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计划
自永璂的满月宴之后, 宫里着实安静了几日,静容也在这段时间内,从纯贵妃和令妃手中接回了宫务。
令妃是很有眼色的, 满月宴第二天, 就主动交回了宫务, 静容和她客气了几句,自然也理所当然的收下了。
而纯贵妃是等到令妃交还之后,这才交还的,来的时候还笑着道:“本想着昨天就交还的, 结果有笔账没算清, 怕耽误了娘娘的事儿,如今算清了才敢交还。”
静容也笑着应对:“我自是信你的能力的,算清就好。”
也不管她这话是真是假, 交了账就好。
收回了宫务,静容也就开始一边工作, 一边带孩子的日常生活。
永瑄大些了, 倒是比之前好带,永璂虽然还小, 却没有永瑄这么闹腾, 是个十分乖巧的孩子, 每次永瑄流着口水戳他的脸颊, 他也不生气,只眨巴着眼睛看着哥哥。
这小眼神, 看的静容都有些心疼, 急忙将永瑄抱开, 省的他戳疼了永璂。
赵嬷嬷还在边上逗趣:“咱们小阿哥真是可人疼, 十阿哥可要做个好哥哥, 保护弟弟。”
静容忍不住笑:“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还保护旁人,不欺负弟弟就好啦。”
永瑄压根不明白静容这话的意思,依旧愣愣往回爬,试图想继续爬回去戳弟弟的脸。
静容笑着将永瑄抱在怀里:“行了行了,且歇歇吧。闹了一天了。”
“去,把给阿哥温的蜜水端上来,该喝水了。”静容对白芷道。
白芷急忙出去将水端了上来,静容把永瑄抱在怀里,亲自一口一口的喂他喝。
永瑄吃饭喝水一向很老实,也不闹了,老老实实的窝在静容怀里喝水,只是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一会儿看看床另一边的弟弟,一会儿看放在桌上的小瓷羊,那是他新得的玩具,内务府刚进贡上来的,很得永瑄的心,每天都得抓在手里玩一会儿。
但是静容因为怕他会咬瓷羊,便不许他常玩,每日只被人看着的时候玩一会儿,因此现在永瑄看着自己的玩具,又有些坐不住了。
“额额,羊羊!”永瑄用自己的小短手指着桌上的瓷羊,口齿不清道。
静容有些哭笑不得:“臭小子,别的词儿都学得快,一句额娘怎么都说不清楚,来,跟我说,额娘!今儿学不会,就不需玩瓷羊。”
永瑄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静容,竟有些可怜的意味。
静容被他这眼神看的心软,但是想着自己没日没夜的照顾他,这小子却喊个娘都费劲,就硬下了心肠,将喝得差不多的蜜水碗递给了白芷,握着他的小手,和他杠上了。
“永瑄,叫额娘!额——娘——”静容觉得自己简直拿出了几辈子的耐心和这小子周旋。
永瑄依旧愣愣的看着她,直到静容重复了几遍了,这才结结巴巴道:“额,额凉!”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
静容觉得胜利就在眼前了:“是娘,额娘!”
“额额!”永瑄看着都快要哭了:“额额,额额!”他哭丧着小脸就要往静容怀里钻,看着委屈的很。
静容被这小子气的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不要撒娇,叫额娘!”
赵嬷嬷在边上劝:“娘娘别急,阿哥还小,日后会说明白的。”
静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将永瑄从自己怀里拉出来,看着他有些泛红的眼圈,道:“你这小子,倒是处处都有人给你说话,让你喊一句额娘就这么难吗?”
永瑄瘪了瘪嘴,眼看就要哭出来了,静容急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哭。”
永瑄用力的眨着大眼睛,泪花就在眼眶里打转:“呜呜呜呜,额娘,额娘!”
静容终于满意了,但是看他哭的这么惨,又有一丝欺负小孩子的心虚感,急忙将永瑄抱进怀里又亲又哄:“我们永瑄真厉害,这么快就会喊额娘了,真是额娘的宝贝蛋儿,额娘亲亲永瑄。”
就这么哄了好大一会儿,才将永瑄哄的止了哭声,一边抽泣一边打着哈欠,看起来也是困了。
静容看他这副小模样,只觉得心都软了,用帕子小心翼翼的给他擦了眼角的泪,柔声道:“永瑄累了就睡吧,额娘抱着你睡。”一边轻哼着一首舒缓的儿歌,一边轻拍着哄他。
在静容温柔的轻哼声中,永瑄打了个哈欠,缓缓进入了梦乡。
等到静容终于哄睡了永瑄,这才小心的将永瑄交到了乳母手中,同时也让永璂的乳母将他抱了下去。
赵嬷嬷看着这一幕,笑着道:“娘娘真真是奴才见过最疼孩子的主子了,又细心又不怕累,日后两位阿哥,不知会多孝顺娘娘呢。”
静容只是浅浅一笑:“我养他们,又不是指望着他们孝顺我,他们只要自个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赵嬷嬷听了叹了口气,养孩子不指望他们孝顺,这话只怕除了娘娘没人会这么想。
还要再说些什么,突然白青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隐约有些难看。
静容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
白青张了张口,似是觉得有些难开口,但是最后到底还是说了:“本不该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来让娘娘烦心,但是此事事关嘉嫔,奴才却不得不说了,娘娘,养心殿传来消息,皇上昨晚收用了一个宫女,是嘉嫔宫里出来的宫女,让您给用印呢。”
静容一听这话,一口气顿时梗在了胸口。
赵嬷嬷看着静容的面色,急忙道:“娘娘别气,这样的下作手段,实在不值得您动气。”
静容脸色难看,她倒是不是气乾隆睡了谁,只是没想到嘉嫔都这样了,还出来蹦跶,没得让人恶心。
“皇上那儿可有旨意?可说了位份?”静容淡淡道。
白青瞄了一眼静容,见她此时似乎冷静了下来,这才道:“没有晋封的旨意,只说按着答应的位份供给。”
静容这才缓过一口气,看起来乾隆对这个新宠也并不怎么上心。
“我知道了。”静容淡淡道:“你自去取了印用了,我就不出面了。”
白青点了点头,这点小事,自然不用皇后亲自出面。
等白青出去了,赵嬷嬷忍不住道:“娘娘,您说嘉嫔这是……”
静容冷笑:“只怕是不甘心吧,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落到了这个地步,任谁也不甘心啊。”
赵嬷嬷叹了口气:“即便是如此,也不该出此招数,一个答应,能改变什么局面,只怕皇上今儿宠幸了,明儿就忘在脑后,如今养心殿那边,光是大答应就有十几个,更不必说小答应了。”
静容神色淡淡:“她既然想蹦跶,那我就给她一个舞台,也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作茧自缚。”
赵嬷嬷有些惊讶的看了静容一眼,她仿佛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淡淡的狠意。
嘉嫔此时也在宫里等消息,几乎和静容那边同时,便有一个小宫女来给她传话。
“嘉主子,冬梅姐姐让奴才给您带话,事情已经成了,皇上昨晚果真去了御花园的绛雪轩,她一辈子都念着主子的恩情,也请主子放心,等她站稳了脚跟,就会找机会给娘娘说话。”
嘉嫔听了这话,还算比较满意,点了点头:“她如今也才刚刚承宠,自是先该站稳脚跟才是,你告诉她,若她不负我,我也不会负她,本宫侍奉皇上多年,皇上的喜好,本宫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她若想更进一步,就该知道做什么。”
嘉嫔也不是那种将什么都寄托在旁人身上的人,自打有了推冬梅出去的心思,她便想好了要怎么掌控她,因此她也不怕冬梅会过河拆桥,毕竟冬梅也不是什么美若天仙的人,想要成为令妃,没有自己,就是痴心妄想。
那小宫女也是有些懵懂,并不懂嘉嫔这话里的意思,只呆呆的重复了一遍,听着没有什么错,这才急忙回去回话了。
嘉嫔站在窗边,看着小宫女走远,原本不安的心,这才稍微安定了几分。
冬梅推出去了,她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只是仅仅只是这一步,就几乎耗费了她手边的所有资源。
花光了手边几乎所有的钱,这才将冬梅调到了御花园的绛雪轩做事,又特意安排她在昨晚在绛雪轩值夜。
嘉嫔记得很清楚,当年皇上就是在绛雪轩和孝贤皇后谈诗论词,后来孝贤皇后没了,皇上也会在每年的今天,去绛雪轩坐坐。
而冬梅,恰好和孝贤皇后有几分相似,她这才敢这么安排。
只是,安排是安排了,皇上上不上钩又是另外一回事,要是乾隆无动于衷,她的这些手段也就白费了,幸好皇上到底还是上了钩。
想到这儿,嘉嫔心中冷笑一声,说什么情深似海,死了就是死了,若是孝贤皇后知道,皇上竟然会在和她定情的地方,宠爱别的女人,又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呢?
嘉嫔转过身,回到炕边坐下,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嘲笑孝贤皇后呢,她如今这个下场,比起孝贤皇后来,也好不到那儿去。
皇上心宠幸了一个宫女的事儿,在后宫中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毕竟皇上宠爱的人多了,要是各个都盯着,那后宫的女人也不必过日子了。
只是在知道那宫女之前是嘉嫔宫里的人的时候,到底还是有人心里犯了嘀咕,难道是嘉嫔又要起复了?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启祥宫和翊坤宫身上。
毕竟嘉嫔之所以倒台,多半也是因着皇后的缘故,如今若是嘉嫔起复,那第一个不同意的,肯定是皇后。
只可惜,到底还是让他们失望了,静容在这件事之后,一直很安静,仿佛并不知道这件事似得,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异样都没有。
有些人觉得皇后这是宽容不在乎,有些人却觉得,皇后肯定是在憋什么大招。
静容当然不会去关注这些人的想法,她依旧和之前一样过日子,甚至在皇上来翊坤宫的时候,对他的态度也没什么变化。
乾隆甚至都有些好奇了,皇后这样淡定,难道是真的不在乎?
乾隆心里有些犯嘀咕,而他也不是什么委屈自己的人,有疑惑就直接问了:“朕看你这几日心情好像不错?”
静容有些诧异的看了乾隆一眼,笑了笑道:“臣妾这几日一切都好,心情自然不错。”
乾隆挑眉:“难道你没有听到后宫的传言?”
静容一愣,然后恍然:“皇上是说张答应的出身吗?”
冬梅姓张,她成了答应之后,自然也就是张答应。
乾隆点了点头,倒是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朕宠幸她之前,倒是不知道她是嘉嫔宫里的人,不过如今她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不必担心。”
静容听了有些诧异的笑笑:“臣妾自然不会担心,张答应如今也是宫妃了,之前无论她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再说了,臣妾也相信,皇上是公正严明的人,不会因私废公。”
乾隆见她这话说的真心,心中倒是一喜,他没想到,在皇后心中,他的形象竟然如此高大。
“你说的很是。”乾隆笑着点头:“嘉嫔做出那些事,便是死一万遍也足够了,如今这般处置,已经是给她留脸了,朕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答应,赦免她的所作所为。”
其实乾隆自己也是有些惊讶的,那天他宠幸过张答应之后,就调查过她,不仅查出了她的出身,也查出来她出现在那个地方并非偶然,他当时心中也是愤怒的,难道他们这些人以为,只要送一个女人过来,自己就会改变心中想法吗?
这是把他当成了什么?桀纣吗?
乾隆也是因此,心中更加厌恶嘉嫔,这个女人,着实太过可恨!
因此别说他会赦免嘉嫔,他不给她加罪,已经是看在四阿哥和八阿哥的面子上了。
毕竟光是一个窥探帝踪,就够这两人喝一壶的,乾隆也是因为这事儿而警醒,自己日后行事不能太过有规律,否则被人窥探出了规律,来的不是艳遇而是刺客,那才是天大的祸事。
只是这件事到底有些不体面,他也不能立时发作,因此这几日都在忍着,今日因着皇后的行事,多嘴问了一句,没成想,却发现,原来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竟是他的这个不声不响的皇后。
她信任自己,也敬重自己,这样一个人,不免让他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安定了下来。
皇后是个好的,不管从品性还是能力上来说,她都是一个合格的皇后,但是也是在此时,他才意识到,皇后也是个合格的妻子。
对自己温柔体贴,又全心全意的信任,这样的贤妻,夫复何求。
一时间,乾隆看着静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而静容却被这眼神看的有些肉麻,他这是联想到了什么?为什么这么看她?
但是还不等静容说话,乾隆却已经上前来揽住了她,柔声道:“还是梓童懂我的心意。”
说完就抱着她进了内殿,安置了。
静容这一晚都是糊里糊涂的,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拿捏住了什么,但是又好像没有拿捏住,反正经过了这一晚,乾隆对她越发柔情蜜意了,整的她都有些迷糊。
第二天早上静容送走乾隆的时候,乾隆还温柔的说,今晚再过来看她。
搞得静容都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但是当然她也不会扫兴,自然也温柔的笑着点头。
等目送乾隆离开,静容这才卸下了面上的笑容,皱着眉回了后殿。
“皇上果真还是最看重娘娘的。”一进后殿门,便见白青笑着道。
不过等看到静容脸色,白青脸上的笑不由一僵:“娘娘,有什么不对吗?”她小声道。
静容摇了摇头,她觉得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赵嬷嬷却在一边看的明白,温声道:“想来娘娘也是受宠若惊,不过如今娘娘也不必操心了,想来嘉嫔再有千般谋划,只怕也是不成的。”
静容叹了口气,受宠若惊倒是不至于,只是的确对乾隆的态度大概,有些不适应,但是无论如何,乾隆的看重对她也是很重要的,要是乾隆对她不屑一顾,即便她是皇后,那也是有名无实,还不如当个悄无声息的宫妃呢。
“好了,嘉嫔那儿,还是要继续盯着,她小心思多,此事绝不止于此,定有后手等着。”
赵嬷嬷郑重点头:“娘娘说的很是,虽然确信皇上不会改变态度,但是到底还是要防备着嘉嫔狗急跳墙。”
主仆几人商议了一番,便又多派了几人盯着启祥宫。
静容总觉得,嘉嫔的后手也不远了。
有关于张答应身份的风波,也慢慢在宫中平息了,眼看着到了七月。
今年的木兰秋狝,静容自然也是要一起过去,至于其他陪驾的妃嫔们,多半也都是宫中的宠妃。
而去年没能来的舒妃,这次也终于跟了过来,只是几个小阿哥,都留在了圆明园,静容不放心,毕竟永璂还是太小,永瑄也不大,因此留下了赵嬷嬷和白芷白术照顾孩子,而自己带了白青和白苏。
到了木兰之后,静容倒是没有上次那么疲惫了,因此这次出来,倒是出去骑了会儿马,木兰的空气很好,静容只绕着马场走了一圈,便觉得整个人像是透过气来了似得,面色都红润了许多。
以前总是待在四四方方的紫禁城里,倒是把她的心气儿都快磨没了,如今是难得的能出来透口气的机会,她的心情也愉悦了许多。
静容下了马,白苏和白青这才走上前来,两人面上都带着笑:“娘娘的马竟骑得这么好。”
静容笑笑:“小时候跟着我阿玛学过,如今许久没骑过了,还是有些不熟练。”
这话倒是真的,原主小时候是学过骑马的,自己也只是根据原主的记忆,勉勉强强试了一下,没想到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后来却越来越适应了。
看起来她还是有一点骑马的天赋的。
主仆几人兴高采烈的回了住处,结果刚一进门,便有人禀报,舒妃求见。
静容一惊,她之前刻意疏远舒妃,舒妃也很聪明的和她保持距离,如今却特意上门求见,实在有些反常。
不过静容面上却反应很快,立刻笑着道:“快请进来吧,倒是许久未见她了。”
静容先进里间换了衣裳,等出来的时候,舒妃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见她出来,急忙起身行礼:“奴才给娘娘请安。”
静容抬了抬手:“不必多礼,坐吧。”
舒妃这才老老实实坐下。
静容命人上了茶,自己饮了一口,这才淡淡道:“舒妃这个时候来,可有要事?”她也懒得和她打太极了。
舒妃没料到静容会这么直接,先是愣了一瞬,然后才反应过来,急忙道:“娘娘容禀,奴才刚刚得了一个消息,思前想后,只觉得不妥当,便想告诉娘娘,还请娘娘拿个主意。”
静容皱眉:“什么消息?你直说便是。”
舒妃顿了顿,这才道:“奴才听说,此次木兰秋狝,四阿哥想要献上祥瑞,以讨皇上欢心。”
静容听了一震,竟然还有这事儿!
她算是十分了解乾隆了,这个人十分爱面子,又好大喜功,若是四阿哥真献上什么祥瑞,他定然会十分开心,指不定对四阿哥也会多有封赏。
到时若是四阿哥当场提出什么要求,只怕乾隆不答应也得答应。
嘉嫔这也是真豁得出去啊!自己的儿子也要利用!
静容一瞬间,就明白了嘉嫔这次的计划,张答应不过是表面上放出来吸引火力的,四阿哥才是这次计划的主要目标。
说不定等回去了,还有一出好戏要上演。
只是这样真的值得吗?乾隆不情不愿的放她出来,只怕会更加厌恶她,到时候出来与不出来,又有什么不同?
或者,她还有别的计划?
静容不明白嘉嫔的想法,但是现在也容不得她多想了,静容疑惑的目光看向舒妃:“此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舒妃有些紧张,她知道,成与不成的,就在这一哆嗦了。
舒妃突然起身,噗通一声跪倒在静容身前:“奴才的姐姐嫁给了富察家的傅恒大人,姐姐偶然间知道,有人要入手白鹿,心中诧异,便调查了一番,没想到查到了四阿哥身上,姐姐觉得有异,就告诉了奴才,奴才这才斗胆来和娘娘禀报。”
听着这话,静容面上意味深长:“原来如此。”
不过心中却嗤笑一声,说什么她姐姐发现的,这里面要是没有傅恒的事儿,她把名字倒着写。
只是傅恒为何对她示好,这却有些古怪了。