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这是个晴朗的天气，温度因为春天的到来而有所回升，带着些湿意的风吹过路边的树叶，让地上斑驳的影子也一起摇曳起来。
卡耀的天蓝发色在一群深色的脑袋里十分显眼，因此他习惯性宽大的衣服兜帽朝着霜月挥手。
他们的见面地点就在卡耀现在所居住的安全屋门口，虽说是安全屋，但已经基本上被他当做居住地使用，无论是学校里要填写的住址还是快递收件地址都是这里。
这座安全屋唯一安全的地方大概就是如果有意外可以随时引爆藏在夹层里的一屋子炸/弹。
两人选择了乘坐摩托过去——卡耀开车，霜月坐在后座。
卡耀开起摩托比诸伏景光飘逸许多，他的幽灵小姐并不晕车，也不会因为他的各种花式操作而出意外。
凭借摩托的灵活，两人穿梭在车流之中，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
只是……
为什么今天不仅会碰到卡耀的同学，就连工藤新一也在？
在卡耀挥别碰巧遇上的同班同学，并解释霜月只是他的朋友而非恋人之后，他们迎面撞上了工藤新一、毛利兰，以及……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因为下一本想写魔术师主角的题材，就带着自家儿子和他的幼驯染一起来观看魔术表演。
“毕竟下个月我和你老妈就要去美国，”工藤优作和两个孩子打过招呼，重新转向自家儿子和小兰，“到时候就得请你们多多关照了。”
工藤新一半月眼：“我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子了。”
小兰倒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美国啊……”霜月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她对美国的印象只有被芝华士带去学炸/弹的两个月，期间碰到了一次恐怖/袭击、一次枪战、三次持枪抢劫、隔壁发生了两起杀人分尸案和一起纵火案……
还有被关了两天的禁闭室和芝华士自己出演的一场分尸案。
卡耀无声地向霜月丢了个安抚的眼神，他对四年前的那件事略有耳闻，组织里的传言多是卡兹黛利有对待卧底有多凶残，但他从传言中拼凑出了部分真相。
“……那里还挺危险的，”霜月和卡耀短暂地眼神接触后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犹豫和纠结，“我以前因为亲戚去那边住过两个月，碰到了好几起……枪战。”
“……”工藤优作一顿，他轻松地摆摆手，“我们是去市中心啦，那边治安还不错。”
霜月：“……”有组织报销的她当然也是选了洛杉矶的繁华地带，但这并不能阻止犯罪者的决心。
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然而小兰还是有些担心，新一解释道：“因为美国那边枪支交易比较多，不过不用担心，能连着碰到几起枪战是极小概率事件，某种意义上也是运气的象征。”
卡耀：“……”几个月前见面的时候他怎么没觉得幽灵小姐的这个同学这么嘴欠？
他嘴角一抽，看在霜月的份上没有打算追究。
“要去拜访一下东州齐先生吗？”工藤优作适时开口，他指了指后面的工作人员通道，笑着问两位半道加入的少年少女。
霜月和卡耀对视一样，摇摇头：“不用了，我们就去观众席等演出开始。”
她预感到这里多半会发生命案，而死者和嫌疑人大概就是工藤优作即将要去见到的东州齐天命和一些工作人员。
……几个月前存下的松田阵平手机号码有用了。
比起拨打报警电话，果然还是松田更靠谱一点。
完全不知道自家幽灵小姐已经在考虑报警的卡耀轻松找到观众席上他们的座位，与霜月一起入座。
在霜月rua着小丘比的耳朵思索今天的魔术表演能不能正常进行时，观众席上一暗，舞台上的灯光亮起，东州齐穿着魔术表演用的西装和披风站在聚光灯下优雅地向着下面行了个礼。
小丘比也挣脱霜月的手跳到她脑袋上，眨着红色的双眼探出头向舞台上看去。
继一些暖场的小魔术之后，坐在前排的霜月莫名获得了魔术师先生的赠送的一束粉色雏菊。
魔术师都喜欢变花出来送人吗？
想起家里那朵已经被做成干花书签的玫瑰，霜月转了转手上的雏菊花束。
雏菊也叫做玛格丽特，因为挪威的公主玛格丽特十分喜欢这种清新脱俗的花，所以就以自己的名字替花卉命名，也有「少女花」的别称，其中淡粉色和白色特别受欢迎。
不过组织里并没有代号为玛格丽特的人，整座巨蛋里除了他们也没有组织成员。
小丘比似乎对她手中的雏菊很感兴趣，一个没注意就吃掉了一片花瓣。
霜月：“……？”
她拎起小丘比晃了晃，连自己的尸体都能面不改色地吃掉，之前还喝过波本酒，现在只是吃一朵花瓣而已……雏菊应该没有毒吧？就算有毒也要达到足够的剂量才能致死。
松开手让软乎乎的小丘比掉在地上，霜月淡定地重新看向舞台。
“……是它吃的？”卡耀对小丘比的存在有所了解，毕竟连魔法都存在于这个世界，有某种他看不见的生物和霜月互动也很合理吧？
他拄着下巴，目光追随着东州齐的动作，嘴上却在问着旁边的同伴。
霜月随意地回答道：“啊，反正吃不死就行。”
小丘比从地上翻过身，踩着扶手跳上卡耀的头顶趴好。
“……我感觉到了，它在我头上吧。”对于常年与死亡相伴的卡耀，头上轻微的重量足以引起他的警惕，只是一年来他逐渐习惯了小丘比。
蓝发少年的头顶趴着粉白相间的可爱生物，霜月忍不住微微一笑：“颜色意外地相称呢。”
此时，台上的东州齐刚表演完分体魔术。
“接着是本节目的高潮，逃出地狱的业火！”魔术师助手是一位穿着兔耳娘装扮的年轻女子，看面部轮廓应该是东州齐天命的亲属，她与另一个男性助手用锁链将东州齐一圈圈捆紧，又用白布蒙住了魔术师的眼睛，将他整个裹紧深色的布料里。
舞台中央是一个由木柴包围的棺材，东州齐配合地躺进棺材盖上棺板，由女助手亲自点火。
既然前面的分体魔术都没有出岔子，按照世界意志的尿性，大概就是在本节目高潮的「地狱业火」上动手脚，不管是从节目效果还是节目名称都透露着案件的气息。
理论上来说，棺材下面应该有个活板门足够让魔术师逃出，随后助手会代替魔术师进入棺材，最后魔术师再从地下绕到舞台上方从天而降。
她有些兴趣地前倾了一些，似乎可以看到棺材在火焰中抖动。
过了好几分钟舞台上的魔术都没有进行到下一步，旁边的观众开始窃窃私语。
卡耀也凑近她低声问道：“应该是出事了？”
他注意到霜月已经解锁了手机屏幕，手指放在通讯录上的「可靠的卷毛警官」上方。
“我之前关于初中生侦探的目的还没达到呢。”霜月平静地说道。
正好小兰不喜欢每次新一一看到案子就抛下她的感受，这次就让她来刷点名声吧。
才不是因为原本的计划被那位先生转到了艺人的方向上而感到不爽。
小丘比：“……”它不信，光是从霜月发表的丧系歌曲专辑就能听出她的不满，但它不会乱说话。
“快灭火！”兔女郎助手满脸不安和惊恐地大喊道，“失败了！爸爸还在里面！！”
原来是父女关系。
【红方支线开启】
【当前任务：在红方面前第一次破案，获取侦探的称号吧】
【触发红方奖励】
【当前任务完成奖励：称号[侦探]】
【佩戴效果：说出“霜月沙耶，是个侦探”时更容易获取红方信任，并对罪犯造成少量心理压力】
霜月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将座位扶手捏得裂开了一条缝：“……”她是在一个真实世界吧？这个满满的游戏任务面板风格是怎么回事？还有红方支线？奖励和黑方不一样，况且……她连自己的主线都没看到过。
【当前主线：获得本世界的认可】
【主线奖励：留在本世界将不再增加灵魂宝石的污染进度】
这家伙该不会是忘了吧？
小丘比无辜地歪过头。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目的，既然霜月想要数据化的显示，那我就把主线也放在任务列表里。】
给卡耀使了个眼色，两人迅捷地跳出座位，从舞台边缘拿来灭火器，作为热心群众与助手一起灭火。
烤肉味，而且是半生不熟的烤肉味，带着木材燃烧香气的烤肉味。
女助手已经惊恐地哭泣起来，不停叫着自己的父亲，男助手不忍地移开视线，揽住女助手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卡耀贴心地挡住了霜月的视线，而后者在工藤优作试探过东州齐生命体征后按下了早就拉出的通话界面。
松田阵平略带惊讶的语气从电话那一头传出：「霜月？」
“东都巨蛋，东州齐天命魔术表演现场，表演者被烧死在舞台上。”霜月冷静地报出案发现场的情况，没给松田疑惑的时间。
工藤新一一怔，看向小兰刚打开拨号界面的手机。
小兰也发现自己动作慢了，默默退出拨号界面。
工藤优作注意到自家儿子的同学在灭火之前已经打开了拨号界面，不由感叹对方的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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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时间是下午14:25到14:35之间，死因是窒息，目前的嫌疑人有三个……”
出警的是目暮警官、佐藤和松田，时隔几个月在案发现场见到警察的霜月竟然感到有几分亲切。
扫了眼任务面板，霜月在工藤新一行动之前就凑近棺材检查了一遍。
“那么，是谁帮东州齐先生戴手铐的？”目暮警官在了解过情况后出声询问。
兔耳娘女助手，也就是东州齐惠子回答道：“是我。”
“这并不能用来判断谁是犯人，”工藤优作打断道，“绑住东州齐先生的链子已经全部被解开了。”
嫌疑人果不其然一共有三个，东州齐惠子，惠子的男友薮田良之，以及薮田良之的父亲、也就是舞台监督薮田治。
“……东州齐应该在棺盖盖上的同时解开链条，然后用脚按下棺材角落里的按钮，”薮田治解释道，他刚刚似乎喝了酒，身上有明显的酒味，“然后从棺材底部逃出来到天花板，再从天而降。
“小姐会在东州齐绑着绳索从天而降之前戴着氧气面罩进入棺材，棺材底下有镜子映照出火焰，藏住有人出入的样子。”
松田阵平看见霜月靠近棺材，挑了挑眉，也跟着走近棺材：“也就是说，这次的关键在于棺材底部没有被打开，所以被害者没有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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