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微醺
清晨，阳光温柔地抚摸过房间，落在两人身上。
愉悦的早晨被闹铃声打破，羽生结弦微微皱眉，颇有些要醒来的意思，她伸手关了闹铃，身后是羽生结弦惊讶的眼神。
“你怎么……”他欲言又止。
“嘶，昨晚……我明明是在陈怡佳床上睡的啊？”
“我……我没动你。”羽生结弦生怕误会了，急忙解释。
她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回忆着：
昨晚……她在落地窗前许了愿，然后躺在床的另一边，看着羽生结弦在月光映照下的脸，过了没一会儿，她就走了。
李子期十分坚信事实就是这样。
然而，事实……她确实是去陈怡佳床上睡了，只不过是梦里去的，她就那样看着羽生结弦的脸睡着了。当然了，她不知道，他更不知道。
“我梦游了，嗯，一定是这样。”她坚定的说着。
“应该吧。”羽生结弦不经意的说。
不经意？怎么可能！两个人在一起一年虽然同居但一直都是分床睡，他们就这样轻易的，同床共枕了，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有一些东西已经悄然在变化了。
“对了，你定闹钟是有课吗？”他回过神来问她。
“嗯。”
“几节课啊？”
“你别想了，我今天没时间。陈怡佳要过生日，下课了要去陪她过生日。”她站起来准备往外面走。
“那晚……”“晚上也要出去跟她们玩。”
知道她今天没时间的羽生结弦很自觉的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临走前问了些她的详细安排。
她很快在家里吃完了早饭，赶到学校，班级门口果然出现了他的身影。
“今天来的很早啊！”聂辰笑着对她招手。
“你不是来得更早吗？”她也礼貌微笑。
“想帮你提前占一个好位置。”
“帮我？谢谢，有心了。”她走了进教室。
“吃过早饭了吗？”
“吃了，在家里吃得。”她回道。
“在家里？不是住在学校吗？怪不得平时在学校看不到你。”
“对啊，我在这里有房子，觉得住在学校环境没有家里好，而且也不如家里舒服。”
“你是独居？”
“不是，跟两个好朋友一起住。”
“那很好啊！”
“我也觉得。”
“诶最近学校话剧社在招人，你感兴趣吗？”聂辰问。
“招人？上次我就因为时间关系错过了招人。在哪里报名啊？”
“你想去跟我说一下就行了，社长让我们问一下，有意向的直接跟他说。”
“好，那你记得帮我说一下哈。”
“行，没问题！”
“那个，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啊？不好意思啊，今天我舍友过生日，下课了我得去陪她。再说了，我又没帮你什么，要吃饭也肯定是我请客，以后有时间一定请你。”李子期笑容甜甜的，却又有疏离感，这是她从羽生结弦那儿偷师来的。
“哦……好。”
……
快下课的时候，陈怡佳就一直在催，让她一下课就到饭店来，说什么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就等她，所以下课了她就立刻收拾东西往外走。
来到饭店，确实人都到齐了，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一个小包厢，一个小圆桌，周围坐了一圈人，唯独他身边空着，在看一眼陈怡佳不怀好意的微笑，李子期瘪了瘪嘴，坐到了那个仅剩的位置上。
“子期酱！”他开心地打着招呼。
“结弦。”她回应着。
今天来的人都是她比较熟悉的人，原本在他们两人分手之后都一致唾弃羽生结弦，今天却神奇的用八卦又奇怪的笑容看着他们，盯得李子期浑身不自在。
“老看我干什么……今天不是陈怡佳过生日么？”
“啊对对对，陈怡佳过生日！”王雯雯笑，引得别人都笑了起来。
因为语言不通，羽生结弦大部分时间都安静着，只有当某一个人讲了搞笑的东西引得哄堂大笑他才会满脸不解的问李子期她们说的是什么，李子期就不得不强行停下笑声给他翻译，然后他也笑。
饭吃完了就到了吃蛋糕的时候了，这种俗套的流程李子期早就无以为动了，只是羽生结弦真的十分捧场，一直在烘托气氛，但也是把过生日的气氛搞起来了。
灯光关了，窗帘拉了，众人唱着生日快乐歌，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羽生会说的，他最大声的唱着。
流程结束，陈怡佳给大家切着蛋糕，每个人也都习惯性的往陈怡佳脸上抹一下，众人也是不亦乐乎。但羽生自然是不能这样做，就恭恭敬敬的接过了蛋糕，又引得众人一阵哂笑。
结束后又去了ktv，众人很快分成两拨——一拨玩牌，一拨认真唱歌。
歌曲一首一首切换，酒也越喝越多，本来还有点文艺的歌曲演唱大赏，变成了几个女的鬼哭狼嚎的现场。李子期喝的很少，也算是众人中的一股清流，播放到了她点的歌，就拿起麦克风认真唱起来，包厢变得的安静，李子期甜甜的歌声在房间荡漾，原本有些烦躁的羽生结弦也渐渐平静，认真听着李子期唱歌。
“爱就是有我常伴着你，哦baby情话多说一点，想我就多看一眼……”字字句句，原都早已脍炙人口的歌词，在爱人的嘴里，却又是另一种感觉，唱到后来，她的视线离开屏幕，靠在沙发上看着身旁的羽生结弦，他自然是听不懂她在唱什么，却也是安静的聆听，也任由她看着自己，好在众人都有一点点醉了，没有人再去调侃他们，两人认真的看着对方，眸中满含深情。
分别了两年，怎么能不想念？我想你，日日夜夜，哪一次不是充满悔恨，哪一次不是充满担忧？
这些你知道吗，你就在我面前，我想要诉说，每一份思念都诉说出来，我想告诉你我有多么多么爱你，多么多么想你。
一首歌结束，身边彻底安静，小小的嘈杂早已无法进入他们的深情。
“这首歌，唱的是什么？”
她微微笑，借着酒劲但在他的身旁，“唱的是，爱你。”
一瞬间，有感情什么在二人间弥漫，有什么想法在二人间发芽。
她抬头看着他的脸，轻笑了一声。
“结弦，你脸红了，喝酒了吗？”
不仅红了，还很烫，他全身都在变热，强制自己控制住某些嘴上动作。
接近半夜，众人说着应该走了，纷纷动身。
陈怡佳和王雯雯作为生日会的两大主角，陪着大家喝了不少，相互搀扶才走的稳当。
“子期，我跟雯雯今晚住酒店了昂，万一在你家吐了还麻烦。”陈怡佳回头对她说着。
“啊？又让我一个人住啊？”她惊讶。
“你不是有羽生么？让他再陪你住一晚，明天，明天肯定陪你。”陈怡佳也回头补充。
看着她们两个醉醺醺的样子，李子期实在不想弄脏家里，就应下了。
众人在门口分开，李子期和羽生结弦去坐出租车，上了车她说了个地址就沉沉睡去了，安静的夜晚让人内心也平静，他靠在床边看着盖着他衣服睡着的李子期，在黑暗中浅浅的笑着。
到了地方，羽生结弦不想把李子期叫醒，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直到把她运送到床上。
看着躺在床上的李子期，羽生进退两难——要不要帮她换衣服呢？
不换的话晚上睡觉会不会难受啊？换的话会不会不尊重她啊？这两个问题一直在羽生脑袋瓜里盘旋。
正好！我喊她起来喝杯水，让她自己换衣服！羽生结弦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他把温水倒来，轻轻的晃了晃她，见她不醒，就把她拉坐起来，李子期轻轻的动着，配合着还有丝丝小声地吟哼。
羽生结弦被她的声音搞得浑身发软，差点扶不住她。
“子期，起来喝点水换个衣服再睡好不好？”
“嗯……”又是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羽生轻轻的揉着她的脸，平时她最不喜欢有人揉她脸，被这种感觉搞得顿时清醒了许多。
“怎么了？”她氤氲着。
“喝点水，换个衣服再睡，子期乖。”
“嗯，好。”
随着他的答应，羽生结弦从她身后站起，离开房间给她换衣服的空间。再进来时，子期已经换好衣服靠在床头。
“不想睡了吗？”
“结弦，今天晚上我有点喝醉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她很“善解人意”道。
“……”他有些震惊，安静了一会“有的话，我想等你清醒了再说。”
“我醒了你就不敢说了”她的声音中有笑意，“你没几天就要回仙台了吧，再见面就很难了。”
这几天沉浸于相遇的欢乐中，但是忘了这件事。
“好像是，对不起啊子期。”
“今天不说，明天不说，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吧。”
见不到了。
听着这四个字，羽生结弦恐惧感瞬间弥漫。
“不会的……你放心吧。”
“我放心什么啊？你又要走了，是不是这次也是匆匆忙忙的走呢？你总是这样。”
“子期，我会给你答案的。你看……”羽生稍作停顿“今晚月色多美啊！”
她浅笑着。
她听到了他的答案，放心下来，渐渐睡去。
卧室又回归了安静，月光从大落地窗里照进来。尽管外面灯火通明，我却只贪图你一个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