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战开始
“那我们去哪里找他？”荼荼有些疑惑，在天上漫无目的地打转，真能找到大英雄吗？
徐徐四处看了一眼，轻声道：“许是不用去了，人就在眼前。”
极目远眺，荼荼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哪里有什么人的踪迹。倒是不远处，有只飞得很快的大鸟。
“前方的蚩尤前辈，且慢点儿飞。小女来自神农氏府上，特来拜会战神。”徐徐站直身子，遥遥行了个礼，大声说道。
战神是只鸟？荼荼很怀疑自己的眼睛。只是下一秒，那只大鸟飞得更近了，敛去翅膀，站到徐徐身旁，看起来又是个高大威猛的人。
“没听说过神农老头有什么门人，你是哪里来的奶娃娃？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九黎重法制，你若落地，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蚩尤细细看了一眼，眼前之人确实不认识。到底不忍这孩子平白送了命，下方都在备战。这样来历不明之人，还真是会有性命之虞。
一句话，徐徐已经明白，这位并非伪善之人。当即笑道：“前辈慧眼。小女其实出自蓬莱，奉师父之命来拜会故人。”
略微停顿一下，徐徐继续道：“适才贸然开口，拦了前辈的路。实在是九黎法纪严明，不敢贸然登门。而且，神农前辈如今确实住在蓬莱，说一句出自他府上，也使得。”
蚩尤轻轻笑了一声，只道：“老福还是那般重情重义。也罢，你们随我回去就是了。只是有一个，不许乱走。”
徐徐应了下来，牵着半晌没说话的荼荼，随着蚩尤回了联盟中心。一路走来，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农事生产、冶铁筑器，忙而不乱，动中有序，当真是活脱脱的法治社会。
来到屋前，早有人打开了门，站在一旁。蚩尤带着两人进了屋子，一抬手，关上门还加了层禁制。
“早年间，老福救过我一命。非说是旧识，也没什么错。只是我有些想不透，他突然派人来寻我，又是为何？”蚩尤轻笑一声，对着徐徐道。
徐徐也不恼，挡住身后的荼荼，笑脸相迎。只听她道：“前辈这些日子，想必是为流言多生焦虑。其实关于炎黄二人出自女娲宫，消息出自蓬莱和太乙玄门。”
“这么说，消息确实只是流言？”蚩尤一挑眉，道。
徐徐笑着摇摇头，回道：“消息千真万确，全都是有根据的。只是蓬莱是在尚未开始前，已知端倪。”
蚩尤静默良久，爽朗大笑一声。只是问道：“如此，我做的梦也是出自你们的手笔？”
“这却不是，今日奉师命前来，是第一次接触前辈。”
蚩尤看着眼前的少女，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那老福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前辈不该是那样的结局，若是天命如此，自然无话可说。只是如今，扑朔迷离，缔造者巴巴算计着后辈的机缘。巫族帮着人族是好意，却不该得了个灭族的下常”
“还有一个，此战并非只是那两位出处并九黎部落之间的事。昆仑、天庭、甚至是鬼族，都被牵涉其中。大陆千疮百孔，人族颠沛流离，前辈忍心看到这样的情景吗？”
徐徐一口气说清楚来意，也给了蚩尤一个另外的选项。至于走向会如何，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蚩尤沉了脸色，轻声道：“蓬莱好意，我心领了。日后在西方，黔东南以及周边地带，烦请蓬莱多多照拂苗族。”
“前辈放心，蓬莱必定不负重托。还有，西方白帝，也算是个厚道人。苗族民众，自然能得以存续。”徐徐郑重许诺。
两人一时静默不语。整个屋子，陷入了异常的安静氛围。徐徐给蚩尤递了一个法盘，只道：“东华师伯交代，此物或可帮助前辈得以两全。”
刚一入手，蚩尤哪里还不知晓这是何物。笑着叹了一句：“帝君高义，人族之幸。”
徐徐两人当下就告辞离开，只留下蚩尤，自去安排战局。
待回到蓬莱，徐徐直接倒在了麻姑怀里，就昏过去了。
众人忙询问荼荼，是发生了何事。荼荼就细细把昆仑、紫霄宫还有九黎部落发生的事情再讲了一遍。
众人都不曾想，昆仑山短短几年，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小小年纪，亲历生死诀别，到底残忍了些。也难为徐徐还一路撑着，办完事情才回家。
东华帝君想了一下，带着瀛洲老七还有徐徐，一并回了盘古大神长眠的洞穴。这位瀛洲第七，修得一手安神之术，出神入化。便是失了魂魄的，他也能使人恢复原状。
有他陪着，再加之盘古大神长眠之地的充沛灵气，需得好好帮着徐徐安神静气，还小崽崽一个平静日子。
三人于是入了深山，世间难寻其踪。蓬莱三岛也都法阵尽开，各自过起真正的隐居生活去了。
福老近日都在指点荼荼的修行。这一遭出门，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好在荼荼心结解开了许多。
既如此，福老少不得要监督其修炼。毕竟这也能算是小徒弟第一个随侍，日后肯定要常伴着入世行走。修为高些，总是没错的。殊不知，如此严厉的监督，也促使着荼荼更没心思想旁的事情了。
这么一来，蓬莱三岛、昆仑仙山、太乙玄门还有龙凤两族，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全是一副不问世事、不为世间所扰的模样。
自有那等有眼色的族类，也都学着这几处，严令禁止族人外出，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人间，最近安静地生出几分诡异。但炎黄二帝，却管不得这些事情了。这些日子里，蚩尤部落和炎帝部落常有争端，双方大战，一触即发。就是察觉有不对之处，也已经是箭在弦上。
这天，蚩尤大军开拔南下，一路所向披靡，直打得炎帝节节败退、无力抵挡。只是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蚩尤大军所过之处，都避开了毫无修为的人族。
蚩尤在城外，对着炎帝道：“你兄弟二人，内里如何不归我管。只有一个，需得由你转达。五日后，阪泉和涿鹿交界处，我设有法阵，只待你们前来。”
停了一下，蚩尤又道：“别多想，法阵只有一个用处。我专开辟出一方小天地，供我们战争之用。以免祸及人世，没得苦了些毫无修为的凡人。你们尽可去请外援，我不拦着。”
炎帝气急败坏，色厉内荏的吼道：“我这就回去找我兄长，你就等着自取灭亡吧。”
蚩尤不置可否，只带着大军前往目的地。
那边炎帝跌跌撞撞到了黄帝部落，却又有些不敢进去。兄长弄丢了个新嫂嫂，情绪就一直不太稳定，喜怒无常的。
要炎帝来说，兄长惯会做些面子工程，明明妻妾子女一大堆，偏要对外立个深情人设。听说最近先后派了好几批人，前去昆仑仙山，都无功而返。
去了又回来的人都说，压根找不到路，还有几位同行者，全都丧命于猛虎口下。没猜错的话，那是遇到倒兽了。
炎帝整理心情，径直去找兄长说了一番话。把蚩尤如何目中无人，又如何设下擂台，都交代了。
“放肆，他以为他是谁？居然这么直接打上门来。荒谬，简直是荒谬。去，这就点兵前去，非要挫挫他的锐气不可。”黄帝摔了手中酒盏，怒吼了几句。
这边蚩尤大军来到涿鹿地界，把法盘往空中一扔，念了几句法诀，就成了一片全新的战场，广袤无边。
“蓬莱这一手，确实是让我得以两全之法。若能度过这一劫，合该也到蓬莱隐居去。”蚩尤喃喃自语，轻笑了几声。
“约定之期虽为五日后，也不知会有变数与否。吩咐下去，大军原地驻扎，要每日防御，不可松懈。”蚩尤对着副将交代道。
副将自去安顿大军了，也无需蚩尤操心。
如此过了三日，蚩尤大军整休的差不多的时候，黄炎二帝，带着旗下大军也来到了这个地界。
双方初见，就展开了剧烈的战斗。炎黄大军，少有练兵，作战经验欠缺。反观蚩尤大军，武器精良又勇猛善战，打的炎黄大军屡战屡退。双方九次交战，黄帝那边九战九不胜。
蚩尤一想，这么僵持下去也不办法。于是大手一挥，做大雾弥漫三天三夜，只困住炎黄大军，自己带着部下在一旁整顿休息。
黄帝这边，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也不慌张，即刻派人请了风后过来。好声好气地求着人，给己方解了困局。
风后也却有妙法，根据天上北斗星座的灵感，做出指南车，带领大军冲出大雾。
只是到了这时候，依旧没等来昆仑仙山的九天玄女。黄帝隐隐猜出素女的踪迹，心下大怒。
“祖母神机妙算，却没算到昆仑那女人会乱了计划。”黄帝愤而失笑，对着炎帝道。
炎帝低声说：“兄长稍安，还是顾好眼前战局才是。蚩尤大军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不可轻视埃”
黄帝目光顿了一下，只道：“慌什么，祖母早有交代，这战，我们必胜。去寻应龙过来，蓄水淹了对方。”
炎帝领命，自去安排不提。蚩尤这边，看着对方冲出大雾，心中多了几分计较。又瞧见应龙几番动作，少不得也请了风伯、雨师前来相助。一时之间，狂风骤雨，使得黄帝军队再次陷入困境。
“首领，此次收兵回营后，可得令部下加强修行巫术。”副将瞧着对面，微微笑了，对着蚩尤道。
蚩尤也很开心，牛角都冒出来了，笑着答道：“练，都一起练得更强。若能回去，众军可不守法度三天，随意玩。”
不想突然瞧见天气大晴，吓得蚩尤军队众人，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趁着对方惊诧不已，黄帝指挥大军杀了过去。
许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黄帝居然开始大声自曝其短。只听他说：“蚩尤蛮人，你肯定想不到我敢请来旱神女魃相助。而且，我告诉你个噩耗，应龙、女魃二人行迹，都会深深影响世间万物。”
蚩尤当即怒道：“凡人何其无辜？你何必扰了世间清净，这不都是你要借运的所在吗？”
黄帝不答，只是指挥众人齐心协力，专注作战。蚩尤也被惹恼了，指挥旗下大军，誓要灭了这等惨无人道之人。
就在这时，帝俊带着天庭众人也到了，加入了这场混战。蚩尤一咬牙，全力关了法盘，使人所不能复出。众人也就只能在此方地界交战，不会再去扰乱世间。
若是徐徐在此，定会叹一句，原来涿鹿之战和巫妖之战，竟是一齐发生。
只是如今变数颇多，结局又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