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涿鹿之战的前奏
女娲恶狠狠地瞪了徐徐一眼，也没管众人是什么反应，当即掐诀离去了。
“你是觉得？”福老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对着徐徐询问道。
徐徐看着女娲远去的方向，轻轻开口：“只是一个猜测而已，也没什么凭据。”
众人依旧看不懂师徒俩的哑谜，只有神农氏隐约明白了些。他当即去了海边，寻精卫探听消息。精卫如今虽为鸟身，却也自有一道消息网。
徐徐随着福老下了两盘棋，就棋局说起世间棋局。
“师父的计划，确已散到大陆各地。聪明的都关起门来过日子，只有那少数几家，依旧到处筹谋。”徐徐执一白子，堵住了福老的好几条路。
福老险处求生，另开出一条道来，轻声应是：“左右有些事改变不了，何不如适当帮扶就可。”
徐徐瞧着棋局，自己像是要输了，当下置之死地而后生，走了一招险棋，笑道：“能被后世承认的人，不该是那个模样。能被奉为始祖之人，合该像神农前辈那样才对。所以我不信。”
“很久以前，世间先天圣人，并不是只有东华帝君、西王母并鸿钧道祖三人。修为骤然减退，性情大变之人，我也不信。”福老落下一子，赢了这局。
师徒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即刻换了话题，说起旁的事情去了。
“荼荼修行遇见了难处？你可有法子破解。”福老似乎只是随便问了句。
徐徐却懂了，当下答道：“我想着，带她回昆仑走一遭才是。故地重游，或有机缘。”
福老执黑子先行，随口一问：“龟灵闭关久久不出，你可念她？”
“自是想着的，是龟灵姐姐第一个带我一起玩的。徒儿自当走一遭紫霄宫，寻教主回来指点姐姐才是。”徐徐紧随其后，放下一个白子。
“长江流域与我有旧，你替我走一遭，拜访几位旧识。只是那里法纪严明，你不可贸然惹事。”
几个来回下来，福老发现自己要输了。也不在意，只是轻声交代小徒弟。
长江流域，并未听说师父在那里有什么亲缘。徐徐小脑袋瓜转了一下，想通了旧识是哪位。
她当即笑意盈盈，道：“徒儿自当替师父走这一趟。”
福老满意地点点头，又交代了些出门注意事项。然后拿出做了许久的法器，送给小徒弟。
“虽然你已经有了软剑伴身，但我还是做了这把折扇给你。出门在外，免不得会遇到些宵小之辈。软剑到底是开天斧制成，未免被人觊觎，还是少用为妙。这折扇就不同，拿在手里，别人只当你是在纳凉罢了。”
徐徐接到手上，细细打量，很快就发现了扇子的妙用。纵然薄如蝉翼，细微处却藏了很多机关，真真是防身佳品。
“师父费心了，徒儿必定完好无损地回来，不叫师父担心。”徐徐感动得有些哽咽。
福老把小崽崽抱到怀里，细语劝慰了几句。这么几年，还从未让她独自出过门，到底还是担忧更多的。瞧着还是个十岁的小娃娃，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那起子不长眼的鼠辈欺负。
半晌，福老轻声在徐徐耳畔，叙述了折扇的具体用法。又给她备了好些果脯蜜饯之类的吃食，至少不让孩子出门饿着。
徐徐全都答应下来，就出门寻荼荼去了。只留下福老在原地，长吁短叹。
徐徐在门外找到了出神发呆的荼荼，与她说了要回昆仑一趟，荼荼情绪瞧着略微高兴了些。
两人各自收拾好行囊，与众人辞别。开始了第一次没有长辈陪伴的出远门，倒也是新奇的体验。这第一站，就要前往昆仑。
昆仑想必是出行必备目的地，分外热闹。除却徐徐两人，刚找到有情人没多久的素女，也想了法子一路奔赴昆仑。
原来素女也不是个全为恋爱脑的傻白甜，到底是留了心思注意自身处境的。这几个月来，她发现自己被监视着，不论是去哪里，少不得要有几波人跟在身边。
三年来，她也有了自己的心腹。毕竟是西王母的弟子，哪里能没有自己的手段呢？一番探查之下，她发觉了黄帝暗中的谋划，大惊之下才反应过来，自己险些把姐姐陷于危险之中。
这如何能行，这日趁着黄帝与炎帝出门狩猎，她狠下心来，使出全身术法，一路奔向昆仑。
如此这般，三人就在昆仑山下遇到了。素女没心思和两人说话，却也记得西王母交代自己不许再回昆仑。
“两位妹妹打哪儿来？不如一道上山，就当结个伴儿。”素女当即决定，随着徐徐一起。她看得很清楚，徐徐那就是长辈们的心头好。
荼荼还记得这位只知道哭泣、装委屈的小白莲，当下就想怼回去。只是动手前，被徐徐一挥折扇，拦住了。
“如此也好，姐姐先请。”徐徐客气说道。
虽不知她是何打算，但身上没了那股讨厌的气息。看她周身的氛围，反倒像是有什么事不得不办，整个人透出一股子急切。徐徐也不介意成人之美，左右就是顺手的事儿。
一进大厅，素女当即跪下，把自己所知的事情，尽皆告诉给西王母还有姐姐。只说自己识人不清，险些引狼入室，好在为时不晚，还可有转机。
倒是把不知昆仑山变故的徐徐和荼荼，都吓得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弟子自知有罪，只是姐姐万万不能搅和进战争里。战场上厮杀，哪有不受伤的。我是万万不愿的，只望老师早做打算。”素女很是急切，开口喊道。
西王母眉头一皱，明白了应在玄女身上的事情是这一遭。素女平日里不讨喜，对姐姐确实一片真心，罢了，日后权当昆仑养个闲人。
“行了，我自有定数。你也受累了，下去踏踏实实睡一觉。”西王母长叹一口气，轻声道。
素女不说话，只是郑重地看了在场的每个人，包括徐徐和荼荼。而后一点额头，凄美地笑了。
“弟子寻了秘法，三个时辰自然消散在天地间。我功力不济，路上就浪费了两个多时辰。还好在山下遇上了徐徐，得以一道回来。我累了，要先睡了。姐姐，若有下辈子，你当妹妹，我护着你。”
九天玄女扑过去，只抓住一块玉佩，再无旁的什么东西。当下跪坐在地上，大声恸哭。她记得这块玉佩，这是自己学会炼器后，做出的第一个成品。没想到她竟一直留着，随身带着。
“姐姐不要什么来生，只是希望你能一直陪在身边。你怎么做这样的傻事，有熊氏步步为营，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九天玄女摸着玉佩，低声细语。
荼荼走近些，抱住九天玄女。也不说话，只是那样给了一个怀抱。她记得，母亲说过，怀抱是最温暖的东西，可以抚平伤痕，治愈不安。
徐徐突然发觉，素女并不是那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白莲花。她觉得，素女走前的那抹笑，真是美极了。
“师父交代我，过来提醒师伯，注意炎黄两帝的交好，以免卷进涿鹿之战。只是我到底来迟了些，竟害得素女姐姐……”徐徐缓缓说明了来意。
西王母看着玄女的模样，轻声答道：“不怪你，是我魔怔了。原以为玄女的劫，在这场战役。不想，竟是应到亲妹妹身上。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天意弄人埃”
昆仑山办了一场简单的丧事，宾客不过只有徐徐和荼荼二人罢了。
只是徐徐发现，身边人都发生了转变。荼荼不再时常发呆，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活泼模样。九天玄女握着玉佩闭关去了，只说有了感悟，定要突破。西王母闭了昆仑入口，又成了那个万事不管的女仙之首。
徐徐和荼荼又踏上了旅途，朝着中央去了。这一站，要去的是紫霄宫。
两人来得不巧，无当圣母适才开始闭关没多久，因此只遇上了鸿钧道祖还有通天教主师徒二人。
“师父有交代，太乙玄门消息传的甚广，少不得要被那两位注意上。紫霄宫久未讲道，不如前辈把弟子门人都聚在一起，关起门来热热闹闹办一场法会，也是好的。”徐徐简明扼要，飞快叙述了来意。
鸿钧道祖一想，这法子确实可行。便答道：“蓬莱若有意，不妨一道来热闹一下。”
徐徐急忙道：“谢过前辈好意，只是我不敢托大应下来。待我回家禀明师父，再做打算。”
鸿钧道祖笑着称是，又交代通天教主带徐徐二人玩一遭再回家。徐徐婉拒，又把碧游宫现状一一说与通天教主听，只说自己有些想龟灵圣母了。
通天教主当下怒而回宫不提，只说徐徐两人，又一路向北，朝着长江流域去了。
长江流域有旧识，法纪严明，不容破坏。除却九黎部落联盟首领，战神蚩尤，徐徐再想不到旁人。
后世对他的评价有好有坏。推崇者恨不得自认是他的后代，抵制者不厌其烦地做文章黑他。只是都磨灭不了，他的丰功伟绩。
虽说因为某位大能，徐徐对后世记载内容存疑。但素女的例子又告诉她，了解一个人，最忌讳道听途说，固有印象。
“姐姐，我们这一趟，是去见什么人？这般神秘，半点儿都不给我透露。”荼荼歪头看了一眼徐徐，问道。
徐徐目视前方，轻声回答：“去见一位战神，许是像神农前辈那样的大英雄，又或许不是。谁知道呢？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