起哄,合一一时脸红,假意嗔怪道:“偏你捡了这么个劳什子。”

    泽昱微微一笑,继续道:“醉山风,人面桃花相映红。香帘动,梦觉流莺时一声。问断鸿,故人消息失风中。忧心忡,死生契阔恐成梦。”

    “桃根桃叶终相守,伴殷勤、双宿鸳鸯。”

    他端起一盏红豆薏米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完令。”

    合一面色若桃,听泽昱行完令站起身来,身形微晃,举起酒杯:“感谢各位来贺我生辰,皆在酒中了!”

    众人举杯相庆,但听泽景道:“瞧她这样子,哪里像王府里的公主?依我看,以后这一百单八将,可要成一百单九将了!大口喝酒大块儿吃肉!”

    只见合一一下跳到亭中两侧的石凳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举着酒壶,边倒酒边说:“各位尽兴!不醉不归!”

    ……

    宴后已是丑时,因是席间多饮了几杯,连日来又有些疲惫,加之心情大好,合一早已醉得一塌糊涂,众人亦是酒过三巡,神情恍惚了。泽昱总归清醒些,打点各自的随侍将几人送到行宫的。这面合一靠在栏杆上,万事不知,一切打点妥当,他才抱了合一到马车上。

    “爷,您是去文安王府还是回府里?”

    “回咱们府里头。”

    云峥道:“爷,这安和公主……去咱们府里头不大好听吧。”

    “这半夜的,不可惊扰了王妃和王爷,只派人传话儿说合一与安和公主一并在行宫那边儿歇了,一应皆有人照料便是了。”

    正说着,恐是因马车颠簸,合一胃里翻腾,一口呕了出来。泽昱忙叫停了车,拍着她的后背,待见她好些,方才命车夫驱车。

    云峥一旁替泽昱擦着衣裳,一边道:“待会儿您走东角门儿,奴才去叫厨房值夜得妈妈煮醒酒汤去,您得快些走,若是被上夜的老妈子瞧见了,明儿啊连京郊农庄的都知道了。”

    “不必惊动太多人,叫房里的手脚麻利点儿便是。”

    “不知道得听了您这话,还以为您要怎么着了呢。”言罢,不禁笑笑。

    泽昱一手垫在合一颈后,一手拍了下云峥的头:“瞅你小子那些个龌龊心思!”话音刚落,一阵颠簸又让合一干呕起来,泽昱怒声道:“叫你们慢些慢些,急着干什么去!”

    因是从琼台行宫处来,也行了些时候才到了端王府,合一早已醉得不省人事,醉酒的人又极重,泽昱只得背着她从角门绕到东穿廊回了屋子,云峥便打发屋内的丫鬟叫厨房上夜的婆子煮醒酒汤又烧了一大锅热水来。

    泽昱先打发了小丫鬟替合一将外衣换下,命人赶紧将洗了,待醒酒汤端来又一勺一勺喂她喝下,又用热巾子擦净她的脸。直到热水烧好,让人兑了适温一盆一盆端进来,将合一发上的钗饰取下,泽昱一手托着合一的颈后,一手垫在她后肩,沐儿与一大丫鬟梳洗着合一的头发,忙了一个多时辰,泽昱替她盖好了被子,才顾着将自己的衣裳换下,好生泡了个澡,再去屋内看合一,她还是睡得那么沉。寅时三刻的梆子声已经敲响。

    “爷,要不您稍歇歇吧,免得待会儿朝上打瞌睡。”

    “爷我这样儿了还上朝,我写个折子请赐告,论谁问只说我病了。派人守着合一那儿,她若醒了,及时来书房报我,叫厨房煮点儿甜粥备着,,嘱咐小丫鬟她若要喝水,只捡了白水给她,千万不能喂她茶喝。我先去歇会儿,除了合一的事儿,其他一应你安排去。”

    言罢至书房写了份折子便在暖阁歇下了。直至巳时,才迷迷糊糊得听着来人报称合一醒了。他才擦了擦脸漱了口更衣过去。

    合一仍是昏昏沉沉得,见泽昱来,沉沉得问了句:“可是喝多了,怎么到你府上来了。”

    泽昱扶了她,云峥递了水来,泽昱喂了她喝了:“昨儿大家都醉得不轻,我见琼台那边儿也没个照应,又恐怕送你回文安王府叫叔王王妃担心,便带你来我府中,你再歇会儿,喝那么多酒,难受的紧,等醒醒了再沐浴也不吃,先空空胃,我叫他们备了细粥,待会儿再喝。”

    合一不禁被这一番话感动,加之昨夜的照料,她虽不知,却能感受到是怎么样得情形。合一微微一笑:“昱哥哥的心意我都明白。你也去歇会儿吧,必定是忙了一夜。”顺手又抚了抚腕上的镯子。又道:“倒要劳烦你的人,去我们府上,只说我在梓纯宫里,叫娘亲莫要担心才是。”泽昱听闻忙打发了人去。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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