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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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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夏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醒了就去找任意初,见他在客厅看电视,带着刚睡醒的鼻音问:“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任意初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让任夏换了衣服。

    到的时候室内正闹腾着,多种乐器一齐争鸣,给任夏吓一大跳,看见亓秋野背对着她在弹吉他,偷偷走到他身后,两只小手下一瞬盖上亓秋野的双眼,然后不出声在他身后静静地笑起来。

    小手往他脸上搭的时候亓秋野就知道是谁了,也不戳穿,还配合起来:“谁呀?”

    任夏晃晃亓秋野的脑袋,不说话。

    “我猜猜,”亓秋野抬手捏了捏任夏的小胳膊,“应该不是任夏,她见了我都会喊小亓哥哥。”

    任夏还是不说话。

    亓秋野就继续猜,有点苦恼:“任意初吗?可他不会搞这种恶作剧。”

    “是我!”任夏突然把手一松,跳到亓秋野面前,笑得乐颠颠的,喊了声,“小亓哥哥!”

    “任夏!”亓秋野放下吉他去挠她痒痒,“你敢偷袭我!我要报仇啦!”

    任夏被挠得直往后躲,亓秋野就是让她一只手她也反击不了,痒得咯咯直笑,最后实在躲不开就去找任意初,往他身后一躲,拉住任意初的胳膊当挡箭牌。

    “你躲哥哥身后也没用,”亓秋野一步绕过任意初,直接抓住了小姑娘的胳膊,吓唬她,“你哥哥也打不过我。”

    小姑娘吓得叫了声,乐呵呵地边笑边说:“哥哥打得过,我哥哥很厉害的!”

    “是吗?”

    亓秋野作势用另一只手去打任意初,任夏反应快,一把夺回来,龇牙咧嘴道,“不准打我哥哥!”

    徐言在一旁看了全程,也乐得不行,走过来拨两下任夏的小辫子,说:“还挺会护食。”

    亓秋野一听,觉得像,又乐起来,松开任夏,说:“护食是这么用的吗?”

    “管他呢,差不多就行。”

    亓秋野拿了两瓶饮料递给任意初和任夏,几个人一起坐沙发上休息。

    王炳元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道:“那我先走了,我妈等我回家呢。”

    王炳元周六不用去餐厅工作,但需要早一点回家,他没有告诉母亲乐队的事情,所以他还是掐着下班的点回去。

    亓秋野点了点头,任夏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说了声“哥哥再见”。

    任意初在沙发坐下,问亓秋野:“demo交了吗?”

    “交了,”亓秋野说,“你们来得正好,刚交过去。”

    “感觉能过吗?”

    “当然能过!”徐言大喊一声,“我可是专业的,再加上亓秋野的水平,你别看他平时不怎么练,他以前也是正儿八经学过的,还得过奖呢!”

    任夏“哇”了声,问:“什么奖?”

    徐言十分得瑟地说:“唱歌,拿了第一呢!”

    “好厉害,”任夏十分捧场,绝对不让任何人冷场,“小亓哥哥会唱歌呀?”

    “会啊,”亓秋野见任夏脑袋上的辫子跟着她转脑袋时一晃一晃的,忍不住上手玩了起来,“我还给你哥哥唱过。”

    任夏立马转向另一边问任意初:“是吗?”

    任意初点了头。

    小姑娘对亓秋野说:“我也想听。”

    “我唱歌要收费的,”亓秋野开始逗她,“你哥哥上次帮我补课,所以我给他唱歌,你能干什么?”

    任夏听了眉头一皱,很认真地思考起来,把自己身上的口袋从头摸到尾,最后想起来头上夹了一个她很喜欢的发卡,摘下来说:“我用这个跟你换,可以吗?”

    亓秋野一抬眉,嘴角勾起笑,像个坏蛋,问:“你不心疼?”

    不说还好,一说就难受了,任夏最近特别喜欢这个发卡,天天戴着,睡觉都舍不得摘下来,这次倒是摘得快了,却被亓秋野一说,舍不得了。

    任意初看得无奈,亓秋野分明和任夏一样大,幼稚死了。

    见任夏实在舍不得,说:“别逗她了,一会儿该哭了。”

    任夏摇摇头,声音却有点委屈:“我不会哭的。”

    亓秋野一看,摸摸她脑袋,说:“好,看在我们任夏这么可爱的份上,我给你唱,唱几首都行。”

    说着过去抱来吉他,随手弹了段小调,就把任夏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什么歌都唱,一开始唱儿歌,任夏不愿意听,就改流行歌,最近大火的歌,小姑娘都听过,让亓秋野挨个唱了个遍,然后又说要听情歌,不知道哪学来的,也能跟着哼哼。任意初看着这两人,觉得他们更像兄妹一点。

    徐言中途有事回家了,整个排练室就剩下他们三人,任夏还在跟亓秋野闹,歌也不唱了,改上手,亓秋野抓着小姑娘的手指教他拨弦,磕磕绊绊竟也学了个最简单的小星星,然后跟任意初吹牛,让亓秋野给她按左手的弦,她自己拨另一边,合奏了一首小星星,完了还问任意初,“好听吗?”

    能有多好听,要是她不说,任意初根本没听出来这是首歌,但他怕打击小姑娘的心,很捧场地夸赞:“好听。”

    亓秋野听笑了,没戳破他,还很客气地回了个“谢谢”。

    小姑娘当真了,乐呵呵地说自己会弹吉他了。

    亓秋野说:“你要是喜欢,等你长大一点了,我教你。”

    任夏脑袋点飞快,兴奋地说:“喜欢!”然后问,“长大一点是什么时候?”

    “你现在多大?”

    “十岁。”

    “好,”亓秋野算了算,说,“你十五岁的时候,我教你。”

    任夏伸出小指头,说:“不许骗人,拉钩!”

    亓秋野就真跟他拉钩,说骗人的是小猪。

    任意初想了想,五年,五年其实挺久的。

    亓秋野答应完任夏,对任意初说:“我答应了你妹妹的要求,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

    任意初莫名,问:“为什么要我还?”

    “因为我需要你啊。”亓秋野脱口而出。

    任意初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答应什么?”

    亓秋野嘿嘿一笑,说:“我答应我妈,下次月考,往前进五十名,你帮帮我。”

    原来是这事,任意初想,他难道不是一直在帮助亓秋野吗?不过越往前越不好走,大家都在争着往上走,特别是亓秋野这个中间段的排名,更是难上。

    任意初答应下来,周一去学校的时候,就开始给亓秋野划重点,把容易好拿分的题先整理出来让他做,然后再另外把自己的错题集挑选一部分对于亓秋野来说能够掌握的让他抄了一遍。

    范林对亓秋野这股好学的劲头表示非常敬佩,也像模像样跟着学了起来,杨树林有几回晚自习路过教室,能看见任意初周围围着两个好学的学生,又是背书又是抄写,很难不想要夸赞他们一下。

    于是在某一次晚自习的时候,走了过去,本以为他们又是在好好学习,没想到,走近了才看清楚,三人在这画五子棋玩呢!

    亓秋野感受到身后有道视线,回头一看,杨树林正立在他身后,真像棵树似的,他有些受惊,问:“老杨,什么事?”

    杨树林明知故问:“你们在干嘛?”

    “下五子棋。”亓秋野非常诚实。

    “哦,”杨树林也是脾气好,“不复习了?”

    范林说:“劳逸结合嘛!”

    杨树林不跟他们计较,又问:“复习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亓秋野说着,想起个事,“你不会又是替我爸来打探情报的吧?”

    杨树林神色变了一下,亓禛桦确实有这样说过,但他不能现在在亓秋野面前坦白,不然就真像那么回事了。

    “当然不是,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数学学得怎么样了。”

    结果往桌上一看,什么学科都有,就是没有他教的数学,杨树林气了,问:“数学怎么不学?”

    任意初立马从桌肚里拿出一本错题集,说:“数学是下节课的内容,单独学。”

    总算挽回一点,但杨树林表情依旧严肃,说:“不仅要劳逸结合,还要文理结合,虽然只学这一门理科,但就因为重要,所以文科生也要学,明白吗?”

    三人一起点头,然后目送着杨树林离开了。

    范林继续跟亓秋野画着五子棋,说:“老杨这人还挺小气。”

    亓秋野笑了声:“能不气吗?桌上就差他数学。”

    范林一颗黑棋堵住亓秋野:“不过话说回来,当初选文科,不就是为了躲开那些费脑子的东西吗?”

    “背书不也费脑子?”亓秋野在棋盘上给自己另外开一条路,“我现在觉得,文理科不分上下,都能不同程度地把我弄死。”

    范林非常赞同地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问任意初:“你为什么要学文啊?”

    任意初正看着他们下棋,想了想,说:“我记性好,文科简单一点。”

    这时,正好亓秋野白棋连成了五子,也不知道是对亓秋野的获胜,还是对任意初那句轻飘飘的简单,他骂了句脏话,笔一甩,赌气似的学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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