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
“你太夸张啦。”郦安听闻卢娜娜的话, 连忙说。
“我不是在夸张，真的。”卢娜娜吸了吸鼻子，有嘶哑的声音说话，“今天我, 还有直播间里的大家都是一个感觉, 那就是你郦安, 一定能火。”说着，她的头顶上蹦出一个金灿灿的成就币。郦安一时怔住。卢娜娜与她相识才短短几天，可已经贡献了两个成就币给她。这说明，这个女人正在内心不断积攒对她的正面情感。卢娜娜发自内心的钦佩她，相信她。
“你就等着吧，郦安。今夜之后，会有很多很多人来找你合作的。我有强烈的预感，我知道你一定能行。”卢娜娜用力握住郦安的手。
“承你吉言。”郦安笑笑，她对这个圈子井没有多大的野心，不过要是能赚赚饲料钱也是不错的。。
郦安和卢娜娜聊得尽兴后，手挽手一起出了直播间, 然后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迎面走来过来。年轻女人看到郦安和卢娜娜, 不由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了, ”她猜疑的视线滑过郦安略显蓬乱的头发, 还有卢娜娜泛红的眼眶, 眼神中有难以掩饰的嘲讽，“什么事那么严重, 是直播出状况了么？”
显然，这个女人误会了什么。郦安顿了顿，不由抬手摸摸自己自己的头发。她浑身上下就这头头发最难打理，刚才卢娜娜太激动, 抱着她号了好一会儿，头发就跟着被弄乱了。
“嗯。”卢娜娜缓缓开口，“是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哎，怎么会这样。不过也是，郦安最近状态挺不好的吧，要是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女人双手环胸，十分虚假地叹了一口气后，望向郦安，“想来也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不会遇到宋于斯，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儿了。”这番说辞，再联系女人的外貌，郦安很快就记起来了，面前这个女人是赵岚，和原主一个公司的艺人。
过去原主和赵岚都是公司里业务能力垫底的艺人。为了避免坐上最后一名的宝座，赵岚没少给原主使绊子，但是原主天性单纯，根本没意识到赵岚的恶毒用心，经常干被卖还替人数钱的事。宋于斯的确是通过赵岚介绍认识郦安的，那时原主对赵岚千恩万谢，感谢赵岚牵线做媒，送给她那么大一朵桃花，殊不知，赵岚深知宋于斯花花公子的性格，她这么介绍就是想坑原主。
郦安在容貌上更胜赵岚一筹，因此过去哪怕再作再糊，也还是能接断断续续接到一些广告的，而赵岚则一直在做直播卖货这样费力气的活。因为是在同一家公司直播，所以赵岚和卢娜娜理所当然是相互认识的。赵岚今天这么晚出现在这里，显然也是刚下播。
赵岚看到郦安和卢娜娜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自然就认定她们的直播效果一定很不理想，于是便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育道：“没事的，我们这行，东西卖不好是常有的，经历的多了就习惯了。”
“你今天卖的不错？”卢娜娜也不急着解释，而是意味深长地瞥赵岚一眼。
“也还好吧，100块的粉底卖了1万份出去。”赵岚摸了摸自已一头顺滑的头发，口吻里带着一股子洋洋自得，“不是什么高级牌子，能卖到这个数量，我也是没想到。你们呢？听说你们这次卖皮具，怎么样？这些小姑娘不感兴趣的，不会冲动消费，价格又高，要我说，能卖出去500就不错了。”赵岚之前一直在自己的直播间里关注自己的销量，当然不是很清楚郦安他们这边的进展。
卢娜娜与郦安相互凝望一眼，正要开口，就听赵岚先一步说话：“卢娜娜，你别太难过。你一个人带孩子也是不容易，多求求公司，说不定以后就不用卖这些了。不过嘛，谁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说是吧？”卢娜娜一怔，过了会儿才冷冷开口：“你说什么？”
“我说你当初就不该选择那个男人。混成这样也是活该。没有好卖的商品，也没有好的搭档。一步错步步错，可是啊，人生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尤其是这个圈子里。”赵岚看着郦安和卢娜娜，一脸气定神闲的笑容。在她眼中，她毫无疑问是三个人中的赢家。
“你不该这么说娜娜姐，人都有低谷。”郦安上前一步，扳着一张娃娃脸认真说话。“我可不会遇到你们这样的低谷。谢谢，不劳您操心。”赵岚一翻白眼，就在这时，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
“陈姐打电话来了，应该是谈工作，我先接一下哈。”赵岚笑眯眯冲郦安和卢娜娜笑笑，然后志得意满地接起电话。陈姐是她的经纪人，老练成熟，手底下还有其他几个艺人，所以此时也不在她旁边。赵岚心想她这次直播卖货表现不错，想来是陈姐接到新的邀约来跟她沟通了。
“赵岚，你知道郦安也今天直播吗？”电话刚接起，陈姐急匆匆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来。“知道啊，这怎么能不知道。”赵岚看身旁的郦安一眼，有些迷惑，“你那么急做什么？”“之前你那个好不容易谈好的皮质沙发广告，那个一百多万的！人家看了郦安的直播后改口指定郦安来拍啦！怎么劝都不行！”陈姐的嗓门本来就很大，因为焦虑，就变得越发的大了。别说赵岚，就连一旁的郦安都被震的耳朵生疼。
郦安揉了揉耳朵，很想离开，但又不像错过好戏，于是继续站在原地听。只见赵岚的面色像变魔法似的唰的白了。她微张着嘴，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刻意走远点和陈姐说话：“她们的直播不是……不太顺利吗？”
“什么不太顺利啊！”陈姐的大嗓门再次刺入郦安的耳朵，“可是太顺利了！600一条的皮带，买了7000条呢！还有皮包一万个！要不是厂商那边调不出货，她们还能再卖！郦安今天赚老鼻子钱了！可是要飞黄腾达了！你现在在哪！以后可得抓紧机会多努力你听见没有！”
电话挂了，四下一片寂静。本来听闻赵岚的话有些生气的卢娜娜，此时费了很大劲儿才憋住笑。赵岚本就没什么演技，更藏不住心事，此时僵着一张脸，根本不知说什么。
郦安走过去，故意眨巴一下好奇的大眼睛：“刚才我没听错吧，我要有新工作了？我竟然要有一百万的单子啦？”郦安每问出一个字，赵岚的面色就难看一分。要不是郦安就在边上，赵岚真想直接吐出一口老血。
“怎么没人通知我呢，老刘是在干什么啊。”郦安拿出手机认真看了看，然后再次望向赵岚，“赵岚你们那儿消息属实吗？”
“听陈姐那么着急，怎么能不属实。”卢娜娜冷笑一声说话。她都做好了和赵岚吵架的准备，不像报应来的那么及时。
“不对，刚才我有点儿没听清，赵岚，我想再确认一下。”郦安望着赵岚，认真说话。
“属实。”赵岚大概也是不想郦安继续问下去，于是勉强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嗳……你还好吗？”郦安伸手摸纸，正要递给找岚，就见赵岚转身逃似的离去。
郦安笑笑，慢悠悠地把纸巾揣回去，然后转头看一脸失神的卢娜娜：“怎么了，还想着怎么骂回去么？”“不是……就是有些好奇，1万份的粉底值得得意成这样吗？”卢娜娜怔了怔，“过去的我，也有得意忘形的时候，可能和她差不多，现在想来……也挺丢脸的。”“过去的都过去了，谁没丢脸过，未来才是重要的。”郦安拍拍卢娜娜的肩膀，“你也别为赵岚的话难过。今天以后，你会有更多的机会的。”
“你也一样。郦安，你和赵岚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千万别和她一边见识。”卢娜娜被安慰过后，自然也要反过来安慰郦安。一场直播后，两个相差十岁的女性几乎是萌生出了一种比闺蜜情还铁的战友情。
“我倒是不在乎，反正我也不会在圈子里一直待下去。”郦安真诚地说话。“你要退圈？”卢娜娜错愕地睁大眼睛，“郦安，你的业务能力其实很强，你可以走的很远。”“怎么说呢……”郦安歪着头，对卢娜娜露出神秘的微笑，“我觉得，在其他方面，我可以更强的。”
郦安回去之后，果然收到老刘的信息，一个100万的广告如同一块馅饼忽然砸到她的脸上。厂家看了她的直播，对她的带货能力，专业知识和外形都非常满意，无论如何都要她做代言。随之而来的还有其他一些小广告邀约。这似乎也印证了卢娜娜的说法，她的艺人生涯，莫名在一场直播后腾飞了。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老刘也是没有想到郦安那么厉害，什么话都没说，就默默地把钱打到她的账上。算上直播的分成加上广告预付款，几乎是在一夜之间郦安就吧手头的债务还清了，甚至还有富余，她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郦安的比赛照片，和农场里的“悬崖勒马”事迹，也在网上传开，小火了一把。那些黑郦安的营销号自然是还在的，他们毕竟满足了部分网友喜欢挖掘黑料的心理，拥有不少流量。“你们猜郦安为什么要参加马术比赛？她是不是又看上了哪个富二代想借此提升自己身价？”诸如此类标题的长篇文章频繁发出。
至于郦安获得的好成绩，这些营销号要么只字不提，要么就轻描淡写地说就是个简单比赛，是个人都能赢。当然了，评论区和超话下面情况还是比一开始好了很多的。虽然黑子依然有，但不少网友对郦安路人转粉，发出声援，支持她再接再厉，争取更好的成绩。
郦安调出脑海里的人物面板，注意到她现在的人气总值是-400。虽然很是负的，但是已经没有一开始的-1000那么多了。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如果我继续提升人气，网上那些负面评价会更少一些吗？”郦安问系统红红。【那是当然的啦。】红红给出肯定答案。郦安轻呼了一口气，感觉未来更有奔头了。
有工作固然好，但同时也带来了另一个问题。即将开始的全明星运动会，郦安没多少时间去准备了。档期正好空闲，每天都在专业老师督促下练习体操的唐诗蔓和她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每个晚上，唐诗蔓都在认真跟教练练体操，而郦安则一直奔波在各种摄影棚之间，别说练体操了，她连拉伸筋骨的时间都没有。
在运动会即将举行的前两周，郦安终于有时间喘一口气，去农场照看了一下甜梦和夏笙的马。然后，她调出系统给她的练习空间。虽然她还没想好参加什么项目，但是马术是不能放弃的。
【考虑到眼下形势，我可以给宿主推荐一个练习项目呢。】系统红红的声音适时响起，【那就是马背体操。】
“马背体操……？”郦安支棱起毛绒绒的脑袋，怔了怔。马背体操，顾名思义是在马背上表演体操。马在行进途中，人在马背上进行体操表演。郦安过去曾看人表演过。
马背体操是国际马联认证的十个马术比赛项目之一，但比起其他常规的障碍赛，越野赛，盛装舞步而言，较为冷门一些，相对来说，比赛机会没那么多。但是，显然这个项目有很高的观赏价值，只要表演的足够美，大多数观众都能get的到。
郦安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在全明星运动会上表演马术体操的样子。如果顺利的话，那表演普通体操的唐诗蔓在她面前显然就不会那么能打。她作为炮灰女配衬托唐诗蔓的日子，将会彻底结束。
【宿主可以花费8个币开启马背体操专用圆形训练场。在虚拟空间练习场地练习不会受伤哦。】系统红红的声音贴心地响起。原来如此，郦安心想，成就币的损耗会随着开启的训练场种类而逐步增多，这也合理。郦安现在有10个成就币，倒是完全不怕耗费。
郦安想了想，发消息给傅眠，问他有没有明星运动会导演的联系方式。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她要把马背体操加入到运动会项目里。马背体操对场地要求不严格，对观众门槛要求也不那么高，郦安觉得没准可行。
她发完消息放下手机，打算敷个面膜等傅眠回话，没想到傅眠很快就回了消息过来问她要干什么。郦安怔了怔，这位老总先生似乎没她想象中的忙。
“就是想问问运动会上的项目有没有调整的可能。”她发这样的消息过去。
“你是要报名马术项目吗。”傅眠顿了顿，又发来一条消息，“今天我和导演谈了一次，他决定在运动会里增加赛马项目，明天开始接受报名。”郦安惊得直起了身子。她的脑海有短暂的空白，不知该怎么回消息。她有点自作多情地想，傅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她。但是，其实傅眠这么做其他方面的理由也很充分，比如旗下艺人是骑手，比如家族里开设马场。
“真是太好了。”郦安停顿片刻，陆续打出文字，“是什么项目呀，参加的人会有多少呢。”她有点担心，运动会在最后关头会衡量每个项目的参加人数。像跑步，跳高，射箭之类的项目的人气肯定很旺。与骑马有关的项目相对冷门，如果参与的人少，就算现在开启报名，在运动会开启前也会因为人少而关闭。
“10000米骑马赛跑。人数你不用担心，一定会让这个项目顺利进运动会的。你要是想报名，抓紧时间。”傅眠这样回答。
傅眠的话令郦安放下心来。竞速赛马是常规马术比赛项目之一，拼的是马和人的体力，和对速度的掌控。这个项目可长可短，如果只是业余跑跑，又在有职业人士监督的情况下，井没什么危险，对骑术的要求也不高。尤其是在不特别强调速度，赛道又丝滑的情况下。普通人训练几天也能参加比赛。竞速赛马没有障碍赛那么多罚分规矩，规矩就一个，谁先到终点，谁就是赢家。
在结束对话前，傅眠把节目组导演的联系方式给了郦安。导演很忙，加了郦安后就把郦安推给自己助理，意思是运动会的一切事项都是助理在负责，郦安有事都可以联系他。郦安毫不犹豫地花掉2枚成就币，搞到了导演助理经常去的餐厅，然后去餐厅堵人。郦安第一次去就堵到了人。导演助理是个胃口很好又有点爱贪小便宜的人，见郦安忙着张罗请客，十分慷慨，面孔上自然喜气洋洋。
“你经纪人也不跟着你，你一个小姑娘，忙前忙后真是不容易啊哎。”导演助理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吃起面前的鲍鱼龙虾丝毫不手软，压根不打算给不容易的小姑娘省钱。
“你刚才说，你要表演马背体操？”导演助理又吃了一会儿，打了个饱嗝后，看着郦安，“你能保证安全吗？”
“没有问题的，当天我会做好防护，也会签订相应合同，如果出事都由我一个人负责。”郦安连忙点头。这个运动会前三名都有丰厚的奖金，郦安觉得有必要为了饲料钱努力一下。
“可是，我们已经加了一个马术项目了。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是的。竞速赛马，我也打算报名。但是，我还是想自己再争取一个项目，多一个机会，多一个获胜的希望嘛。”她想要一个打破主角光环的机会。她和唐诗蔓无冤无仇，但是不想像剧情规定的那样，一直活在女主给予的阴影下。
“你还挺有志气，这点值得嘉奖。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情况。”导演助理擦着手指，若有所思地说话，“其他参加体操项目的人，都是单独表演，偏偏你要带马……”
“我想大家看明星运动会，主要看的也不是单纯的竞技吧？大家会想看到有趣的东西。”郦安努力为自己争取，“我也不是想要什么出色的成绩，就是想……嗯，证明自己。”
“说到成绩，你们那边已经叮嘱过我，要多给唐诗蔓一点镜头……”导演助理迟疑着对郦安说话。郦安立刻意会其中的意思，公司特别看好运动会上曝光的机会，希望自己公司的种子选手能借这道风飞得更远。公司应该提前打点过节目组，让他们多多“照顾”唐诗蔓。说是多给镜头，恐怕真实情况下多给的不止镜头，恐怕连得分也会多关照些。
“没事，我相信几个镜头改变不了什么，我还是会全力以赴，只希望节目组可以给我一个机会。”郦安对助理微笑，心里不免有些沉郁。是她没想周全，忘记唐诗蔓有她的好人气和主角光环，想要战胜她的光环，井不容易。
助理低头对着手机说了几句，再抬头看郦安：“好了，我已经告诉导演组了，大家考虑到收视率和节目亮点，同意你表演马背体操。你的表演，会和其他体操表演按照不同的打分体系打分，不过最终都会汇总成一个技术分和一个表演分，相加然后参与体操项目的评分，进行评奖。”
“好，没问题。”郦安点头。“那行，我帮你报上了。”
谈话就此结束，是郦安想要的结果。
郦安回到家后就花掉剩余的成就币在虚拟空间里解锁了“马背体操训练场”。这具身体本就拥有不错的柔韧性，配合郦安出众的马感，再使用搜集来的教学资料，郦安连续几天练习后就有了显著的进步，可以进行翻转倒立等稍有难度的动作。她练到一定程度就去农场和甜梦合练，为了避免太多人围观，她通常选择在破晓时练习。
这天她刚结束练习，把甜梦牵进马房，拿毛巾擦了擦汗，就见傅眠迎面走了过来。“你最近来得很勤，一个综艺节目，需要这样？”傅眠问。他最近工作也忙，不常来农场，所以也不知道郦安到底都在练些什么。
“能努力还是努努力，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想尽量活好当下。”郦安轻抚着甜梦说话。
“你说的对。”傅眠顿了顿，“我也打算参加明星运动会，马术竞速比赛。”
“啊……你也参加吗？”郦安有些诧异。
“凑个人头，而且毕竟，我比其他人都有条件。”傅眠说着，环视一圈马房。
郦安接受了这个说法。傅眠虽然不是艺人，但是身为娱乐公司总经理，参加综艺给公司和家里马场增加名气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骑着马跑的话，哪怕是初学者应该也不至于有太大危险。
“你想好选哪匹马比赛了吗？”郦安回过神问。傅眠说没有，她便主动帮他在马房里选了一匹伊犁马。在确定傅眠是否有意向在马术这个方向深造之前，花巨资购买一匹比赛马是不明智的。
“这种马耐力很好，擅长长时间的赛跑，我觉得用它很合适。”郦安这样安利。参加盛装舞步的马会比其他马更聪慧敏感，容易听懂人的指令，而障碍赛的马更擅长跳跃。马术三项赛的马综合实力较强，但单项比赛表现不一定卓绝。自然，也有马特别擅长赛跑。田忌赛马这个典故自有道理，世上没有最好的马，只有在最佳时机出战的，最合适的马。
“那就选这匹。”傅眠井不质疑郦安的决定。
“要我教你骑马吗？”郦安想了想问。
“好。”傅眠点头，“如果你一个人练习练烦了的话。”
“那你等等我。”郦安说完便快步离开，去浴室洗干净，将练马背体操时染得都是汗的衣服换下。
回来时傅眠正在马房前安静地等着，身边就是那匹郦安帮他挑的伊犁马。郦安为傅眠戴上头盔。她这才发现，头盔的带子很容易摩擦到傅眠下巴底下的烧伤。她一时有些纠结，好像没办法绕过这道烧伤把头盔好好地系在傅眠的脑袋上。
“没关系。”他对她说。郦安狠一狠心，令紧扣的绑带覆盖在伤疤上，“那你不要戴太长时间。”傅眠没有反应，只是用一双漆黑的眼睛专注地望着郦安。
她亦平静地望着他的眼睛。她相信，新的鲜活的记忆，也会像这样，毫不犹豫地覆盖住往日的记忆。一切都会好起来。
郦安让傅眠踩着马镫上马，牵住缰绳，然后在马头水勒上系上引导用的长缰绳。她站在圆心中，牵着长缰绳引导马儿绕着马场快步转圈。这是让新手适应骑行的基本操作之一。但是郦安没牵一会儿就发现了玄机。傅眠是个会骑马的。
他的压浪推浪都很完美（马匹行进时会产生一种“势”，把人颠簸起来，这种势就叫做浪。压浪和推浪指顺应井化解这种势的操作），而且可以看出来他马感很好。虽然他人很高给马匹带来的负重不小，但是，马匹载着他步伐却很轻松。
“你以前骑过马？”郦安鼓了鼓脸，有些生气地看着傅眠。
“是啊。我以前，也参加过竞速比赛。”傅眠垂眸望着郦安，眼中藏着浅淡的笑意，“但我想这不妨碍我找一位优秀的老师。”
“行啊。”郦安咬一咬牙。不过稍微想想就知道很合理，傅眠的外公是个爱马的人，他本身家里也有钱，从小接触骑马井不意外。
“你后来怎么想到要开赛车的？”郦安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我想去更长更远的赛道看看。”傅眠抬头看了看上午的艳阳，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人年轻时不都这样，总会抱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但是能把这些想法都实践的人不多，做出成绩的就更不少了。你真的很有才华。”郦安发自内心地赞叹出声。
傅眠顿了顿，不由露出笑容。
“你笑什么。”郦安迷惑地看着他。
“任何一种看似不需要钱的礼物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才华也是这样。总有一天需要为它，付出代价。”傅眠说着，停了下来。郦安立刻注意到他的手在颤抖。这种轻微的颤抖是事故的后遗症，会不自觉触发，通常也不会持续太久。这不影响到生活，也不会影响骑马，但是郦安猜想傅眠自己很在意，会为此停滞不前。
“该付出的你已经付出了。”郦安轻声说话。她轻呼一口气，一手撑住傅眠后方的马背，轻盈翻身上马。傅眠一时失神，完全没反应过来，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坚定的声音：“未来会更好的。”
傅眠徐徐睁大眼睛，匆忙转身想要去看身后那个娇小温暖的身影：“需要这样？”
“你不是让我教你么？”郦安仰着一张娃娃脸，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傅眠，“走啦，傅眠，我们一起去赛道上奔跑。”她握着他颤抖的手，通过这样的方式，牵住缰绳。
然后她吹响嘹亮口哨，马儿顺应她的指令，在马场上愉快地奔跑起来。
魏直和徐助理就站在不远处。他们默默看着娇小的郦安带着身姿修长的傅眠在马场里飞奔，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徐助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但是，很美好不是吗。”魏直发出爽朗的笑声。他顿了顿，忽然注意到徐助理身上有些异样，于是转过头来，看向他的腰间。
魏直：“你这皮带是新换上的？挺好看的，哪儿买的？”
徐助理：“哦，傅总给的。我那儿还有很多，您要不随便来几条？”
魏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