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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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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采扮了个鬼脸,“骗你是小狗。”

    “那我如今这体型岂不是正好?”申林月瞬间笑得跟个花儿似的,伸手向左右跟随着的婢女要来铜镜,一边整理头饰,一边左右端详着镜子中自己的花容月貌,又想起方才狄采说的话,脸上竟浮上一层红晕,而后竟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完了,几日不见,倒是比上次更上头了。”狄采指着申林月啧啧惊叹,“好在云寺卿在屋中,若在此处,保不齐还能变出花来呢。”

    “申林月,你来这里,只是为了我哥?”

    鱼离不放心,她总觉得有些奇怪,明明他们行迹很小心了,如今刚到庙庵不久,又被申林月发现跟了上来。

    本沉浸于自我欣赏之中的申林月,听鱼离一说,扬眉将铜镜递给身后的婢女,嘴角笑起的弧度勾勒出几分得意之感。

    “没错,我来此等荒僻之所,自然不是为了别的。前些天得知云大人破案遇到困难,期限将至,恐对其不利,于是特意请我爹再次向圣上求情,所以,圣上又多给宽限了十日,怎么样?你是不是也得谢谢我?”

    “又?”鱼离抓住了这个关键,“难道,在汴州破案期间,也是你想办法延长了办案期限?”

    “云漓啊云漓,我发现越来越没有办法讨厌你了,”申林月说着,本就完美的脸蛋一笑起来显得更美了,但就是这么一张脸蛋儿,总是摆出些让人极不舒服的面孔,她斜看着云漓,“如今的你,比之前聪明太多,想必之前白白长着脑子闲置不用,如今才想到用起来吧,哈哈哈哈哈哈~”

    鱼离一点也不生气,毕竟她不是云漓,倒不是因为申林月骂的并非她自己,而是她鱼离觉得同她较真的确没什么必要。

    相反,她倒觉得申林月头脑简单,直来直去的,不会是什么心机叵测之人。

    不过,一旁的江见月可不会放过她方才的话,毕竟,江见月不喜为官,也对那些权贵无感。

    “申家小姐是吧?”江见月悠悠开口,“能说出这些话来,可见你也没什么脑子。”

    江见月说着,“哗”的一下打开折扇,悠闲地扇着,“如今你为何来到此地,众人心中都清楚得很,云渊心中也自有一杆秤称着,你觉得依你对他的了解,刁难他的妹妹,是真的能吸引他的注意,还是反倒会把你自己置于死地呢?”

    话一说出,申林月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她的确没有想过那么多,一直以来,她都是想方设法接近云渊,赶跑他身边一切潜在的敌人,什么京师才女南庄眉啊,京城大户人家的几个小迷妹啊,都是她申林月清除的障碍。

    她为此自豪得很。

    甚至不惜为了达到目的,改变战术,选择围堵云渊的妹妹——云漓,无数次置其于难堪之境,为的就是让云渊知道她申林月的存在,同时,通过威胁云漓,设法阻止云渊接触别人。

    “这……我只是,我只是……”申林月听江见月这么说,一时间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你只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你若真与云渊有了结果,那云漓便将是你申林月的小姑子,”江见月注视着申林月躲避开的目光,“这一点,向来娇生在府中的申家大小姐,恐怕是没人教过这些吧?”

    看着申林月逐渐凝固的表情,江见月兀自悠闲地摇着扇子走开了。

    申林月站在原地,被一群人围着,她看了一眼走向堂内的江见月,不料恰好看到云渊正在屋中黑着脸看向她这个方向。

    “云漓……”申林月嘟囔着叫了一句,她似乎知道了自己的一些错处,她就是太任性了,看云漓长的胖、不好看,又不会讲话,怎么看都不顺眼,于是就想要一个劲的欺负她,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

    “行了行了,你自己什么毛病又不是不知道,赶紧改着点吧,我哥可不喜欢这样没脑子的。”鱼离摆摆手,看着申林月瞬间失落的面孔,还真是有点让人心疼。

    “咳咳,”见申林月依旧呆站着,鱼离又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如今案情紧要,你帮不上忙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就好,莫要功亏一篑,将之前为我哥的好全都付诸东流。”

    “啊?”申林月听着,愣了会才做出回应来,“奥……我可以帮忙的,我很聪明,大家都知道这个事实,案件到哪一步了,我也了解了解。”

    狄采白了她一眼,道,“要了解自己就好好听着去,没人有时间给你完完整整重复一遍。”

    说着,也跟在云漓身后,去前堂找云渊去了。

    刚进门,鱼离就看到云渊凝重的表情,看起来跟申林月无关,应是案子上的事。

    “怎么了?”鱼离眨眨眼,又看向江见月,只见江见月也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忆兰师太醒了?”鱼离大胆猜测。

    江见月收回思绪,冲着鱼离轻轻点了点头。

    “忆兰师太见到了凶手样貌?”鱼离又问。

    见两人相顾无言,鱼离猜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鱼离看着云渊,她是了解其性格的,他此时不说,必定是案件进展发生了极大的转折,可能与之前所想都完全不同,以至于使得案件进入更艰难的环节,她忍着好奇,安静坐在一旁,等云渊主动开口。

    “忆兰师太醒了,”片刻,云渊低声说着,鱼离看到他攥紧的右手,关节处因用力过大而发青发白。

    “她说出了实情,主动承认整个案件都是她一人所为,且与汴州一案无任何关联。”云渊看向窗外,继续说道。

    “哥哥觉得呢?”鱼离没有表态,反问道。

    “我自是持怀疑态度的,”云渊道,“忆兰师太一人作案,虽有动机,却很难杀死一个比其神形高大的男子。”

    “那哥哥为何还会如此担忧?”

    “忆兰师太将所有的经过都条理清晰地说了出来,她讲话时面色平静,不是以往发病时的状态,并且,她恰好有作案时间。”

    “哥哥的意思是说,忆兰师太此番醒后,之前的病情大好了?”

    “嗯。”

    鱼离懂得些医学,知道人在受到某种外界刺激的情况下,的确可能会导致精神状况的表现,就如同忆兰师太当年因道士一事疯掉一般,此时,因受到毒物影响,毒物入体,随血液蔓延至全身各处,当然也包括大脑,因此极有可能也会对神经产生一定程度的刺激,所以,至于忆兰师太现在的表现,或许就是那毒物起到了以毒攻毒之效,正好解了忆兰师太的陈年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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