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下场
舒妃听着静容这一句原来如此, 只觉得心尖又跳了跳,她压制住心中的惊慌,小声道:“娘娘, 奴才也不和您说那些空话, 奴才如今在这宫里, 虽然也有个妃位的位份,但是不管是圣宠,还是旁的,都是排不上号, 但是即便如此, 还有人盯上了奴才母子,奴才心中实在惶恐,想求娘娘庇佑。”
静容听了挑眉, 也不知这请求是舒妃的要求,还是富察家的要求。
“这也是你姐姐的意思吗?”静容淡淡道。
舒妃吞了吞口水, 小心抬头看了静容一眼, 然后又立刻垂下头:“姐姐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提点了奴才两句, 这是奴才自己的意思。”
静容轻笑一声, 旁的不说, 倒也是个老实的。
她现在多少也想明白了富察家对她示好的原因, 她如今是皇后,又有了两个子嗣, 眼看着是坐稳了后位, 而乾隆对嫡子的关注度又大大高于数字, 傅恒作为帝王心腹, 必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如今能有机会与自己拉近关系, 想来也会顺势而为,但是若是想着让富察家上她这条船,只怕也是想太多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静容淡淡道:“你起来吧。”
舒妃心下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一关是过了,顺从的站起身来。
“娘娘要如何处置此事呢?可有奴才能做的?”既然搭上了关系,舒妃自然就主动的给静容表忠心。
静容淡淡一笑:“算不得什么大事,也用不着你做什么,你好生回去歇着吧,此事皇上自有主张。”
舒妃先是有些诧异,但是瞬间又压下了心中的疑问,乖巧的点了点头,告辞离开。
等到舒妃走,白苏忍不住开了口:“娘娘,四阿哥如此蒙骗皇上,娘娘可要禀报皇上?”
虽然这一年多一来,白苏已经谨慎了许多,但是快人快语的性格还是没能改变。
静容勾了勾唇:“只怕是不能的,若我说了,皇上问我消息从哪儿来的?我又该如何回应?说舒妃勾连外臣吗?”
白苏神色一凛:“此事果然难办。”
静容垂下眸:“若是好办,傅恒也就不会把这事儿推到我这儿了。”
皇上的儿子哄骗自己的老子,这事儿别说傅恒不敢说,便是太后只怕都不敢说。
疏不间亲,不是说假的。
“那娘娘该如何?”白青也有些紧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四阿哥哄骗皇上吗?”
静容嗤笑一声:“祥瑞这种东西,你若是想信,便是假的也能成真,若是不信,便是真的也不屑一顾,皇上是什么样的性子,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他定然是极高兴的。”
白青叹了口气,她也知道,娘娘说的是真的,只是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静容心中也是一叹,她到底还是小看了嘉嫔,能在乾隆身边待这么多年,还生了这么多孩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至少对乾隆这个人,了解的很深刻。
既然静容决定闭嘴了,自然也就当没听过这件事,只是虽然决定闭嘴,对于这件事会引起的结果,她还是做了一些准备。
乾隆的反应他不能掌控,但是她也知道,就算乾隆放过嘉嫔,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因此自己这儿,倒是可以准备一些安慰的话,来让乾隆心理更舒服一些。
果不其然,等到下午射猎的时候,前面就传来消息,四阿哥捉到了一头白鹿,献给了乾隆。
乾隆大喜,想要重赏四阿哥,却没想到四阿哥当场给乾隆跪下,说自己不想要赏赐,只是母妃病重,希望能在母妃身前服侍。
一时间群臣都称赞四阿哥纯孝,乾隆似乎也十分满意,当场下令,让太医院使亲自给嘉嫔诊脉,至于四阿哥的请求,则是十分温和的拒绝了,让他安生读书,他的母妃才会早日康复。
倒真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温和场面。
静容听了都忍不住叹息,乾隆果真是有两把刷子,至少面上做的让人找不出一点话头。
但是既然已经让太医给嘉嫔诊脉了,那对嘉嫔的禁足,只怕也算是解开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结果,对嘉嫔来说,是否真的满意。
静容叹了口气,没有再多想,对她来说,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晚上的时候,敬事房的太监过来传话,乾隆今晚会来静容这儿。
静容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松了口气,这么看来,至少如今乾隆对她还是挺信任的。
静容这次再没有像上次那般漫不经心,而是仔细的准备了一番,她知道乾隆来她这儿,定然是心里不痛快的,她可不能引火烧身,而是尽量的给乾隆熄火。
静容备好了东西,自己也稍微收拾了一下,穿了件素色的家常衣裳,头发也尽量梳的温婉一些,没带什么头饰,尽量让自己看的温婉柔和。
等到乾隆快来的时候,静容亲自去了外间迎接。
乾隆的面色是有些恼怒的,甚至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愤怒,但是当他看见静容温和平静的站在那儿的时候,原本的一腔怒火,突然就消散了许多。
“皇后怎么出来了。”他紧走几步,上前将静容扶了起来。
静容只是淡淡一笑:“皇上驾临,臣妾自然该亲身迎接。”
乾隆看着静容,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自己心里都觉得不舒服,更何况本是受害者的皇后,但是她却依旧能这样对自己笑,乾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两人沉默的一前一后进了里间,静容依旧十分妥帖的侍候乾隆换了衣裳,又亲手给他奉了茶。
等两人坐下,静容还想招呼上点心,却被乾隆拉着坐下。
“别忙,咱们俩说说话。”
静容被他这么拉着,只觉得浑身僵硬,但是到底还是忍住了,轻轻一笑:“那好,臣妾就与您说说话。”
静容摆了摆手,让自己的宫女都下去。
等人都走了,乾隆这才开了口:“四阿哥的事儿,你都听说了吧?”
静容当然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老实的点了点头。
乾隆叹了口气:“真真是个逆子,明知他那个额娘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群臣面前威胁于朕,朕也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
静容听了心中毫无波动,只面上做出一副叹息模样:“皇上隆恩,想来四阿哥心中也是感激皇上的。”
乾隆听了冷哼一声:“感激朕?不在心里骂朕就是好的了,老天也是无眼,偏偏让他发现了这祥瑞,倒是弄得朕不得不恩赐于他。”
静容失笑:“皇上怎么能这么说,老天爷降下祥瑞,正是皇上得天庇佑,我大清朝海晏河清之兆,四阿哥又是皇子,献上祥瑞,岂不正合适。”
乾隆是最爱听这话的,静容说着他也满意的点点头:“皇后这话有理。”说完又有些懊恼:“怎么就不是永琪遇上呢,偏偏让这逆子遇见了。”
当然是你这个逆子亲自准备的啊,静容在心里暗自吐槽,但是面上却依旧微笑:“五阿哥还小,便是想打猎,只怕也不能呢。”
乾隆失笑:“这倒是,不过他弓马倒也娴熟,只是年纪还是太小了,等大些了,也该出去跑一跑了。”
静容观察着乾隆面色,果然觉得他十分喜爱五阿哥,看起来五阿哥是真的很优秀。
不过她小心翼翼的没有触及这个话题,而是转而说起了嘉嫔。
“那皇上决定怎么处置嘉嫔?也好让臣妾有个准备。”静容说的十分光明正大。
乾隆沉默了片刻,终于道:“先解了禁足,位份依旧,也不许上绿头牌,按贵人位份供应,她若老实待着也就罢了,若是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乾隆冷哼了两声。
静容心中了然,别看现在嘉嫔出来了,但是只怕乾隆心中对她的厌恶是一点没减少,反而是更多了。
静容当然点头,只是还是有些迟疑。
乾隆自然看出来了,立刻道:“皇后觉得有什么不对,大可直言不讳。”
静容这才欲言又止道:“贵人位份供应,会不会太过简薄,四阿哥那边……”
“哼!”乾隆面上有些不好:“他那个额娘做了什么丑事,难道他自己不知道,还敢有什么不满?给贵人位份,已经是朕法外开恩!”
静容只好行礼请罪:“臣妾失言了。”
乾隆一把将她拉起:“这与你何干。”说完又觉得不解气,冷声道:“之前福僧额倒是上折子借奉银备办妆奁,朕本想着,到底也要给他几分脸面,如今看着倒是不必给了。”
静容听了一惊,抬头看了乾隆一眼。
要知道,在满清一朝,贵族们生活奢靡,王公大臣们借银是十分常见的事儿,你不借银才是异类。
但是她也万没想到,乾隆会用这个来敲打永珹。
未来四福晋的妆奁,这要是办的简薄了,打的可是永珹的脸。
只是她也没想着用这个来劝乾隆,毕竟她心理也憋屈,所以此时静容也适时的闭嘴。
乾隆似乎也没想静容会说什么,两人又转而说起了别的,闲话家常一会儿,晚膳终于也上来了,两人用过晚膳,喝了消食茶,又出去走了走,便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乾隆突然下诏,让永珹回京,说是体谅他挂念妃母,让他回京一边读书,一边侍奉嘉嫔。
这话虽然说的光亮,但是这明显的贬斥,众人还是看的清楚的,一时间四阿哥失宠的消息,无声无息的在众王公大臣中间传播。
就连舒妃也来静容这儿说话,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真真是没想到,四阿哥献了祥瑞,倒是失了圣宠。”她一脸崇拜的看着静容。
静容面对这个眼神有些无力,虽然昨晚乾隆是来了自己这儿,但是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在乾隆面前编排乾隆的儿子啊,昨晚那顶多就是上了一点眼药,谁知道乾隆今天发作四阿哥是发了什么疯。
但是旁人不是这么想,后宫里都以为是静容和乾隆说了什么,四阿哥这才失了宠。
静容真的是百口莫辩。
“皇上也是看四阿哥纯孝。”静容勉强笑着道。
舒妃一脸我懂的神色,静容无语,你懂什么了啊,我自己都不懂呢。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多想,乾隆之所以会这样,也是因为四阿哥又说错了话。
或许是因为昨天的事儿实在太成功了,四阿哥也觉得有些飘,今天早上乾隆叫他过去问话,他一不小心,就带出了一句话。
“皇阿玛,母妃如今的位份也该恢复了吧,她这么多日,实在是过得辛苦。”
只这一句话,就点燃了乾隆苦苦压抑的怒火。
“混账!”乾隆一挥手,堆在桌上的折子就被扔到了四阿哥身上:“你母妃做了什么蠢事,难道你不知道?还敢来问她的位份!你身为人子,就是来逼迫皇父的吗?”
永珹此时终于想起了乾隆的可怕,面如土色的跪倒在地上:“皇阿玛,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怜惜母妃的处境而已,请皇阿玛恕罪。”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儿子,乾隆的怒火这才消了许多。
这个儿子,虽然蠢,却也胆小老实,想来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乾隆闭了闭眼:“行了,你滚吧,立刻回京,既然你是个离不了母亲的人,那便滚回去伺候你额娘吧!”
永珹一听这话,如蒙大赦,根本不敢给自己求情,连滚带爬的出了乾隆行宫。
之后的事儿,自然就是静容听到的消息了。
也是因为这个,静容成了人人眼中不能惹的存在。
静容不知内情,对这个结局也是有些无语。
只是不管心中有多少槽想吐,在外人面前,她依旧还是维持大气端庄的皇后形象,只盼望这件事尽快过去。
七月底,他们终于从木兰回了圆明园。
静容也是松了口气,回到了园子,事情也就多了,她也就没那么显眼了。
等入了八月,顺天府乡试,外帘监试御史曹秀先检举其侄曹永祖与内帘监试御史蔡时田暗通关节,乡试作弊。
叔叔检举侄子,也是一件奇闻,郑怀恩在外面听说之后,回来讲给静容听。
静容听得倒是津津有味,她在这后宫里,除了宫务,也没什么事好做,平日里也是无聊,因此倒是喜欢听人说外面的消息。
“那皇上是怎么判罚的?”静容问道。
“那两个疏通关节的人,自然被处斩了,那个检举侄子的,被皇上革职了。”郑怀恩笑着道。
白苏听着入神,忍不住道:“那曹御史大义灭亲,为何还要革职?”
静容听了一笑:“皇上只怕他也是看到事情败露,为了卸罪,这才检举吧。”
郑怀恩数了个大拇指:“还是娘娘见识明白,奴才就想不到这一点。”
静容轻笑一声,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稍稍多想几分,谁都能想到,只怕也是恭维自己罢了。
正说着呢,永璂又哭了,入了夏之后,永璂就格外爱哭,他好似有些苦夏,也没有以前能吃了。
静容因为这个操心的不行,也就这几日,稍稍好了些。
“哦哦。”静容亲自把永璂抱起来哄,又让人拿了水,喂了永璂几口。
本是想给他喂绿豆水解暑的,又怕他吃坏了肠胃,因此只能喂他一些温水,让他好受一些。
永璂是个乖孩子,被静容兜着哄了几句,就安静了下来,只是还是要哭不哭的模样,看的静容直心疼。
“让针线上给他做几件透气的衣裳,这才多大一会儿,我摸着他的背,就有些潮乎乎的。”
“已经吩咐了。”赵嬷嬷急忙道:“只是还得几天,娘娘放心。”
静容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让人操心。”
赵嬷嬷却并不着急:“小孩子苦夏也是有的,只要精心这些,小心伺候,不会有事的,娘娘放宽了心思才是。”
静容只能点头,但是心中的焦躁却一点都没消。
又道:“去问问张太医,看看可有什么法子,看他这一日日的瘦下去,我心里实在难受。”
赵嬷嬷自然应了。
等哄好了永璂,外面又听见了哒哒的脚步声,静容抬头一看,便看见永瑄颤巍巍的走了进来,乳母一脸惊慌的跟在后面,生怕他摔了。
“额娘!”永瑄叫的又响亮又清楚。
“唉。”静容脸上止不住的挂上了笑脸,不等他走到跟前,就将他抱上了榻。
“我们永瑄真厉害,都能自己走过来了。”静容忍不住的夸他。
自从这小子学会了走路,就不需乳母抱他,非得自己走,乳母来找静容,静容想了想,却并没有否决永瑄的要求,在她看来,小孩子从小锻炼自理能力,对他的以后是有好处的,尤其是男孩子,摔打着长大,总比娇养着长大强些。
而且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自己的主意,她自然也要考虑他的想法,打击小孩子的自我主张和自我思考能力,静容并不喜欢这样的教育方式。
永瑄听着夸赞的话,笑着眯了眯眼,然后又道:“弟弟!”
静容叹了口气,这兄弟俩倒是好的不成:“弟弟睡下了,明儿再看弟弟。”
永瑄撅了噘嘴,有些不情愿。
静容看的有趣,捏了捏他的小嘴:“别气了,小嘴都能挂油壶了,额娘做了乌梅汤,可要尝尝?”
一说起吃的,永瑄就来劲了:“要!”他的声音十分响亮。
静容笑着让白芷端来了乌梅汤,只倒了半盏,亲自一口一口的喂他喝了。
永瑄喝的好,喝完了还朝着静容伸手:“要!要!”
静容连忙让人把碗端了下去:“只能喝半碗,喝得多了肚子痛,肚肚痛了就吃不了饭了。”
她并不一味的禁止这个禁止那个,便是面对一个一岁半的小孩子,她也细心的解释原因。
永瑄懵懂的看着静容,好像并不懂什么意思。
静容也不指望他懂,只是温柔的看着他:“我们永瑄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健健康康的,额娘就开心啦!”
永瑄看着静容的笑,也跟着在她怀里跳了几下:“开心!开心!”
看着他淘气的样子,静容又忍不住笑了:“真是个皮小子!”她轻拍了一下永瑄的小屁股。
到了中午进膳的时候,静容特意和永瑄一起吃。
他现在虽然才一岁半,但是静容已经开始让他吃一些辅食,即便清宫里讲究人乳最补人,静容也觉得,小孩子还是要多食五谷,才能长得健康。
御膳房给永瑄做的辅食做的十分细致,嫩呼呼的蛋羹,颜色鲜亮的果泥和蔬菜泥,看着十分有食欲,还有一碗肉粥,也打磨的很细腻,并不会伤了肠胃。
永瑄吃的很好,自己拿着勺子,虽然糊的到处都是,但是也吃了不少,静容看着十分满意。
等照顾完两个孩子,静容也觉得有些疲惫,赵嬷嬷侍奉她进屋歇午觉,结果刚进去,白青就急忙进来禀报:“娘娘,宫里传信,嘉嫔病重。”
静容一惊,她早就知道嘉嫔必然不会止于此,后面还有招,却也没想到竟然病重了。
这是真的?还是又是在演戏?
静容有些拿不准,斟酌道:“这几日盯着嘉嫔宫里的人怎么说?”
白青脸色也不好:“她们说,自从嘉嫔宫里解禁之后,嘉嫔就一直很安静,老老实实的养病,四阿哥回去之后,也多有探望,有时候还会领着八阿哥一起去,看着挺平静的。”
静容皱眉:“太医那边怎么说?”
白青更面色不好了:“太医院使只听皇上调遣,根本打听不到消息,只听张太医说,看这几日的方子,应该只是养身的太平方。”
更古怪了,静容一时觉得有些不好。
站起身来,在屋里走了一圈,又坐了回去。
“皇上那儿怎么说?”她克制着内心的不安,问道。
白青脸色也有些凝重,低声道:“皇上只是说,好好治。”
静容闭了闭眼,好一个好好治。
真真一点话柄也没有。
“我知道了。”许久,静容终于道,听她说话的声音,似是有些喑哑。
白青沉默了一瞬,行礼退下。
屋里顿时只剩赵嬷嬷和静容。
静容一直闭着眼,许久终于睁开了眼,她定定看向赵嬷嬷,眼中说不出是什么神色,复杂的让赵嬷嬷都有些不安。
“嬷嬷,你说这件事和皇上有关系吗?”
赵嬷嬷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口,许久终于叹了口气:“不管有没有关系,都不是娘娘可以掌控的,娘娘,您还是歇息吧。”
是啊,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她可以插手的,再说了,嘉嫔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想想历史上那拉皇后的下场,静容不敢管也不想管。
“歇息吧。”再睁开眼,静容眼中已经无波无澜:“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