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热闹的球场听着篮球拍打的声音，观众看席上嘈杂着，不少人拿着加油气球交互拍着发出响声，各自寻找靠前的位置，脱离了班级的束缚。
篮球赛如约而至。
江杏还在收拾着东西，没去占位置。
何娇早早地被她推去，所以她才敢磨蹭一点，不然连人脸她都不一定能看清。
班上没剩几个人，楚辞看了一眼江杏，问她：“你还不去吗？”
江杏：“没事，何娇帮我占位置了。”
走近了些，楚辞手里提了瓶矿泉水，轻置在江杏桌子上，盯着她手里的东西，问：“你是要去给文寻燃加油吗？”
江杏没在意，只是歪头笑了笑：“如果看到了就给他喊加油呗。”说完，她把凳子推到桌子底下，怀抱着一堆东西离开了教室。
因为抱了太多导致她走路都有些困难，楚辞没停着，加快步子上前：“我东西不多，帮你拿点。”
说着，他便伸手帮她拿了几个大物件：“走吧。”
江杏万分感谢，心想着班长就是班长，永远这么热心肠。
“你们女孩子都很喜欢看男生打篮球啊？”楚辞和她搭话。
仔细想了想，江杏笑道：“差不多吧，何娇挺喜欢的，我还好。”
“而且如果比赛的话，肯定是很激动人心的，我还蛮喜欢的。”她补充着。
侧头望着笑颜如花的女孩，马尾辫在脑后梳得精致，唇红齿白，也许她今天也打扮了自己吧，他看笑了，转而很快低头，掩饰住了自己的笑容。
楚辞帮忙把东西送过去，江杏有些难为情：“有人给你占位置吗？”
“没有，我也不用占什么位置，我看会儿就走了。”楚辞不以为然，轻眨着眼睫，清白矜柔模样。
几样东西放在座位上，何娇也起身接过。
交给她收拾东西，江杏不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欠楚辞人情，快跑着追了上去。她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暖宝宝，递给他：“这次谢谢你，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帮忙。”
视线落在那个小熊耳朵的暖宝宝上，楚辞小心地接过，张了张嘴：“好。”
看着女孩清亮的眸子，拒绝的话一时也说不出口，下意识地接受了她的好。再次看向她，身影已经远去，刚刚她应该和自己打了招呼只是没有听到，楚辞心想着。
他把暖宝宝揣进兜里，走到了后排慢悠悠地坐下。
江杏回到位置上后，吸了口凉气，又拿了个暖宝宝手捏着：“有点冷，这天气怎么打室外啊，不怕他们感冒吗？”
何娇睨了她一眼：“谁跟你说打室外了，等会儿全封闭就好了，就知道你担心文寻燃。”
江杏：“……”
篮球场的顶层是镂空的，据说学校安装时考虑了各种因素，加了个屏扇，如果下雨或是等天气预警，就把屏扇拉上，护住整个篮球场。
也不再多虑，江杏安静坐下，拿着暖手宝交互着暖手，顺带看他们热身。
她四处看着，不见文寻燃，倒是看见曹言之和苏徐康在那边靠着墙说话。
半天听不到她说话，何娇止不住扭头看她，看到她来回扭动的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于是，她硬压着脾气开口：“第一场是咱们班对理三。”
江杏一滞：“啊，老三班啊，为什么这样安排…”
她回：“你去问体育教练。”
文二和理三是他们这个年级公认的兄弟班，平时也不分文理科，亲切称对方为二班或三班，一起上要学的科目。
这次篮球赛安排为对手，大家都没想到。
整个年级文理科加起来有十个班，单数是理科，双数是文科。
江杏仰天：“啊，我现在拜托别碰上一班。”
安静了一会儿，周围的嘈杂声被隔绝掉，独剩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还有旁边何娇翻纸张的声音。好一会儿，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找到了，今天第三场，是咱们班对一班。”
江杏：“……”
她凑过去看何娇手里的那张表，问她：“这是什么表，字好丑。”
何娇：“你滚，这是我写的，我问苏徐康的，他给我边说我边写，字能好看吗？”
江杏没再纠结她的字体，把表拿过来，细细看着：“怎么这么少啊，今天一天都能比完。”
“本来就是为了应付那个什么最美校园，老师抽签的，有没有决赛还得看校长给不给安排呢。”何娇磨着牙，不满。
眼间的烦躁掩盖不住，江杏吐槽着：“这还至于办场比赛么，每年都有艺术节，靠这个竞选输的了吗？”
一想到这场比赛或许没有决赛，江杏就烦躁得很。
“没有决赛的比赛为什么还要办。”
何娇安抚着她：“别想那么多啦，快看比赛吧，先开心再去想其他的啊。”
没有扫了何娇的兴，江杏抿了抿唇，把一只腿放在何娇腿上，舒舒服服地坐着看赛前准备。
身后坐下来一个人。
拍了拍她们。
江杏扭头看了一眼，惊喜一瞬：“哎，校医姐姐？”
上次何娇生病，就是这个姐姐给她们看病安排的，江杏一直印象深刻。
“真的是你们啊，”校医笑着说，“我看背影挺像你们两个的，又腻在一起，我想也八九不离十了。”
江杏的手搭在椅边，仰着头看她：“姐姐，你也来这里看篮球赛啊？”
校医点头：“是啊，今天不是我值班，听说有篮球赛，我就过来凑个热闹。”
江杏指了指后方聚堆的男生，说：“二班是我们班，替我们加油哦。”
校医笑言：“好啊。”
两个人寒暄过，何娇等江杏回过神，才和她凑近了些，问她：“这个是上次给我看病的校医吗？”
“对，你不记得了吗？”
何娇表情有点扭曲，皱巴巴地说：“没什么印象了，不过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一点医生的身影，应该是她。”
回想了下，江杏才认真地点了点头：“也是，就你当时的那个样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有空去关心别的吗。”
何娇：“……”
-
比赛终于开始。
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上两队的激烈赛况，空敞的球场只听得到高声呼喊加油的声音，偶尔点缀两声防滑运动鞋磨擦着木地板的声音。
想必两方球员也十分重视这场比赛，尽管过了半场，比分仍然不分上下。
何娇站在一旁呼喊加油，口中念念有词地把每个人的名字依照顺序喊了一个遍。逐渐，其他同学在看席上也随着她的速度开始喊。
一时间，球场上布满了二班加油的声音。
三班不服，也效仿她的方法为自班人加油。
江杏没有耗费嗓子，偶尔喊两声，更多的是拿加油气球拍打，跟着她们的节奏打着。
何娇带动大家之后，停下来稍微歇了会儿，瞥了她一眼，淡然道：“大姐，你坐在这里拍跟后面那群男生一样，你也起来喊两声呗。”
“我喊了，声音没你们大，”江杏又说，“你也是，别太费嗓子，咱们班一直领先着，不用担心。”
何娇叫不动她，只好放弃，自己继续随着节奏喊。
从后方绕过来一个人，引来二班一些人的骚动。
江杏没注意，继续拍着气球，偶尔高喊两声，在这洪亮的加油声中，她那一声显得极其微不足道。
文寻燃喊她旁边的同学让了个位置，说明自己一会儿就走，而后坐在江杏身边。
他给江杏送来一瓶水，扯回了她的注意力：“保护嗓子。我本来想着比赛结束再来找你，但是听到你们的加油声，有点被惊到了。”
江杏问他：“所以你来给我送水，让我保护嗓子？”
文寻燃一脸理所当然，甚至颇有嫌弃她的意思：“对啊。”
心里暖暖的，可是听起来他的语气有点臭屁。
江杏还是翻了个白眼给他。
“我打篮球帅不帅？”文寻燃忽地问她。
江杏打量了他一番：“帅啊，怎么，一会儿准备花式秀球？”
文寻燃笑得捂嘴：“拉倒吧，我可不想因为装逼被对手针对。”
他拧开水瓶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觉得帅是吧，一会儿继续帅给你看。”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
江杏听得直嫌弃，推着他走开：“你赶紧回去去吧，普信男。”
普信男文寻燃：“……？”
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什么，他就被江杏推远了。
他身姿颀长站在过道，目光浅浅落在她身上，笑得肆意，用口型对她说：“真有你的。”
江杏：“……”
而后，别过头不看他了。
非要装普信男是吧。
等会儿她要装一把普信女。
过了一会儿，江杏才缓缓扭头，看到了文寻燃离去的背影。
她才满意地点点头。
再不走的话，她就准备回教室了。
光天化日之下，撞上一个普信男。
她接受不了。
校医在后面目睹全程，打趣江杏：“这是你男朋友吗？”
江杏微怔，忙摇头：“不是啦，他是我一个玩得很好的朋友。”
八卦是人的天性。
江杏唯一能做到的是，逃避八卦。
逃避有关自己的八卦。
她回头继续去看比赛。
全身心投入在这高昂的呼喊声，以及篮球进框后的拍地声。
没多久，她的笑颜抑制不住，开始期待文寻燃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