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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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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阳艳烈, 似是谁在泣血哀鸣。

    狭小的沙发,两人相拥而眠,余晖透过窗户洒下,

    花眠鸦睫轻颤,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迟钝,狐狸眼没有往日的狡黠, 泛着懵懂天真。

    因为天气太热。

    谭以爻的背心, 胸前跟后背都湿了大片。

    花眠眨了眨眼,见他还没醒,坏心眼地捏住他鼻子,还没成功就被他忽地攥住了手腕。

    ——是身体的条件反射。

    充斥着威慑与煞气的眼眸,虽然仍有些倦意,但未曾削减半分戾气。

    花眠彻底清醒了, 她狐狸眼又弯出了撩人弧度, 娇滴滴地说:“谭哥哥,你弄疼人家啦。”

    谭以爻松开她,抓了把头发, 收了戾气,睡眼惺忪地含糊问道:“几点了?饿了吗?”

    平淡又温馨的问话像极了老夫老妻。

    “不知道, 不饿。”

    花眠回答了这个问题,又把手腕举到他眼前挥了挥:“你看看嘛, 都红了。”

    谭以爻意识到是她后就收了力, 但花眠肌肤又白又娇, 稍稍的磕碰就像是惨案现场。

    他坐起身。

    花眠正坐在他身上,被他带的差点倒仰过去。

    谭以爻扶住她,懊恼道:“下次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凑过来, 很危险。”

    花眠:“不嘛。”

    “我还想趁你睡觉的时候偷亲你呢。”

    谭以爻耳根滚烫,他不自然地错开视线,“我去找点药。”

    花眠扒着他,想躺到他身上时,想到他胸口不知道是口水还是什么,又止了动作:“不用啦。”

    她把手腕凑到谭以爻嘴边:“你呼呼气然后再亲亲,就不疼了。”

    谭以爻察觉到她的动作,微微皱眉,垂头注意到他胸前明显的濡湿:“……”

    花眠哼唧两声,故意逗他:“你是不是趁我睡着凑过来对着我流口水了?”

    谭以爻:“……是汗。”

    花眠还逗他:“裤子也湿了呀。”

    谭以爻把八爪鱼一样的狐狸精扯下去,从背包的小兜里面碰到丧尸脑袋里的水晶后,动作停顿了

    下,换了药膏:“自己涂。”

    “我不。”

    花眠把手腕伸到他面前,“不要药,要你呼呼气然后亲亲。”

    谭以爻没有动作。

    花眠拿湿巾擦了擦,眼眸晶亮:“擦干净了,不要嫌弃我,好吗?”

    谭以爻喉结滚动:“没有嫌弃您……”

    花眠垂下鸦睫,看不清狐狸眼的情绪,只觉得愁云笼罩,失了靓丽光彩,殷红柔软的唇瓣微抿,“你不想温柔的对我吗?”

    她语调轻轻浅浅,“那…你也可以粗-暴点,咬我一口。”

    花眠抬起眼睫,狐狸眼星光璀璨:“那样也就不疼了。”

    谭以爻想扯唇和她讲讲逻辑。

    ——粗-暴点咬一口不疼?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弯腰凑到她手腕处,轻轻地吹了吹,落下一个湿润的吻。

    他心中浮起了一个不敢相信又荒谬的猜测。

    ——她只是喜欢与他亲近。

    不论是温柔还是凶狠。

    谭以爻又吻了下她的手腕。

    感受着她腕部的脉搏,像是要沿着这条纹路一直走到她心口。

    他的唇贴在她跳动的脉搏,“大小姐……”

    花眠嗯了声,狐狸眼浸着星星点点情意,语调轻快:“啊,不疼了哎,谭以爻,你好厉害!”

    谭以爻磁哑嗓音:“嗯。”

    转身重新收拾房间的时候,唇角微微翘起,心情好的无法形容。

    夏季的夜天黑的很晚,等他们拖了地,擦了擦家具,给沙发套了罩子,又换了床单……天还没完全黑。

    大部分东西还在车里没拿出来。

    大概也是觉得放在家里可能会不安心,又或者是觉得迟早会离开,所以只是把这里当做了暂时性的住所。

    因为只有一张床。

    谭以爻说:“我睡沙发。”

    花眠哇了声,指责他:“你把我身体里里外外都摸透了,还要装正人君子。”

    谭以爻耳根绯红,没理会要胡闹的大小姐,开始和她讲这个基地的生存模式。

    “这里的丧尸已经进化了,他们隔一段时间就会成群结队地攻打基地,有一些高阶丧

    尸移动速度很快,力气也很大,具体情况是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并不知道。”

    花眠眼巴巴地望着他。

    谭以爻微微垂眼,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尽是她说的“里里外外都摸透了”,以及那晚沉沦的糜乱。

    他压制住近乎下流的想法,嗓音低哑:“水电是集中供应的,每天清晨七点到七点半,中午十一点到一点,晚上七点到八点,这是集中供电的时间。”

    “水是每天早上八点定量发放。”

    “至于其他物资的交换,可以出去攻打丧尸,寻找物资,或者是基地里面其他的一些工作,等我们参加工作了会给我们一张磁卡,上面的积分就是我们的工资,用来交换物资。”

    花眠叹了声:“好艰苦的条件啊。”

    谭以爻也明白,大小姐从来没因为钱财发愁。

    她之前在44街一赌成名,头一晚就赚了近乎一个亿,而且还逢赌必赢,更别提她背后还有个首富花家。

    去哪里都是奢华又放肆的娇纵大小姐。

    哪里要去看别人的脸色工作。

    又哪里会因为生活而发愁。

    她应该是,最热烈,最肆意,最纵情的。

    谭以爻站起身,说:“早点休息吧,您不用担心这些。”

    花眠眨巴了下眼睛,“为什么我不用担心这些?”

    谭以爻在沙发上放了个枕头:“有我在。”

    “你会一直在吗?”

    少女轻柔的腔调划过耳廓,打着弯钻进了心口,像是与梦中一遍又一遍的呓语重合。

    谭以爻转身微微屈膝,与她平视,瞳孔漆黑,布满了男人赤忱情意,满腔真心,“我会。”

    黑暗彻底侵蚀了天空,将阴沉色调涂抹在每处。

    没有电的房间,幽暗无比。

    月亮偷偷爬了出来,带着些朦胧暧昧,隐隐约约映衬出了男男女女绵绵不绝的情意。

    男人沉声承诺:“我会一直在。”

    这间房子是一室一厅的。

    大概五十平米左右。

    客厅跟卧室连在一起,只是用了个珠帘隔开。

    夜深了。

    花眠从床上起来,穿过珠帘的时候,小心翼翼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在黑暗之中,她却仿佛处在阳光之下,身形灵活,避开了所有阻碍。轻巧的像个精灵。

    这个精灵最后来到了沙发旁边。

    盯着谭以爻看了会儿,躺在了沙发旁边的地上。

    贴在冰凉的地板,花眠心想。

    好喜欢这间房子。

    走两步,就能够见到谭以爻。

    真好啊。

    忽然之间。

    谭以爻的手垂了下来,拉住了花眠手臂,直接把她给捞了起来,男人沉哑着嗓音,含着数不清的情意:“大小姐,您在做什么?”

    花眠顺势挤进他怀里:“我害怕嘛。”

    “这里我又不熟悉,会做噩梦的。”

    谭以爻指尖微缩,像是被烫到似的,立刻松开了花眠的手臂。

    花眠笑了:“你是在害羞吗,谭以爻?”

    “醒了就抱着我去床上睡吧。”

    “我发誓,我什么也不做,好不好?”

    谭以爻喉结滚动,抱起了她,珠帘碰触发出清脆响声,他问:“您也会做噩梦吗?”

    花眠娇气道:“对啊,每晚都会做呢。”

    谭以爻将她放在床上,在她的拉扯下躺在了她身边,心跳如鼓,又找了个话题:“那您都做什么噩梦?”

    花眠钻进他怀里,睡意渐渐袭来,咕哝着说:“梦见你了,算不算噩梦呀?”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

    梦见他了,算不算噩梦?

    谭以爻迟疑了会儿,伸出手将她搂紧,合眼,根本无法入睡。

    梦见他了。

    以及今天下午她梦中呓语——

    不要走,谭以爻。

    她梦到了什么不言而喻。

    男人重重地喘了口气。

    花眠总是胡言乱语,真假掺半,分不出虚实。

    可当他抽丝剥茧,慢慢看到了寒冰之下隐藏的事实——

    他仍然会有种不安与漂浮不定。

    在云端,落不到实处。

    但这种飘忽不定很快下沉,慢慢凝聚出紧凑厚实的包裹着雷电的狰狞可怖的云团。

    怀中人还无意识的哼唧:“谭以爻……”

    谭以爻吐息滚烫。

    要了命了。

    -

    次日清晨,眼光明媚。

    花眠睁开眼后,心情格外的好,躺在并不算舒适的床上,她手指摸着谭以爻的喉结,撒着娇:“我想要一个早安吻。”

    男人迟迟没有动作。

    花眠望着他,媚眼如丝,眼尾微挑,风情万种。

    “好哥哥,一个早安吻而已嘛。”

    那个吻最终落在了大小姐额头。

    含着珍重与爱怜。

    花眠在谭以爻脸颊响亮的吧唧了口,开始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我跟你一起去找工作吧。”

    “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谭以爻似是才反应过来的摸了摸他脸颊,闻言回道:“不用。”

    “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花眠哎了声,又趴到了床上,支着下巴看还没起床的谭以爻:“可我最喜欢的,就是和你一起啊。”

    她单手比了个心:“哥哥,比心哦。”

    她这种话说的太多了。

    多到谭以爻就要信以为真。

    可他也清晰地记得每次别人问起他们之间关系时——

    她撇清的话语。

    不是男朋友啊。

    雇佣关系嘛。

    是我的保镖哦。

    谭以爻喉结滚动,胡思乱想而躁动的心慢慢沉寂,下床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不出片刻就出来了:“大小姐,我去领水了。”

    花眠像是在发呆,闻言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好啊。”

    谭以爻微微皱眉,又交代了句:“别乱动电器,等我回来。”

    花眠不满:“我是熊孩子吗?”

    谭以爻心想也差不多。

    但面上还是顺着她:“这些电器有些老化,有可能会有安全问题。”

    花眠说:“好啦好啦,知道了。”

    见她又重新恢复神采,谭以爻略微安心地出了房门。

    基地的范围很大,分了大概三个区域,每个区域有固定的领水地点。

    按人头算,每人三升水,发完为止。

    为了避免领不到水,大

    多数人天不亮就在这里排队等着。

    领水的时间是在八点,谭以爻来的时候六点四十几,这里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了。

    长长的队伍驱散了清晨为数不多的清爽。

    谭以爻站在队伍之中,按照速度,排队的时间比昨天进基地时排队的时间要快很多,但这次因为没了花眠陪着而觉得异常难熬。

    除此之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像——

    把小baby独自一人留在家里害怕她出什么事的焦躁不安。

    他又望了望长长的队伍,眸色漆黑,却也充满着对即将开启的两人独居生活的憧憬与满足。

    ……

    谭以爻走了以后,花眠好像被抽走精气一样,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躺到了床上。

    半梦半醒脸,忽然清醒。

    坐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有没有摄像头监视器这种东西。

    ——尽管昨天进来以后谭以爻就检查过一遍。

    花眠坐在沙发上,愣了半晌,又笑了,她嘟囔:“怎么就疑神疑鬼的呢?”

    “多不讨人喜啊。”

    她又笑了笑,因为这一出而没了睡意,瘫在沙发上,这处平平无奇的房子,似乎变得光怪陆离。

    -

    从研究院出来时,花眠几乎站不稳了,但也不想让谭以爻抱着。

    ——他承受的痛苦看起来不比她少。

    花眠把车钥匙给了谭以爻,爬进副驾的时候,浑身滚烫,吐息炙热,

    她目光见到谭以爻启动车子时,捏钥匙的手都在抖,但还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点开了火,向来开车很稳的人,一路上走的歪歪斜斜,冲出了研究院。

    花眠吐着黏腻磨人的语调:“谭以爻,等会儿出去你就把我丢下。”

    谭以爻绯红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顺畅了许多,脖子上爆起的青筋也恢复如常,他说:“不会丢下您的。”

    花眠含糊不清地咕哝:“那你可危险了。”

    谭以爻见她的模样,皱了皱眉,“季珩给你下药?”

    花眠还有心情说俏皮话:“你猜?”

    谭以

    爻能看出来她是被下了药,也能猜到跟季珩有关,可具体发生什么,他一概不知。

    但他跟在花眠身边六年,见得最多的不是花家父母,反而是花眠的小舅舅季珩。

    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以及花眠纯粹的信任。

    是他羡慕与妒忌的。

    在发现研究院以前,谭以爻隐约看出季珩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无害,但怎么也猜不出来,他会对自己的外甥女做这种事。

    花眠凑到他身边,手指滚烫,摸了摸他皱着的眉头,柔声问:“你还难受吗?”

    药效从发作到结束,时间并不算太长。

    谭以爻已经恢复正常了:“我没事了,我带你去医院。”

    花眠半个身子贴在他手臂与肩膀,趴在他耳边娇软地说:“会被抓起来的。”

    “医院也要给季珩面子的。”

    她咬住谭以爻的耳垂:“你帮帮我,好不好?”

    那股火顿时烧到了皮肉血液,五脏六腑,心脏陡然迅速跳动,比药物发作时都难捱。

    谭以爻沉哑:“大小姐……”

    花眠勾着他一只手去采撷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让那朵娇花滋长的更加娇艳欲滴,绽放的更加夺目勾人,

    “帮帮我,谭以爻……”

    “我好难受……”

    车开的很不稳。

    谭以爻手指微缩,听到耳边撩人黏腻的语调与吐息,那股理智似乎也被彻底吞没殆尽。

    花眠趴在他脖颈轻轻撕咬着男人的肌肤,含糊问:“你为什么…会被抓进研究院?”

    谭以爻嗓音沙哑,磁性十足:“项目出了点问题。”

    花眠哼唧了声,“你被注射了什么药?”

    谭以爻喘息沉重:“x983484,一种增强体质的药物。”

    花眠唔了声,没再回话。

    在花眠的指路下,最后到了她新买的湖边别墅,停下。

    湿润的手掌抱起花眠,她勾着男人的腰,步入客厅便开始缠绵沉沦。

    不知疲倦地只想发泄着最原始的欲-望。

    艳阳天被乌云遮蔽,犹如重兵压境,风雨欲来。

    星星点点的光亮被遮挡的严严实实,不透一丝缝隙,雷电在云层翻滚咆哮,电流滋滋啦啦流淌过整朵云团,漫长无际的嘶吼后,狂风骤雨倾泻而下,久久无法停歇。

    持续了一夜的雨,次日下午天才全部放晴,亮光乍然而现,刺的人睁不开眼,泥土之中散发出湿润潮湿的雨后气味,而这对刚刚最亲爱的人惫懒倦怠地相拥躺在床上,慵懒地像两只事后猫。

    花眠醒过来的时候,腿软的比没喝那杯水之前还要软,还有点酸疼,身体倒是清理的很干净,她慢吞吞地走到了客厅。

    男人穿着衬衫短裤,正背对着她。

    花眠笑了,嗓音又哑又欲:“怎么还学会扒人家衣柜了呢?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呀?”

    虽然住的不是原来的房子,但衣柜里还放着谭以爻曾经穿过的衣服。

    大概是觉得——

    有一天,他还会回来。

    难得的谭以爻没有羞赧,而是转身,满脸凝重地看向她,手中拿着五个针孔摄像头。

    花眠眼皮一跳,尽管事实如此,放在眼前,但还有股荒谬的不可置信感。

    甚至还质疑一句:“我房间的吗?”

    谭以爻拧着眉,环视了圈又从客厅找到了个监视器:“主卧浴室三个,主卧两个,客厅应该还有,其他地方还没找。”

    花眠扯了扯唇,像是没听懂似的:“啊……是么?”

    谭以爻沉重道:“我们要快点走了。”

    花眠越过他走到沙发上,坐下,从茶几抽屉里摸出一把枪,漫不经心地说:“你走吧。”

    “大小姐……”

    她靠在沙发椅背,撩起眼皮,狐狸眼如有着无尽深情,腔调绵软:“你不是已经离开过一次了么。”

    “这样吧……假装我们昨天没见过,假装你没回来过,好吗?”

    谭以爻走到她身边,半蹲下身子看她,幽暗漆黑的眼眸深邃又迷人:“大小姐,我陪您。”

    花眠用枪挑起他的下巴,凑近他看了会儿,笑了笑:“我不需要你陪了,谭以爻。”

    她不需要了。

    她已经离开谭以爻一

    年了,已经独自一个人扛过了很多事——

    没有谭以爻之前,也一直是独自一人。

    不需要任何人陪的。

    “离我远点,谭以爻,别让我说狠话,行吗?”

    谭以爻走了。

    偌大的客厅变得更加空荡。

    花眠一手拿枪,一手刷着手机,刷到了研究院夷为平地,以及研究员与其他工作人员失去踪迹的新闻。

    但还没有说季珩的下落。

    她想,是在来找她的路上吗?

    这栋别墅是季珩替她找的,花眠在花家父母去世后就搬了进来,除了家政和季珩以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人来过这个地方。

    结合昨天季珩做的事,摄像头是谁按的不言而喻。

    花眠打开电视,企图让客厅里充斥点人气,狐狸眼不停地瞥向客厅门口。

    真的走了啊。

    她突然笑了,觉得自己可笑。

    对啊,什么都做完了,为什么不走呢?

    花眠把枪里的子弹拿出来两颗,手指拨弄着转轮,目光有些涣散,像是在回忆什么,最终清脆的一声合上。

    眼神重新聚拢,眉眼低垂,举起枪对准下巴,眼前再没有谭以爻心疼而紧张的呵斥与制止。

    “砰。”

    子弹穿透头颅。

    花眠心想,她在44街赌的时候,真的很厉害,从来没有输过。

    玩转盘游戏就有输有赢。

    但好像,每次谭以爻在,她就可以逃过一劫,继续懒懒散散地凑合活着。

    谭以爻啊。

    他这次没在。

    所以她死了……么?

    也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花眠再次恢复意识,脑袋上还残留着血迹,但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却仍然有些一股疼痛。

    疼痛的连脑袋里子弹运行的轨迹都感触得到。

    ……原来子弹穿透身体是这种感觉啊。

    而这些也都在提醒着她。

    她是一个怪物。

    只有怪物才会在一枪爆头后,还能再重新活过来。

    花眠出神地坐在沙发上。

    想死但死不了是件很难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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