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方老人
第二天醒来已是半晌时分，慧元和玄明一大早就带众人离开了。
沈风说临行前他们看董小川睡的很沉，便没有叫醒他。
收拾停当，董小川便躲在洞里的一处石壁后面，静等五方老人的到来。
时间在等待中显得格外漫长，可以说是种煎熬。那晚的情形又清清楚楚的在面前闪过来闪过去。
终于，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了，那声音说道：“玄丹准备好了吗？”
沈风走到旁边取下一只木盒，打开交给五方老人，然后就站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似乎说一个字都是多余的。
五方老人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师父 ，都二十年了，你怎么还是如此绝情，一句话都不想跟师父说。”
沈风大声说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师父，我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杀了你。”
五方老人狂笑道：“哈哈，好好好，我让你们好好的活着，你却想着我死。
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一辈子了，你永远都杀不了我，而我随时都会杀了你们两个。”
说完又是一阵狂笑，那笑声在洞里回荡着，这是董小川听过的最难听最刺耳的笑声。
他有了冲出去的冲动，冲出去想把他大卸八块，再扔到万蛇坑里喂蛇。
但他还是站住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保命，然后才会有报仇的机会。
不过，那天意剑不干了，心随意动，似乎感应到了主人想要攻击的心意，似乎也感应到主人的怂包，嗖的一下便从董小川的左臂中飞出，绕过石壁，刺向五方老人。
想当年天意剑跟随御龙氏上天入地，杀伐果断，都是别人见了天意剑害怕，天意剑何时会躲着不敢出击。
董小川发现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天意剑的身影了。
五方老人差点被剑刺中，亏的他闯荡江湖多年，作战经验又非常丰富，那剑快击中他的时候，只见他身体迅速向右一闪，黑袍无风自鼓，在他身形闪动的同时，长袍向左击出。
那剑划破长袍，在空中折回继续攻击着五方老人。
躲过了第一击，他才舒了口气，从背后抽出长剑，和飞来的天意剑斗在一块。
斗了几个回合，那天意剑终究是斗不过，一个回旋，又折回到石壁后面，飞入董小川的手臂之中。
董小川苦笑下，无奈的拍拍左臂，说道：“别躲了，风头都让你出了，我们出去吧，跟他拼了。”
说完，从左臂中抽出那天意剑，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他终于将那晚黑袍下面的面目看清了。
瘦瘦的身材，瘦瘦的脸，黑袍着身，一把长剑背在身后。
两只眼睛闪着精光，闪着视万物如草芥的轻蔑。
浑身透着一股压力，压的董小川几乎出不来气。
董小川知道，那是死亡的震慑，不知道要杀多少高手才会有这种死亡的压力。
他内心如同翻滚的波浪，脸上却是平静异常。他握着剑，看着五方老人。
五方老人看到他，先是一阵惊奇，接着便是惊喜，笑道：“哈哈，我当是谁呢，又来一个报仇的。”
接着他问了董小川一个熟悉的问题：“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上次你被人救走，今天我看你怎么跑。
我要把你带回去，那天意剑我得不到，谁也别想用，你们不是血肉相容吗，那我就炼了你们两个。”
沈风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刚想求师父放过董小川，却听董小川朗声笑道：“我说这玄丹山上怎么没有玄丹了，原来是你这老怪物把黑水玄蛇都豢养在这万蛇洞了，还找了这个一个小怪物帮你看着，害的小爷我杀了那么多蛇，连个玄丹的影子都没见到。”
他说的小怪物当然指的是沈风。沈风也明白他的用意，两人合起来都打不过五方老怪，那就活一个说一个。
五方老人听了眉头一皱，说道：“进洞来一路上的蛇原来是你杀的，那我就更不能留你了。短短几日，你进步如此神速，实乃我日后心腹大患，斩草除根，若是留你必是丧生之本。”
不再废话，五方老人使出狠招，董小川哪里是他的对手，不几回合，便被五方老人一掌打在后心，晕死过去，那天意剑也遁入他的手臂之中。
沈风内心无比煎熬，表面上还得装作事不关己，轻描淡写的问道：“他怎么这么不经打，是死了吗？”
五方老人说道：“死？没那么容易，我留着一分力呢，等我带他回去，慢慢的折磨他。”
临走时，看看蛇形的莲花和几乎变了样貌的沈风，叹了口气，语气也温柔了下来，说到：“风儿，你的武功退步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的洞里，你居然没有察觉出来。”
二十年了，似乎有点良心发现了，似乎是累了，倦了，想让他们回去了。
但是，五方老人终于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而沈风心中的仇恨一点都没有减少，这是五方老人能感觉的到的。
看五方老人带着玄丹和董小川离开，二十年来第一次，沈风跟到了万蛇洞的洞口，看着两人消失在高空中。
沈风和莲花回到洞中，沈风急的团团转，现在最紧要的是先把小川兄弟救出来，其它的以后再说。
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去山顶找到仙姑，她功力已经通神，又是小川兄弟口中的青姨，自会不顾一切去救他。
想到此处，便对莲花说道：“莲妹，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下山顶，求仙姑去救救小川兄弟。”
那莲花听后用蛇尾紧紧的缠着他的一只腿不松开，并将自己硕大的蛇头的前部靠近他的眼睛，轻轻的点了点。
沈风此时双眼几乎要成一条缝了，他们久居山洞，天天不见日光，又加上经常食用玄丹，眼睛已经退化和变异，若是去外面，被太阳一晒，后果不堪设想。
沈风怎么会不知道莲花的意思，他用手轻抚着蛇头，说道：“无论外面怎样凶险，我都要出去的，小川兄弟也是为了我们才被师父抓走的。
我们已经多活了二十年了，在这里也朝夕相处了二十年，我已经很满足了。
以前我认命了，但是见到小川后，我又重新看到了希望。手刃师父，将你变回人形，这才是我以后要活着的目的。
莲妹你放心，去外面我会保护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