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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3章鏖战西涧口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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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5年5月4、5日,日军调动一一○师团所属一三九联队和一六三联队,并配备战车12辆、炮车3辆、骑兵约200多人,杀气腾腾由西涧口经丁河店奔向重阳店国军防守阵地——新十一军第四十三师一二三团心脏地位。

    前头是日本骑兵沿公路两侧山坡奔驰搜索,后面跟着的坦克车顺公路边走边停,每前进二、三百公尺便停下用火力侦察。

    当敌军部队进入我重机枪有效射程时,突然传来口令:“不见红色信号弹不准开枪”。

    而当敌坦克车距我军部战防枪1阵地仅有200米远时,只听战防枪队队长张访朋(黄埔军校十六期)高声大喊“开枪”。

    约五分钟后,敌人坦克车被打毁九辆。此时日本骑兵坦克都失去了作用,敌我双方开始集中大炮、机枪、枪榴弹互相射击。

    不一会,日军便调整队形,分梯次队形不顾我方强大火力压制拼命反复向我阵地冲杀。

    一二三团官兵发现敌坦克不能动弹,且用牵引车拖至山后,士气更加高昂,利用自挖坚固掩体居高临下,对准开阔地日军开火,一枪一个,弹无虚发。

    日军被我方强大火力压住,死伤枕藉龟缩不前。

    不久,日寇又调来后继援军,仍按梯形,反复向我阵地开展波浪式冲杀。

    封天宇站在团指挥所里,亲眼目睹了日军的猖狂进攻和所遭受的重创。

    秦大纲己经是一位老练的指挥员了。面对日军波浪式的冲杀,他巧妙地运用兵力,利用地形地物和侧射火力阻遏和杀伤日军。

    在战斗最紧张时,军长张宗岳把电话直接打给秦大纲。张宗岳告诉秦大纲,在一百五十华里的整个防线上,十几万国军部队己和日军绞杀在一起,要秦大纲务必守住阵地。

    他还告诉秦大纲,高霆总司令把指挥部迁至伏牛山中,就近指挥整个集团军,友军三十一集团军的两个军也加入了战斗。

    秦大纲回答张军长,说:请军长转告高总司令,我一定坚守住阵地,人在阵地在。

    封天宇对身边的胡杏儿说:“杏儿,我们去前沿吧,好歹也助大纲一臂之力。”

    胡杏儿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了封天宇的话,就对秦大纲说:“大纲哥,你听到没有,我们要上前沿阵地!”

    秦大纲说:“你们不能去,刚才军长还叮嘱我,要保护你们的安全。”

    张宗岳曾经跟封天宇说过:“天宇吶,我们部队装备了美军的许多新式武器,再也不要动不动就搞人肉战术。”

    他说这话的意思封天宇明白,现在的战场不比从前,它更加残酷,更加血腥!它是钢铁与钢铁的较量。

    此时天色已晚,阴云四起,已看不清远处目标。不一会,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天很快黑下来了,伸手不见五指。秦大纲用电话命令各营:我军官兵耳贴掩体,只要听到阵地前有动静(日寇爬坡摔倒声、喘粗气声等),全体官兵便齐甩手榴弹轰击。

    各营齐答:知道了!

    由于雨越下越大,山水横流,交通沟内积水过膝,士兵冻得直打哆嗦。

    战至后半夜双方枪声稀疏间断,有些士兵疲劳过度,呼呼进入梦乡,天亮时刻封天宇与秦大纲巡视阵地添补弹药时,发现日军在拂晓前已撤退了。

    此后日军退至丁河店,被国军七十八师和三十一集团军第八十五军分别围困在丁河店的南北两地。

    同时,共产党领导的地方游击队,切断敌人供给交通线,以至日军首尾不能相顾,陷于弹尽粮绝的境地。

    日军一六三联队在上有美机轮流轰炸扫射,下有中国军队围攻的情况下,也不得不丢弃辎重、尸体,轻装向豆腐店慌乱溃逃。

    第九集团军总司令高霆亲临阵地视察后,命令所有炮兵集中火力,向豆腐店敌人阵地急袭,刹那间日军阵地变成火海。

    这支由淅川来援日军2000多人,在豆腐店被我军冲杀后,仅余八百余人。他们在慌忙撤退中将死者左手掌剁下带走,又将因伤残不能跟部队行动者,浇上汽油活活烧死。

    在日寇弹尽粮绝,龟缩于豆腐店霸王寨高地时,由胡宗南署名,向敌阵地空投大量传单,劝其早日投降。

    传单印有中文、英文、日文三种文字,日军士兵看完传单惊呼:在中国战场上还是第一次看到劝降传单。

    这次血战重阳店,战防枪队伏击日军坦克兵,歼灭日军400余人,封天宇和豹子突击队的战友们亲眼目睹,他们为战斗的胜利立下了不朽之功!

    1944年中原会战后,国民党军训部在重庆举办新兵培训班,学习美制战车防御枪和火箭筒使用技术。

    第九集团军派员参加。学成后于同年11月,成立了战车防御枪大队,徐敏之任大队长,张访朋任副大队长兼第一中队队长。

    战防枪是专门用来毁伤装甲目标的枪械,口径27毫米,外形似机枪,但长度约为21米、重度约为15公斤,发射长度约为18厘米的穿甲爆破弹,钻入车内后以爆炸和被击毁的装甲碎片杀伤乘员、毁坏机件。

    整个战防枪弹匣装弹5枚,可半自动射击。这种武器发射时后坐力很大,声音也特别响,穿甲厚度也有限,但用来对付装甲厚度只有4厘米左右的日军轻型战车已经是绰绰有余。

    装备战防枪,成为了国军的秘密武器。一二三团获得了一个中队,由张访朋亲自率领。

    1945年春,日军动作频繁,战防枪大队取消训练,编为第78军战车防御枪队和第85军战车防御枪队。

    3月中旬,张访朋率领一支战防枪队赶赴第新11军第43师。由于当时第43师驻守在内乡县重阳店镇(今属西涧县),因此张访朋迅速赶往重阳店报到。

    防守重阳店的是秦大纲的一二三团。秦大纲对张访朋的到来非常高兴,因为他听师长、军长说过,战防枪就是用来打坦克的。

    以往历次与日军交战,最怵的便是日军的坦克。那傢伙像头蛮牛,桀骜不驯,士兵们只好使用炸药包或手榴弹对付,代价太大。

    3月下旬,日军发动了豫西鄂北战役。为阻挡第8战区部队通过南阳盆地增援鄂北,日军第12军司令官内山英太郎在以第115师团和骑兵第4旅团攻击老河口、吉武支队攻击南阳城的同时,又派其王牌战车第3师团(师团长山路秀男)以及第110师团(师团长木村经广)向内乡县西涧口淅川一线突进。

    日军很快攻陷镇平、内乡,31日攻占西涧口,然后继续向重阳店、西坪镇方向进犯。

    内乡县地处伏牛山麓,县内北部重峦叠嶂,沟壑纵横,河道交错,地形十分复杂,只有一条曲折起伏的公路连接着西涧口、重阳店、西坪镇和陕西商南县,是一处打阻击战的理想场所。

    为了利用这一有利地形阻击日军,总司令高霆决定采用后退包围的口袋阵,利用隘路正面阻击,依托两侧山地进行侧击、夹击,待日军进入口袋阵后再断其退路,实行尾击。

    在重阳店至八庙一带为袋形阵地的底部,由新编第43师(配属战防枪队)防守,担任正面阻击。

    第85军暂编第55师(师长李守正)和第23师(师长黄子华)分别在公路北侧和南侧的山地设伏,担任侧击和夹击。

    以卢氏县庙子一带整补的第110师(师长廖运周)进攻位于西涧口、重阳店之间的丁河店,担任截击任务。

    从3月30日起,第85军各部遵照作战计划,先后在各处阵地阻击日军,并于4月3日逐渐向重阳店转进,引诱日军进入预设下的口袋阵进行决战。

    与此同时,新编第43师由奎文关转移到重阳店以西的马鞍桥附近,第43师第128团防守沙石河的北岸;南面的芦山寨高地由第123团防守,张访朋则带着战防枪队在两团之间一个叫蜂洞的隘道口。

    在蜂洞,张访朋命令迅速构筑阵地,战防枪对准东面的公路及其两侧,并预测好射距,定好标志。

    由于这段公路是沿着阵地前方400米处右侧的山麓转弯过来的,过早射击会让后面的日军战车掉头跑掉,所以秦大纲与张访朋协商后。规定必须待敌车距离阵地二百米左右时才能开火。

    4月3日,日军6000余人,附汽车数百辆、战车五六十辆进占王家营、重阳店附近。

    4日拂晓,日军先头部队首先向新编第43师阵地发起进攻。激战到晚上8点,日军损失甚大,毫无进展。

    于是日军又调集骑兵一部,以战车10余辆开道,沿着公路西进,企图突破第43师阵地。

    张访朋沉着指挥,等日军战车大部进入狭窄隘口后果断下令开火,10几支战防枪一阵齐射,冲在前面的鬼子战车当场被击中,鬼子的薄皮坦克瞬间被打得铁片横飞,车内的鬼子当场毙命。

    日军前部的坦克被打趴下,鬼子车队瞬间进退不得,被堵在了隘口里。双方展开激战。

    激战一直打到晚上八点,日军死伤甚巨,却毫无进展。日军为改变被动局面,又调集骑兵一部,以战车10余辆沿着公路西进,企图突破守军主阵地。

    4月5日零点,张访朋隐约听到了隆隆的马达声,日军战车正朝着43师的阵地扑来。

    张访朋当即命令各部做好准备,迎击来犯日军。当天夜里一团漆黑,只见日军第一辆车开着两盞耀眼的车灯为前导,绕过山脚一侧迎面而来。

    日军每前进数十米便停车熄灯,用机枪扫射一阵。搜索片刻未见动静后,日军又继续冲来。

    日军冲入前进阵地200米左右时,张访朋才下令射击。霎时间,震耳欲聋的战车防御枪声响彻夜空。

    日军战车立刻熄灯,以平射炮和机枪还击。数分钟后,日军战车的枪炮全部成了哑巴,张访朋知道日军战车已经全部被击毁,于是下令停止射击,呼叫秦大纲派出步兵前去搜杀鬼子。

    接到呼叫,秦大纲请封天宇带一个加强营迅速出击搜杀鬼子。封天宇和胡杏儿带着豹子突击队和加强营直扑山前。

    山前的大路上,七八辆坦克横七竖八仄歪在路上。车上没被炸死的鬼子兵,还有躲在坦克后面的步兵,正在瞻前顾后。封天宇他们一赶到,立即射杀起来。

    也许是日军毁了坦克,士气大挫,见支那军杀了过来,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仗,国军部队毙敌甚众。日军战车被击毁后,鬼子骑兵迅速前来增援,掩护日军残敌乘夜逃走。封天宇和胡杏儿他们一直杀到黎明。

    而张访朋等人也一直坚守到天亮,最后才遵照命令撤离阵地。

    重阳店之战,张访朋率领战防枪队击毁日军战车10余辆,击毁汽车30余辆,日军遗尸400余具,沉重打击了鬼子的嚣张气焰。

    第二天上午,张访朋打扫战场时,发现公路上车辙累累、血迹斑斑,散落着大量被撕毁的日记本、照片、书信等物,还有印有“武运长久”字样的旗帜和护身符丢得遍地都是。

    重阳店之战是战防枪抗日的一场经典之战,但数十年来一直鲜为人知。

    40多年后,张访朋将这段历史写入了自己的回忆录中,为我们留下了这场战斗的最真实记录。

    2019年8月19日,张访朋队长在家中去世,享年102岁。

    关于鄂北豫西会战,它是国民党军在抗日战争时期22次大型会战中的一次。

    战后史学界在不同的著作中,分别被称为“鄂北豫西会战”、“豫西会战”、“荆江两岸战斗”、“老河口会战”、“西峡口战役”和“南阳会战”。

    在这场会战中,中国投入兵力14.8万人,日本投入兵力7万余人,而中国军队用于南阳的约10万人,日本用于南阳的约5万人(用于宛西4万、南阳1万)。

    这场战役,不仅始于南阳地区的南召县,也终于南阳地区的内乡县的马鞍桥。而且,它的主战场就在内乡和淅川,重点是西涧口。

    这场会战,始于1945年3月22日,终于1945年8月19日,历时将近5个月,时间之长、战斗之激烈,“为八年抗战史所罕见”,“较之台儿庄战役毫不逊色”。

    鄂北、豫西会战比较著名的战斗很多,如老河口、西涧口等。其中西涧口(西峡口)之战,是会战中最激烈的一个战场,也是身为中国军人最值得骄傲的一仗。

    西涧口战役中,有四次大战——重阳店、豆腐店、大横岭、马头寨(缶本卷山),中国军队打得非常英勇,非常顽强,战果也很辉煌。

    一、重阳店之战(4月1日-4月7日):中日激战七日夜,“最后我军力保奎文关,前后曾歼灭日军110师团以下官兵(包括139联队队长下枝龙男、大队长国本正次、代理大队长小矶以及大尉松在内的)4000余人。

    此歼敌数字,被日军防卫厅战史室编辑的《日军在华作战纪要》一书收录,很显然,这是“详实的史实”。“此次空前胜利,较之台儿庄战役,毫不逊色。”

    二、豆腐店之战(5月3日-7日):攻击豆腐店之日军,乃110师团163联队,该联队是日军训练出来的山岳作战部队。

    非常巧妙的是,我方作战之主力部队,乃第85军之110师,该师师长是廖运周,以作战勇敢而著称。

    两个110师较量:双方经过激战,日军日记记载:日“大队长稻垣少佐负重伤,两位中队长阵亡”,丢下大批死尸及武器逃往霸王寨。

    “前卫突围之官兵,到达后方时皆有死后复生之感”。

    而我方在清扫战场时,“发现敌弃尸1130具、死马289匹、山炮3门、轻重机枪3挺、步枪173支、骡马41匹”。

    三、大横岭之战(5月6日-5月9日):攻击大横岭之日军,乃日军110师团之139联队。我方主力部队,为第9军之28师。

    事后,第28师师长王应尊,撰文回忆当时的作战情况如下:我军在“空军炮火的协助下,官兵奋勇前进,不顾牺牲,猛冲猛打,迫使敌人节节后退……(日军)阵地上死尸遍野,森林中吊死多人,遗弃的马匹枪支弹药及衣服不计其数。最令人惊奇的是在敌人遗弃的包袱中尽是敌人的右手,手上挂着一个写着死者姓名的牌子,事后知道敌人被击毙后,必须要把死者的右手送回日本交死者家属”。

    这次战役,国军共歼灭日军1000余人,而“我们也付出了很大代价,阵亡营长2人,重伤副团长1人,伤亡连排长以下官兵4000余人”。

    四、马头寨(缶本卷山)之战(4月14日——5月18日):日军“攻击马头寨时,特由老河口调来15公分榴弹炮一大队,对该寨猛烈轰击,山上千余树均被炸成数段,炮弹轰成无数坑洞和尘土”。

    “我官兵在敌炮轰时,则隐蔽于山后掩体内,待敌炮击停止,其步兵向山上爬时,即集中投掷手榴弹及拉法滚雷,歼灭半山腰之敌……敌伤亡枕藉。我官兵将山上尘土打成细灰,倾倒在山坡上,敌兵爬山时,两腿竟陷入此稀松尘土中动弹不得,被我机枪当人靶击毙。”

    此役,日军战史——“《日军在华作战纪要》中文译本《投降前后之派遣军》中《老河口作战之拼斗》一章”,第496页是这样记载的:

    “我军虽一再实行夜袭,但徒劳无功……‘山井眼(即马头寨)难道无法攻克吗’一语,遂成为官兵的暗语,亦成为痛苦的代名词。”

    4月27日,139联队之第“一、三两大队在十五榴弹炮掩护下猛攻马头寨,但遭中国军手榴弹攻击,伤亡甚多,仍未攻下。到5月增援兵力,复行攻击,仍未能攻下,而大队长以下负伤者甚多”。

    以上四次大战,毙伤日军达15000人。

    以上四次大战,乃西涧口之役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后期最有影响的一次战役……西涧口的安危,对于当时作为抗日后方的西安至关重要。”

    “此役的胜利,阻止了日军西犯的企图,彻底粉碎了日军‘打通豫陕公路,进逼西安,威胁重庆’的梦想”。

    “用最后一枪打碎了日本侵略者称霸东亚的美梦,使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的西线战争在这里落下了帷幕”。

    反之,若非中国军民把日军挡在了南阳,其“极可能沿豫陕公路西窜,进而越秦岭侵我西安,甚至分兵直趋汉中,威胁我成都。去年冬,桂黔战局即其一例……”

    如果日军越过南阳西进,中国的抗战历史就有可能重新改写。

    豫西会战,就时间来讲,是所有会战中最长的一次。而战争之激烈,也是史所罕见。大家都知道,在战场上,日军是从不遗尸的,而这一战,他们不仅遗了,还多次遗。

    起初,日军尚把死者斩下一肢,带回国交给死者的亲属;到后来,连一肢也顾不得斩了,“只能取一个拇指充数”。

    再到后来,连伤兵也不顾了,因害怕他们做中国人的俘虏,败退时干脆把一些伤兵集中一地活活烧死,且一烧便是几百人(最多一次达600人)!

    而且,日本是一个不肯轻言失败的民族,连举世公认的台儿庄战役,他们败得那么惨,还不肯言输,反说成是战略收缩。

    但在八年抗战中,有一场战争日本承认输了,这就是豫西(南阳)会战。

    南阳会战之“重阳店之战”,日军在华作战记录中《昭和20年之派遣军》书内第613页第11行是这样写的:

    “4月1日开始进攻的步兵第139联队,未达到预定的目的地——西坪镇,并抑制住急躁的心情,在重阳店——桐树营之线停止了进击,假设遽尔急进追击至西坪镇的话,则非但步兵139联队要全军覆没,即整个110师团,亦恐难逃悉数被歼的命运。”

    上述这一段记载,是所有日军战史中从未说过的话。

    南阳会战之“西涧口战役”,日本顾问范健在其所著的《日军在中国方面的作战纪录》中,不但坦承此次作战艰苦,而且首次吐出“损失惨重”的苦水。这在其他战役中是少见的。

    南阳会战之“豆腐店之战”,日军战史亦坦承,“山井眼(即马头寨)难道无法攻克吗一语,遂成为官兵的暗语,亦成为痛苦的代名词”。

    不可一世的日军,苦战将近五个月,未能突破南阳的防线,原因固然很多,但最重要的原因有以下五点:

    一、源于中国军队的坚强抵抗,且能利用有利地形血死拼战。

    二、中国军队上自最高指挥官信任不贰,下至三军将士至信不疑,担任该战场指挥官者,得宁静专一,发挥果断及时处置,造成我军有利战机,予敌重大之打击。

    三、空军与陆军密切配合,创自抗战以来,在陆空联合作战上之新纪元。此外,战车防御枪的使用,在对日作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四、军民空前合作。西涧口之役的实际指挥者高霆、王仲廉如是说:“在抗战八年当中,经过12省份之战役,惟有宛西内乡、镇平、淅川各县,军民合作无间,精诚团结,抗战到底。”

    五、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游击队,发挥了重要作用。国民党抗战之主力部队110师的师长廖运周,123团团长秦大纲,本身就是共产党员。

    南阳会战的胜利,写下了我国近代史上抵御外敌侵略最光辉的一页,但由于政治等方面的原因,以往出版的一些战史,大都把“芷江会战”作为八年抗战的最后一役,而真正的最后一役,是豫西(南阳)。

    也许是天命,也许是偶然的巧合!

    抗日战争始于1937年7月7日的宛平县卢沟桥,但很少有人知道,抗日战争结束于1945年8月19日的宛西芦沟村马鞍桥。

    1.卢沟桥,打响了抗日战争的第一枪。

    2.马鞍桥,结束了抗日战争。

    3.从地点而言,抗日战争发生于宛平县卢沟桥,结束于宛西马鞍桥。从这一首一尾的地名来讲,大的方面,都有一个“宛”字,即宛平、宛西。

    小的方面,都有一个“桥”字,即卢沟桥和马鞍桥。再扩大一点讲,宛平县卢沟桥、宛西芦沟村马鞍桥,不仅都有“宛”字,也还都有“卢”(芦)字和“桥”字。

    还有,日军进攻西峡的主力是110师团,而中国军队抗战的主力之一,是110师。

    天命也罢,巧合也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纪念这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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