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忠于谁？
圣洲大陆，瓦勒历3265年。
秋末，十二月二日。
厄沙王国。
肯瑞美帝国攻陷区。
卡罗林将军集团军群指挥所，最新一批军校新将领，前往前线完成最后的实战实训。
……
“啧，陛下到底要在我身边塞多少新兵蛋子？让我带娃也得有个限度吧？”卡罗林烦躁的说道。
倒不是说真的不喜欢新兵。
但是这些军事学院培养的新人，有多少是完全效忠王室，暗中带着监视任务而来的完全难以判断。即便是实战实训后大部分都会被送回学院，然后根据情况重新分配，但总会留下那么几个。
搞得现在基本得一直维持着防探知魔法的开启状态。
好在现在是在前线，可以用防止敌军探测为由开启这类魔法，来合理的屏蔽一些非帝国的探知。
但是这种感觉吧……
“将军您是不希望被监视吧？”身边的新秘书官突然说道。
“嗯？”卡罗林转头看去，眉头顿时紧皱。
有些话，是不该说的。
“没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即便现在的话语会被陛下听到，属下也只是直说事实罢了。”新秘书官。
“你的这些话，虽说不至于被枪毙，但严重点直接送入监狱还是可以的。”卡罗林突然咧嘴笑道。
这个新兵蛋子，有那么点意思。
“属下只是想表达，属下并非监视者，所以还请将军正视属下。”新秘书官。
“区区一届温室新兵？”卡罗林嘲弄的笑道。
但手中却启动了新的防探知魔法道具，即便身边一直有开启另一个，但这时候保险一些并无不妥。
“您的戒备，可否让属下认为，是一种对陛下的不信任？”新秘书官质问道。
“单纯怀疑你是敌国间谍，怕你突然说的话造成什么误会罢了。”卡罗林笑道。
我就是不信任，但你又能有什么直接证据？
……
“被怀疑理所应当，但将军可否让属下问一个问题？”新秘书官。
“问。”卡罗林。
这个小子，绝对不是王室的人。
能够感觉到，能够清晰的从他身上散发的强烈抗争欲望感觉到！
这个小子忠于的是……
“将军您忠于的陛下，还是王室，还是这个国家？”新秘书官认真严肃的问道。
卡罗林嘴角一扬！
“自然是忠于……苏曼陛下。”卡罗林很确信的回答。
苏曼，特殊的前置姓，曾经的艾维苏王室姓，也是现在的厄沙王室姓。
忠于苏曼陛下，是正确的。
只不过这个“苏曼”，是苏曼·厄沙，还是苏曼·波利，亦或是早就被他反叛的前国王苏曼·奇维罗。
那就……
不好说了。
“明白了。”新秘书官。
“哦？”卡罗林略带笑意眉头一挑。
……
新秘书官行共进礼。
最后保持左手后背，右手拇指指节抵住胸口正中的姿态。身着军装身姿笔挺，所散发出的是极高的军事素养，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特性。
仿佛，同这个共进礼浑然天成那般。
不同于任何将共进礼当做军礼，当做效忠王室效忠国王的礼仪。
他是真的，想将其表达。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卡罗林将军。”
“我叫若夫耶·费里德曼（jovye·friedman）。”
“瓦勒历3261年，三月一日，入学厄沙军事学院。如今3265年，历经四年后，正在完成最后的毕业实战实训，因此被派遣到前线，并以最优异的学院成绩为由，申请到卡罗林将军麾下。”
新秘书官若夫耶自我介绍道。
“弗里德曼？”卡罗林微微一怔。
他确信，自己一定在哪里听过这个姓，并且似乎还挺重要的样子。
大概是挺多年前的事情了，似乎还是在……
厄沙公国刚成立那会儿？
等等！
厄沙公国成立、定都废墟城市沃切卡姆、插上旗帜的老人……
弗里德曼，瓦斐尔·弗里德曼！
是那个时候的！
王储，苏曼·廉德尔：
……
『瓦斐尔·弗里德曼先生。』
『苏曼·廉德尔来此，为您兑现当初的承诺。』
『以不存在理想国家之名，亲自前来，迎接您。』
『定当不负。』
『飘扬此旗的任何智慧生灵！』
……
“哼……”卡罗林突然微低头笑道。
老人瓦斐尔·弗里德曼，当年的幼童若夫耶·费里德曼；
战争蹂躏的废墟之城沃切卡姆；
飘扬的赤色理想之旗；
“原来如此，哈哈哈！原来如此！”
他突然抬头大笑，显得有些疯狂的笑容！如果不是早就施加防探知魔法，营帐外的人，立刻就能够听到着不同寻常的笑声。
他内心也迅速思索。
当年的的小家伙，都已经是这般模样。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从军了，甚至能够以非常优异的成绩，直接申请到本应该用于监控我的秘书官位置。搞得现在后续的那些新毕业的家伙，只能够作为亲卫或者别的什么待在我身边。
这种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想法，就能够做到的。
不过竟然没有审核是否和廉德尔陛下有关系？
不，并不是没有审核，而是没有必要审核。
现在的“廉德尔”殿下还在，下属的审核人员除非有厄沙的特意嘱咐，否则不可能特别对待。
而身为国王，又怎么可能特别叮嘱，审核自己唯一孙子相关的人呢？
那么。
刚刚的感觉果然没错！
这个小子忠于的……
“你问我效忠于谁，那么你呢？若夫耶·弗里德曼！”
卡罗林起身紧盯着新秘书官若夫耶问道，孔武有力的身躯和肃杀之意颇具压迫感！
“我忠于的，不是这个国家，而是这面旗帜。”
“更不是忠于王室，而是给予我们旗帜的那个人。”
“不论他在哪里。”
若夫耶·弗里德曼取出随身携带魔法戒中，封存在圆筒中的那面经过风雨褪色且有些破损的赤色旗帜说道。
那是他爷爷所交给他的，曾经的那个人所给予的赤色旗帜。
真正带来崭新希望的那个人！
……
“哼！”卡罗林咬牙咧嘴笑道：“小子，你这下可是真的，他国间谍了！”
“那么卡罗林将军，他的国家，现在在哪里？我找不到了。”若夫耶问道。
“当你像你爷爷一样，重新将这面赤色旗帜插在原本地方之时，他将会在再次迎接你的。从那并不遥远的，东方。”
“明白了，卡罗林将军。”
东方，同样有着新红色旗帜的伟大理想国度，现在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