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涯比邻
燕绥沉思半晌，方才道：“你说得对。”
“所以你大纲上的剧情顶多就是个参考，当然我也注意到了，有些关键节点发生的位置和时间好像是对的。”姜晏顿了顿，“要不你给我讲讲主线吧。”
燕绥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好。五灵珠分别在药王谷，星河秘境，白水宫，望阙山和陵川姜家，我本想着让你就跟着孟宁的小队一路躺赢，最后想办法搞到手。至于神器之华，藏在清穆宗，但根据设定，神器之华会被当做五年后仙门大比的奖品由清穆宗献出。”
姜晏点点头，又提道：“这个可以。不过我若要入了玄冥教，就算跟着望阙山的队伍，也难说不会暴露魔教探子的身份。仙门大比之时，也自不可能用温时欢这个身份去参赛了。所以…”姜晏伸手拍了拍燕绥的肩膀，“前边儿我得费那么大力气装吉祥物，这最后的神器之华，阿绥，你是不是也得出份力呢？”
燕绥明白姜晏的意思，无奈点头道：“行，仙门大比交给我，我努努力给你夺个魁还不成吗？虽说还有五年，但世事瞬息万变。我好歹也算个学霸，可不能叫你看轻啊。”
“嗯，我等着，咱们共同进步呗！”姜晏笑了，摸了摸燕绥的头，仿佛回到了高三之时她俩给彼此打气时的情景。
“一言为定。”
“还有一点，大boss是谁你还没说。”姜晏又提出了疑问。
“这个…就大封下面封着的那个…”
姜晏沉吟道：“说来也巧，我今天刚从玄冥教魔修的口中听了个故事，和你的说法有点异曲同工的感觉。”
听她把魔修版“野史”讲完，燕绥恍然大悟：“所以说大封下面是魔神咯？”
“不见得吧。”姜晏分析道，“首先有没有魔神和人皇这俩人物咱们尚不清楚。其次，照这种说法，搞出灭世阵仗的是人皇，这种大反派不是总没法一次消灭干净的吗？都说祸害遗千年，被封印的更有可能是他吧！至于魔神，我倒觉着，更像是他们魔修无脑崇拜的精神领袖。”
“你这种猜测也有道理。”燕绥右手蹭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但我更觉得，既然那帮魔修都这么说了，魔神和人皇这俩定不是空穴来风，最终boss应该就在他们之间。”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请讲。”
姜晏笑得很奇怪：“盛世美颜现在是我的金手指对吧？不是要走爱情线吗？我要不直接去攻略大boss？有了感情应该就不想灭世什么的了吧！”
“千万别！”燕绥赶紧出言制止她这种猛猛冲的念头，“姐妹，你还是做个莫得感情的鲨手吧！感情线不是你的画风，真的！”在她看来，姜晏要真这么干，大概会在攻略的开头就会和boss硬碰硬然后干不过嗝屁了吧！想想都凄惨。
“哦，好吧。”姜晏悻悻道，“那算了。反正boss一般也在结局才出现，现在先不急着对付了。当务之急，我得回去在师尊面前滑跪道歉了。”
“为什么？道君不是对你挺好的嘛？”
“我接下来要加入魔教啊，这算叛出师门了吧…”姜晏很是无奈，不情愿道，“我又不想瞒着我师尊…”
她想，要偷偷这么做，师尊定然要打断她狗腿吧！
估计还解不了气，搞不好会直接灭了她这混账徒弟。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还是主动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样腿应该能保住。
“呃…那你加油？实在不行…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化解的！我也是偷溜下山的，也得赶紧回去了。”燕绥说完，又硬着头皮建议道，“至于女主人设，我还是觉得，你要不试着演演，应该效果不错吧！”
姜晏：“…”
为什么你这么钟爱白莲花啊！不说别人，师尊他就不吃这一套啊！
无语的姜晏在如意镯里翻翻找找，总算掏出枚玉牌。她在上面滴了滴自己的血，待其融入其中，画上阵法后才递给燕绥，嘱咐她收好作通讯用，又半是嫌弃半是不舍道：“快走吧，免得我忍不住揍你…五年后再见…你别先凉了。”
燕绥收好玉牌，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姜晏，把头抵在她肩上好一会才放开，闷声道了句：“都要分开了也不会说点好听的，真是…保重啦姐妹，日后再见。我要好好修炼，等下次见面，我一定惊艳到你！”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姜晏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燕绥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她才苦笑着转身离去。姜晏心里也明白，在异世界遇到自己的好朋友太不容易，见着这么一会虽然表面上是在吵吵闹闹嘴上不留情，但其实燕绥心里难受，姜晏亦如是。
她又何尝不想同燕绥待在一起呢？但她知道，她们此时的分开，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团聚。
加马加鞭回到清风镇时刚好是第七日，姜晏一点也不敢拖沓地回了小寒峰，然后径直去了微澜阁院中老老实实跪着。
云岫道君的声音隔着门听不出喜怒：“你要加入玄冥教？”
感受到师尊是真的生气了的姜晏硬着头皮答道：“是，师尊。我…”
房里兀地传来茶杯被砸到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内心叫苦不迭地姜晏听到云岫道君饱含怒意与嘲讽的声音传来：“你是猪油蒙了心？偏得和那群鼓吹魔神降世的蒙昧之人为伍？”
“魔神降世？”姜晏反而抓到了盲点，“真有此事？师尊，我听他们说两千年前人皇灭世…”
“你以为呢？呵。”云岫道君不咸不淡道，“若非凰主…”
他说到这突然停下，然后不再言语。整个微澜阁陷入了沉默。
正当姜晏已经快要脑补完一出凰主、魔神和人皇的狗血大戏时，云岫道君冷不防道：“进来去后堂跪着。”
姜晏赶紧起身，胡乱揉了揉跪得有些酸麻的双膝，一瘸一拐地推开房门，跟在云岫道君身后进了后堂，又在香案前跪下。
“记住这个，按为师说的做。”云岫道君面无表情地递给姜晏一张纸，道，“抱元守一，心神俱明…”
姜晏接过定睛一看，纸上写得竟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也不知是谁的，反正不是她的。
看师尊这架势，好像是要教她占卜。
他不是一向不让她碰这些的吗？
姜晏暂时想不明白，姑且先按照云岫道君的指示一步步进行了下去。
“师尊，这就可以了吗？”看着龟甲上的裂纹，见云岫道君半晌没说话，姜晏小声问道。
“嗯。”云岫道君取下龟甲，定定注视片刻，叹了一口气，竟是有些无奈道，“罢了，起来吧。你要去便去吧，为师同意了。”
反转来得太突然，姜晏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啊？”旋即反应过来的她立刻起身：“多谢师尊！”说完就想往外跑。
“慢着。急什么急？跪了这么久腿不疼？”
姜晏讨好地笑道：“我这不是怕您反悔么？”
“臭丫头！为师说过的话何时反悔过！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
姜晏赶紧补救：“师尊，徒儿知错了！您消消气。徒儿哪能呢，扑腾不起来的，徒儿就算再能折腾，在您面前也翻不过五指山去。一切都还要仰仗您呢！”
“…”云岫道君好气又好笑，“行了，少看些话本，也别哄为师了。自己去你那院子歇着吧，过几日再走不迟。你自从跟了为师，除了拜师之时，又何曾再跪过…”
姜晏明白他的好意，便道：“谢谢师尊心疼我！那徒儿先告退了啦！”
云岫道君望着她的身影，又是长叹一声。他喃喃道：“时间也太短了些…晏儿，为师以后若是不能…”
姜晏一连在小寒峰上又待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以来，她天天上赶着给云岫道君献殷勤，成功把自家师尊惹烦，然后被赶下山：“别祸祸为师了，你去折腾上官诸星吧！”
她给水清浅传了音，来到澄州城后便收获了水清浅亲自迎接：“温道友可是想念我们澄州的风光了？”
“一半一半吧。”姜晏神神秘秘道，“实不相瞒，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
你是仙门人士吧？而且你好像过说你骂过教主的吧？
“水道友，你上回说，上官教主可以用神识降临你们的朱雀堂对吧？我想见教主一面，当面谈谈，可以吗？”
二人说着已经走到了横斜庄内。水清浅犹豫道：“教主没那么好见的，恐怕…不会见你。”
“这个好办。”姜晏颇有信心，“还请你代为转达，就说我是云岫道君的徒弟。”
“云岫道君？当真？”水清浅闻言瞪大了眼。
云岫道君那可是风云人物，她也曾听说过道君又收徒的传闻。
可这徒弟不是个废物点心吗？温时欢和传闻中的废物徒弟哪里相似了？这真的不是冒充的？
“自然是真的。好姐姐，你就帮帮忙吧！”姜晏嘴甜了起来。
“好…好吧。但我不能保证教主一定会回应。”水清浅道，“温妹妹，你可以先在这住下。”
她叹了口气：“就算教主不回应，我收留你也是没问题的。只是，放着望阙山的道君不要，跑来加入我们，你当真想好了？”
姜晏随口道：“师尊嫌我太聒噪，把我赶出来了，我暂时也没地方去，多谢水姐姐收留了。”
水清浅：“…”
上官诸星收到水清浅的消息，当场以为被诈骗，立马就和云岫道君发起传音：“温云开，有一个自称是你徒弟的人要加入我们教，你怎么看？”
没过太久，云岫道君的传音回来：“确有其事。我家阿欢你见过的，很乖的，你好好待她。她身体不好你知道的，别给她派活，别累着她。有空日后切磋。”
被安排的上官诸星：“…”
我看你们师徒俩都像有大病！
他回想起当初破了自己的禁制又出言不逊的小丫头，气得咬牙切齿：温云开管这个麻烦精叫乖？是不是眼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