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对于五条家自由不羁的悟少爷, 传说中能左右世界力量平衡的咒术师，我所听到关于他的一切信息，不是传得神乎其神的六眼, 就是前世各种自信嗨老公的烫男人。
真正见到本尊，五条悟似乎也没有传言那样高不可攀, 背景里更没自带刺得人睁不看眼的闪光/弹特效。他给我的初次印象是个不错的家伙。尤其在发现我仰头看得脖子酸痛后, 那只窝在树上的猫就自动跃下, 走了过来。
近距离一看, 我才明白为什么三次元有那么多哭着喊着做他万千老婆之一的男男女女了。
因为能打的颜值，就代表一切。
天色已晚，乌云密布，只有淡淡的月光投射在庭院。比月色更夺目的，无疑是少年耀眼的容貌。只是一眼我就看明白过来。
如果长得好看, 会比常人更有任性霸道的借口；那么五条悟这个人，那就是为了任性到底、霸气外露而存在的。
哪怕见惯外貌上各有千秋的美型付丧神，我也被他那双雪色眼睫下的蓝瞳镇住, 一时有些失神。最后靠回忆了一下自家的三日月宗近才缓过劲来。
然后就要继续刚刚的问题。“所以你能看到吗，墙那一边的那对双胞胎姐妹吗？他们一个叫真希, 一个叫真依……”
五条悟看了我一眼, 慢慢说道。“如果你说是俩黑头发的小孩, 是……她们确实在那里。”
我有点激动。“她们现在怎么……”
“其他细节，为什么要告诉你？”
“……欸？”
“没有理由吧，我用六眼去探察禅院家小姐们的生活。”五条悟摊了摊手，语气一派自然地说道。“这种没好处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
是啊，为什么要做呢？
这家伙是世界最强咒术师，又不是世界最强慈善家。我记得对他众多评价当中, 最反差的大概就是他有些恶劣的性格，这样一想确实问错人了。
我对他这张脸熟，不代表对方对我熟悉。再者这是我与五条悟第一次正式见面，莫名其妙地就让六眼帮忙，确实很没头没脑。这样一想，我也冷静下来。
“抱歉，是我唐突了。”
不能因为身边多了个做什么事都ojbk的家伙在，自己就放松了神经觉得万无一失。做任何事果然还是靠自己最保险吧？
我一边琢磨着方法，一边蹬掉木屐，打算爬上刚被五条悟占领的那棵大树。一动起来就发现，和服的碍事程度那真是没得说的。于是我只能用带子将袖子系好，再把和服裙角往上折高。
五条悟抱着手臂站一旁看着，我也没管他，自顾自地折裙角，争取在不走光的前提下登高成功。想当年我征服老家后山上的大树小树，五秒钟窜上去都不在话下。如今反倒被区区破衣服给封印住手脚，说作茧自缚一点都不为过。
“你确定不想问我吗？说不定能告诉你一些想要知道的。”
“没关系！给我点时间……”
“你可以停下来会儿哦，不用这么着急。”
“没事我可以……！”就快爬到树顶了！
“好吧，我只想说……爬到那棵树上什么都看不到而已。”
“…………”
五条悟的声音远远的从树下传来，说什么禅院扇的家眷很早之前就熄灯休息、这里要比其他地方安静得多。而我呆滞地看着对面的庭院，黑漆漆的一片，在半晌没听到一丁点小孩的说笑声后，只能失望地从树上滑下。
“不行，什么都看不到……”
“我说过的吧，那里一直没什么人出来，都睡了。”
“那俩小孩的作息明明没那么早的，”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难道又是禅院扇在作妖？那个老bitch……”
拍掉衣服上的泥土，再把鞋子穿好。我一抬眼就能看到五条悟还没离开，脸颊鼓着一个小包，漂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想想看接下来好像也没什么跟他可说的，于是我冲他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然而就在回头的一瞬间，有破空之声突然从背后响起，我想也不想出手接住——是一颗费列罗。
我：“？”这什么情况？
“不用客气，这是请你的。”
五条悟从袖子里又掏出一颗巧克力糖。他撕开包装，糖果一把丢进塞进嘴里，眉眼微弯——嗯，肯定好吃得飞起。
一想到吃，下午开始就没进食的我肚子咕咕直叫，立刻没客气地把费列罗嚼吧嚼吧吃下去。而刚刚还一本正经的五条少爷，突然间变身成慷慨的哆啦a梦，从异次元袖口中掏出更多的糖来。
哆啦a梦悟道。“还要吗？我还有很多。”
……
用零食充饥，对于成长期的少年少女来说是件达咩的事情。
我是挺无所谓的，反正平时饭都正常吃，今晚不过是难得一次。但若是让本丸负责料理的烛台切光忠知道，一定又会被叨叨一通：晚饭就该吃好吃的料理，零食绝对不能当饭吃，我来做近侍的话会安排好主人的三餐云云。
放弃了禅院家提供的精致和食，我和初次见面的五条悟靠坐在树下，一同分享了他藏在袖子里的零食点心。虽然一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就觉得没毛病。因为旁边的家伙上来也是吐槽，说禅院家的宴会不人道。
“就猜到他们不会准备什么合心意的东西，我特意准备了这些应急。”
叼着根棒棒糖的五条少爷撇嘴嫌弃。“晚餐连黄油土豆都没有，都是老一套的东西，无趣得要命。”
毕竟今天来参宴的各家年轻人都另有心思，会错意跑来吃饭的估计也就我了吧。“那种平民的食物，禅院家的厨子估计连听都没听过的……”
五条少爷意料之外的接地气。“但是我就想吃黄油土豆。”
“我的话，给关东煮就行。”
“汤汁要能用昆布高汤，加上细味增……”我手里还攥着小饼干，感叹道。“用小火慢炖，一直煮到咕嘟响，食材就全部入味了，呼……”
“晚上吃热乎乎的食物才是最棒的……！”
“……”
五条悟神色复杂地拿下棒棒糖，描述过于仔细，再甜的糖都不香了。
“我都有点饿了。”他偏过头看我。“你一般会吃什么？”
“反正我每次吃关东煮，一定会选鸡蛋，萝卜，海带……！”
一说到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忍不住抬高声音。“还有油豆腐！光忠……我朋友做的油豆腐是永远的神！”之前本丸过冬时大家就吃过一次，好吃到连狐之助都想跟我抢的！
“好素。”
相比于我的偏好，五条悟的答案倒也符合男孩子吃肉的定理。“我的话要有牛筋肉才行。”
“牛筋也很好吃啊……山下就有家关东煮摊子，感觉都能闻到香味了……”
不能再说下去，因为口水都要泛滥了。我把饼干吃完，揉了揉着吃了寂寞还很空的肚子站起来。看时间临近十点，今晚显然没机会再见到真希和真依——没关系，明天一早绝对堵的到人，我就不信那俩小姑娘会蜗居到底。
正打算感谢完哆啦a梦悟的慷慨解囊后就回去，我就听到少年这样发问。
“你想去吃那家关东煮吗？”
“……啥？”
“我饿了。”五条悟三个字阐明理由，然后单刀直入。“我们可以一起去。”
话题与行动衔接得过于顺畅，我直接懵逼，才嘟囔了一句可是，下一秒就看到魄力十足的悟少爷抬腿走人的画面。“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别这么着急啊喂！”
“你不是五条家的大少爷吗？直接走人真的没问题？”
我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担忧来。“今晚的宴会又邀请这么多人，禅院家的各个出口肯定都有眼睛盯着，随便跑出去就不怕……”
五条悟：“谁说要从出口走啊。”
“？”
少年抬起手，随意地指了指夜空。我下意识抬头看去。不知从何时起，乌云已然散开，墨色的天空上星辰闪烁。最为夺目的月亮，将所有的光芒聚集，然后毫无保留地投下，笼罩上了五条悟的头顶。
神子这样说道。“天上有的是路。”
他顿了顿，莫名朝我后方看了一眼。然后蓝瞳明亮，用一种隐隐藏着疯狂的语气问道。“要一起吗，我可以带你一起走。”
……
当有人询问，想不想走天上的路出去时，一般可以将这样的人划分成两种不同的类型。
一，他是真人版哆啦a梦，看到“大雄”就会于心不忍，所以用竹蜻蜓将你带出家中，远离妈妈的指责，然后分享好吃的食物。
二，他是吉卜力工作室出品自带移动城堡的哈尔。在久石让的背景音乐里带着“苏菲”空中漫步。虽然咸鱼的你没做什么事，但整个人都升华了不少。
考虑到五条悟的颜值与带着我出发的方式，其实把这位颜正条顺的少爷当做魔法师……咒术师版本的哈尔，我厚着脸皮充当回动画里的女主角苏菲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不知道原作中的苏菲在被哈尔揽住手臂时是如何作想，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高空中赏月，果然风景很美。从禅院家上空出发，一路漫步到山下。直到坐在关东煮的摊位上，我的心还沉浸在震撼之中，久久说不出话。
可惜咒术师哈尔要比原版的魔法师更不通人心，在把小心脏噗通的我放下后，五条悟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平时都吃的什么？比看上去的还要沉啊。”
我：“……”
我：“不好意思，有累到你吗？”
“你在开玩笑？”一滴汗都没出，五条悟搜寻着热气腾腾的关东煮，耸了耸肩说道。“我可是最强的。”
——那么最强的你还发什么牢骚！
不知道少女心这种东西说死就死，比翻车鱼还脆弱的吗？！
无言以对的我，也只能袖子卷高，给五条悟展示了一下肩膀手臂上的肌肉，然后在他诧异的目光中表示我干饭我光荣。
why？因为练习体术和剑道的人都不可能有纸片人似的纤弱身材。没有劲怎么可能挥的动剑，出的了拳？变强的方式千千万，秘诀之一就是降低体脂，增长肌肉，变成钢筋铁骨铸就的人。
然后悟少爷不合时宜的凡尔赛发言又开始了。“谁说一定要练肌肉？我就没有，但我是最强的。”
“是是是，咒力和术式你都是最棒的。”ky方面也是，恐怕也只有他才有底气这么说不怕被人套麻袋了。
原先那点生疏已经完全消失，熟悉之后我逐渐体会到五条悟的恶劣性格——不得不说那嘴叭叭的头疼，完全对不上他那张精雕细琢的脸。我甚至预感，这才只是他的冰山一角而已。
叹了口气，目光掠过冒泡的关东煮方格，我让摊主他捞了碗牛筋肉后直接塞过去。“快吃吧你。”也只有食物能暂时堵住你的嘴了。
“关东煮……多谢你带我出来啦。”
“哈，小意思。”五条悟道。“下次给你推荐东京最好吃的黄油土豆。”
“那下次就是我请客咯。”我咬了口鲜嫩的油豆腐，满足一叹。虽然比不上光忠的手艺，但是在禅院家外吃的饭就是香啊。
……
和有趣的人相处，时间永远是过的很快。
而和有趣又电波对得上的人相处，那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了。因为一切都说不出的自在——这说的大概就是我和五条悟。
先是在关东煮摊海聊到摊主关门收摊，之后又玩着空中漫步一路逛到东京天空塔，再从塔顶上飘到富士山附近，最后笔直飘回京都来。
在这过程中，我知道了五条悟一直忍受六眼过于灵敏而带来的干扰；这小子也搞清了我背后的守护灵身份——他说他早就想问了，但因为付丧神一看就保护欲过重，而且对我俩空中漫步时的表情也很好玩，所以干脆装傻当没认出来。
等落了地后，再也无法忍耐的付丧神就直接爆发了。我什么都没发现，五条悟突然后退几步闪避，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呜哇，这位压切君更有魔王的气势了，这是准备彻底【压切】我吗？”
“……停下，长谷部。”我说道。“悟君是我的朋友。”
“他看起来很不认同哦，你都不知道这位付丧神大人都威胁了我什么呢。”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效忠人类的神明……”白发少年抱着手臂，他弯下腰，新奇地打量空气中的长谷部。“看起来真的教训我一顿，但因为有茉莉的束缚，做不了任何事么……”
“啧，别再逗长谷部了啦，我的近侍可不是留给你欺负的！”
熬了一个晚上，我也已经有些疲惫了。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我对着五条悟看过去的方向说道。“抱歉了长谷部，悟君就是这个性格。还有下次我会戴上眼镜的……”
“不戴【眼镜】的话，你就看不见自己的付丧神？”
“这种情况只会在这里存在。只要回到我的主场本丸，眼镜那种东西就不需要了。”
说到有一阵子没回去的本丸，我不由有些失落，声音也放低了一些。
“所以有时候我想，比起现世，自己可能更适合留在本丸也说不定……”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我低头扫了眼，失落顿时不翼而飞——是来自甚尔的邮件。
我的天，从不发邮件的酷哥，猛男，甚尔老师，他居然主·动·发·邮·件了！
世界奇迹！宇宙大发现！人类文明的突破！
难道陨石要撞地球，明天要世界末日了？
不，也有可能跟小惠有关……oh no，难道小惠出事了？
我正被自己一连串的脑补激动到手抖，还没等点开邮件，就听到五条悟的声音悠悠传来。
“说到眼镜，白天的时候我就看到，禅院家那位真希小姐就戴着副黑框眼镜。”
“她看起来阴沉沉的，很不快乐呢。这么小的孩子，一定从父母那里得到不少压力吧。”
“……茉莉，你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茉莉对5t5有那么一点心动，但某人性格上很自我，她还挺遗憾，觉得这人只要闭嘴性格再好点就一百分了。5t5太ky了，一点空气都不读的。
5t5这边则是觉得茉莉是可塑之才，没对他无谓的花痴（因为有爷爷）也对禅院各种鄙视，所以初见之下就觉得能聊得来，是个未来可以发展的好伙伴。他以后会劝茉莉转学去高专的。
还有可以猜一下甚尔的邮件是什么2333下章就曝光他难得发过来的邮件！
以及接下来就是从原作中衍生出来的情节再现了——直哉与真希的冲突会被茉莉看到，天雷勾地火，某人要爆发了。
感谢在2021-07-23 00:21:08~2021-07-24 21:41: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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