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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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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完事务回到营地的近藤勇听到了土方岁三的报告。

    “堀川国广啊……”近藤勇露出思考的神色。

    “是。”土方岁三回答,“他同兼定一样,来得很突然……手上也有一把堀川国广。”

    近藤勇知道,土方岁三能这么说就代表他确定那把刀也确实是他的刀。

    ——真是叫人头疼。本不该在此时扯上关系的存在,却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而有了交集。但这也让他们见到了未来的继承者。

    “阴阳术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近藤勇感叹。

    “近藤先生!”

    近藤勇笑着摆了摆手:“不要那么紧张啊,岁。这么神奇的阴阳术或许有办法治疗兼定的伤势。”

    土方岁三却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如果拥有这样的能力的话,兼定他自己应该知晓。”若和泉守兼定所拥有的关于阴阳术的知识能拯救他的身体的话,他就不会暗中去锻炼单手刀法。

    “或许兼定自己并不懂得阴阳术,但他所在的组织呢?”近藤勇道。

    土方岁三沉默了。

    他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可那样的组织真的适合和泉守回去吗?

    名字在阴阳术里是最简单的“咒”,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这也代表着这个人的“存在”。尤其是姓氏,那些贵族皆以自己的姓氏为傲,武士们更是会为了维护姓氏的名誉而拼死作战。可和泉守兼定与堀川国广他们并没有被赋予属于他们的名字。一个没有自己的名字的存在,谈何名誉?又谈何一个“人”?

    “岁,这些天下来,你还没有注意到吗?兼定并不觉得这是个耻辱。”近藤勇说道,“兼定说起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表情可是很很开心的啊。”

    土方岁三一怔。

    “或许对这些后辈来说,能继承这样的称号——或许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也说不定。”近藤勇说道。

    ——骄傲吗……

    土方岁三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想过。

    “岁啊,”近藤勇突然咧开嘴角,爽朗地笑了起来,“你还记得小兼定说的话吗?我的长曾弥虎彻,也有继承者了呢。”他的手轻轻拂过刀身:“真是一想就觉得很开心啊,是不是,虎彻?”刀身反射着光芒,似乎在应和着。

    “不要将他们视为骄傲的东西,当成罪恶啊,岁。”近藤勇轻声道,“兼定背后的组织确实不明善恶,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代号是恶行的象征。兼定他们……可是会觉察得到的啊。”

    “——!”土方岁三确实认同了和泉守兼定这个人,但他也确实一直没有真正认同兼定的名字。直到方才,他仍对此耿耿于怀。或许,这也是他难以放开吧。虽然仍不能辨认和泉守兼定是否是他的子嗣,但兼定必然是从他的手中学习到刀法,那便是他的后辈与继承者。虽然土方岁三自身坚持着理想,走在泥泞的道路上——但终究还是会怀抱着私欲,还是会希望后辈能够拥有一个正常的 、幸福的人生,因而在窥见了命运带来的不幸消息时,会怀抱着一种抗拒和敌视的心态吧。

    离开了近藤勇所在的帐篷后,土方岁三轻轻吐了口气。或许他在不经意间确实流露出了几分对“代号”的不满,真是懈怠了啊。

    这么想着的土方岁三发现了前方的骚动。他微微皱起眉头,赶了过去。

    “啊,土方先生。”永仓新八居然也在围观的人群当中。

    “怎么回事?”土方岁三问道。

    永仓新八耸了耸肩膀:“会津直辖队的人被打败了。”新撰组隶属于会津藩,但其并不为会津藩所重视,此次长州之战中,新撰组虽然被会津藩召集过来,但仍被四处排斥。而真正被会津藩视作部属的,便是会津直辖队,他们也因此打从心底看不起新撰组,认为他们不过是乡下武士。

    土方岁三此时也看到了场内的景象。一名高大的武士狼狈地跌倒在地,而另一个小小的身影则踩着他,将手中的刀擦着对方的脸颊插入地面。

    “全都是破绽啊你,”小小和泉守眼神凛冽,不屑地道,“只能在背后污蔑别人,既不帅气又没有实用性,这样也能够被成为武士吗?”他松开手中的刀,转身离开。

    小小和泉守的身形依旧矮小,大家看他的眼神却已然变了。

    那样华丽却又强势的攻击,实在难以想象居然是这样年幼的孩子能够使用的出来的。念及此番新撰组众人的强大剑术,在长州战场上一直排挤着新撰组的会津直辖队众人,对原本打从眼底瞧不起的乡下武士有了新的估量。

    小小和泉守还记着现在的新撰组尚不能随意树敌,更清楚现在并不是他以前的情况,否则仅凭这个家伙对堀川国广和土方岁三的污蔑,只怕也不会只是被打倒而已。

    在小小和泉守的世界里,刀剑付丧神是人类在战斗中最忠实的伙伴,亦是最渴望得到的存在。毕竟刀剑付丧神亦为“神”,有神明协助,一个人的实力又该会增强到怎样的程度呢?刀剑付丧神的存在,可以为主人甚至——拥有“统领”属性的刀剑付丧神可以为整支队伍的人大幅度增加其体力 、力气和恢复能力,甚至也有些付丧神能给人增强其夜晚中潜行的隐蔽能力等等。可以说,人类的战争亦是刀剑付丧神的战争。

    小小和泉守是目前所知诞生的最后一个付丧神。随着年岁的流逝,能够诞生出付丧神的刀剑越来越少,而新撰组中竟然能出现这样多的付丧神,着实让人震惊。刀剑付丧神的诞生,不仅要依托于极为优秀的刀剑,亦需要吸收主人的意志,才能被孕育出来。自然,这其中还有更多的其他因素,但以上两点是必须的。因此,在那样的世界里,或许主人的地位可能卑微,但付丧神的地位却不会低。

    所以,小小和泉守的印象里,自诞生以来,从未有人会以那样的言语污蔑堀川国广与土方岁三。

    “兼定为什么会跟他们打起来?”土方岁三沉声问道。小小和泉守虽然性子活泼,却绝不是会随意挑衅别人的人。

    “……昨天堀川来的时候有点闹腾,会津直辖队的人都知道了。加上堀川长得……”永仓新八轻轻咳嗽了一下,含糊道,“总之,就有人说新撰组有人上战场还带着老婆孩子,还有人就说得更过分了……兼定正好路过,听到了就……”实际上,那人说的话语并不仅仅如此,言谈中更有几分污秽,甚至将雪村千鹤牵扯了进来,直将新撰组的人说成嫖客与娼妇之流。这怎么可能不让小小和泉守愤怒?

    土方岁三自然也能猜想得到对方说了些多么糟糕的话语。怒意沉入他的眼底,土方岁三当先走出来:“兼定。”

    小小和泉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半点不见方才的肃杀。他颠颠地跑到土方岁三身边,完全忘记了被系上口水兜的悲伤故事。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潜入到我们的营地?”土方岁三冷冷地道,“连我仅仅三岁的弟子都无法打败,会津直辖队的武士怎么可能那么弱。”

    他摸了摸小小和泉守的脑袋:“做得不错,你立了功了。”

    会津直辖队的人自然不能承认自己的实力弱得连三岁幼童都无法打过,这个哑巴亏也只能闷声咽下去了。

    “昨天新撰组也有奸细溜进去了吧?”一名会津藩直辖队的武士扬声道。

    “奸细?没有啊。”原田左之助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昨天来的是我们情报组的组员,是来向我们报告会津直辖队有奸细潜入的,没想到兼定这么快就抓到了人啊。你说这家伙这么弱,怎么敢来当奸细呢?”

    那人顿时哑然。

    “发生了什么事?”会津藩直辖队营地中亦有人发现了这阵骚动。听闻事情经过,对方皱着眉头看了眼仍旧狼狈不堪的武士,只觉对方丢尽了会津藩的脸面。

    “把这个奸细抓起来。”那人给这件事定性了,转而看向小小和泉守,似乎颇感兴趣,“你是何人?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武力。”

    “容保大人,”土方岁三亦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过来,但他并不慌乱,“兼定不过是跟我学了一阵子刀法,虽然天赋不错,但年纪所限,能打败奸细不过是因为对方实力太弱了。”

    松平容保——会津藩如今的藩主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却不再询问关于小小和泉守的事情,转而道:“新撰组这一次的表现着实亮眼,我期待你们的未来。”

    “……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堀川国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说在他的记忆当中,可从未发生过这样的骚动。他轻轻摸了摸小小和泉守的脑袋:“要是当时我在兼定身边就好了。”

    “不好。”小小和泉守气哼哼地道,“他们说国广坏话!别去听!会生气的!”

    堀川国广道:“不会,兼定你在的话,我会忍耐的。”

    他的眼睛亮亮的,笑得纯洁无瑕:“况且……偷袭 、暗杀都是我的拿手好戏。”看似好欺负的元气少年堀川国广,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人,相反,经历颇多的他可是相当清楚真正的黑暗是什么。

    小小和泉守全然不在意堀川国广说出来的,并不像是一名阳光好少年应该说出来的话语。毕竟,他只要知道,温柔的国广 、体贴的国广 、关心他的国广甚至邪道的国广全都是他的堀川国广就好了。无论堀川国广有什么样的不同面孔,和泉守兼定都很清楚,亦从容接受。

    小小和泉守问道:“国广,你们为什么要离开土方先生他们?”

    他转过头来:“土方先生他们也忘记了你们……只记得我了。”小小和泉守还记得自己刚刚出现时,雪村千鹤所说喊的“兼定”。正是因为新撰组的大家都一副知道和泉守兼定的样子 ,小小和泉守才忽略了日常的奇怪——当然,幼儿时期注意力难以集中也是原因之一。

    “……是神隐吗?”小小和泉守想起了之前被袭击的场景,“那个怪雾,是你们要对付的人吗?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小小和泉守是感应到敌人才会前往森林,可是他为什么会认定对方是敌人呢?而袭击他的黑雾又是什么?

    “国广……你留下来,不会有事吗?”欣喜过后,小小和泉守想的最多的还是这个问题。堀川国广当时要离开的决心,小小和泉守能感受得到。留下来……是不是违背了堀川国广本身的意愿?

    “我让你……为难了吗?”

    “当然没有!”堀川国广急忙回答,“能留在兼先生身边是我最大的愿望,怎么可能感觉到为难?”至于其他的事情,堀川国广亦满怀疑虑。小小和泉守的异变他仍耿耿于怀。他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人在和泉守兼定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让当时本该安然无恙离开黄泉之地的和泉守兼定突兀地碎刀,更不知道和泉守兼定又为何会突然现身于此。土方岁三表现出来的态度也让堀川国广捉摸不透。分明应该是不认识他的模样,却能一口说出“堀川国广”的名字,甚至于相当笃定,就像是一开始就知晓了“堀川国广”的存在一样。

    堀川国广十分熟练地哄好了小小和泉守,幼小的付丧神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堀川国广制作的小玩具上。

    “——神隐。”堀川国广重复了一遍小小和泉守的话语。神隐一词有两重意思,一为“神的消失”,另一种为“被神怪隐藏起来”。

    付丧神并不是万能的,在火器日渐盛行之后,付丧神也逐渐陷入了虚弱期。否则,他们的主人也不会最后以失败告终。在本丸当中,亦有付丧神猜测过如果本体没有与时之政府签订契约,最终他们的结局会是什么。彼时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消失”,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莫非是有人将这个进程推前了?

    堀川国广心中一惊。

    历史的改变,会引起什么样的变化?如果——如果在时之政府与付丧神们签订契约之前,付丧神们早已在历史上彻底消失的话——

    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时间溯行军了!

    -

    与此同时。

    新撰组屯所。

    和泉守兼定陷入昏迷已然有十日,尽管山南敬助几番查看,最后仍只能给出“很健康,只是在睡觉”的答案。但这已然不能让人安心了。

    山南敬助几番思量之后,还是请了医生为和泉守兼定看诊。

    “……病人并没有任何问题。”医生最终得出的结论跟山南敬助一样。

    “不能让他醒过来吗?”冲田总司问道。

    “或许出了问题的并不是他的身体。”医生迟疑了一下,“这种症状……很像是传闻中的‘丢魂’。”

    “丢魂?”冲田总司与山南敬助对视了一眼。

    “是。”医生道,“‘丢魂’之人虽然身体无恙,却沉眠不醒,因为他的意识已经不在身体上,所以根本无法真正醒来。”

    “抱歉,除此之外我无法给出其他解释。”

    得到了一个荒缪的结论之后,山南敬助送走了医生。

    “你怎么看?”冲田总司问道。

    山南敬助摇了摇头:“所有喝过变若水的人,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症状。”

    “‘罗刹’会失去理智。”冲田总司沉思道,“这也就是说明变若水能影响人的大脑,那么兼定的‘失魂’症或许就是因此而来。”

    “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平助?”山南敬助问道。

    “他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冲田总司的话还未落音,便听到“啪”的一声巨响。

    “山南先生,冲田。”藤堂平助急匆匆地推开大门,“刚才从屯所里出来的人是谁?我刚刚看到他跟萨摩藩的人接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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