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调戏
雎阳跟着伏嘉回到寝宫, 这一路上，伏嘉的脸色并不好看。到了龙熙殿，屏退了宫人, 伏嘉席地而坐，姿态非常端庄，一副准备开政事要议的架势。抬眼望向雎阳，虽说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雎阳瞧了去，可觉得太有表情了, 这，这女人严肃的可怕。不知怎地，她进了自己的殿，就如履薄冰一般。
哎呀，这该死的低气压, 低气压压的她喘不过气。
两人就这么你瞪着我, 我瞪着你, 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良久，伏嘉才轻启朱唇, 眯起眼睛问道：“陛下没有话要与臣妾说的吗？”语言没有温度, 似乎是灵魂发问。
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寒气, 雎阳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说实话, 她现在有点紧张，也有点哆嗦，她不安地搓着双手、蹑手蹑脚地走到伏嘉旁边, 在她侧面的位置也跟着坐下身来，小声道：“我、不对，朕, 朕该何从说起呢？”雎阳局促地将双手拧巴到一起，连忙向伏嘉解释道：“皇后，你相信朕，朕没有……徐如意的孩子指定不是朕的。我发誓……”说着，便欲要竖起三指做发誓状。
“臣妾说得不是这个。”伏嘉依旧冷言冷语，她瞧着雎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样子，突然觉得此时的雎阳有些好笑。她当然知晓徐如意怀的孩子不是雎阳的，难不成她真的会傻傻地以为两个女人在一起能生子，若真是如此，那天下还要男子做什么。伏嘉无语、又觉得好笑。
“对……”雎阳只是被伏嘉冷冰冰的气场压制，刚才大殿发生的一切让她还没能很好的接受自己“喜当爹”的事实，脑回路一时堵塞，天真的把自己真的想象成了男子。不对，她还是个女孩子，女孩子是不能令女孩子怀孕的。雎阳赶忙地附和：“那……皇后指的是什么？”按理说，这徐如意怀孕这事儿也跟她没关系呀，又不是她把她搞大肚子的，伏嘉不能怪罪于她呀。可是看伏嘉的脸色很不好，分明是在生气，这让雎阳有些纳闷，自己好像也没招惹她呀。
哎，女人还真是难猜。
“怎么，陛下是不记得‘那夜’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要臣妾提醒一下陛下呢？”说着，伏嘉勾唇一笑，别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这眼神中分明带着几分调笑，几分戏谑，“臣妾怎么听说，那一夜，陛下抱着徐妃娘娘上了床榻，一享恩泽，再然后……”
“我……”雎阳闻言，自己做的羞羞事都被那口无遮拦的徐如意给抖落出来了，脸瞬间颊胀的通红，有难为情地成分在。这件事儿，她该怎么解释呢，要是照着徐如意的立场，这么说也是对的，可是这并非她所愿呀。看伏嘉这个模样，是不是正在怪罪她轻薄了先帝的嫔妃。
“事情不是皇后想的那样，当初徐如意给朕下了合欢散，幸好朕机警让徐如意自己喝了那杯酒，朕只是顺势，假借喝酒将她抱上床去，将她衣服脱光了，让她以为得到了圣上恩宠……”雎阳一五一十地说于伏嘉听，期间不时地偷看伏嘉的表情，生怕伏嘉不如意。最后，她又添了一句：“朕不是这样的人，虽说朕不拘小节，可是无论是男女、还是女女，都是很守礼的，并没有越矩半分。”
守礼？伏嘉皱了皱眉头，她不由得浮想起今天晚宴上的画面，雎阳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徐如意的表情，还有她的手一直抚在徐如意光滑白皙的后背上，也未撒手，相反好像很享受的样子。这让伏嘉对雎阳所谓的“守礼”产生了怀疑，不过听到雎阳全盘脱出，她也打消了自己的疑虑，怪不得，第二天从徐如意那里回来，雎阳选择不言不语。也对，看着徐如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的如此大胆奔放的行径，也可以推测到陛下那晚遇到的事儿。
“皇后？”雎阳见伏嘉仍黑着脸，忍不住凑到伏嘉耳边轻声唤她，“您莫要生气了，朕发誓，朕真的什么都没做。”她很怕伏嘉质疑她行为不端，主要这也让她憋屈的很，主要是自己什么事儿也没做，这么质疑她，她反倒觉得自己亏了。
雎阳正想的出神，便见伏嘉换了脸色，她偏过身子来，目光含羞地望向她，突然间柔荑顺着她丝绸般的衣襟，滑向她那冰冷的脸颊，那指腹正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直让她心痒痒。所到之处，处处升温。
这样的大胆的举动，让雎阳楞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盯着伏嘉的一举一动，楞在原地。她现在只觉得她的脸颊慢慢发烫，喉咙有些干，连移动都很困难。
伏嘉的眼睛十分魅惑，耐人寻味却让人心痒痒，这样富有挑逗的表情就好像，刚才那个冷冰冰的面孔不是她一般。她的手就好像在调情，游走于雎阳的脸颊上，又一路向下，来到雎阳的胸膛，……
她的双眉弯了弯，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坏笑，长长的睫毛下那一双勾人心魂的双眸，犹如昙花在这一刻绽放开来，见雎阳紧张，玩心大起，抬起身来，在不经意间伏身压倒雎阳，直勾勾地望着她。
好在雎阳双手撑在地面上，这才没让自己狼狈倒地。
你上我下的姿势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又有些不一样。此时的雎阳非常紧张，她觉察到伏嘉的手在自己胸膛前游走，她的心跳随着这样的游走混乱地跳动着，十分有力、又十分不具规律，眼看着两人的身体就要贴在一起，连带着呼吸都要贴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大脑一片混沌。
伏嘉顺势勾住雎阳的下巴，眼含轻佻和魅惑，凑到雎阳耳边：“陛下，可喜欢臣妾如此？”这声音是这么的诱人，让人一听，可真要酥到骨头里，让人心痒难耐。
感受到对方在自己耳边呼出的热气，雎阳只觉得自己热血上窜，呼吸都变得急促。天呐，这种感觉也太奇妙了吧。雎阳紧张地瞧着伏嘉这个样子，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当真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这样的伏嘉好像别具风情。反正，不知道怎么说，她喜欢。她本能地点点头，双眼红红道：“喜欢。”朕喜欢。
得到对方“满意”的回答，蹭的一瞬间，就仿佛一盆冷水浇灭。伏嘉将手指从雎阳身上抽离，自己也迅速从雎阳身上离开，换上了一副冰山表情，仿佛刚才风情万种的女子不是她。
果然，男人如此、女人亦如此。
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夜。
“伏氏，你可知，你跟别的女人差别在哪里了？”那一夜，先帝从龙熙殿匆匆跑了过来，他的面色红润，呼吸非常急促，眼中带着不明的欲望在。
“臣妾不知。”伏嘉跪拜迎圣，声音没有温度。
“抬起头来。”公子暻冷声道，他不喜欢她这样的态度。明明，天底下的女人都对他是千依百顺，笑脸迎圣，唯独伏嘉。
伏嘉抬起头来，冷漠地望着公子暻。
公子暻用手勾住她的下颚，邪魅地笑了，笑的猖狂，也笑得颓败，朝她道：“你可知，作为一国之母，辅助国君勤政你是称职的。”
下一句，她当然知道是什么。
“可是作为我的妻，你却是不合格的？你知道吗？”他与伏嘉大婚一年有余，并未行房事，这让他这个君王还是有些挫败。
伏嘉错愕一刻，是谁要跟她歃血为盟、是谁要跟她共同励精图治，击溃外敌，光复皇室的。她所做的，都是她当日的誓言，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当然，伏嘉自然也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只是，她……
心中无爱，何来小家？
心怀大爱，无妄自己。
公子暻显然对伏嘉的表现不满意，白天，他爱极了这个女人的勤勉与智慧，可是晚上，他又痛恨这个女人拒人于千里的模样，就仿佛不沾世俗的女子应该堕入凡尘，伏在他的脚下，这才是他作为君王该有的待遇。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拒绝朕，朕可以去毓琉那里，到时候她若怀上龙嗣，朕并不能保证这太子之位是归了谁。”公子暻继续捏着伏嘉的下巴，凑到她的耳边，闭目吸了一口气。
他的话似乎在警示她。
伏嘉的睫毛颤了颤，心情有些微妙。早在这之前，父亲已经嘱咐过她，她迟迟为与陛下行房事，这对伏氏是件非常不利的事情。若其他妃嫔为陛下诞下龙嗣，这难不成要她将辛苦守住的江山让与别人吗？
伏嘉忖思片刻，缓缓地抬起头来，直视公子暻，开口：“请陛下怜爱。”这句话虽然是片刻说出来的，可是她的内心却经过了千折万磨才下的决心。
那是她和他的第一夜，也是唯一一夜。
伏嘉觉得，于自己来说，是那样的不想提及的一夜，他好像在发泄，在发泄他心中所有的不安与不满，他驰骋在她的身上，肆意妄为。
那一夜，她毫无快感。
那一夜，他心满意足。终于，他占领了她。
对于公子暻来说，一次就够了，零次和一次，他更在意的是所有权。
天未亮，他便离开了。他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
“你为什么不能学着如同其他女人一样，懂得如何侍奉君王呢？懂得如何讨好君王呢？”
公子暻离开了，伏嘉缓缓地睁开眼睛，无神地望着昏暗的上空，眼神失焦，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的脑袋里，不断地盘旋着他说的话。
学着吗？
有些事情，她好像这辈子都学不来。
不过，幸运的是，那一夜，她顺利地怀上了龙嗣，保住了伏氏的力量。
如果可以，她更想保住这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我们皇后才是有大志的那个女子。哈哈哈哈。
我更爱皇后一点。
感谢深渊的卤蛋小天使的雷。
那个皇帝的帽子还是会很高。
对了，明天那章，我会在中午十二点放，因为我挂了一个抽奖，是截止到晚上10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