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二十二章
“你说那石氏是不是给老二吃了什么迷药, 老二从前什么模样儿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哪个女人放在心上过，这回竟是为了个她到阿哥所来给了我番没脸？”
宫中向来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更别说胤礽还直接到了阿哥所, 他这一来其他大的小的阿哥少不得听着消息要过来请安, 便是不出半天的功夫就从阿哥们这儿传到宫妃们那里, 然后整个紫禁城都传遍了。
想着最近宫中的闲话，大阿哥早憋了一肚子火, 越想越觉得不能这么算了，便是夫妻二人嘀咕完之后又转头找上了明珠。
“你是没瞧见, 自打那石氏有了身孕之后，老二就学着老四的样变着花样的从宫外头倒腾吃食送进来，而之前那些个庶福晋竟全给禁了足, 只天天围着那石氏转, 怎么着, 合着老二还准备守身如玉, 跟那石氏来个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明珠的脸色变了变。
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出自于他的小儿子纳兰性德, 几个儿子里头明珠向来是最喜欢这个儿子, 且纳兰性德也争气, 作为当年老爷子的伴读之一，比起曹寅更为得老爷子的喜欢, 若是他还活着……撇了眼拿自己儿子遗作来说事, 俨然没什么眼色的大阿哥, 明珠心里头老大不痛快，说出来的话便也不太中听了。
“太子与太子妃本就是正经夫妻，爱重嫡妻看重嫡子无论放到哪儿都只有赞太子爷的理儿，再者主子爷也是这样过来的, 看到太子这般说不定还会推及自身想到自己当年因着打三藩而顾不上仁孝皇后以至于其早逝的遗憾，自是只有乐见其成的道理，如此，旁人难道还拼的惹主子爷不喜，去挑什么独宠不独宠的话说事？”
明珠淡淡瞥了大阿哥一眼。
“您莫忘了，太子和太子妃尚在新婚之中，那些个庶福晋之流说白了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给皇家开枝散叶，比起太子妃又算是哪个名牌上的人？如今太子膝下已有二子一女，太子妃也怀上身孕，任谁也在这上头挑不出毛病来，若不然，您膝下都只得大福晋所生的四个格格，岂不是更容易被人指摘？”
“我……”
大阿哥不由得一时语塞。
他心心念念想叫大福晋生下嫡子，自是不会先弄出什么庶子去扎大福晋的心，放在外人眼里，何尝不是他看重嫡妻看重嫡脉？他因此也得过不少夫妻情深的夸赞，要拿这些攻击胤礽便是怎么说怎么来得牵强了些，可要他就此看着胤礽装模作样的得尽好名声，却又怎么都忍不下这口气。
大阿哥觉得今天跟明珠交流得不大顺畅，他虽说没什么眼色却到底看得出对方没什么商议这些的兴致，便干脆回宫找大福晋咬起了舌根。
“叫我说这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儿。”
若说前朝政事，一百个大福晋都比不上一个明珠，可说到这内宅之事，大福晋却自觉有几分发言权，加之他们夫妻阵线一致，大阿哥有多想看到胤礽倒霉，她就有多巴不得严晓晓倒霉，便是立马就领会了大阿哥的意思出起了主意。
“再是太子爱重她，怀胎十月，总不能就这么守着太子妃，看不着摸不得的一个人过吧？”
大福晋是过来人，大阿哥在这年头已经算是男人里头顶不错的了，每月至少一多半在她屋子里，余下抛开自己独自歇在书房的天数，分到其余女人身上的不过寥寥几日，也不是没有得宠过几日就张狂起来的庶福晋，大阿哥却都是一句全由福晋做主由得她怎么高兴怎么来，甚至言明在她生下嫡子之前谁都不许怀，得宠也好不得宠也罢横竖一碗避子汤没得跑。
可饶是如此，大阿哥到底年轻气盛，每回她怀孕的时候也总少不得冒出一两个得宠的侍妾，一回两回的到后来索性由得她来主动安排了，横竖她不安排惠妃也不可能看着自己儿子没人伺候，自己安排的总比婆婆赏下来好，便是大福晋自觉在这上头看得明白。
“太子如此自是叫人赞许，可太子妃若是半点反应没有由得这样，却是少不得要被人戳脊梁骨说句不贤，不说别的，汗阿玛难道就能由得自己宝贝儿子当十个月和尚？再是满意太子妃，这人心也是偏的，总没有为了儿媳妇委屈儿子了理儿不是？”
这话大阿哥爱听，可细想片刻却又觉得这也来得并不为难。
“了不起汗阿玛就赏几个人到毓庆宫，那李佳氏都生了两子一女尚且被那石氏给压得翻不过身，眼下一不到大选的时候二没有小选，顶天就几个模样好些的宫女，又能叫她多为难？”
“这您就不知道了，咱们这位太子妃气性可高着呢！”
大福晋是在严晓晓手里头吃过大亏的，哪里不知道这看起来总是笑眯眯好说话的太子妃实际上是个什么样的黑心主儿。
“再是赏下来的人不值一提，可总能叫她心里头不大痛快，到时候夫妻之间少不得就要闹点别扭，若是这个时候再叫人趁虚而入一把呢？”
大福晋并不是什么蠢人，若不然也不能叫大阿哥这样死心塌地，之前是对严晓晓估算不足，眼下里却是把能想的都想到了，便是话锋一转。
“瞧不得他们夫妻俩好成一个人的可不止咱们，您先前不就说过么？那索额图可不就还憋着劲儿？”
“你是说……”
大阿哥顿时就会过了意，眼中铮亮的看了眼自家福晋，若不是多年的体统规矩早已经到了骨子里，都恨不得直接抱着亲上一口才好，便是半刻功夫都不耽搁，转头就叫人明里暗里的跟索额图吹起了耳边风。
“这么说，如今毓庆宫是太子妃的天下了？”
索额图告病在家却不是真的病了，只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胤礽对自己的前后态度会有这样大的转变，而想不明白之余更多的还有惶恐，虽说有不少人为他做事，可说起来其中大半都是冲着胤礽的名头，瞧着他自打严晓晓入了东宫的这半年内屡次被胤礽斥责，如今进回毓庆宫都不大容易，已经隐约传出了不大好的声音，便是这个时候严晓晓有了，他既是喜，又是愁。
喜自是不用问，他虽有私心却到底对胤礽有几分真心，眼见着他嫡子有望且如今老爷子满意，说不准就能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拿下太孙的名号令东宫地位更加稳固，心中自是只有高兴的道理，可转头想到如今胤礽对自己的态度，和毓庆宫中的情形，这喜又不由得淡了几分。
“正是呢，那李佳氏被关在撷芳殿里一步都不准出来，听里头伺候的人说是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可太子爷却是连看都没去看一眼，只说叫她好好反省，另外那个小李佳氏见着这般情形哪还敢去招惹太子妃，便是就跟自己也被关了禁足一般，也日日窝在撷芳殿里头不敢出去了，如此，毓庆宫可不就是太子妃一人当道了？”
自打索额图不能随意出入毓庆宫，且毓庆宫中伺候的人又被换了波血，索额图这头的消息就来得不那么细致了，便是这来回话的人多少受了点大阿哥派来的人的耳边风的影响，见着自家老爷皱着眉头不开脸的模样儿试探着就问道。
“老爷，您说咱们是不是给太子爷送点人去？”
“送点人？”
“太子妃手腕厉害将太子爷把持得死死的，可满天下就没有妻子怀着身孕叫男人跟着守身如玉的道理，太子爷嘴上不方便说，咱们却该想在前头不是？况且，太子爷身边多个帮咱们说话的人也是桩好事不是？”
这事儿做起来未必那么妥当，可话却是说进了索额图的心坎里。
索额图如今怕什么，无非就是怕跟胤礽越离越远，见识到严晓晓枕边风的厉害多少有些心动，好在他在京中经营数年不算白搭，这给皇子阿哥送人也非他开创先例，便是送入宫麻烦了些也总是有路子可循，于是，寻了胤礽再度出宫帮自家老婆寻摸吃食的时候，就被索额图的弟弟法保给笑眯眯的请到了赫舍里府。
“奴才越老越糊涂了，您却是越来越有了自己的章法，奴才许是也没什么能帮到太子爷了，且还怕越帮越忙给您拖了后腿，便是如今在府中待着也好，听闻太子妃有了身孕奴才喜不自胜，又做不了什么其他的事儿，便是虽知道宫中什么都不缺，却也搜罗了许多补身子的药材，总算是奴才的一番心意。”
胤礽心中虽说也觉得索额图糊涂，可到底是从小就看顾着自己长大的人，又是嫡亲叔祖，见着他花白着头发上来就自责的模样儿多少不忍心，便不愿拂了他这片心意，笑着应下了。
“再有奴才听说了撷芳殿里头闹得似乎不大像样子，纷纷被禁了足，原本这是您的家事，自有您和太子妃料理轮不到奴才插手，可如今太子妃有了身孕到底不好劳心劳力，您又日日操劳身边总得有人伺候，便是奴才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放心，就又从旗下包衣里头寻了几个老实点的丫头，想着若是能叫您松快些，也是奴才尽到心，日后有脸去见仁孝皇后，阿玛和大哥了。”
索额图见着胤礽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样子，便是赶忙就顺着□□往上爬，而胤礽瞥了眼这垂手立在一旁的几个丫头却是皱了皱眉。
倒不是他真的被严晓晓调/教得如今改吃素了，而是经过之前毓庆宫的清洗发觉了这身边伺候的人不是开玩笑的，一不小心就会小鬼害死阎王，对于索额图的眼光多少有些不大放心，可听到这说着说着竟提到了自家额娘，连索尼和噶布拉都没落下，怜索额图到底是一心向着自己，这几个丫头又看着模样儿还算老实，毓庆宫中也不缺这几口饭吃，便终是没说什么的点了点头。
于是当胤礽带着索额图送的人回宫的时候，大阿哥差点原地大笑三声，要不是怕太显然几乎都想叫人备份礼给送到索额图府里头去，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得到消息的严晓晓，却是挑了挑眉——
“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年第二次住院昨天刚刚出院，我得卵巢多囊小两年了，去年下半年开始就b超说有一块暗区，但是不大也就是3cm15cm左右，然后1月份不是宫角孕做了手术么，做完手术之后姨妈就不太正常做b超复查那块暗区就有变大的趋势，上俩礼拜又一个多月没来姨妈去检查发现暗区超过5cm医生说要入院做激光手术，于是又折腾了一回，真的感觉是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