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养伤
闹钟叫醒了睡梦中的子期,推开房门,看到了依偎在沙发上的羽生结弦,盖着反驳的被子,小小一团。
她的脚步声瞬间放轻,生怕吵到了这一团羽生结弦。
她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毕,手机铃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接听,是由美大帝。
“么西么西?”
“么西么西子期酱,结弦还在你那里吗?”电话那头又传来了温柔的声线。
“是的,他在沙发上睡着呢!”
“你今天要去上课吧?”
“是的,八点半上课。”
“那拜托子期酱在你走之前把结弦叫醒,出去玩了四五天了,应该好好养伤不能出去了,菊地爷爷很担心他的伤势呢!”
“好的由美酱!我一会儿就喊他起床。”
“嗯嗯,拜托你多多关照他啦!”
“没关系的,那拜拜啦!”
“嗯!拜拜。”
挂了电话,李子期去冲了碗牛奶燕麦喝,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去把羽生叫醒。
她坐在沙发的边上,轻轻地晃了晃羽生结弦。
他眉头紧皱,有些不悦。
“结弦,该起床了,菊地爷爷很担心你呢!”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柔。
羽生结弦哼唧了两声,坐了起来,眼镜小小的,像是不适应强光,眼镜眯成了一条线。
李子期看到这一幕笑的开心,全然不顾这位可怜虫。
“我家有牛奶燕麦,放在桌子上了,你如果要吃的话就自己泡,我要去上课啦!”
“那……要我和你一起去吗?”羽生结弦声音哑哑的,语速很慢。
“哈哈哈,你腿伤这么重,要是让你妈妈知道我在你这种情况下都让你送我上课,估计要揍我。”她说着准备起身。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在想解决办法,总之是没说话。
“我走喽!拜拜!”
“嗯……注意安全啊!”他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话。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关门声。
这两天李子期的课安排的都很紧,谁让自己当初想不开选了几门选修课,她懊悔着。
第一节是对外汉语的课程,她不出意外的又看到了聂辰。
“子期,来坐这里!”
“嗯。”李子期坐到他身边。
说不奇怪是假的,李子期也越来越觉得这个聂辰不对劲,为什么这两天总是给我占位置?
“难道这是当代男大学生特殊的交友方式?”她不禁自问道“总不能是……那个吧,不不不,一定不是,人家可是系草!你何德何能啊?”
“在想什么呢?很出神的样子。”他偏头问她。
“啊?没有啊,我在听课。”她搪塞着。
他无声的笑了两下,没有说话。
下课间隙,聂辰问她今天还有没有什么安排,李子期难为着。
“这段时间好像都挺忙的,前几天好像跟你讲过,我有个朋友受伤了在酒店养伤,我没事儿了得去看看他。”
“男……朋友吗?”他有点震惊。
“准确来说,暂时来看,他是我好朋友的儿子。”
“?你朋友那么大了???都有儿子了?那为什么不住家里住酒店啊?”
“他不是本地人,过段时间就走了。”
他点头,像是松了口气。
下了课,在谢绝聂辰的陪同后独自走在校园里,向大门走去,学校大的很,学生也很多,一路上人来人往有不少人,不过李子期都不认识,甚至不怎么眼熟,毕竟平时呆在学校里的时间不长。
但她总觉得今天走的不太得劲,感觉有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停留。
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感觉浑身难受,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由美大帝打了电话来。
“么西么西子期酱,今天中午能来酒店陪陪接弦吗?”
“啊?他身体不舒服吗?”
“有点吧,不过主要是结弦在上海呆不了多久,他挺想见见你的。”
“啊好,行,我现在过去。”她应下了。
没想到随便找了一个拒绝聂辰的理由,居然被迫成为了现实,要去酒店,就意味着自己的休息时间又要被压缩。算了,几天而已,结弦嘛,一个追求者而已。她这样安慰自己。
话是这样说,李子期还是乖乖的去了酒店。
显然细心的由美大帝已经提前告知了前台,这次李子期进去畅通无阻。
推门进去,还是那天的味道,空调开着,里面比外面要热乎的多,她刚关上门就被这种扑面而来的温差弄得恍恍惚惚,同时怀着略微激动的心情,李子期甚至有点站不稳。
“结弦,感觉很疼吗?”她看到了在床上架着小桌子吃饭的羽生结弦,不免有点心酸。
“嗯……”他抬头看向她,又低下头去,
他这次居然承认了,可见确实是影响到生活了。
“不嘴硬啦?”李子期有些责怪的看着他说。
“……”他没有回答。看着他的面色,直觉充满疲惫。
“怎么看上去你很累的样子?昨晚没睡好吗?还是上午太累了?”
“有点难受,昨晚确实也没太睡好,今天上午又接受治疗了。”
“很疼吧,在上海酒店里随行人员的医护用品肯定你带的不全,我觉得你还是收拾收拾会仙台吧。”她认真地给出意见。
“回仙台了,就看不到你了,不仅脚踝疼,心里也不舒服……”他也很认真的拒绝。
“总是要回去的,你的计划是什么时候回去?”
“你很希望我走吗?”羽生结弦有点赌气的问。
“你想听实话吗?”令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这样问了一句。
“我想听实话。”
“我希望你回去。”
他听到这句话确实是很震惊。昨天晚上明明说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赶我走?羽生结弦心里想着。
“在站台,你能好好的恢复,能安心的养伤,可以继续追求你的梦想。”
“子期,现在,你和我的梦想一样重要。”
“你不要被一时的愉悦冲昏了头。可能只是新鲜感。”李子期害怕被伤害,害怕他是一时兴起,害怕自己又沦落到曾经的境地。
“子期,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我不该这么想吗?你凭什么认为你用五天的时间就能弥补我两年的痛苦?”
“子期……我的确不该这么想,但你……你至少是还爱我的吧。”
“我不能保证你以后还会不会像两年前一样直接离开,你也不能保证。我为什么要让自己的爱情时时刻刻充满了危机呢?”
羽生结弦无言,卫生间的门被打开,是正在护肤的由美大帝。
“子期酱……”她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眼神里充满了惋惜,“如果爱情一定要考虑到这么多的话,爱情就不是爱情了。”
“我没有资本再去赌一把了,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了。”她答道。
“子期,我这次叫你来不是来劝你的,结弦去年脐尿管残余做完手术又复发了,明天就启程回仙台,要在接受一次手术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上海了。是结弦一直不敢跟你讲,所以现在才能来通知你,今天应该也是你最后一次在上海酒店看到结弦了,我怕你以后会后悔。”由美大帝认真地说着。
“你要走了?”李子期语气中有些难以置信。
他点头,“对不起,没有提前通知你。”
一直嘴硬的她也绷不住了,顿时感觉鼻子酸酸的,有什么感觉在心里游荡。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也行吧,至少回国没什么挂念了。”羽生结弦用尽力气忍住了眼泪,憋回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