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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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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什么……

    啊?

    搁着祖国的花朵里有你这么闻的吗?

    就你妈。

    陈驰浑身都给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很僵, 死命忍着才把快要破口骂出的一句给重新咽了下。

    咬着烟嘴的牙不自觉的紧了紧。

    没抓着t恤的另一只手,指尖有点儿软着的空落落。

    这真的有点儿……

    陈驰无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吐烟的白雾混着烟尾的火星, 鼻尖眼前全是烟草气息。

    ……太过火了。

    这种不管发生什么都说得过去的夜里。

    总会让人想得多。

    脚边的狗爹晃晃悠悠的在两个人的腿边蹭来蹭去。

    时不时还“汪”个两声。

    声儿不响,但是在这种还算安静的晚上也能听着。

    宋北生攥着他胳膊的手在闻着了烟之后松了下,再两秒,估计是感觉到他的不自然, 挺烦躁的啧了声, 从兜里摸了颗喉糖递了过去。

    ……

    这他妈的。

    陈驰盯着他手上的糖,看了好一会儿,差点儿给气笑了, 刚刚到那点儿不太合适的感觉全都给这楞次玩意儿丢了个干净。

    什么意思啊?

    这是怎么着啊?当我这儿猫咖呢,闻一闻还得给凑个嫖|资呗?

    怎么不干脆再揉两把呢?

    啊?

    啊?!

    “味道还行。”宋北生说, “就是有点儿呛。”

    “软中还呛?那劝你是干脆别抽了。”陈驰没忍住呛了句, “跟半大小孩儿一块儿抽电子烟去吧, 葡萄西瓜什么的, 还挺多口味呢。”

    “没钱。”宋北生看他半天没接, 干脆直接把糖往他手里一塞, “尝尝吧,这玩意儿还成。”

    “……啊。”陈驰脑子里还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跟没回魂似的应了句, “这什么?”

    “糖。”宋北生说,“甜的。”

    “我知道……”陈驰说着顿了下,然后又觉得自己刚才那一副被冒犯的样儿特别傻,没话找话似的补了句,“那什么,我屋里还有烟, 你要的话…

    …”

    “不用了,谢了。”宋北生松开了手,摆了下,“我不抽。”

    不抽。

    陈驰看了眼宋北生。

    ……那你闻个屁呢。

    不过对方显然是也没想解释,说了句睡了就往屋里走。

    那背影。

    特冷酷。

    一下也没回头。

    跟彭三水走的时候的那个气场不太一样,但具体的也没法说得出,可能是走廊上有点儿太暗的灯光,大概就有点儿像归野时候的流浪狗,又不至于就那么个鸟样儿。

    其实还是挺吸引人的,这种气质。

    起码挺吸引……

    操!

    陈驰猛地回过了神。

    吸引个屁!

    就这他妈的,都相互漏了鸟儿了也没见谁有那个想法。

    ……行呗。

    没想法就没呗。

    陈驰挑了下眉,就那么看着宋北生进了房门,把烟头往地上掐灭了之后就也回了房间,没再准备想这些暂时有点儿不该想的事儿。

    狗爹左右看了眼,最后还是决定跟着它亲爹生哥。

    好歹是个靠谱的成年人。

    还不抽烟。

    进房间也没把门关死,给狗狗一个自由出入的空间。

    多好!

    跟刚才那套个被套像是翻谷,俩小时不给小狗吃饭的小年轻就不是一路货色!

    嘿呀!呔——

    陈驰身上的汗已经给吹干了,刚风一吹还有点儿凉,屋里的空调这会儿开得刚刚好。

    现在走进去,其中还挺舒服。

    身上没有汗,又是刚冲过澡,陈驰虽然爱干净,但确实没洁癖到那个程度,刚刚想要再冲个凉的念头也很自觉的给往下压。

    狗爹那小没良心的已经不指望了。

    这会儿屋里就留了一个毛毯搭的小窝,还有没喝完的半盘子水。

    乍一看,特有点儿留守老人的感觉。

    很凄凉。

    ……

    忙。

    都忙。

    忙点儿好哇——

    陈驰想着这句不知道哪年的广告词乐了半天,从背包里把相机拿了搁在床头充上了电,顺带抽了把包里夹层的折叠小刀,倒着划开了纸箱之后拿了瓶矿泉

    水。

    做完了这些,就把拖鞋往下一踩,直接靠着靠垫坐在了床上。

    相机本身连了电脑,以前陈驰给电脑设置过便捷键。

    这会儿连了wi-fi就开始自动往上传照片。

    等着上传完成的时候,陈驰随手点了个自建的修图歌单,开始列表循环。他看了眼手机屏幕里的消息栏,给那边儿约了拍个人写真的美女发了条信息。

    发完之后就把手机搁台板上,看了眼时间。

    ——21:03

    也就是说,如果这会儿开始修的话,修得不那么细,大概能在凌晨一点之前弄完。

    也可能要更早点。

    不过能肯定的一点是,修个日常照,精细度要求不用太高,再慢也用不着太久,肯定不会折腾到凌晨一点以后。

    再要洗个澡,刷个牙……

    陈驰算了下工作时间,发了条信息给老杨。

    ——陈驰:过会儿一点半,聊会儿天?

    老杨估计是有事儿,没立马回。

    消息栏上也没出现“正在输入”的字样。

    陈驰也没就那么守着手机等消息,或者借口这里刷刷热搜,那里再看看朋友圈,反正连看个天气预报都有趣。

    老爸以前就夸过他这点。

    说他这人最像他儿子的一点就是,有什么决定了要做的事儿,立马就能做,从来就没想过往后拖那么十几二十分钟。

    其实这跟是谁儿子真关系不大。

    就是个习惯的问题。

    陈驰当时在全家亲戚面前听了这话,连个反驳的表情也欠奉,脑子里想的就俩。

    臭不要脸!

    不过在那逐渐迈过自己那道坎儿的半年时间里,倒是也能慢慢理解老爸的想法。

    陈驰口中的摄影梦和一直交往的那些狐朋狗友,老爸一向看不上。

    大学以前在成绩上能让他四处说两句的小儿子,现在成天在挂科边缘荡着玩儿,有能力却拿不出成绩,还特荒唐的指望家里能一直支持着他的这种活法。

    轻浮,堕落,表现得让所有人失望。

    ——“经常的幻想而从来不切实际,陈驰,承不承认都可以,这就

    是你。”

    老爸说的话一向难听……但也不是没道理。

    陈驰想着这个事儿点了鼠标,把上传好了的几张照片拖到了同一个新建的文件夹里,然后点开了ps和camera raw,把第一张照给传了上去,再拉了个新图层,改名叫“先来一层底色”……

    所以是真不怪老爸。

    因为知道老爸的确是毫无理由的爱他。

    哪怕是这些年让他一直失望,在被赶出去那天的拒绝沟通之前,老爸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他,每次偷着摸着拐着直着制造各种巧合,只要是见到了都是拿着五十年的智慧来告诉他道理……虽然跟大多年长的顽固一样,经常是不接受他的想法。

    陈驰承认老爸说的绝大多数都是对的。

    ……只是世界太大,有些事儿本来就不需要道理,道说不明理也不清,也压根儿就没有道理可讲。

    他喜欢摄影。

    就是喜欢。

    很喜欢。

    就是喜欢得没有道理。

    付出多少都行,有没有人支持都行,最后结果怎么样都无所谓,老爸怎么想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他的喜欢,就是因为他乐意。

    而且爷!主观自信!客观上还很牛逼!

    幼儿园大班摄影小红花奖第一!

    ……

    耶!

    想着想着,陈驰给自己逗乐了。

    他一下子没忍住乐,拿起水瓶喝了口水,往下咽的时候低着头笑了下。

    完了之后继续按部就班的调着各种细节,手上的鼠标一直没停过,左手在键盘上动着,自定义的“j”,“t”,“f”和“ctrl”键已经磨得快要看不见原来印着的字儿。

    换底色。

    调形。

    删减部分场景。

    变温。

    加深阴影。

    再要大方向小细节的微调人体……

    这种类似货场的日常照其实修图有个大致过程和模板,连细节数值都可以差不多的往上套。只是比起以前经常作为人物画面中心的酷哥拽姐们来说,宝儿整个的气质和神态就不太适合以前的那套标准。

    得稍微按照陈驰自己琢磨的感觉

    来。

    ……所以可能得再修一会儿。

    陈驰看着画面里那压着脑袋半露个侧脸的小女孩儿,小胳膊小腿还搭了个半人高的货板,是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她绷着一张小脸儿耍酷有多可爱。

    脑子里光是在想怎么修能把她的眼神修得更合场景一些。

    起码别那么……那么。

    陈驰专门腾出三秒时间,稍微琢磨了下措辞。

    ……别那么像是在说“要是敢不给我货场小兔兔大白兔奶糖,就把你头发全部剃掉”。

    等修完了这张,已经大半个小时过去。

    陈驰抽空看了眼手机,看见了约拍的美女回了个可可爱爱的“ok的,星期三晚上九点半见哦,麻烦麻烦~”之后,就没再管老杨发来的信息。

    主要是怕没了感觉。

    得保留手感。

    再一个。

    陈驰清楚老杨这人在聊天上的吸引力,不管多无聊的事儿,只要被他原模原样一重复,都会变得很有意思。所以一旦他开始带头扯淡,那谁也躲不过去,都得跟着他一块儿聊到他不想聊为止。

    所以陈驰看了眼他的名字就没看内容。

    直接又存了一张修好的图,然后往上传第二张。

    其实一套同场景的新图,只要是第一张难琢磨的点给过了,找到了想要的感觉了,那剩下的就是流水线,修起来快得很。

    唰——唰!

    唰!

    没修的照片一张张的很快往下少去。

    成就感是有。

    就是肯定会无聊。

    跟陈驰这种主摄影的不太一样,虽说摄修不分家,但有些做得大的工作室里会专门招只做后期的修图师。

    每天就是别人拍,拍完了自己在家里修。

    没有乐趣,没有姓名,没有关注度,更别提那些技术要求更高的键盘摄影师听上去的牛逼。

    陈驰以前就认识过一个老哥是干这个的,专业水平过硬,但是最近三年多的作品是一点儿也没进步。

    不过对方看上去也很认命。

    最近已经开始在各个社交平台上,对外号称自己是纺织厂女工劳动车间业绩第一名。

    等把所有的

    照片都给修完了,已经凌晨十二点半。陈驰这才看了下老杨三小时之前发来的那句“不骚不聊”,给乐了半天,笑得连举在嘴边的水都没法往下喝。

    稍微止住笑了之后,陈驰发了句“看见了就打电话过来吧,已经没事儿了”过去,接着又开了个图层,点开了歌单里随便修着玩儿才听的歌,慢慢悠悠的开始折腾之前拍的那张三杯。

    草跟人像差别很大,主要是修图的偏重不一样。

    虽然说水平望天花板以上的那批,普遍是认为人像的拍摄要比风景难度更大,但是陈驰还是觉得真的能把所有其他照片打在底下的,还是非人像的东西。

    比如说自然风景。

    比如说人文的厚度。

    再比如说用能看见但不被人注意的事物,来表现一些更为抽象的概念,或者某种悖论。

    像是狂风把自由放进了照片。

    等修到了一半,陈驰听着门上有人扒拉了两下。

    次啦。

    嘎——

    听着像是指甲在刮。

    操……

    我操|你二爷三姨的四堂叔啊!我操!

    陈驰听着这声儿,猛地顿了下。

    刚第一眼见着这院儿的那些想法全都特别叛逆的往上冒。

    而且越来越压不住。

    其实陈驰对某些事儿来说,胆子算大。他不怕挺多人都怕的昆虫和蜘蛛,小时候跟着珍姨上动物园近距离跟狮子拍照的时候,也从来没不敢靠近过。想在回家之后讨打的话,还能拿着小蛇去吓胆子没鸡大的老哥。

    但老哥也不是给吓大的。

    总能找机会报复回来。

    有段时间,老哥成天晚上十一二点,跑来他房间里给他讲各种怪力乱神的鬼故事,场景从“学校寝室”到“医院停尸间”,偶尔还能让想象力一路发挥到“床板下”和“马桶里”。

    弄得那段时间,陈驰是哪儿也不敢去,上哪儿都得缠着人一块儿,下床得先试探会不会突然伸出一只手,连洗个头发都得时不时猛地睁开眼看看有没有那什么随便什么鬼……

    反正就。

    别吧。

    ……啊?

    陈驰瞪着

    那扇还在响的门,脑子里飞速转着可能发出这声儿的一些可能性。

    风吗?

    风没指甲啊。

    宋北生……他劲儿比这大多了,刚才抓着胳膊的那块儿皮肤还能觉出点疼。

    牡姨?

    不不不……不可能,她睡了啊。

    还他妈谁啊?

    啊?

    陈驰死死盯着那扇门没敢挪开眼,把原本露在被子外边儿的腿给慢慢挪了回来。

    别吧。

    大哥真别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这串连着的屁话还没在心里念完,外头就传来了一声叫。

    “汪”!

    这嗓子,挺个性。

    活泼开朗。

    一听就是那还没进青春期就已经很叛逆的狗爹。

    陈驰几乎是瞬间呼出了一口气。

    “操。”他给自己刚那样儿给气得乐了下,拿着喝了一半的水瓶下了床,往里灌了一口,“我说呢……驰哥,好哥哥,你看你怂的,丢不丢人啊,啊?傻逼。”

    开了门正想教育一下大半夜没事儿干的狗爹,就看见它一见着他,就又叫了一下,然后死命咬着他的裤脚往宋北生的房间里拽。

    “这……怎么了啊?”陈驰低头看了眼狗爹,有点儿懵,“不过我可警告你啊,这衣服要也给你弄废了,你下一身长出来的毛就用来补你咬出来的这个洞。”

    狗爹懒得计较这人的以下犯上。

    只是看挪不动他,彻底急眼了,在他脚底下蹦着叫了几声,然后又跑到了宋北生门口叫。

    “行行行。”陈驰朝它抬了手,然后往下按了按,安抚了一下,“知道了啊,知道了。我去看眼行了吧,你别叫了,邻居要投诉的。”

    还没走到门口,就能闻到一股酒味儿。

    陈驰上一次闻到这么浓的酒味儿,还得是川子看见前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儿好了之后,拽着他们几个一道喝了大半宿。

    那会儿还是七个人。

    喝了得有快九个小时。

    中间还换了场。

    还开门散了风……

    陈驰闻着那股味儿,在心里算了下,没忍住皱

    了下眉。

    从刚刚到现在,就算是一进门就开始喝,再喝个不停,少说也就五个小时不到。而且如果没别人,屋里也就宋北生一人再加一未成年的狗崽。

    真就挺……离谱的。

    陈驰深吸了一口气,不是特别想进屋了以后再闻这股子狗尿洒地似的气味。

    难怪狗爹得过来拉人。

    就这还好意思让人别糟蹋花朵呢?

    就他宋北生,自个儿养的花连着他自己,都在臊水里歪七扭八的长大,然后发芽,然后……

    啪!

    咣当!

    陈驰刚一打开门,就听着门底下摞着的一大堆喝干净了没喝干净的酒瓶往地板上噼里啪啦的四下一倒。

    听着还挺震撼的。

    他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眼周围。

    哦。

    然后倒地了是吧。

    搁床脚坐着的宋北生看了他一眼,指了下倒着的其中一瓶流了满地的小白,语气挺冷静:“扫一下。”

    扫个屁。

    陈驰没说话。

    把门开着了就没动,搁那儿通了风。

    屋子里的气味这时候散了大半,外边儿的风往里吹了会儿,一下子就没那么闷。

    宋北生刚已经有点儿昏的头这会儿清醒了很多。

    但是那股子喝酒之后的后劲儿还是在后脑那儿兜着圈转儿,深呼吸了几口之后,还是有点儿喘不过气。

    他看着陈驰,挺轻的说了句:“谢了。”

    “没事儿。”陈驰用脚勾开了瓶子,往边上轻轻一踢,“照这喝法……你都不担心把自己喝死,跟我有什么可谢……”

    的。

    这个“的”字没来得及说完。

    也不知道是哪儿戳到他的某个神经点了。

    陈驰就那么看着宋北生这个刚刚还像是要因为酒精过多导致中毒而登上社会新闻的主人公撑了下地,接着突然猛地站了起来,两步并一步的往他那儿一靠。

    操!

    陈驰感觉到自己的后肩骨给往墙上狠狠一按。

    骨头被墙撞击的声音就那么在耳边跟拿着鼓砸似的响了下。

    咣——

    跨过的时候连带着一堆瓶子又开始滚

    着响。

    宋北生面无表情着一张脸,用一只手臂压着他的喉咙,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右手手腕。手指上用了点儿巧劲,几乎是全身都贴了上来,把陈驰能反抗的施力点压制得很彻底,让他压根儿没法动弹。

    陈驰狠狠的喘了口气,他能感觉到宋北生是真发了狠的,没有像那天巷子里的留了劲儿。

    没法使劲儿都算好的。

    现在情况是,他疼得连个“操”都骂不出声儿。

    “我最烦别人多管老子的事儿。”宋北生咬着声音,微微低着头的姿态更容易发力,说话的时候甚至是快要贴着陈驰的肩颈,“……少他妈跟个傻逼似的跑来管东管西。”

    陈驰仰着头,给他这句话气得连疼都顾不上,喘着气骂了句:“滚你妈!”

    宋北生没再说话,抬了头,微微喘息着看着他。

    就那么死死按着他。

    看。

    还看?

    看你爹呢看!

    陈驰从小到大还没给人这么按着骂过,这会儿给他弄得实在火大,身体上的疼都已经无关紧要,主要是一片好心喂了狗,说委屈有点儿太矫情,就觉得自己傻逼,对方更傻逼。

    看宋北生半天没动静了,陈驰也没消火,就那么瞪着宋北生,浑身的肌肉绷得很紧,随时准备等他哪儿没劲儿了松开之后往回狠狠揍一拳。

    结果劲儿是没了。

    手也松了。

    陈驰刚跟这姓宋的傻逼对峙了一会儿,盯着对方的眼睛一直没移开过视线,脑子里都能记住他身上的酒味儿了,宋北生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往边上偏开了头。

    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  (づ ̄ ̄)づ感谢在2021-02-19 20:16:45~2021-02-20 21:21: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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