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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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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二十一年四月, 乾隆下旨给五阿哥永琪指了婚,鄂弼之女西林觉罗氏为皇五子嫡福晋,定下了七月初二行初定礼。
    指完婚之后, 乾隆便带着后宫妃嫔和太后去了圆明园。
    静容今年也不知怎么的, 竟有些苦夏, 等到了园子,身上还是有些不舒坦,胃口也不好,赵嬷嬷看着急在心里, 等到了园子, 变着花样的给静容做清淡消暑的吃食。
    静容虽然还是有些没胃口,但是看着赵嬷嬷这样热心,到底也是忍着难受吃了些。
    但是面上还是看着没精神。
    整日不是坐在屋里发呆, 就是抱着永璟哄一哄。
    赵嬷嬷观察了几天,感觉好像看出来了原因。
    这天静容刚刚收拾好, 准备用午膳, 结果刚从里间出来,外面就有人传话, 十阿哥回来了。
    静容一听这话, 眼睛立刻一亮, 急声道:“快让阿哥进来。”
    赵嬷嬷在一边满脸都是笑:“总是觉着娘娘没什么精神, 如今看着,却是想阿哥了。”
    静容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 忍不住脸上一红。
    还没来得及回嘴, 永瑄已经进来了。
    “嬷嬷说额娘想谁了?”他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手里还捏着一本书。
    静容见他进来了, 也来不及再多说, 急忙迎上去招呼。
    “怎么满头满脸的汗,也不知躲着日头走,可热坏了吧?”静容一脸心疼的给儿子擦汗。
    来了园子之后,乾隆就按着之前的计划,将永瑄挪了出去,现在永瑄已经不在天地一家春住了,而是住在了镂月开云的纪恩堂。
    虽说纪恩堂与天地一家春也算相近,倒是如今永瑄到底已经算是大人了,每日读书习字十分忙碌,静容几乎每日只能在晚上请安的时候见他一回,还说不了几句话。
    如今骤然见着他,静容才发现,原来自己这几日心里空落落的打不起精神,原是因为想念他。
    永瑄还在天地一家春的时候,院子里总是热热闹闹的,他一走,剩下的这个几个孩子都不是爱热闹的人,原本大大的院子竟也骤然冷清了许多。
    静容怀着这样的心思,只觉得酸楚,原本以为自己应该是个开明的家长,没想到当自己遇到孩子离开的时候,竟也会生出不舍。
    永瑄并不知他额娘的心思,笑眯眯的任由额娘帮他净面换衣,然后又老老实实的被额娘拉着坐下。
    “你这几日读书可还好?”静容一眼不错的看着永瑄,心里情绪复杂。
    永瑄笑眯眯的结果额娘递过来的乌梅汤,喝了一口,发了发汗,这才道:“好着呢,师傅们都讲得明白,上书房的几位兄长也很照顾我。”
    静容这才点了点头:“那就好,如今你五哥眼看着也要成婚了,到时只怕在上书房读书的时间也就少了,到时上书房只剩下你六哥和八哥,你也需得好好和人相处。”
    永琪别的不说,和兄弟之间还是十分和善的,做人做事都很圆滑,但是六阿哥永瑢冷清,八阿哥阴鸷,偏偏这两人的额娘都和静容有点仇怨,因此永瑄在上书房,倒是多和五阿哥相处的多些。
    永瑄听了静容这话到也不怕,笑着道:“两位哥哥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儿臣和他们处的还可以,再说了,就算他们再看不惯儿臣,还能打儿臣不成?”
    静容看着他这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但是本着相信他的准则,还是没有多言,只是想着日后找他身边的太监高平安问一问。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永璂和宁楚格也来了屋里吃饭,母子几人愉快的吃了顿午膳,一时间屋里又和之前一样热热闹闹了。
    只是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永瑄也得回去了,静容心中有些不舍,永瑄却笑着劝了静容几句,也不让她送,自己领着两个小太监远远的就走了。
    静容站在廊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孩子大了,果真也和之前不一样了,自己得早些习惯才是。
    永瑄出了天地一家春,也没急着回纪恩堂,而是朝着碧桐书院走去,永瑢就住在碧桐书院。
    高平安在后面跟着,看着阿哥这路走的有些不大对,小声道:“阿哥要去找六阿哥吗?要不要奴才让人提前去通报一声?”
    永瑄站住了脚,看了一眼高平安,突然道:“改日若是额娘来找你问我在上书房的情形,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吗?”
    高平安也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子,听到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心看了阿哥一眼,这才小心翼翼道:“奴才自然是实话实说,阿哥再上书房处处都好,和几位爷相处的也十分融洽,主子娘娘不必忧心。”
    永瑄满意的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高平安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又忍不住忧心,小声道:“只是阿哥,八阿哥这样欺负人,难道您不告诉娘娘吗?”
    八阿哥永璇,性情乖戾,而且在上书房颇多针对永瑄,每次永瑄过来,他总是阴阳怪气的说些难听的话,索性永瑄虽然年幼,却十分能忍,每每也不与他争锋,只是当他说的实在不好听的时候,这才不卑不亢的回上几句。
    其实一开始也就是这些言语上的争锋,但是等到了这次来圆明园,永瑄也开始跟着学骑射,永璇就开始在骑射上挑衅永瑄了。
    但是他到底比永瑄大五岁,自然骑射要比永瑄好许多,每次八阿哥来挑衅,高平安心里都悬着心,生怕十阿哥出什么事,但是幸好十阿哥人小,性情却也算沉稳,并不受他的激怒。
    可是高平安想着,阿哥到底是嫡出的皇子,凭什么这般忍气吞声,该好好向主子娘娘和主子爷告一状才是,但是没成想阿哥却一直不愿意说,即便是如今娘娘来问,还嘱咐自己不要张口,高平安心中实在是想不明白。
    而永瑄,自然也没有向高平安解释自己心思的意思,只淡淡道:“八哥的事儿,我自己会处置,没必要让皇额娘忧心。”
    永瑄一直记得当日外祖母在院子门外受的侮辱,也记得额娘在知道这事儿之后的脸色。
    他之前在额娘身边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出身高贵,额娘又是六宫之主,因此总是自视甚高,觉得旁人都应该尊重自己,敬畏自己,但是如今等他接触到自己这些兄弟,还有那些朝臣们的时候,永瑄才明白了自己的幼稚。
    身份和地位决定不了什么,你想要旁人的尊重和重视,那你就只能自己去争去抢,而不是等着人给你送到手上。
    八哥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皇阿玛每每说其他都十分头疼,也多有训斥之意,他一直明白,在这些兄弟里,他最大的对手是五哥。
    这次五哥成婚,更是加重了他这个念头。
    皇阿玛对五哥,真的是过于看重了。
    永瑄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再多言,继续朝着碧桐书院的方向走去。
    经历了那天的事儿,静容察觉到了自己情绪上的不对,也开始慢慢的板正自己的心态。
    然后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多关心永璂永璟和宁楚格。
    等到日子忙起来之后,这些胡思乱想倒也少了很多。
    只是舒妃还是每天都来静容这儿说话,说的也都是后宫这些事。
    “你看看她那院子里,日日都要请太医,好像谁没怀过似得,就她最金贵。”舒妃有些泛酸的说道。
    静容听了只是笑笑:“每个人怀像不同,或许她这一胎就格外艰难些呢,倒是不必如此刻薄。”
    舒妃听了这话有些讪讪:“奴才也就是随口一说,您说说,这个钮祜禄氏也是个没福的,好不容易封了兰贵人,眼看着就能进宫当主子了,却生了场病,直接把进宫的时间拖到了明年,真真是……”
    听着舒妃的感叹,静容也没多言。
    说起来也是古怪,钮祜禄氏原本在三月底就要进宫的,但是没成想却突然病了,静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原以为这个人的前途算是黄了,但是没想到乾隆这次却很给钮祜禄家脸面,不仅派了太医过去看诊,还格外通情达理的把进宫的时间往后推了推,推到了明年三月。
    静容觉着这事儿有些古怪,不过想着钮祜禄氏家也算是高门大户,想要算计他们家的女孩,外人只怕是不成的,多半还是他们家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这种事,静容就不操心了,到底也是旁人的事儿。
    两人正说着话呢,白芷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匣子,面上带笑。
    “哟,这是哪儿来的好东西啊,您看看白芷姑娘都笑成这样了。”舒妃笑着调侃。
    白芷也笑着对舒妃行了个礼,然后转过头对静容道:“这是刚刚十阿哥派人送过来的,说是皇上赏了他一匣子点心,他想着娘娘爱吃,就给娘娘带来了。”
    一说这话,舒妃立刻笑了:“咱们十阿哥真真是个孝顺的,一匣子点心也记挂着娘娘,奴才看着都眼红,我们十一阿哥日后但凡有一星半点十阿哥的品行,奴才也就知足了。”
    听着舒妃的吹捧,静容笑着接过匣子,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匣子苏式点心,这在宫里也算难得了。
    “哎呦,瞧这精致的模样,奴才也就是在皇上的桌上见着过几次,阿哥真是有心了。”
    静容听着舒妃夸大其词的话,只笑了笑,对白芷道:“看你舒主子这模样,赶紧给包半匣去,省的出去了,说在我这儿一个点心都吃不着。”
    白芷笑着应了。
    舒妃急忙起身笑着拦:“快别,娘娘这是臊我呢,十阿哥孝敬娘娘的好东西,我若是拿了,赶明就没脸进娘娘的屋子了。”
    静容笑着喝了口茶:“一匣子点心,不值什么,你便是拿了又如何,你也是永瑄庶母,就当是他孝敬你的。”说完对白芷摆了摆手,白芷笑着下去了。
    舒妃也没再拦,只笑着道:“那奴才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娘娘可别嫌弃奴才眼皮子浅。”
    静容笑着指了指她:“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舒妃这性子,在这后宫里也算难得了。
    晚上永瑄下了学,便来了天地一家春请安,一进门就道:“额娘,今儿这点心味道怎么样?这可是专供皇阿玛使用的那位御厨现做的,儿子刚好去的巧了,皇阿玛就赏了儿子一匣。”
    静容一边给他擦汗,一边笑着道:“味道不错,你有心了,只是下次再有这东西,你自己留着吃就是了,难道这宫里还能少了我的吃食。”
    永瑄只是笑嘻嘻:“旁人再有,这也是儿臣的一片孝心。”
    静容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就你会说话。”
    正说着呢,原本在屋里读书的永璂也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宁楚格,今儿永璂读书,宁楚格听了非得也跟着,静容怕她打扰永璂,就不让她去,没成想这小东西倒是犯了左性,一点也劝不动。
    最后还是永璂十分好脾气的劝静容:“儿臣小时候也是跟着十哥读书,如今也让妹妹跟着儿臣,正好了。”
    静容没办法,只好应了。
    如今听见永瑄回来,兄妹俩也急忙出来见人。
    “十哥!花!”宁楚格一见永瑄就张口要东西。
    永瑄笑着道:“十哥说了,是你背下一首诗,十哥才给你带花,你可背下了?”
    静容听了这话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小东西今儿这么积极要跟着永璂读书呢,原来根源在这儿。
    宁楚格当然十分得意的点了点头,当场就背了一首静夜思。
    永瑄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点了点头:“嗯,背的不错,等十哥回去了,就让奴才把给你的花带过来。”
    宁楚格这才高兴的笑了。
    永璂在边上也跟着傻乐:“妹妹聪明的很,只教了几遍,就能背下好几首呢。”
    没成想刚说完这话,宁楚格却瞪了永璂一眼,一副十分不满的样子。
    永璂有些莫名其妙。
    倒是静容看明白了,在边上笑着道:“你这就把宁楚格的底露了,下次宁楚格再怎么从她十哥手上骗花啊?”
    永璂这才明白,急忙低头对宁楚格道:“十哥不给你,十二哥给你带。”
    宁楚格这才满意,走过来抱住了永璂,软软道:“十二哥,好!”
    这下子,屋里的人都笑了。
    母子几人吃了顿饭,然后就一起出去散步。
    绕着院子走了半圈,静容有些腿困,便也打道回府了。
    结果刚回来,才把永瑄送走,外面就有人传话,令妃那儿,又有些不好了。
    静容听了这话就皱起了眉,同样的话,她这几日不知听了多少遍,只是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但是即便如此,静容也不能怠慢,急忙让人去传太医。
    等安顿好几个孩子之后,自己也跟着去了令妃院子里看。
    刚一进去,便看见满院的人无头苍蝇似得乱窜,静容皱眉,看了白芷一眼,白芷立刻反应过来,高声道:“皇后娘娘驾到,还不行礼!”
    一嗓门下去,这才把院里的人都镇住,这些人急忙朝着静容行礼。
    静容抬了抬手:“都起吧,一院子的奴才,该做什么都去做什么,慌成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让这些人都打了个哆嗦。
    话音刚落,令妃的大宫女秋棠正好迎了出来,见着静容,急忙行礼:“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静容看着秋棠,只见她脸色有些惨白,心下忍不住嘀咕,这不会真是出了什么变故了吧。
    不过静容也没多想,只淡淡道:“一院子的人也没个规矩,赶紧找人约束一下,令妃病了,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吗?”
    秋棠脸色越发不好,只是面上依旧恭敬应了:“是奴才失职,请皇后娘娘责罚。”
    静容摆了摆手:“责罚倒是不必了,进去看看令妃吧。”
    秋棠应了一声,两人这才进了屋。
    一进来,静容就被屋里的气味冲的闭气,这屋里也不知道是捂了多久了,闻着一股怪味。
    但是静容倒也没多说,抬脚就朝着令妃的寝殿走去,等走进去,看见躺在床上的令妃,静容这才有些惊讶。
    只见令妃满脸惨白,双眼紧闭,躺在榻上,伺候的人端着水盆,屋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这是怎么回事!”静容又惊又怒。
    秋棠此时也撑不住了,语气里带出一丝委屈:“娘娘,您可要给我们主子做主啊,今儿主子看着天气好,就想出去走走,没成想刚走到武陵春色福晋,突然八阿哥跟前的一个奴才就没头没脑的冲了出来,冲撞了我们娘娘,我们娘娘这一胎怀像本就不好,当场就见了红,晕了过去。”
    秋棠越说越伤心,眼泪吧嗒吧嗒的也跟着流了下来。
    静容简直又惊又怒,这算什么事,八阿哥的奴才竟然冲撞了宫妃。
    “那奴才人呢!”静容冷声道。
    秋棠垂了头,低声道:“事情刚闹出来,八阿哥院里就来了人,将那奴才带走了。”
    真的是糊涂!
    静容心下有些不安,立刻道:“白芷,去找人到皇上跟前传话,把这事儿禀报上去,一切都看皇上处置。”
    这已经涉及到了皇子了,静容如今也不好处置了。
    白芷也有些心惊,急忙领命离开。
    而正在这时,太医院的太医也到了,来的自然是令妃看惯了的郑太医。
    其实郑太医刚开始被传唤的时候,也和静容想的一样,只以为又是一场大惊小怪,但是没成想一进门就看到这副景象,一下子就明白这是摊上大事儿了。
    如今才不过六月,令妃的产期在七月,人都说七活八不活,如今令妃见了红,若是早产,只怕……
    郑太医不敢多想,急忙上前给令妃诊脉。
    静容沉着脸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许久郑太医收了手,面上满是汗。
    “有什么话直接说。”静容冷声道。
    郑太医沉默片刻,终于道:“令妃娘娘脉象不稳,是早产之兆啊。”
    静容看向秋棠:“接生的人手都准备好了吗?”
    秋棠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就在外面候着。”
    静容点了点头:“那就好。”
    正说着呢,白芷进来了。
    “娘娘,皇上那边传了话过来,令妃娘娘这边一切让您做主,至于八阿哥,他会看着处置的。”
    对于这个结果,静容倒也不是很惊讶,只点了点头。
    “既如此,就先顾着令妃生产。”
    正说着呢,令妃突然一阵呻/吟,人终于醒来了。
    她一眼就看到坐在边上的静容,眼泪唰就流了下来:“皇后娘娘……”
    静容看她这样也是怪可怜的,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你别操心,如今你见了红,胎像不稳,可能会早产,此时你更要守住心神,积攒力气,旁的都别想,等孩子生完了再说。”
    令妃重重的点头:“奴才知道,多谢娘娘宽慰。”
    正说着呢,令妃又是一阵呻/吟,郑太医在边上看着,惊呼:“不好,羊水破了!”
    静容也是一惊,立刻道:“将令妃抬去产房,让接生嬷嬷进去。”
    底下人也就等着这句话,纷纷行动了起来。
    令妃在进产房的时候,还看着静容,高声道:“娘娘,若是不成,一定要保下孩子!”
    静容皱眉:“胡说什么!自然是母子平安!你且安心生产就是!”
    令妃听了这话,终于松了口气,她刚刚那话也是试探皇后,若是皇后但凡要些脸面,也不会真的应下。
    如此,待会儿皇后也就不得不救自己了。
    看着令妃进了产房,静容这才去了前殿,将殿中伺候的人都遣了下去,问白芷:“打听清楚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静容让白芷出去给乾隆传话,也不止是传话,更有是从别人口中打听一下这件事,省的光听令妃主仆一家之言。
    白芷面上有些为难:“奴才只是稍稍打听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细细打听,听武陵春色那边伺候的人说,令妃娘娘的确是过去散步了,只是走到桃花溪边,说是想要独自走走,只带了秋棠一个人伺候,旁的人都在原处等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秋棠高呼一声,这才急忙跑了过去,结果一过去,就看见令妃娘娘倒在地上,那个奴才一溜烟的在前面跑,他们追了许久,这才追到,等追到之后,才发现是八阿哥的奴才。”
    静容皱起了眉,这下子还真有些说不清了,只是这令妃也怪,如今这个时间,眼看天都要黑了,倒是有兴致跑到武陵春色那么远的地方散步,还只带一个奴才跟着,这怎么看怎么诡异。
    只是这话现在也不好说,静容只能道:“你再找人细细调查,八阿哥那边,先不要动,既然皇上说他来办,那我们也索性别多管。”
    说完顿了顿,又道:“找人去给永瑄传话,让他好生读书,其他一切,都不要操心。”
    白芷点了点头,又退了出去。
    等白芷出去了,静容和赵嬷嬷对看了一眼,双方眼中都有隐忧,但是却都没有张口说话,只是默默坐着。
    没一会儿,太后那边也有人过来了,问了问令妃的情况,又赏赐了一根参,便又走了。
    静容坐在前殿,隐隐还能听见后殿里令妃的痛呼之声,心中只觉得有些烦躁。
    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产道才开了两指。
    赵嬷嬷忍不住劝静容:“娘娘,您不如回去歇着吧,生孩子这事儿,没一会儿功夫是生不下的。”
    静容却摇了摇头:“这事儿出的诡异,若是我此时撒手不管,皇上太后怎么看我,不成,若是今晚生不下,你就拿了我的铺盖过来,我今晚住这儿也成。”
    看着静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赵嬷嬷也不敢再劝,只能满心焦虑在一边伺候。
    结果没成想再有一个时辰,终于有消息传过来了。
    “娘娘,令妃娘娘怀相不好,接生嬷嬷问您该怎么办?”
    静容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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