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女子
排除重复作案的可能性，剩余危险人群被缩减至五人。
其中六指三人，其他特殊情况二人。
星云将五人的详细资料平铺在大榆木桌上。
“六指的三人里边，第一名女子，芳龄十八，家住南屏巷口第一家，家里做笔墨生意，女子名叫崔棋。
第二名女子，名叫周芳，家住西城里仁道口，家里经营布匹，是户有钱人家，不过这周芳年龄二十三，至今还未成家。
第三名女子，是个大家闺秀，名叫申晴晴，二十岁，是京州府府尹申伦之独女，也就是当朝御史申景秉的亲侄女。”
“倒都是些富贵人家。”云渊琢磨道。
“那申晴晴就是申林月的表妹了？”鱼离发现第三名女子和御史申景秉的关系后忙问道。
“漓儿，你莫要害怕，有哥哥在，她申林月即便与此事扯上关系也不会让她欺负到你！”云渊眼神里有些心疼。
鱼离方才第一反应就想到申林月那里，云渊以为申林月此前种种行径已在妹妹心里已经烙上痛苦的印记。
不过鱼离倒没多想，只是大家说了半天，她终于听到了一个知晓的人，略有惊讶罢了。
鱼离连忙安抚云渊，“哥，你看我现在身强体壮、声音高亢的，哪还会怕她申林月呀？”
“不过就是有些好奇，这六指大多是遗传或生活习惯所致，他们申家这种大户人家还会出现这种情形？”
“我平日舞刀弄枪的，这些道理确实未曾听闻，不过，倒是没听说申家其他人有六指情况的。”云渊说道。
“没准基因突变了。”鱼离小声嘀咕道。
“你在说什么？”江见月斜眼盯着鱼离问道。
“啊，没什么，你们继续。”鱼离搪塞道。
“其余二人呢？”云渊看向星云，示意他讲下去。
“这第一名女子名叫霍葭然，年纪二十二，自幼耳前长有肿块，家住城西白水河旁侧，家里是卖茶的。”
“第二名女子十九岁，兔唇，家住柳岸胡同第六家，其父在外经商，留下她和母亲在家，平日做些面点生意。”
“哦，对了，这女子名叫赵九丹。”
星云说完，将这五张纸齐齐铺在一起。
“我倒是发现这五名女子有一个相像之处。”云渊扶额思索。
“你想说的，可是住处？”江见月问道。
“知我者，江弟也。”
云渊面上轻松了些，“你说的没错，这五人，除了申晴晴，其余四人都住在城西，这一点，很难说是巧合。”
鱼离细细听着。
“不过，眼下设法保护这几名女子要紧，至于城西，还没有确凿证据证实凶手与城西之间有何关联，我会先命人加强巡护。”
“还有，这五名女子细节信息尚且不全，”云渊转身对星云吩咐道，“星云，你一会去找城西相关巷坊里正，打听些细节，不要引起恐慌，就说是年初统计不全，官府需再做详细登记。”
“是。”星云应道，转身匆匆离去。
星河渐现，夜已深。
云渊没有回云府，在大理寺后院住下。江见月和鱼离也临时安顿在后院客房暂住。
云渊自然是有压力的，在京师重地接连三天发生三起命案，换个说法，这个行为已经是在向权威宣战。
一想到明日可能就是凶手第四次作案，他自是难眠。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案，鱼离也焦虑。奈何她这具胖身子需要太多能量，得摄入诸多食物来维持头脑思考。
想到上一顿饭还是在午时与哥哥同吃，如今已过去四个多时辰，委屈不觉涌上胃中，化成食欲，促使她多吃了好几碗饭。
江见月从未见过这么能吃的女子，早早吃完饭的他就坐在一旁呆看着，平日里冷酷无情的模样都忘了挂在脸上。
天气炎热，加上半日颠簸，鱼离内心还有着很足的劲，就是身体吃不消，典型的心有余力不足。
不过想起凶手尚未归案，这京师就可能会有下一位姑娘被害，加上云渊明显也因此事妨碍了食欲，没吃几口饭就回了屋中，鱼离看着他的屋子亮起的灯盏，心中难安。
没错，这凶案于她而言，也算是专业相关的事情，她原本的确可以帮上一部分忙。
可如今看着云渊为此事烦心的模样，一时之间她感觉到几分无能为力。
眼下尸检大致已进行完毕，再查的话恐怕也是线索无几。
而证据这块几近空白，一行人只能通过凶手的作案手法及时间等方面寻找些许规律。
鱼离站的久了就觉得疲惫不堪，她索性坐在后院蔷薇花下的青石板上，一来乘凉，二来整理头绪。
夜里少了几分燥热，但依旧翻涌着热浪，只有偶尔吹来的几阵风，依稀带来些许凉爽。
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枝头上咕咕呜呜地叫着，听着像是睡着了的梦话。鱼离吃饱了有些犯困，半倚在青石板上呆呆听着鸟叫声出了神。
树叶沙沙作响，忽而夹杂着浅浅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鱼离以为愣神久了加之困意难捱产生幻听，但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那个青衣少年很快出现在了后院，他几乎是飞奔而来的。
“大人，探来消息了。”星云径直奔向云渊的屋子，扣响房门。
云渊仿佛就在等着什么，听到这么一唤，立马推门而出。
“怎么样？”云渊一边急问，一边打开门示意星云和鱼离进屋。
“的确有些奇怪。”星云道。
“我去问了里正，六指里边的第一个姑娘崔棋，是个知书达礼的姑娘，后因六指被同伴嘲笑欺辱，逐渐自闭，足不出户，向来不喜与人交往。”
“第二名女子周芳，虽生在有钱人家，不过周芳年龄已有二十三，前后相亲无数，要么就是看不上，要么就是被男方嫌弃六指，因此至今未婚。”
“不过，周芳的年龄在京师已算是大龄女子，可迟迟未婚，周芳也因此灰了心，据说自杀过几次没有成功，都被人及时救下了，但她却因此更加敏感。”
“第三名女子申晴晴，如大家所知，是官宦人家出身，家中更是有御史这层关系，但即便如此，如今年龄二十，依旧没有出嫁，据里正所言，说是介绍过不少贵家公子，但都被委婉拒绝，说是暂无打算，但没多久就与其他女子成婚，她因此受了不少打击，也从嚣张跋扈变成了郁郁寡欢的模样。”
星月说完，将手中的纸展开放在桌上，站在一旁。
“其余二人呢？”鱼离问道。
“其余二人情况类似，崔葭然和赵九丹都已属大龄女子，却因面容上明显缺陷导致性格抑郁，很少出门。”
星云忽而又想起什么，急忙补充，“据里正所言，赵九丹也曾自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