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抖一抖
道路与河边被榆树所隔开，这条路的路边全是榆树，昏暗的路灯下还有点慎人。
我也困的不行了，这几天晚上摆摊，凌晨两三点睡觉第二天一早七八点又要起来给老妈做早餐，然后又要去菜市场买食材，虽然年轻，但是没什么精神气了。
连连打着哈欠，感觉有点尿急，我将车停在路边然后走到榆树边打算给它施施肥。
“呼…”真舒服，我抖了抖身子。
“喂。”
突然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我靠！”我吓的一下子差点跳了起来，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我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孩约莫二十多岁，靠在河边护栏上，这大半夜的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真是给我吓够呛。
因为路灯不亮的原因，刚才我也没注意到这里有人。
“臭流氓”女孩涨红着脸，说着普通话，言语中透露着气愤。
我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可尴尬了，刚才我尿尿肯定被她看完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她白了我一眼然后又骂了一句“臭流氓”
“我又没惹你，大晚上的，我也不知道这里有人啊，我就上个厕所，你至于一口一个流氓吗？”被她一直骂流氓我也有点情绪了。
这姑娘胆子还挺大，她走到我旁边冷笑着说“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你刚刚还…还对着我做那种动作”接着她的脸颊有了一丝红晕“你就是臭流氓！”
我一下明白了她什么意思“我对你做什么动作？你肯定没有见过男人上厕所，男的上厕所都要抖一抖知道不？挺大个人了，你以为你长的好看点就了不起？还有，这么晚了，灯光这么暗，你靠在那边我怎么看得见，我还没计较你把我看光了呢！”
“你…你…我怎么知道男的怎么上厕所的”她指着我，红着脸。
“流氓，无赖，没素质”她说完就转身走了，见她被我气的说不出话来我开心的笑了，洋洋得意，我准备离开，刚走两步我感觉到脚下踩到了个什么东西。
我弯下腰捡起来，是一个银耳环，是她掉的？我抬头寻去，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我把耳环揣在兜里，如果还能看见她的话就还给她吧！
我们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几十万人口，也不是说遇见就能遇见的。
回到家，看着简陋的房间我靠在床边点了一支烟，然后拿起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我疲惫不堪，满脸愁容，根本不应该是一个十八岁男孩应该有的精神面貌。
常常熬夜导致我十八岁的脸庞尽显沧桑。
香烟燃尽，我灭了烟头然后倒头睡去。次日醒来已经八点了，我洗漱完后就开始做饭，从冰箱拿出昨天还剩下的排骨熬了个汤。
打包好排骨汤我又买了两个馒头，然后就去医院给我妈送饭了，妈妈的气色不错，看着她好起来我也很开心。
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真怕她有什么不测。
“侯儿，你少抽点烟，晚上摆摊不要太晚了，你看看你那黑眼圈，你最近都瘦了一大圈了，妈心疼”妈妈摸着我的脸颊，我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没事的妈，我好着呢！”
“唉…”
妈妈只要一叹气，我就揪心的难受，看她吃完饭我给她打完水就走了，这个点去菜市场买菜和菜贩子讨价还价能便宜不少钱。
买完菜回到家靠在沙发上将这几天摆摊挣的所有钱摆在桌子上整理着，零零散散一大堆，一块的五块的，还有一大把硬币。
算下来这三天除了成本挣了一百块左右，还欠我姨妈四千块，舅舅六千块呢，唉…什么时候才能还的起啊。
电视上在放着电影，香港电影成龙演的《城市猎人》里面的女演员王祖贤特别漂亮，突然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遇见的那个女孩。
当时没想太多，现在回忆起来，那个女孩很漂亮，应该有二十来岁，乌黑的大波浪披在肩上，皮肤白暂，五官精致，和王祖贤长的有几分相似，绝对是一个标准的美女。
不过又想到昨天晚上她不讲理的模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又不是故意的，至于一口一个流氓的喊吗？
中午下午我都给老妈送了饭，然后回到家骑车去摆摊，走到昨天晚上那条路上我四处寻找，看看能不能看见她，把耳环还给她。
一路上也没有发现她，来到步行街段天阳也刚刚到。
他如往常一样坐在一边抽着烟，不同于以往的是今天他脸上有一块淤青，胳膊上还有几条血道子。
“昨晚咋的了？和谁打架了？”我了解他，他脾气一点就炸，经常和人动手。
“没…”他眼神闪躲，似乎在隐瞒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太了解他了“到底咋了？跟我都不能说？”
段天阳见我黑着脸，不情不愿的开口“昨晚被几个酒疯子抢了，特么的，老子总共就三十块钱也抢！四个人一拥而上，摁倒我然后抢了我的钱就跑了，别特么让我再见着他们，不然我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原来是这样，我想了想掏出五十块钱给段天阳“我就这么多了，你家里还有多少？先把房租交了吧！”
段天阳摆了摆手然后从兜里拿出四千块钱“给，你拿这钱先去把你姨的钱还了吧！就你姨那性格，你晚一个月不给还她唾沫星子能淹死你”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我瞪大眼睛看着段天阳递来的一沓钞票，四千块钱相当于普通家庭大半年的收入了“你把项链卖了？”
“当了”段天阳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当了你不得去赎？钱给我了，我一时半会也还不上，你拿啥去赎？”我推了推段天阳的手示意他我不要。
“拿着吧，凡事有个轻重缓急，项链放着也是放着，先周转一下，过两个月攒够了再去赎，实在不行就卖了吧，这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也就这点价值了”
“这可是你爸妈留给你的”
“爸妈？我记忆中就没这两个人，拿着吧，你要是不给你姨还钱，你姨真敢去你家闹”
段天阳说的对，我姨确实是这样的人，那天我去借钱要不是我跪下让街坊邻居都看见了她脸上下不来台，根本不会借给我。
因为她怕我还不起，而且她这个人也很抠，当时说的是一个礼拜还，现在过了两天了，这两天她老给我妈打电话，明着没有说还钱的事，但是一直喊她家里没钱了，或者是说我姨夫今年没挣到钱。
我犹豫了好一会把钱拿了，对于段天阳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动，这么多年除了我妈以外，他是我最亲也是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