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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回 太师言,求生求死一念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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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 寂静的集英殿中,崔珏悠悠地长叹了一声。

    “公子这是为几句话怀疑于某了。”

    刘睿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答。

    但他双眼微红,双手捧着那半页纸条, 显然还有几分狐疑。

    “展大人入了官场,也成了攻于心计之人,懂得用诛心之语挑拨离间了。”烛火嗤嗤声中, 崔珏又轻声说道,“却不见当年南侠的阔达风采,可惜,可惜!”

    白玉堂冷嗤了一声, “实话实说如何算诛心之语, 比不得你心思狡诈。”

    崔珏侧过头,“那为何展大人要将此页前半夜一剑斩去,”他指着地上的纸屑慢条斯理道, “那上头写的不正是某的姓名?”崔珏轻轻摇了摇头, “公子疑某,可是忘了某的性命是当年公子所救,早立下毒誓为公子谋事, 如今也有五年之久。今日谋逆败落,自然是与公子同生共死……”

    刘睿胸口几番起伏, 面色阴沉, 没有应话, 亦没有表态。

    但他的神态可见崔珏之言不假。五年前他于判官崔珏有救命之恩, 这才得了这人的效忠,让他鞍前马后地为自己办事。到如今为止,崔珏暗中跟随他已有五年之久,他自是最信任于崔珏,怪道他那句崔先生几分激动更多的却是理所当然。

    刘睿不表态,崔珏又叹了口气,冷淡的神色透露几分惋惜之色。

    “……先生。”刘睿抿着唇,眼底情绪波涛汹涌,终是呐呐开口。

    “今日不该留此多言。”崔珏微微一笑,知晓刘睿这是服软信了他,“诸位是该做决定了,”他望向赵祯,又转向白玉堂与展昭二人,“若要拿下,那开封府一众怕是要同公子一并到黄泉路上做个伴,包大人与公孙先生不说,那给二位大侠端去孟婆汤的开封府小丫鬟亦是无一幸免,”他这话里自然带了几分胁迫之意,“倘若白五爷与展大人愿大发慈悲,护我公子离去,我便告知二位孟婆下落如何?”

    崔珏眼中闪烁,“先头展大人说起孟婆之死乃我设局,此话不假,却漏了一点。死的并非孟婆本人,而是孟婆多年来跟随的仆从,江湖上到有人将她当做是孟婆…

    …某曾偶然得知百毒门的掌门人便是如此认定,又恰巧在开封府衙旁瞧见了百毒门掌门人的关门弟子在开封府,便决定谋划此局。你二人从未疑心,倒是出乎某意料之外了。”

    “展大人说的不错,孟婆汤是蛊非毒,母蛊只有孟婆有,子蛊却有千千万,因而能操纵孟婆汤的也只有一个孟婆。子蛊未发作前会一直在你们体内休眠,直到母蛊的互换下苏醒,十日而死,倘使超过十日定是再被下了一次子蛊。世上,绝没有第二个孟婆,自然除了让它发作等它死去再无别的破解之法,或是杀死孟婆。”

    展昭与白玉堂俱是眉头一蹙,他二人确是因为蜀葵那声叫破才认定了死的人是孟婆,没想到这也在崔珏谋算之中。白玉堂更是心含怒意,知晓当日马行街那真正的孟婆必然是在场,可他却未能察觉,今日才中了此局。

    细细想来那孟婆是成名已久的江湖老前辈,经验老道、心思诡谲,便是功夫差上几分,也不该这般轻而易举地被逮住。

    “今日二位若能搭把手,以二位的本事,公子定然平安。随后某定告知真正的孟婆身在何处,二位意下如何?”崔珏像是在与展昭、白玉堂谈生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开了价码。

    可他这话虽这么说,殿内无人肯信,毕竟展昭、白玉堂若真护送二人离去便是在赵祯眼前放走谋逆之人,而崔珏指不定一出这宫殿就下令叫孟婆操纵展昭、白玉堂杀个回马枪。赵祯不可能会放走他们,放走崔珏与刘睿更是养虎为患,更别说他们还把控了一个包拯,这大宋朝堂上最为重要的朝臣之一。

    集英殿中的影卫不免将目光落在展昭与白玉堂身上,心道他二人真打算如此,那必定在官家一声令下是一场恶斗。明知聪明人绝不会听从崔珏的建议,还是有不少人心神动摇,手中武器也有指向展、白二人之意;其余也有人偷偷瞄了几眼赵祯,无法从赵祯的脸上瞧出半分意思。

    包拯不知是在想什么,沉着脸未有言语。

    一个和和气气的声音响了起来,“照你的意思是,开封府衙上下都中了毒,能否解毒全看那个叫孟婆的女子。”

    众人抬起眼,竟是捏着茶点默不作声地听完他们所言的庞吉庞太师。

    “那这会儿只要她还在汴梁城内,便关闭城门抓捕便是,关你二人性命何事?”随着庞太师和气的笑容,他的后半句也落了下来。

    “……”崔珏仿佛是才想起这庞太师也在,也笑了笑道,“怕是抓捕孟婆之前,白五爷与展昭已经杀了我们的大宋天子。”

    庞太师拍了拍手说,“言之有理。”

    他有些可惜地将那好看的茶点放在桌上,端着他那大大的肚子站起身,活像个四喜院子伸出了四肢,“你刚刚的话是说,你是效忠于……”庞太师的手指向了刘睿,“他的对吧。”

    崔珏不语。

    “我看你被这位姓白的侠士连断两指都面不改色,是个英勇之人,怕是凌迟之刑对你也是无用。”庞太师又道,“便是严刑逼供也不能从你口中得知孟婆的下落。”他慢悠悠地走到被影卫所围的刘睿边上,连带着他那一肚子坏水也一并挪了过去。庞太师拍了拍刘睿的肩膀,对刘睿十分友好地笑了笑。

    刘睿看着庞太师胖胖乎乎的脸,感觉心里忍不住一颤。

    “这位刘公子,怕是挨不得刑罚吧?”庞太师笑眯眯地说。

    “……”

    集英殿里霎时一静。

    “那位白侠士与展大人都是关心则乱,没转过弯来,只想着撬开你这铁嘴。”庞太师瞧了一眼拿刀对着刘睿的白玉堂,还有提着剑的展昭,仿佛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摊了摊手,“包黑子一向不爱严刑逼供,更怕折损了咱们开封府难得的两个年轻侠客,自然也想不到这一茬……”

    庞太师站起身,笑得如弥勒佛的面孔一冷,登时成了怒目金刚,口中只落下四个冰冰冷冷的字眼:“拿下,用刑!”

    四周的影卫也果真一把按住了试图挣扎的刘睿。

    崔珏刚要踏前却被展昭、白玉堂的刀剑一左一右交叉拦下。

    “崔珏!”刘睿大惊失色。

    “你既然效忠于他,总归不会叫他受着严刑之苦罢?”庞太师转眼又笑得和气,“说来时间紧迫,咱们也快些,谁知道你与那孟婆说了何时对开封府衙的

    中毒人下手呢?”他笑眯的眼睛里和善得能叫人背脊发凉,“谋逆不成,你二人都已经被困我大宋王朝的大内宫殿之中还有恃无恐,妄图全身而退?拖出宫外,莫要脏了这天下才子齐聚的集英殿。”

    两个影卫一声不吭地将刘睿拖出了宫殿,任凭刘睿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地拽住刘睿的双臂。

    刘睿吓得面色发白,满额大汗,双腿发软几乎不能站立,口中呼救,“崔珏救我!崔珏!”

    “……且慢。”眼见着刘睿就要被拖出宫门、受以极刑,崔珏终于开了口。

    但影卫没有停,只管冷脸拉着瘦弱的刘睿往外走,刘睿的神色已经不仅仅是又恨又怕了,早就被压紧紧压在兴奋之下的恐惧像大海上的波浪一般滚滚而来,将其覆没,窒息般的扼住了他的咽喉。

    不——

    刘睿惊恐的神色上几乎能读出他未尽的话语,这才是谋逆的下场,比死更可怕,受尽非人的折磨却不能轻易死去,他没有见识过但他知道。那些刑具回夹住他的手指、夹住他的腿,也有可能用鞭笞,然后盐水泼在伤口之上,又或者像崔珏那样被削断了手指、挑断手筋,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留着一口气再但受尽折磨。

    “孟婆天亮之前未能得到消息就会动手,公子少一根汗毛,受控来行刺的就多一人。莫以为孟婆不在宫里就无事,既然是蛊,孟婆自有办法在千里之外叫子蛊发作。我二人若未能平安无事,开封府上下皆是逆贼。”崔珏又道。

    崔珏顿了顿,望向了始终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面不改色的赵祯,平静道:“圣上莫非是想将开封府衙上下杀尽了?白五爷与展大人应当不想束手就擒在受控之前被大宋天子所杀罢?”

    赵祯神色不动,但终是伸出手指轻轻在桌案上敲了两下。

    这回影卫停下了脚步,然而并未有松开刘睿的意思。

    庞太师好似有些惋惜地抚了一把胡子,这殿里清醒着的除了一时没转过弯来的白玉堂与展昭,哪个想不到他所言之语。只不过这事儿却不能叫其他人做,仁厚的官家做不得、贤明在身的八贤王做不得……当然,刚正不阿的包拯做得

    却因自己的性命也在敌手难免有为私利严刑拷打犯人的嫌疑,自然不能越过天家做这个主。

    也只有他这恶名扬天下的大奸臣该做。

    他又向着刘睿走了几步,胖胖乎乎的身子蹲了下去,笑呵呵道:“展大人刚才说到他……”庞太师这回指向了面色冷淡但有些阴沉的崔珏,“不忠于你,这次的谋逆是为了送你们刘家下地府。”

    就像是一只恶狼披着狐狸的皮毛,要么躲在林中不声不响,要么就是一口咬住要害死不松口,庞太师微微笑着,叫刘睿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恐惧,“你是不是想要弄明白此事如何?如今老夫有一计……只要看看是你的性命要紧,还是那孟婆的下落要紧,他若当真效忠于你,想必你问他,他是会答的,对吧?”

    这最后一词是对着崔珏说的。

    “……”崔珏紧紧盯着庞太师的面孔,庞太师的笑容依旧是和善的。他不等刘睿开口便轻声笑了笑道,“但若是某说了孟婆的下落,公子便真的性命不保了。”唯有不说才能让这些人顾忌,才能保下他二人的性命来。

    “错了。”庞太师摇头,像是再说孺子不可教也,“谋逆之罪,怎还能有机会保命?”他和气地说,“这孟婆的下落……”庞太师拍了拍刘睿的肩膀,“是看圣上能不能仁慈地给你留个全尸,还是五马分尸或是腰斩而亡罢了。你该希冀的不是如何保命,而是死前能不能少受点折磨才是。”

    “……崔、崔珏……”刘睿的脸上已经被吓得满是眼泪,稀里糊涂地听庞太师这一讲,颤抖着嘴唇好似就要喊那崔珏照庞太师所说的做。

    “公子。”崔珏猛然一声冷喝。

    刘睿登时醒神,紧紧闭上了嘴。

    他自诩聪明自然不完全是个傻瓜,这会儿他被抓,一旦他真叫崔珏说出孟婆下落,就当真一点保命手段都无了。接下来生死如何定论,全看赵祯打算如何处置中了孟婆汤一毒的开封府上下,尤其是朝堂重臣包拯。

    庞太师又有几分惋惜地摸了摸胡子,好声好气道:“看来刘公子是打算尝尝凌迟而死了。”这话语用词一点没有好声好气,字字句句都是在恫

    吓于人。

    刘睿咽了咽口水,呼吸有几分急促,可眼睛死死盯着崔珏,咬紧了牙关不语。

    庞太师再起了身,一挥手,“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夫今日还真得做个恶人,幸亏往日里这菩萨是没拜过的。”

    影卫径直将刘睿拖出了宫门。

    崔珏的身影一闪。

    但与所有人预料的不同,崔珏不是朝着刘睿去的,他这一掌拍向了茶楼听戏般闲坐的赵祯。他有意拿官家性命威胁,这念头从众人脑子里匆匆滑过。

    好几人反应不及,八王爷回神时眼底闪过惊色,倒是那半分武艺都无的赵祯眉头都不动。

    紧接着一刀一剑毫不留情地落在崔珏身上,有二人比崔珏更快。不过刹那,崔珏重重落在地上,也亏得反应及时,崔珏的手往地上一撑,才制住退势。但他抬起头时,口中鲜血也哇的吐了一地。展昭与白玉堂均是收了力道,可架不住二人齐攻,浑厚的内力像是迎面冲进了他的条条经脉,叫多条经脉都扭曲断裂,重伤不已。

    白玉堂与展昭这才轻巧落地,集英殿中的影卫不免露出惊异之色,心知这一刀一剑虽未出鞘,可他们自己也是挡不下的。江湖人竟是身手如此高强不成,须知他们可是算得上这大内皇宫最精锐的部队了,否则又怎会是官家的贴身影卫。

    一旁的庞太师见崔珏落地,好似事不关己地笑了笑,“这位侠士可得惜命,这开封府衙里头多条性命还在你手上,还是在这儿多喝两口茶才是,看看刘公子隐忍五年来谋反,如今是想求生,还是求死。”

    话音刚落,宫外就传来了凄厉的尖叫。

    是交臂历指还是炮烙插针,宫内众人不得而知,可这痛呼仿佛九回肠断、摘胆剜心之苦,先是一声又高又利,响彻集英殿内外,在集英殿众人的耳朵中久久不绝;随后是呜呜咽咽的连呼,是叫声、呼声、骂声,轻微的喘气都能随夜风刮进宫门里头来,每断一回都叫人怀疑没有下一回了。那些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痛入骨髓的情绪在寂静的火烛摇曳中都能在脑子里补充出来,引着其他人从指尖、从脚掌心窜起一股颤意,顺着四肢百骸、见缝

    插针地钻进心神。

    求生,自然得挨过这酷刑。

    而求死……自然得叫崔珏开口说话。

    展昭稍稍垂眼,心知自古以来酷刑难捱,未亲身经历不知其切肤之痛,意志坚定之人许是能守住心神一二,但养尊处优的刘睿……绝无可能。

    白玉堂瞥过展昭眼底一贯的平静与深邃,那斯斯文文的表象下是侠客该有的无情与冷漠,也有展昭独有的慈悲与不忍。若非今日之事牵扯包拯与开封府上下数条人命,以展昭的性子,是绝不同意以严刑拷打换取一句服软之词。

    这非是展昭的天真,而是纯善。

    江湖传言多半不准,可展昭是个好人,而他白玉堂是个狠辣之辈,这两句话百晓生说的都不假。

    然而世间为恶之人若是光凭嘴皮子就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从此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便也没有这天下的苦怨恩仇一说了。圣人所说的天下大同,到底不过是写在书本里的天下大同罢了。

    一盏茶过,庞太师随手捏起一旁桌案上那不能吃的茶点,又悠悠开口道:“且去问问刘公子如何说话。”

    一个影卫领命快步越出宫门。

    崔珏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灿若星辰的眼底瞧不出是如坐针毡还是悠然神定,倒是额角的青筋暴跳可见他非是不在意。终于,他轻声一笑,“太师明知故问了,公子想必是求死的。”崔珏站起身,“可某却不能叫公子求死,今日公子百般咒骂但求一死,来日公子会谢我的。”

    “叫一个苟延残喘的人谢你救命之恩?”庞太师笑呵呵地问。

    崔珏无言。

    烛光闪烁,崔珏眼底也闪烁不定,好半晌才迟迟笑道:“便是不必谢我,活着总好过死了。”

    “那可不一定。”庞太师将茶点慢条斯理地掰成两截儿,口中更是悠然,仿佛那宫外的凄厉叫声、呼声、骂声不能叫他动摇分毫,“刘公子养尊处优多年,哪里能过缺胳膊断腿乞讨为生的日子,活着不舒坦,还是死了干净。还是说你以为你能卷土再来?”庞太师慢慢地摇了摇头,“如今天下大好,圣上仁慈许是顾念几分……老夫可没打算让你们活着离开

    此地。”

    展昭眼观鼻鼻观心地拽住白玉堂。

    白玉堂拎着长刀,刀尖轻轻颤抖,那是发怒之兆。

    谁都听得出庞太师这其中未言尽的话是指崔珏与刘睿必须以谋逆之罪斩首示众、昭告天下,哪怕开封府上下死绝给他们二人陪葬。

    这般狠毒的指令自然能破崔珏所谋划的局面,可这话不能叫仁慈英明的官家和睿智贤明的八贤王说,却着实代表了天家之意。

    庞太师看着那块茶点落在桌案上,转头看向跑回来的影卫,“当然,老夫说了不算,还得刘公子亲口说才是。来说说,刘公子是个什么吩咐?”

    “刘公子说,”影卫眼睛都不眨,面无表情道,“让我死。”

    风熄灭了离宫门最近的那盏灯,一缕青烟冉冉而起。

    外头的惊人刺耳的尖叫与痛呼渐渐地轻了,不是因为酷刑停了,而是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刘睿再也没有呼痛和咒骂的力气。

    “侠士可要去亲耳听你主子下令?我们到底是支换不动你这样有忠有勇的侠义之士的。”庞太师笑眯眯道,每一句都像是拿小刀挑开血管那般轻巧又刺耳。

    崔珏平静地、缓缓地闭上了眼,像是淡笑,又像是释怀般道:“便是以仁孝治天下的今朝,这宫里也少不了酷刑。”

    展昭偏头看了崔珏一眼。

    崔珏又抚着自己留血的断指,轻轻巧巧道:“孟婆今日在御膳房下了毒,就从后苑地道离去,牛头马面二人接应之下,如今应当是在刘府。”

    红墙宫门之外,赵虎翻墙进了刘府,四下无声,静得犹若一座死宅。

    ※※※※※※※※※※※※※※※※※※※※

    我我我我回来啦!!!

    但是小天使们请注意!由于上次卡文……嗯,我重新审视了全文(还发现了大约50个小bug与未解释伏笔???)然后对第五一回到五六回做了调整和修改,增加了新的内容以便剧情合理化。

    所以!!!

    小天使们看这章之前,大概要从五一回重新开始看起么么哒。

    另外,我打算这个案子结案之后,把这次发现的前文bug给清理一下。

    我的目标是……三章结案(已经发现不可能了,flag一立就容易爆章节或者爆字数……害怕)

    然后,晚安,谢谢你们陪伴我,安慰我,等待我,在我困难的时候依然爱着我。

    每一个小天使,都是我最宝贵的财富,爱你们。

    再说一次,晚安,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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