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是的……我从下面敲了好几次棺材底部，但都没有打开。”东州齐惠子仍然伤心地抹着眼泪，努力配合问话。
霜月从松田阵平那里顺了一双手套，上手试了试按钮，又抓起被烧剩袋子的残渣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按钮没有坏，也没有被烧到。”
卷毛警官对霜月的动作感到好奇，他也试着闻了闻：“……是酒精燃烧的臭味。”
比起一些在案发现场乱跑还直接上手的侦探，松田对霜月的印象还在正分。
“要让东州齐先生出不来，只要有人在棺材地下顶住就可以了吧？”工藤新一摸着下巴说道。
目暮警官大惊：“棺材下面的不就是惠子小姐吗？”
小兰也回忆着说道：“在表演开始之前，她和薮田先生的婚事才被东州齐先生反对……”
“什、什么？”东州齐惠子不敢置信地喊道，“他可是我爸爸！”
舞台监督薮田治在一边煽风点火，他脸上有着明显的红晕，手中还拿着酒瓶：“小姐只要一打开棺材底部，婚事就告吹了哦！”
对酒类比较了解的两位酒厂员工不约而同地看向薮田治手上的酒瓶，松田阵平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薮田先生手上的是伏特加吧？”
“这不是伏特加，不过是水罢了。”薮田治嘴硬道。
松田对舞台监督的怀疑上升了一个度，身上这么明显的酒气，加上按钮上的异常，这两者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东州齐惠子和薮田良之因为婚事被反对，对东州齐天命有恨意很正常，而舞台监督薮田治是检查机关的人，嫌疑也很大。
“干冰。”霜月和松田同时说道。
他们对视一眼，片刻之后，松田扬起眉毛示意她继续。
“干冰加酒精，”卡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走到薮田治旁边，“干冰和酒精混合后，干冰会升华，吸走周围的大量热量，使温度在瞬间下降到零下100摄氏度左右，薮田先生，你手上的伏特加不是平时饮用的种类，而是纯度96的生命之水。”
霜月浅浅一笑，卡耀的智商和逻辑推理能力在普通人中绝对算得上优秀，她继续说道：“只有高浓度的酒精才能完成这一手法。凶手就是薮田治先生，证据就是棺材里还残留有酒味，装有干冰和酒精的容器——也就是气球还盖在残留的袋子残渣上，要让干冰和酒精充分混合，你在实施之前肯定做过实验，只要从购买渠道和气球上残留dna的方向检查就能证明。”
刚参悟干冰和酒精手法的工藤新一顿时被一顿糊脸：“……”
他倔强地跟上：“在这么多观众面前表演，只要用很薄的橡胶气球分别装入酒精和干冰，等火焰燃起的时候气球破裂，两者就会混合到一起，瞬间让按钮冰冻。”
霜月怕戏份被抢走太多得不到小丘比的肯定，她飞速接上工藤新一的话：“最后东州齐先生就会因为燃烧和缺氧而死亡，然后干冰和气球因为热而溶解，酒精也会挥发，但它们还是留下了残渣。”
“96度的生命之水是不可直接饮用的，”卡耀搭上薮田治的肩膀凑近嗅了嗅，“只要碰到一口嘴唇就会发麻脱水，你在说谎。”
松田阵平此时才懒洋洋地发声：“身为舞台监督的你也是最方便下手的人，早点认罪收队吧。”
再次对这位能力出众却性格格外差劲的部下感到头秃的目暮警官：“松田！”
全程负责问话，还没来得及检查棺材的佐藤在听到一半的时候也已经明白了作案手法：“薮田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是三个人里最没有嫌疑的。
薮田治和东州齐天命早些年为了生计奔波，前者在一次疲劳驾驶中撞死了人逃逸，东州齐便拿这一点威胁他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魔术灵感。
他将一切都教给了儿子薮田良之，但东州齐又看上了他儿子的天赋，想让他们一起为自己服务。
说完，薮田治扑通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已经准备好万一凶手暴起伤人的卡耀眨眨眼睛，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任务完成】
【奖励已发放】
【姓名：霜月
年龄：15（17）
阵营：黑方（白羽葡萄酒）
身份：组织干部/炸弹客微笑/魔法少女/初中生/歌手月曜/侦探/？？
称号：[侦探]
状态：[魂体分离]、[魔力充盈]】
凶手被戴上手铐押走，松田抱臂看向霜月：“这样倒也挺好。”将聪明才智用在寻找真相、为被害者伸张正义上。
霜月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让她略感羞耻的话语：“霜月沙耶，是个……侦探……吧。”
先试试称号效果。
“很适合你。”松田说完，跟着目暮警官一起收队离开。
下一秒，她面对的人就变成了工藤新一。
这位初中生侦探推理狂满脸战意：“原来你也很厉害嘛，霜月，下次我一定会比你更快找到真相的！”
“啊……”她想起现在尚未成熟的工藤新一有着强烈的好胜心，歪了歪头，“加油？”
工藤新一：“……”感觉被挑衅了！
卡耀低声笑着来到霜月身后：“幽灵小姐刚才很帅气呢。”果然幽灵小姐做什么都很有魅力。
小兰拉住好胜心蠢蠢欲动的新一，转头就发现工藤优作若有所思地看着霜月。
这位「只是个小说作家」的推理天花板笑意盈盈：“霜月的推理能力很强啊，是受什么人的影响吗？”
他从刚才起就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霜月，引起了卡耀的警惕。
蓝发少年上前一步挡住霜月的半边身体，对上工藤优作的视线：“幽灵小姐本来就很厉害。”
幽灵小姐？工藤优作没有再多问这位显然对他有敌意的少年。
工藤优作可能认识她，霜月瞬间想道，或者说认识原身、或原身的亲人。
霜月对这种隐约的试探很敏锐，但她没有兴趣上钩——是的，工藤优作不仅在试探，还在引发她的疑问，让她主动送上门。
这个称号的加成果然如同描述一样只是「更容易」和「少量」。
她瞥了眼面板上身份里面的[？？]，无视因为父亲夸奖霜月而炸毛的工藤新一，偏过头说道：“走了，卡耀。”
略过新一，她又冲小兰笑笑：“我们还要去做笔录，再见啦，小兰。”
被光明正大区别对待的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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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霜月面对为她做笔录的佐藤美和子怜爱的目光并且斥责松田「怎么能让小孩看尸体」的环境中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触发称号效果后，对方喋喋不休的关心终于拐到了正经做笔录上。
松田阵平揉了揉耳朵靠在一边旁观，他嘴里叼着没有点燃的烟。
「霜月沙耶，是个侦探」，他脑海中响起刚才霜月的话，嘴角略微扬起。
比起那个在案发现场乱跑，逮着警官就问的臭屁侦探小子，会乖乖维护现场、不给警方添麻烦、自觉戴手套、推理能力还很强的霜月沙耶可爱多了。
而上次看到的那个「kayo」就是她身边蓝色短发的少年，她就是这么称呼那个少年的。
白泽希光，帝丹高中学生，现在正在由新来的小警察做笔录。
从他在案发现场的表现来看也是个聪慧的孩子，霜月称他为搭档。
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很好，彼此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互相理解。
真好……
他在墨镜下的黑眸略微闪烁。
早在一个月前，害死萩原的炸/弹犯的判决书就下来了。
十八年。
说实话他觉得还是太轻了。
害死一名警官，造成重大恐慌，多次犯案。
但他遵从法院的判决。
若是这位犯人屡教不改……那也别怪他不客气。
他和幼驯染的约定完成了，在炸/弹犯案件中立了大功的少女在往侦探的道路上前行，心中隐隐压着的大石也一朝消散。
这几个月他都在考虑申请调回警备部，现在看来待在刑事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他的一手拆弹技术也已经完整地交给爆处组的后辈了。
而且他隐隐有一种预感——他的拆弹技巧不会因为在搜查一课就被埋没。
顺便因为当年萩原殉职，他搬回了警察宿舍，曾经两人的公寓一直空了四年，他没有退租，也没有再回去。
下个休假就搬回去吧，松田阵平想道。
今年都没有回去打扫过，不知道脏成什么样了。
霜月若有所感，疑惑地转过头。
明明松田阵平戴着墨镜，她怎么感受到一股类似于……慈爱和欣慰（？）的目光。
这里只有松田和佐藤，而后者正在低着头记录案件经过。
霜月：“……？”她对情绪的感知力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难道是称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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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为什么会在三丁目看到松田阵平？！
霜月站在自家门口陷入沉默。
松田阵平轻松地朝她打了个招呼，手中还转着一串钥匙：“好巧啊。”
霜月艰难地转过头，看到隔了两幢房的门口空白姓名牌，她记得那是一栋出租别墅，自从四年前开始就一直没有人住，但房东那边有租户的合同，租金还是每个月都按时交付，偶尔也会有人来打扫，听说是个看上去很凶的男人。
四年前……萩原研二……
虽然她有调查过住址附近邻居的情报，但她只是粗略排除最近两个邻居的奇怪嫌疑。
她平时神出鬼没，经常在安全屋过夜，不时还会出个国，四年来竟然完全没有和来打扫的松田阵平碰上过面。
霜月的表情管理裂开一条缝，她眨眨眼肯定地说：“松田警官要搬回来。”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太聪明了。”
霜月宅是她在四年前处决芝华士回国后买下的，刚好错过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租住再到萩原殉职的时间，松田行动果决地搬到了警察公寓，导致她根本没见过这两个人。
霜月：“……”她不信里面没有世界意识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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