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外出
昆吾门大殿内,裴安与裴母正在用饭。门口进来一仙侍,说道,“门主、夫人,二爷送来了传音符。裴安停筷伸手。那仙侍将传音符递到裴安手中,便退了出去。
裴母:“夫君,看看凌儿说什么?他可从来没有用传音符给我们传过什么口信,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裴安随手引出一丝灵气,向那传音符探去。那传音符得了命令,展音说道,“父亲、母亲,阿凌遇上一人,这人阿念很是喜欢。只是此人与我们身份不同,阿凌困惑,不知如何自处?还望父亲和母亲指点。阿凌。”
裴安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这孩子满脑子都是这些。”
裴母在旁安慰道,“孩子大了,自然要考虑这些。夫君,那我们如何回信给阿凌?”
裴父想了片刻,用灵气幻化出传音符,说道,“我昆吾门立派宗旨便是‘随心所欲不逾矩。’只要那人是良善之辈,同你一心便可。”说完,转头问道,“夫人,如何?”
裴母摇头说道,“恩……再加上一句。我昆吾门中人一旦认定了那便是生生世世一双人,绝不做那三心二意之辈。还望阿凌能明白。如何?夫君。”
裴安望着裴母,满怀爱意的说道,“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裴策凌在桑林门中得了父亲和母亲的旨意,高兴地直在床上打滚。进门奉茶的云旗见状,忙将茶水放在桌上,慌乱的给裴策凌施了个礼,便跑了出去。心道,“二爷自遇到沈公子,全部的心思都在他身上。看刚才二爷那样子,定是沈公子给了二爷什么甜头。”
这日清晨,桑清和在“授经堂”内宣布要带着预留的弟子下山去除妖。这是他们第一次以桑林门弟子的身份下山去除妖,众人都兴奋的蠢蠢欲动。
桑清和御剑在前,后面跟着裴策凌等预留的弟子一众,大家浩浩荡荡的御剑来到桑林门管辖的从江镇的一户名为“陈宅”的院落。这家主人陈老爷擅丹青,以画画谋生,家境殷实,便出了很多的酬金来请桑林门来除妖。
陈夫人见桑清和等人进门,忙痛哭流涕的跑出来,跪在桑清和面前,说道,“哎呦,哎哟。仙长,可算把仙长盼来了。”陈老爷还算冷静,由下人搀扶着站在门口相迎。
桑清和见状,忙俯身,将陈夫人扶起来,搀扶着同陈老爷一起来到屋内。陈老爷叫下人奉了茶。
陈老爷起身作揖,冲桑清和等人说道,“多谢仙长肯来除妖。我家儿子有救了。”说着,竟欲哭起来。原来陈老爷老来得了一子,名唤陈友章。近日陈友章竟失踪了。
桑清和见状,立马安慰道。“陈老爷不必忧心,我等此次前来便是来除妖的。只是,陈老爷在给桑林门信中,只说贵子陈友章于前几日失踪了。还望陈老爷能如实相告经过,便于我们了解事情的全貌后再做定夺。”
陈老爷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一旁的陈夫人骂道,“老不死的,都这个时候了还顾忌什么?还不赶紧将事情实情告知仙长。”
陈老爷挨了骂,连连叹气,说道,“此事全怪我,全怪我啊。只是此时说来话长,那还是我儿子五岁左右发生的。一日,我闲来无事便在房内作画,随手便画了个美人图,我那儿子站在看画,我见他看的认真,便嬉笑他爱美人。我儿子听后,便指着那美人图说长大了要画上的美人做娘子。我那时只当是童言无忌,便将那副美人图挂在儿子的房间内。谁曾想,这一挂竟是埋下了祸根……”说着,陈老爷拿袖口抹去了眼泪。
桑清和一行人点头,示意陈老爷继续说下去。
陈老爷继续说道,“自那副美人图挂上之后,我儿子便逢三餐之际就将饭食端到那美人图之下,嘴中念念有词的说道不能饿着我娘子。我们当是也只当是他开玩笑,并不十分的在意。就这样过了十几年,待我儿子十八岁时,镇上来了一群强盗,见我家境殷实,便将我儿子掳走了,要一千两赎金。那可是一千两啊,我便开始四处借钱。就在我儿子被掳走的第二日,一名女子便带我儿子回了家。那女子说是在山中救了我的儿子。我当时只觉得那女子眼熟,又因为太忧心,便没有多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儿子与那女子日久生情,我见那女子独身一人可怜,便允了他们的婚事。原本一切都好好地,谁知在婚期前一日,我家来了一位仙长。那仙长见了我家儿媳妇,便将我拉到一边同我说,我那未过门的儿媳妇是个妖精。我听着自是不信。那仙长见我不信,便将我拉到我儿子的房间,指着那副美人图。我见那画上的美人图变得有些模糊。但那美人图是我画的,虽然变得模糊了,但是我一眼便看出是我那未来儿媳竟同美人图中一模一样。我当时便吓破了胆,求那仙长帮我。仙长说着美人图中的美人吃了食气,成了画精。那仙长便给我出了个注意。就是趁我儿媳妇不备,捆了她,将她用火烧,烧成灰烬后,将灰烬尽数撒在井中。我便趁着我儿子外出的时候,照着那仙长说的做了。”
傅南风忍不住,忙问道,“事后呢?陈老爷。”
陈老爷拿手擦拭掉脸颊上的眼泪,继续说道,“然后,相安无事了好几日。可是,就在前两日,我儿子归来后,话也不说,便摘了那美人图,便跳下了井。”说完,又哭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陈夫人,哭泣起身来到门口,指着后院的方向说道,“那便是我儿跳下去的水井。各位仙长,还请尽快除妖啊。否则……否则我的儿子恐怕就救不回来了呀。”
桑清和起身,扶着陈夫人,说道,“陈老爷,陈夫人,事情的经过我们已经清楚了。你们在这等着。我们自行过去吧。”桑清和听着这事情原委,内心已经有了定夺,怕是陈老爷的儿子陈友章凶多吉少,为避免两人误事变将他们暂时安顿在大堂内。
桑清和一行人来到井旁边。裴策凌探身向前,用一丝灵力试探井内,不消片刻便说道,“大师兄,内有蹊跷。”
傅南风问道,“怎么了?”
裴策凌回身,冲桑清和作揖道,“井中有水。但是我的灵力无法进入水下,水下必然别有去处。”
桑清和闻言,转身对后面的各位师弟说道,“各位师弟先在此处等我。我先去下面探探。”
众人:“桑师兄注意安全。”
桑清和拔剑,只见那剑身忽的出现一道白影,随着桑清和下到井中。
傅南风在旁边惊呆,自言自语道,“桑师兄那剑影是剑运嘛?”
一旁的海修志仰头说道,“你以为呢?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了呢。咱们这位桑师兄厉害的很呢。早已越过剑气,修成剑运了。”
众人议论道,“好生厉害,我这剑气还不知道到哪里呢?不知道何时才能同桑师兄一样,修成剑运啊。”
不到半个时辰,只见桑清和从井内跃出,肩上扛着个男子,手中牵着锁妖绳,绳子另一端捆着个曼妙的女子,想来便是那美人图的画精。桑清和将那名男子放下。
一旁等候的下人见少爷上来了,便急忙去通知陈老爷和陈夫人。陈老爷和陈夫人自大堂赶来时,正好碰到魁念俯身在茶看陈友章的脉搏。
魁念起身,陈夫人紧张的问道,“怎么样?仙长,我儿子可还有救?”魁念摇摇头,安慰道,“还请陈夫人节哀。令郎已经死了。”
闻此言,陈夫人哭着,跑到那画精身边,用手捶打她。许是被臂缚着,也可能是因为那画精尚有一丝愧疚,便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任由陈夫人打骂,“你这个妖精,害死我儿子啊。平日我们陈家是如何待你的。我儿爱重你,知道你孤身一人,便求我们允了你们的婚事。你怎能……你怎能恩将仇报啊。”
画精闻言,抬起眼,冲着陈夫人吼道,“陈郎日日夜夜陪伴于我,待我恩重如山。我知陈郎被强盗劫了去,便只身前往救人。我与陈郎两情相悦,唯一心愿便是同陈郎做一世夫妻。谁想你们竟然伙同仙长灭了我的肉身。没有了肉身我还如何与陈郎厮守,唯有让陈郎在地下陪我。”画精说着,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陈友章的身边,俯身对他说道,“裴郎,生前不能陪伴,死后你我便能永远在一起了。你且等我。”说完,那画精忽的抬手将一丝灵气注入自己的胸前。瞬间,那画精连同那副美人图都消失在空中不见了踪迹。
傅南风站在旁边,瞧着画精自裁,眼圈红红的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桑清和闻言,扭头对傅南风说道,“傅师弟慎言,那女子是妖精,怎可贪恋凡人温情?”
“是,桑师兄说的是。”傅南风悻悻的说道。
陈老爷与陈夫人见状,自知无力回天。便给了桑清和酬金,准备儿子后事去了。
桑清和一行出了陈宅。忽见到桑林门传音符。桑清和向那传音符中注入一丝灵气,传音符展音道,“清和,蒲州镇忽现疫病,我已同安济坊的安先生说好,我们桑林门将派几名弟子前往维持秩序。你速速安排几名弟子前去协助。你同其他弟子速归。云智长老。”安济坊是中原专门管治凡间疫病的机构,素来与桑林门交好。每每遇到疫病,安济坊便会求助桑林门。
桑清和转头,点了裴策凌、海修志、傅南风与魁念四人前往蒲州镇,其余弟子随他回桑林门。裴策凌等四人领了命令,不敢耽搁,立刻御剑去了蒲州镇。
四人来到蒲州镇,见安济坊的先生门正在蒲州镇府门口派药。裴策凌上前,询问道,“请问哪位是安先生?我们是桑林门派来协助处理疫情的。”一位稍年轻些的先生指了指府内的大堂内,说道,“安先生正在里面坐诊呢。”
裴策凌等人进了大堂,同安先生表明来意。安先生闻言,抬眼打量着四人,说道,“没想到此次桑林门派来的都是新面孔,老夫竟是都不认得啊。”
一旁的海修志闻言,解释道,“我等都是今年入桑林门‘授经堂’的弟子。先生不认得也是正常的。”
安先生:“哦,对,老夫今年桑林门‘授经堂’开课。四人既然都是‘授经堂’的弟子,想来本事定然是大的很啊。”
一行四人皆作揖,道“不敢不敢。”
安先生令人拿了四个面纱,说道,“各位虽然都是仙人,只是这疫情来势汹汹,各位还是先将面纱戴上吧。”
裴策凌伸手拿了两个,挑了个白色的递给魁念,魁念莞尔,接过面纱戴了上去。
安先生见众人戴上面纱后,继续说道,“疫病最关键的便是隔离。只要将染了疫病的人同未染病的人隔离开来。再因病施策便能好了。”说着抬手指了指远处,说道,“我们在镇子后面随手搭建了个棚子,凡是染了病的人都被安置在隔离棚中。还请各位能帮忙维持隔离棚中的秩序才好。各位去了就找一位金先生就行,他是那边主事的大夫。一切事宜均可同他商量”
一行四人点头,回道,“安先生请放心。我等即可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