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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回 春风度,且问春风可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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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牢大门缓缓打开, 将外头的光照了进来,还投入了一道人影。

    丁月华忍不住晃动着脑袋,眯着眼去瞧,想知道这回来的会不会是那粉衣女教主, 更想知道她的面容上会不会出现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神色。明亮的走廊上依旧是一整排的火把,但横七竖八地躺着那些守卫。离门最近的地方是一个拎着剑的年轻男人,身着蓝衣, 身形瘦长。

    黑沉沉的古剑斜垂,剑尖指着地面,鲜血从上面滑落,滴在地上。

    宝剑是不会沾上血迹的, 就像是她的湛卢, 一剑挥去,人死,血飞, 半点不留在剑身上。但唯有一种可能, 剑身带着血,因为这古剑一路都如若凶兽饮血,尚未将鲜血甩落又沾上新的, 持剑之人的手太快了,因而到了眼前尚有温热的鲜血缓慢流淌而下。

    丁月华缓慢的思绪像是榫卯, 卡住了。

    是……是展昭。

    ……

    桃山之顶, 一片狼藉, 呻|吟呼号虽是微弱、不绝于耳。

    济世堂吴家的那三具曾被人吊起的尸首, 现在已经被放下了,小心地安放在庭院内。

    宗布庙内外横断的箭矢、乱棍的长毛、还有横七竖八的人,那些痛呼呻|吟的人躺倒在地,有些已经意识不清,有的还在哼哼唧唧,有的最后一口气也噎过了去,可谓是死伤惨重。任谁也想不到一刻钟前,那面容和和气气蓝衣人、提着一把钝剑能毫不留情地大开杀戒。江湖人总说落到南侠手里总有几分机会留得性命,因他性子温厚,不是嗜杀之人,更愿给人三分机会,而不是时时刻刻致人于死地。但也有江湖人取笑大名鼎鼎的南侠,太过仁慈,不像个杀人侠客,而是庙里供着的泥人菩萨。世人鲜少瞧见展昭眼中杀机大露,便是有了几分杀气也掩藏在温和的气质下,平静而深沉。

    从展昭看见三把元戎弩、一整排的弓箭手以及那一个队列千百人的长矛步兵,他便知道,这不是平头百姓,这是贼,是积财养兵、蓄意谋反、扰天下苍生安宁的反贼。

    民为恶当以法罪、以刑罚,贼生乱……若不能劝降,当杀之免祸苍生。

    那双眼睛里没有凶戾,恰恰相反,那是君子的温润谦和,是侠着的凛然正气。

    因而死伤惨重的这些人,不是面黄肌瘦的百姓,也不是身着灰衣的教徒,而是那些弓|弩手,那些挥舞长矛、身强力壮的男人。

    最早那些提着长棍、围在此处等待的百姓们无一死伤。他们早早在躲在桃树之后,也不知这一刻钟的时间内见过何等可怕的事,一边发着抖,一边虚着眼睛、毫无焦点地喃喃:“邪魔……定是邪魔……连桃木大仙也惩治不了……”像是念咒一般,声音交织在一起,嗡嗡作响,混乱不堪。

    恐惧与慌乱在桃山之顶蔓延,忽然林子里传来一声鸟叫。

    是一只乌鸦飞了过去,叫声凄凉可怕。

    这些百姓们惊跳而起,连滚带爬地顺着山路下去了,好几个甚至脚下打滑从林子石阶滚成了一个球。

    而在这样的慌乱中,一个不疾不徐地脚步声响了起来。

    一个人从宗布庙正殿里的高大桃仙石像之后慢吞吞地挪了出来,是一个年轻男人,提着一把铮亮的斩马大刀。与步兵用的斩马长刀不同,这把刀柄颀长的大刀乃是一把偃月刀,叫人想起话本里传闻的关公刀。可这个年轻男人却不是生的关公那般红面长须,反倒眉清目秀,最重要的是他一个光溜溜的大脑袋,仿佛是个和尚。

    这秃子男人面上含笑,脚步淡然地走出了宗布庙正殿,瞧着正殿前庭院内外东倒西歪、尸横遍野的惨象也不吃惊。

    他环顾了一周,终于将视线停在墙边的两个身影上。

    秃子眉毛动了一下,人也走到了那两人身边,蹲下了身,微微一笑。

    那墙边的两个人抬起了头,只听秃子开口,自然妙音。

    “明知不敌,何苦要亲自去招惹他?”

    这话无人作答,不过那跛子翻了个大白眼,仿佛在嘲弄秃子明知故问。

    “你倒是好脾气。”捂着胸口倚着墙的瞎子先开口,虽看不见却感觉到了这个秃头男人的靠近,并准确凭借他的脚步声,“见我等被伤成这样也隐忍不出。”

    秃子将偃月刀搁在地上,竟是盘腿坐下,“我来的时候,”他声

    音极轻,像是美妙至极的仙乐倏尔奏响,舒缓地滑入耳畔,令人沉醉,“他已经走了。”

    “可你知道他来了。”跛子捂着脖子上的一道血痕,冷着脸坐直了身说。

    “我从后山腰来。”秃子温吞地说,“至下而上,中途倒是瞧见他在往下走了,可是他身旁还跟着一人。差一点就要与他对上,他耳聪目明对四周反应极为敏锐,我藏不住身影,不过幸运的事,他”他微微笑,眼睛也眯了起来,清秀的眉目更添几分唇红齿白的炫目,嗓音更是动听悦耳,“他一人,尚可一战,以一敌二,我是没胆子的。”

    “莫不是白玉堂?”跛子道。

    “是沈嫮。”这话不是秃子说的,是瞎子。

    瞎子也以打坐的姿势盘腿坐下,“晌午的时候她进了山城。”口中所言尽是对一切的明了于心。

    “只不过他被引来,本该是为他们。”他说着偏头仿佛看了一眼庭院之中,那里有济世堂吴家三口的尸首,但他是个蒙着眼的瞎子,自是看不见的,“如今他却搁下这些不顾,进了地底。”

    跛子呵呵干笑了两声,听起来像秃鹫的叫声,十分可怖。

    秃子亦是笑,他微微含笑,轻声开口:“活人总是比死人更重要些。”

    瞎子却冷哼了一声,“那展昭今日上午来时,应与他见过面才是,如今去而后返……”他话说到这里便停了,许是知晓自己这句话全然是一句废话,他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他还在城里?”

    “在。”秃子说,显然他听明白瞎子所问的他是谁。

    许久的沉默中,跛子抬起眼皮轻声啧了一下,“他倒是舒畅。”

    “展昭在城内查到什么了?”瞎子最终还是将刚才咽回肚子里的话又吐了出来。

    秃子眉稍动了动。

    “我不知。”他说。“我不曾踏入城门半步,不过他应是知晓的。”

    秃子着话没有人听,因为瞎子将头转向了宗布庙的正殿,在嘴边竖起了一根手指。

    三人都噤了口。

    几乎是同时,一个微不可闻的脚步声顺着地板传了过来。不过须臾,一张清俊风雅的面容从桃木仙人的石像后探

    了出来,他一头青丝披散,身着茶白色的长衫,目光平静中带着些许茫然。

    秃子先瞧见了这人,又微微笑了起来,仰头看了一眼阴沉却闷热的天。他无声地张口。

    “东风来了。”

    一股山风将秃子的衣角吹翻。

    ……

    桃山山城,密室七层。

    “月华!”丁月华正茫然地盯着展昭的黑靴,听到一个声音急急而来。

    紧接着,丁月华从模糊的视线里瞧见一张熟悉的冷脸从展昭身后晃出。比起瞧见犹若天神的展昭,她见了她才当真浑身放松,露出软巴巴的浅笑来,“沈姐姐……”

    沈嫮眼中又是怒又是痛,不顾他想,亲自下了水扶住丁月华,“你……!”她张了口,半晌才含着泪悔道,“是我害你。”

    “姐姐、莫说此、话。”丁月华语不成调,安然地靠在沈嫮肩上,“是我太……不小心……”她说不出声音,字字顿顿,唯有凑近她的沈嫮能瞧出一二,“姐姐还寻了……白……白玉……”她半天挤不出那个堂字,只能无声地笑。

    她还寻了白玉堂来救她,不怪她的。她说。

    是她不小心,竟叫贼子拿住了她。她说。

    “你切、切莫怪他,”丁月华缓了口气又道,“我……我叫他去……先去救……”

    “你莫说了,我且带你回去。”沈嫮瞧出丁月华已然虚弱至极,连忙劝阻道。

    丁月华却未有如沈嫮所言闭口不语,只急道:“这……还、还有……那送饭……与我……”

    “我知,你莫急,我定寻见她们。”沈嫮最是了解丁月华潜入桃木教的手段,她今日被抓,那些一并来的送饭妇人怕是一个也讨不了好。

    她原以为丁月华说白玉堂经她所求是去救这些人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那白玉堂究竟去哪里了。沈嫮眉头紧锁,口中细细抚慰丁月华,又不免心忧起不知下落的白玉堂来。不过丁月华既是这么说,白玉堂应是无碍,如今丁月华重伤,可说是危在旦夕,还是将她速速救回更要紧。

    丁月华得了沈嫮之言,微微点头,唇角浮着笑意。

    这口一直提在心口的气松了下去,

    眼前登时一黑,昏厥了过去。

    “月华?”沈嫮忙扶稳了丁月华,单手抓住锁链。

    “白夫人且拽住锁链。”台阶上的展昭朗声道。

    他拔了巨阙,正要一剑挥去,却见沈嫮左臂弯扶住了丁月华发软的身躯,左手握住了锁链铐住丁月华的一头,紧紧拽起,右手起掌。

    一掌下去,掌风凛冽堪比龙卷狂沙,碗口粗的锁链应声而断。

    “……???”展昭举着剑看愣了。

    沈嫮且不管展昭是何心境,又拽过困住丁月华另一只手的铁锁链。如果说她那一掌,乃内力所助掌法威势,展昭上能理解,可她这回竟是两手各拽住一端,往两侧向上使力一掰,硬生生地将锁链给掰成了两截,且照展昭看了沈嫮毫不费力。

    沈嫮回头冷视了展昭一眼,“看着做什么,水中还有锁链。”

    展昭猛然一回神,连忙提剑两剑下去。水池炸响,剑气直冲水中,竟是半分也不削弱,径直将那水底下的锁链也断成两截。

    沈嫮几乎是同时抱起丁月华,飞速起身后跳,犹若一阵风,带着丁月华轻松跃出了水池。

    “走。”沈嫮毫不费力地横抱起丁月华,只丢下了一个字,快步如飞,随风而去,婷婷袅袅,步步生莲。

    展昭只得紧随而上。

    展昭自是来寻白玉堂的。他将山顶上的或躺或倒、或伤或死的千百人撂下,转头下了地道。

    他才刚刚下了宗布庙下的第一层,就碰上了沈嫮。展昭虽认得沈嫮,沈嫮却当他是桃木教的贼子,一掌就迎面来了。

    展昭不便与沈嫮动手,只得左躲右闪,口中与她解释起来。不过世事要是凭一张嘴上下碰碰就搞定了,就不会生出那么多荒唐事,更不会有这婺州城与桃木教之乱了……沈嫮哪里能信他。也亏得桃木教底下突然涌出了一波教众,瞧着这二人便直追而来,沈嫮这才惊疑不定地猜测他不是桃木教的人。展昭从那连绵不绝、掌掌要命的掌法下得了喘息,赶紧说明了身份。

    可谓是不打不相识。

    随后沈嫮言明他与白玉堂两个时辰前才见过。

    二人分头行动后,她便在这山城

    前五层一路向上一层层挨个开那机关密室,寻找丁月华。虽说她亦与白玉堂是同一猜想,丁月华应该是被困在五层之下,可难免心怀侥幸,也省的错过,便耐心寻查起来。

    如今过了两个多时辰,她一无所得,正欲从这第一层返回,往下去寻白玉堂与丁月华,正是这时碰上了展昭。

    此后二人携力往山城底下闯,也不必费心思躲闪,一路直奔向下走的机关石梯,犹入无人之境,不可谓不快。

    这才在丁月华独自胡思乱想、看似漫长实则短暂的时间里,翻开多间密室,最终在水牢寻见丁月华。

    也是他二人运气,赶在桃木教教徒前来带走丁月华之前,抢下了她。

    如今便是寻出去的法子了。

    可这桃木教的第七层里守卫众多,蜂拥而来时,堵得水泄不通……

    展昭跟上沈嫮,又见前头有人阻拦,沈嫮单手拢着丁月华,接连三掌推去。

    只听呼呼风响,掌法精妙、掌力雄浑,登时似那狂风骤雨,直击来者顶门。第一人被她毫不费力一拍就推在墙上,第二人被掌风刮倒,第三人挨了一掌口喷鲜血,随后三四五六人俱是东倒西歪,人人重伤、朴刀摔了一地铿锵作响。二她面无表情,眉梢冷淡,单手抱着丁月华站立在走廊中间,这黑白素衣、身形瘦弱,螓首蛾眉、青丝飞舞的女子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佛来斩佛,魔来斩魔,神鬼不可阻。

    展昭眼皮一跳,心中飞快闪过的便是下江南时,他问白玉堂何谓秦川沈氏。

    江湖四大世家,其中秦川沈氏除了铸兵之外,最出名的便是一句话:身似一阵风,掌有千斤重。

    前者说的事那轻功风行水上,后者说的是沈家人所习的掌法。

    而白玉堂亲兄所求娶的沈三娘更是名扬秦川,她生来就与众不同,乃是天生神力。不过七岁,她就能单手拎起沈父那重量骇人的铁锤,被沈父笑称为沈家之福,乃是千百年难得一见、铸兵锻器的绝好苗子。

    不过她嫁入白家之后再不闻威名,白锦堂死后更是封炉避世。

    “白夫人,展某开路,你且护好丁姑娘。”展昭思及此,轻身

    一跃落到沈嫮之前。

    白玉堂说她当年伤神,掌法威力虽一如既往的猛沉,但若长久动武,定会精神不济,虚了身子。

    展昭拎着剑,如来时一般欲杀一条路来。

    沈嫮也由展昭在前,她对自己身体情况一清二楚,且又要费心力护着丁月华,自然不会勉强自己。

    “前方左转,从后山走。”她对展昭喊了一身见过图纸,自是知晓第七层便是山中城的最后一层,其中还有另一个出口通往桃山南边的山腰。这密道之中混乱如斯,又挤满了桃木教的教徒,往下闯时易,往上撤退却极难,倒不如直接从第七层的另一侧走。等出了这狭窄之地,满山树林,海阔天空,任桃木教千百乌合之众也拦不住他们。

    展昭便听沈嫮指挥,一剑扫开阻挡之人。刀出人死、痛呼惨叫不绝于耳,仍有人不怕死的迎上前来。

    鲜血从他眼前飞溅在墙上,他眼睛也不眨,只领着她二人左转。

    他脚步不停,心头却飞快闪过桃山山顶上那三具尸首,不由含愧自言了一句对不住。展昭原不知山中城到了第七层还有另一个出口,他来密道内寻白玉堂,自是做好准备与白玉堂一并从宗布庙出来,也顺便带上那吴家三人的尸首离去。如今……为身后两人,无论如何现在也是不能跑回山顶了。

    不过展昭本就是果决之人,打定主意护送沈嫮与丁月华回了白府再掉头前来寻那三具尸首,这会儿自是不会犹疑纠结。

    他一眼望去,原本尚且算得上宽敞的走道变得狭窄。因地势复杂,像极了迷宫,因而多方都有人不断地包围而来。

    沈嫮两掌退了后敌的包围,微微一抬眉,竟是顺路照图纸所绘开了一旁的密室。

    走在前头的展昭回头瞧了一眼,心知沈嫮是应丁月华之言,在这第七层的各间密室里寻找那些送饭妇人。这般打算势必会拖累他们的速度,也难说是否真的能救下那些妇人。但展昭只是冷静地想了想,走道狭窄,若是他与沈嫮一前一后隔开人群,救出那些妇人留在中间,未必不能将她们带走。只是这桃木教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只是一剑一人而已。

    展昭望着走廊前方仿佛无穷尽的人,这一晃神,心知他这是估错了人数。在这山城第七层内如今丧生他手世纪只有几十人,只是这般狭窄之地难免给人无穷尽的感觉。

    但若救那些人,为护她们周全,他总有力竭的时候。展昭沉稳地思索,剑下毫不留情。

    沈嫮一脚踹开了一人,背着手又拉开一道机关门。

    他得想办法。展昭的目光扫过石墙上明亮的火把,火光在他墨一般的眸子里跳动。

    沈嫮忽然站住了身,目光满是错愕。

    展昭惊觉不对,连忙贴身而上将围上沈嫮的人拦下,余光扫进了那间密室。墨一般的眸中瞬间倒映出十余个高矮胖瘦、身材不一的女人,十余个……断头尸首。

    那双温和沉静眼眸阴霾血气一闪,他握剑的姿势没有变化,不松不紧。可走道里的灰衣人俱是面色一变,他们察觉到这个年轻侠客浑身气势一变,似空高远、似海深沉,目光横扫之处……春、风、凋、碧、树。

    最是柔情是春风,草长芽生花亦开。

    最是无情是春风,枯藤老叶寸不留。

    ※※※※※※※※※※※※※※※※※※※※

    对,又是双更。

    emmmm我是不是有点太勤奋了。

    我好像重来没有过这样连着好几天日万的。

    每天都在脑子爆炸。

    就问你们……我昭帅不帅!是不是爆灯全场!

    我觉得昭昭就是如若春风,柔情又无情,慈悲又兼具杀伐之气。

    但是我觉得最帅的还是咱们嫂子……

    对吧……

    你们还记得那锁链,白五爷掰过么,他没掰开。嫂子轻轻一啪,徒手断铁索。

    hhhhh突然怀疑五爷的男子力?

    主要是……嫂子的设定是天生神力,hhhhh你们没想到吧!身似一阵风,掌有千斤重。莫看我柔弱,我这一掌下去,你可能会死。

    xxx

    然后我还要说啥来着。

    噢咸腊八粥同学,你留步。

    你的脑洞……实在是太厉害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今天看到的时候差点笑昏过去!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发展方式!

    你好厉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差点我都被说服了喂!!!

    十分想要顺着你说的来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可爱么么哒爱你~

    好啦小天使们晚安~爱你们~

    还有他们马上就会相会的!你们忘了我之前说昭昭此进出不能碰上白五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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