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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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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被气笑了。

    fuckbatman!

    万万没想到继戴安娜以后,蝙蝠侠找到闪电侠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送回哥谭的地下安全屋。

    我隐约看到了罗宾歉意的眼神。

    没有义警的哥谭闹翻天只需要一天一夜。

    警察?戈登警官大概也在束手无策。

    所有人都在想,蝙蝠侠何时回来。

    不论是希望他活的,还是希望他死的。

    住在地下依旧能听到阵阵轰隆声,这让我愈发不敢出门。

    通心粉吃完了,冰箱里还有一些冷冻的食材,食品柜里有零食大礼包和可乐。

    我给自己做了一份土豆烩牛肉和蔬菜沙拉。前者是我的拿手菜,关键是可以选择吃甜的。

    结束进食,我晃荡着走到办公区域准备看看书。

    咦,电脑前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是名片啊。

    奥利维尔·莫萨纳,那个会闪现的红头发。

    鬼使神差地,我拨通了他的号码。

    “questoèolivierochisei”

    一串意大利语。我压根没听懂。

    我皱眉:“莫萨纳?”

    “ohgod!”对面似乎人仰马翻,接着又是移开座椅、开门关门的声音。

    “阿丽萨?”他应该是到了一个单独的空间,我能听到回音。

    “上午好。”

    “噢是的是的,上午……不对,我这里是下午。”他有些局促,不太像上次侃侃而谈的样子。

    两个人类,一阵默然。

    “你在哪里?”我问。

    “理发室。”他的回答真是一个字也不多。

    “……”

    “这是你的号码么?我会存下来的。”他的机灵又回来了一点。

    “不必,我是借用的。”

    我真的太无聊了,才会给一个陌生人打电话吧。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奥利维尔。”

    “……哦。”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莫萨纳:“你有空吗?来意大利看球怎么样?”

    我们不熟吧。

    但我忽然有一瞬间想逃离哥谭:“how?”

    “飞机?不,需要护照。”莫萨纳否定了自己,“现在办理签证来不及,而且你没有监护人。”

    “你有办法吗?”我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如果我说有,你来吗?”

    “去哪儿?”

    “2月18,罗马城德比,我们可以去观战。”

    “你是罗马人?”

    “我不是,你是。”

    最终,他抢到了两张位置一般的票。座位离球员通道很远,但是高度还好。

    他的远距离闪现是能够带人的,原理和闪电侠又不尽相同。

    我作为偷渡者空降米兰城。

    “我们明天再出发。今天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城市。”莫萨纳乐滋滋地说。

    “你不用训练?”

    “我还在u16,训练没有一线队那么多。而且……我上午和教练吵架了,他大概不想看到我。”

    “和教练吵架?”我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莫萨纳:“昨天有一场比赛,他想让我参与补防,而我没有去,结果输了。”

    “为什么不回防呢?”

    “我跑不动啊。”他倒是理直气壮。

    “那就练习,如果你到过九死一生的地步,那么奔跑就会是你的本能。一个木桶能盛多少水取决于它最短的木板,你参与比赛的胜负也是如此。”

    这是当初训练我的教官说过的——死亡的恐惧催生出求生的本能。

    莫萨纳撅起嘴巴:“可是有人不用……算了,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受尽宠爱可以百般挑剔。”

    “谁啊?”这酸得我都忍不住好奇了。

    “一个阿根廷矮子。”他愤愤地说。

    “噗嗤……你和他有过节?”

    “我和他的俱乐部有过节。我嫉妒他,嫉妒得要死。”说到这里,莫萨纳已经没什么情绪,“唯一的核心,永恒的主力,球场的国王,一个国家的期待,我做梦都想为队友争取到的荣誉,他家里都摆满了。”

    我在意另一件事:“那你自己呢?你想过得到什么吗?”

    他的眼神放空了,像在呓语——

    “我什么都想。我希望自己既是长驱直入的尖刀,又是永恒警惕的防线,最好还能成为关键先生,接受南看台的欢呼。实际上我不太听话,到处乱跑,许多人骂我神经刀。我喜欢在右路当边前卫,但看了多年饮水机。中后场全是人,板凳席上坐着无数传奇,前场也不必说,米兰的过客都是巴乔、瓦刀、雷东多、外星人、小贝的级别。那些年我总是担心俱乐部不要我。原本我最大的愿望是球队多拿几个冠军,队长能大满贯,后来……回来这里之前,东欧不是又打仗了嘛,于是我多了一个愿望——”莫萨纳说到这里,灰蓝色的眼睛蒙上了大大的黯然,“我希望我的7号,永远不要做那样一个噩梦。”

    他提到的这些名字我不是很熟悉。

    等他停下来,我才问:“你怎么认识我……父亲的?”

    “桑德罗?”莫萨纳的脸上浮现出愉悦,“后来的我们成了队友,但是现在,他还在拉齐奥踢球。你知道什么叫做世界第一吗?”

    “很明显没体验过。”

    “在中卫这个位置上,他就是。”

    我听得几乎陶醉了:“真好。”

    我们聊了一个小时,莫萨纳最终还是被叫(骂)回去了。

    “管他呢,好歹我是本土青训,便宜不要钱。”他自暴自弃地踏上了回体育场的路。“跟我一起去看看吧,你会爱上这项运动的。”

    我确实很欣赏足球运动,一场精彩的比赛就像一部电影。球迷的呐喊是bgm,教练是导演,裁判是剪辑师。

    经过协商,我坐上了足球场的观众席。

    莫萨纳给教练的理由是今天是他妹妹(也就是我)的生日,“我”成绩优异,被人领养,一直在美国念书,而他正相反,所以选择回到意大利踢足球。我们分居两国,十分想念彼此,于是“我”特意从美国赶来,想要共同庆祝生日。

    这人可真敢编啊。

    也许是他优秀的英语本身就是佐证,又或许让一个少女孤零零地呆在外面很危险,总之,我被放行了。

    这是一场训练赛,莫萨纳身穿蓝色小马甲替补上场,另一队不穿马甲。

    此时已经是下半场了。

    在22人中,莫萨纳很显眼,他不吝于给队友传球,也无所谓队友不给他传球,他有时戏弄对方的前锋,快乐地就像……像刚出道的罗宾(我绝不会把这个比喻告诉其他人)。刚上场的30分钟他作为中央枢纽矜矜业业,精准的传球把队友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的跑动并不积极,看起来没有强烈的风格,硬要说的话,就是灵巧。

    仿佛他只是来散个步,而对手球员都是木头桩子。

    赛果到了3:2,比赛时间差不多是第75分钟。

    莫萨纳开始搞幺蛾子。

    微妙的是,教练看到了但没有表态。只是淡定地喝了一口矿泉水。

    莫萨纳悄悄地从己方半场往斜前方挪,溜达到了对方中圈的弧顶,对方在后场倒脚他也不急不慌,等到混战中本方前锋碰到了球,向他的方向回传,莫萨纳就像闻到了肉香的猎豹,以近乎9m/s的速度追了上去,然后挤过了两个橙色马甲的合围,不加调整地在禁区外用外脚背搓了一球。

    漂亮的弧线。俨然是荷兰人附体。

    没有看结果,他直接跑回了自己本来的位置,装作一切没发生。

    比分来到3:3。

    此时,刚好77分钟。

    达到目的的莫萨纳开始装乖巧,演饰一个合格的后腰。

    90分钟一到,没有任何补时,教练吹响比赛结束的哨音。

    又过了会儿,训话结束,年轻的球员们四散开来,包括莫萨纳。

    他向我走来时,脸上的汗水已经擦了一遍。

    “我还不错吧。”他得意地说。

    我故意不答,反问:“你喜欢5号?”

    莫萨纳用食指蹭了蹭脸:“其实我更喜欢7号。但是有得选的话,14号或者77号都可以。”

    “你喜欢的那个7号在哪里?”

    “他还没有来。”他蹙起眉头,表现出忧郁,“包括许多人,新的5号、8号、9号、10号、11号、13号、20号、21号、22号……坦白说,现在队里的前辈们,我一大半都不认识。”

    我说:“但最终你会和他们一样,与这座俱乐部同朽。”

    莫萨纳的脸色缓和了:“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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