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孰真孰假
调戏过alpha，时有期本来还暗中愉悦自得，听出江司霖这话的言外之意后，omega收敛了放松的内心，果断拒绝道：“不要想。那是战斗系统，一场对战结束是要评分的。”
江司霖反驳道：“我们怎么不算战斗？”
时有期额头青筋微跳：“战斗过程会保存录像！还要由智脑对动动作进行积分，把数据上传到星网。”
江司霖笑得恶劣，看着他说：“智脑也只是按程序执行嘛，而且打完分后智脑端的录像自动销毁，对战者可以自行选择保存，多方便啊，老婆。”
他们从来没尝试过什么录像，因此江司霖此刻只是打算逗逗他。没想到听到这话，时有期一下子就红了脸。
粉红色从omega的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又晕染到耳根，最后连带着那细长的精灵耳尖都透出滴血的颜色。时有期紧抿着唇，神色羞愤难当。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光屏上的江司霖，讲出了他最不愿意说的那个理由：“设备只会通过精神力欺骗模拟皮肉痛感，模拟不了人体神经的脉冲，那种事根本没有感觉，你别想了。”
说完这话，omega的锁骨甚至都跟着红了，眼神向四周躲闪地望，不再与江司霖对视。
看到老婆这幅可爱样子，江司霖的心都要跳出胸膛，欢喜得快要疯了。
“乖乖。”江司霖哄骗他道：“我不干什么，只是想抱抱你。”
“我们都分开一天了，老婆，我好想你，你不想我么？”
alpha的眼里流露出小狗讨骨头时的可怜劲儿，冲着时有期不停地摇尾巴。时有期本就想念他，再加上他这几句委屈的话，更觉得心尖儿酥麻。
头脑发昏，在满溢心中的疼惜下，omega没有再纠结，答应了江司霖的请求。
模拟场景的中心屏上，巨幅的评分表一项项显示出来。
“格斯星特种作战部队江司霖vs戎卡星特种作战部队时有期
对战时长：3h胜方：江司霖
胜方部位得分（注：命中一次积一分，被击中不扣分。）
后臀：5963
前胸：168
大腿：127
侧腰：114
脚踝：23
脖颈：4
共计：6399
败方部位得分
前胸：64
肩膀：36
后背：29
下腹：13
共计：142
战斗视频如下，请对战者自行选择是否保存。智脑将于半小时后清空场地与数据。”
江司霖餍足地舔了舔嘴唇，点击了中心大屏上的下载按钮。靠在他怀里的时有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拧住了他的侧腰。
细长的手指软绵绵的，贴在alpha精壮的腰间，就像是挠痒痒一样。江司霖摸摸他后背，把omega的手牵到前面捏捏亲亲。
即使没有感官，alpha能玩的花样也绝不在少数。时有期半阖着眼眸，想到刚刚这人握着他的手让他自己来，还哄着逼着他一声声地叫老公，omega一向淡漠的脸上便难掩羞恼，总有种做了坏事的感觉。
江司霖见他呼吸不稳，又面带疲惫，于是吻了吻他还沁着薄汗的额头：“可怜的小宝，这还只是没有感官的呢。”
时有期累极了，睨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江司霖捂住他的眼，笑得有些无赖：“别瞪我啊，你勾的火儿，就得你来负责灭。”
他的手指攀上时有期的右肩，在omega肩后的那个青色牙印上摩挲打转，有些惋惜地碎碎念道：“可惜只能传递触感，不能联通嗅觉。往常这里都会有栀子烟的味道，可好闻了。”
时有期声音发哑：“不许抽。”
“还说我呢。”江司霖搂着他往上颠了颠，直到能和时有期侧脸相贴，蹭着他说道：“你在戎卡这几年没少抽烟吧。”
时有期面不改色地撒谎：“没抽过。”
“嗯，没抽过，长官说啥是啥。”江司霖抱着他左右摇晃，像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不倒翁小人：“以后咱也不抽，以后就能天天呆在一起了，不必要抽。”
时有期：“天天呆一起，腻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江司霖不再摇晃，而是抱着他认真地说：“哥向你保证，哥永远不腻，永远爱你。”
时有期唇角轻翘，偏开头压着嗓音说道：“谁说你了，我说我。”
江司霖一开始还没听明白，反应过来后，磨了磨犬牙，大手拧了一把omega臀上的嫩肉：“小没良心的，我看你是又皮痒了，你给我收回这句话。”
说完，手又作势要去捂omega的嘴。时有期伸手要推江司霖的手臂，却发现alpha顿了顿，慢慢凑过来，用拇指轻碰自己的唇。
江司霖小心避开手上的枪茧，心疼又内疚地沿着omega的唇瓣蹭蹭：“都咬出印儿来了，怪我怪我，每次一吻上你，我都感觉要失控了。”
说这话的时候，江司霖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岂止是要失控，alpha每次抱住时有期时都像凶兽挣脱了禁制，因着omega的纵容便次次将人吃干抹净。所幸的是时有期身体素质不错，也纵着他，在床上怎么被折腾也没恼过，只是释放信息素安抚江司霖，事后才会有些小情绪。这一方面，俩人当真契合。
时有期看到alpha略显心虚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唇边的疼痛似乎也消减了一些。
“天天乱啃，小狗儿一样。”
“那也是你的狗。”江司霖低头亲他：“哥甘愿为你看家护院，保驾护航。”
中心屏幕上，倒计时一分一秒地消逝，虚拟战斗场地马上就要关闭了。
时有期抬起头，两人默契对视，凑近脸颊吻上了对方的唇瓣。
承载思念的吻是一帆小船，悠悠驶向爱情的湖畔。江司霖小心啄吻着那片薄唇，低声说道：“马上，马上我们就能朝夕相处了。”
时有期轻轻点头。
“嗯，记得来接我。”
战斗场从穹顶开始消逝，四周的擂台逐渐瓦解。不出多时，两人都被传送回了大厅。
时有期仍保持着在alpha怀里的姿态，慢慢扯下了手臂上的设备，摘下了vr眼镜。
朝夕相处。
alpha之前似乎也说过这个成语，在他们相识的第一天。
慢慢回想着过去的一切，相爱的三年仿佛就在眼前。时有期思忖着，忽然明白过来，他脑海里他们相处的细节如此清晰，并不是因为他记忆力惊人。
而是因为江司霖的爱太纯粹，太热烈，被这样一个不记得失，只一味心思对你好的人爱着，很难说不将感动刻印在心里。
他起身回到卧室，将自己埋进绵软的被团里。厚暖的鹅绒被上，雪茄的气息尚未消散，融进时有期的鼻息里，安抚着他的情绪。
五年的分离似乎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这些天来，时有期上班时都会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而这种情况，只有在下班后见到江司霖，才会有所好转。
时有期侧躺过身，折起修长的双腿，左手环抱起自己，指尖正搭在右肩的那个牙印。
“以后每一天，都要在他怀里醒来。”
闭上眼睛，omega默默决定着，嗅着清冽的雪茄气息，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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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安医院办公室
“单支五块？你确定这消息是真的？”
聂秉文关闭光屏，看向桌前汇报工作的销售经理。
经理点点头，打开光屏，给聂秉文展示文件。
“这是尤金先生今早发来的消息，千真万确。”
“仁安集团已经和济和医院等多个我们曾经的合作医院达成共识，将以这个价格承包今后一年的抑制剂供给。”
“所以他们要解约？”聂秉文的声音带上浓重的怒意：“两个季度的货已经在仓库里码着了，现在跟我说解约？一群没良心的蠢货，解约费他们赔得起？”
经理推推眼镜，语气里有些惧意：“我们的价格是单支三十，一个季度大约要成交三十亿支。他们估计是算准了中间的差价足够解约赔偿，所以才敢提前签的吧。”
聂秉文眸色渐暗：“赫远安这个老狐狸，一定是他们掌握了降低成本的技术，才敢这么打破市场。”
“还要亲自去谈合作，是怕从我嘴里抢不到肉吃吗。”扔掉手中的烟嘴，他看着光屏上赫远安进出济和医院的照片和仁安与济和签的合同，咬牙切齿道：“原材料和加工费还欠着银行贷款，月中还账，就还剩七天，他们现在说不要了，这不他妈存心要我破产吗！”
“聂总息怒。”经理肩膀直打颤，害怕他这老板把怒气撒在他身上：“我们再等等，万一他们的抑制剂粗制滥造，不管用呢？”
话音刚落，这位经理脸上就挨了响亮的一巴掌。
“蠢货。”
聂秉文的眼神带着蔑视，甩甩手弯过身，凑上前去问他，就要贴上他的鼻尖：“要是管用呢？我就等到月中身负七百个亿的债，然后被警署抓走，在荒星劳役一辈子？”
“抱歉聂总！是我愚蠢！”经理捂着立刻红肿起来的脸，连忙鞠躬道。
“滚。”
“是！”
经理走后，聂秉文在办公室踱步许多圈。他很少有过焦虑的情绪，然而这次的纰漏实在太大，将聂氏旗下所有医院抵出去都不一定能补上一条缝，实在令人头疼。
转了转，他还是决定不要让困境影响了情绪，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于是他出了门，去到了江之舟的病房。
被子的一角掀开了些，聂秉文走近omega，正要为江之舟重新盖上被子，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看了一眼来人，聂秉文继续弯下腰，当做没看见。
“爸。”
“别叫我爸。”聂秉文鼻管里喷出一股气：“江司霖，你最好先想想，你对不对得起你妈。”
“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江司霖走上前来，沉声说道：“我在戎卡看到了时有期的日记，他这次回来对我胡搅蛮缠，是想再一次将我们家置于死地。”
江司霖打开一张图片，上面是时有期的手迹，自来到格斯后的每一步都事无巨细地记在上面，完成的就都打了勾。
里面有制造机会交换学习，有借机与江司霖住在一起，还有再次取得江司霖的信任。而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将slin的分公司开来格斯。
“他就是个天生的蛇，养不熟的，我已经完全看清他了。之所以跟他结婚，是因为如果他被害身亡，家属可以签署凶手的谅解书。”
看着江司霖坚定的表情，聂秉文突然有些分不清真假。他得到的消息都是时有期正努力追回江司霖，现在听到江司霖这么说，他又开始怀疑，给江司霖洗脑也是时有期计划中的一部分。
毕竟自己曾经那么折磨过时有期，即使他再怎么喜欢江司霖，五年过去，对于仇人的儿子，恐怕也只剩下恨了吧。
“你想雇杀手？”
“没错。”江司霖点点头：“一个月后，我会以慈善的名义组织一场晚会，我和他将以新婚恋人的身份出席。等他到了桦甸，进了会场，一切就都由我们说了算了。”
聂秉文想了想，这话的真实性目前还未可知，但等到半个月后，如果江司霖真的雇了凶手，时有期这具身体恐怕就不能用了。
可这又是把时有期引来桦甸的契机。只要他那天找人盯着，别管江司霖真心假意，他都不会亏损。
心下暗忖，聂秉文做好了决定，朝江司霖点了点头。
“没有人选的话，爸爸可以帮你挑。司霖，别让爸爸失望。”
“一定，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