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结怨
江见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
还没仔细思考,只见眼前一抹玄影迅速移动,短短时间,江见月就将这六名随从制服,并用绳子将其围捆在旁边一棵白杨树上。
王霸见坏了好事,自然气急败坏,但见如此情形,若是挣扎只是自讨没趣。
谁不知这江见月自小习武,后又去各处游历,不知师从何派,但闻其功夫甚至在大理寺卿云渊之上。
将不服气的话吞回肚子,王霸转身就逃。
江见月怎会放过这个阴险的小人?他没几下赶到王霸身前,拦住其去路,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如同野兽看到了自己的猎物。
不做任何解释,江见月拽住王霸的胳膊令其原地快速旋转,轮到鱼离看戏般地瞅着,自然要靠近争个前排。
待王霸定住,鱼离这才发现他已被绳子自上而下缠绕得死死的,像极了一个蚕蛹。
鱼离“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江见月斜斜瞅了她一眼,她才控制住没表现的太过狂放。
最终江见月牵着捆绑王霸绳子之末端,将其拴在一旁的白杨树上。
鱼离见状心满意足,料想也是解了心头之恨,才要上马离去,不料江见月却依旧不肯放过这一行人。
只见向来不好事的江见月如今目光毒辣,仿佛要吃了眼前的王霸一般,他缓缓靠近,抬起王霸的下巴,只从气势上就已将王霸踩在脚底。
“听着,她云漓是我江见月的人,之前或许被你欺负不少,是因我不在京师,如今我回来了,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对她再有不轨之心,就不只是如今这般简单了,”江见月靠近王霸的耳朵,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若有下次,我会去刺史府上喊令尊前来为你收尸!”
王霸已经吓破了胆,此时哪敢多言,只一个劲地点头称是。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今日如此点背,更搞不懂这江见月为何如此护着这要什么没什么的云漓,还声称是他的人
鱼离见状也很震惊,不料这江见月平日不言不语的,在她遇到危险时倒是仗义!
“以后出门要告知别人,不要再一人出门。”回去的路上,江见月叮嘱道。
“好。”鱼离应道,“不过我也万万没想到这王霸竟有如此狠心!”
“你家之前在官场上得罪过他们王家,他们自然会伺机报复。”
“得罪过他家?”鱼离细想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已记不清详细。
“你忘了也正常,那时你还小,我也不过七八岁,还居住于你家,你父亲云大人尚任吏部尚书,专管人事调动事宜,当时王刺史不过是汴州南谷县知县,官从七品,为了尽早提拔,特意登门拜访云大人,给极好处。”
鱼离听着,像是听一个全新的故事一般。她确实不记得了,但如今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往事,她虽不是原主云漓,却也深为此感慨。
“可云大人向来明事理,察秋毫,这王霸之父王毓,虽在南谷县任职多年,但口碑极差,当时百川国政权尚且不如现在,律法更是欠缺,政令不足立威信,官员在其职内权能滔天,肆意作为,王毓就是其中之一,当时南谷县百姓都为其极政叫苦连天。”
“还有这事?”鱼离惊讶之余还不忘斥责,“怪不得他的儿子好不到哪里去!”
“有其父必有其子,向来父子之间作风紧密,很难更改,如同你兄长云渊,就随了你父亲云尚书的秉性,刚正不阿,清廉执政,因此才会得罪许多与之对立的阵营。”
“后来呢?我父亲可给他办了事?”
“自是没有。”江见月平静道,“云尚书知晓这王毓不过是在汴州为非作歹的一个贪官污吏,素来仰慕权贵,蔑视弱小,若是让他提升为要官,恐怕只会令更多人苦不堪言。”
“所以,我家与王家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江见月点头,“其实也算不上梁子,只是王家人心胸狭隘,当年登门求之不应,自然铭记在心,后王毓又左右逢源,攀龙附凤,结识了当时百川国一大权贵——申景秉,也就是现在的申御史。”
“当时申景秉尚任汴州刺史一职,虽权能不及现在,但因其秉性圆滑,深得圣上喜爱,因此申景秉早晚会提职是众人心照不宣之事,这王毓自然是看中了其中好处,于是才恰逢其会想法设法靠近。”
“后来,申景秉理所当然地被提为御史,官从一品,专管百川国监察之事,接着,王毓接管了汴州刺史一职,同样负监察之责,实则也是攀附申御史,甘愿跟随其后,变相地成了他的手下罢了。”
鱼离恍惚,没想到这局势竟会如此复杂。
“原本单看这王家也不像什么好人家,听你此番言论,今日及以往之事尽知心中,没想到这王家干出事来更是非人!”鱼离皱眉怨道。
“所以你要听话才是,”江见月看向她,认真说道,“并非故意恐吓与你,实在是形势复杂,云渊是大理寺卿,官从正三品,敌对之人不敢明目与他作对,但却尽知他有一个极能隐忍的妹妹,又知云渊别无亲人,极为看重你,因此才会抓住此根软肋,纷纷将矛头指向于你。”
鱼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而又想起什么,急急问向江见月,“我父母亲是怎么死的?可否与此有关?”
江见月看她表情认真,随即故意假装轻松起来,“令尊之死与此无关,云渊念你年幼,一直未曾跟你提及此事,待时机到了,他自然会告知于你。”
“哦。”鱼离点头。
“不过你今日倒是给足排面,及时将我从危险中救出,还给了那王霸十足的教训,看得我十分痛快!我云漓在此先谢过了!”鱼离说着,止步抱拳相拜。
江见月只余光扫了一眼,嘴角露出笑意。
“不过,你怎会突然出现在此?”鱼离问道。
“大理寺寻不见你人影,料想你又单独行动,好在我动身早,刚到附近就听闻玉笛声,因此才第一时间发现你。”
“奥。”鱼离应着,摸了摸胸前的玉笛,“没想到你真没骗我,关键时刻吹响这玉笛还真有用!”
江见月低声说了句“笨蛋”,但因为距离太远,又有马蹄声,鱼离并未听到。
“跟紧了,”江见月回头催促道,“再走丢了落入歹人手中,我可不会再救你了。”
鱼离听言,立马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